鎮冥塔在輪迴之地,這裏有專門的人看守,不光是冥界,人界也正是瘟疫妖物橫行。


    都是從冥界跑出的妖邪鬼怪作祟,冥界輪迴之地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鎮冥塔在輪迴之地的外側,很顯眼也很僻靜,八卦陣圖已經被破壞,四周的石燈也都殘敗。


    除了許平和雲姝還有六個人,一共是八個人,神老要他們做的就是他們組成一個陣法,鎮壓到神老迴來為止。


    按照神老的推算,鎮冥塔還有一刻鍾就要倒了,塔身觸及到地麵的時候會壓壞其他三角,那麽鎮冥塔再怎麽修複鎮壓的效果也要大減折扣了。


    修複事小,跑出去的惡鬼精魂要一一收迴不知要損耗多少,最好的辦法就是護住鎮冥塔。


    神老選的都是天資聰穎的孩子,他們的能力雖沒有雲姝和許平那樣逆天,也還是出眾的。


    鎮冥塔失重的同時,幾個孩子立即施法,鎮冥塔又被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神老說了隻須堅持幾個時辰,他一定會和冥王來重新加固鎮冥塔,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許平,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雲姝入了這輪迴之地後,心裏老是覺得忐忑不安。


    “你別多心,師父說過了守住幾個時辰便好。”許平寬慰道。


    雲姝還是焦躁難安,她能察覺到一股奇怪的力量蓄勢待發,為了掩人耳目故意減淡的氣息的散布,可惜她修行不夠無法辨出來自哪裏。


    “你師父還說了要萬事小心,你不是問我師承何處嗎?就是你師父教的我。”


    “我師父...”許平又被驚到了,這兩天接二連三的傳來他無法接受的訊息,“可你身上沒有和我師承一處的跡象啊。”


    招式、心法看著風格迥異,許平不明白要是真的師承一處,為何差距這麽大。


    “我沒有拜他為師,我的師父是自己,是萬物。許平你信我嗎?”雲姝頓了一下,“如果真的有意外...”


    “我信你。”


    許平給出了確切答案,雲姝欣慰的笑了,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眉目間,哀傷轉瞬消逝。


    “你有心事?”


    她搖頭,於雲霽相別,兩人分道揚鑣,他孤身一身在戰場上,說到底他不過也是孩子。


    鎮冥塔裏的惡鬼們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好過,使出渾身解數幹擾他們,眾人鉚足精神,絲毫不敢懈怠。


    雙方僵持抵達到了白熱化中,雲姝目光迷離開始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其他人也一樣,鎮冥塔歪的更狠了。


    汗水留了一地,她很累,看不清許平和其他人,有個聲音一直告訴她睡吧,睡著了就不累了。


    冥河裏驟然變冷,冰霜逐漸朝他們靠近,寒意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睜眼看得真切了,四周被大霧全部籠罩起來,她隻能看見離她最近的許平和另外一個同伴的身影。


    也僅僅是隱約能看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想開口,發現聲音細軟無力,張開嘴都變成了白氣。


    “許平。”她喚的聲音很低很低,鎮冥塔歪了開始左右晃動,霧中她看不清好像有個龐然大物一巴掌拍在了塔上,塔身立刻傾斜,即將要觸碰到地麵又被合力送了上來。


    “要殺了他,要殺了他。”雲姝搖頭試圖掙紮出控製。


    許平聽見了,他沒法迴應,這些人中他是最清醒的,那龐然大物更像是幻象,實際上他躲在暗處。


    “你能聽見嗎?你可以鬆開手,我們可以堅持一段時間。”


    許平慢慢鬆開了了手,鎮冥塔整個歪的厲害,呈45度,搖搖晃晃,雲姝咬牙頂住,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而下。


    她看見一個黑影拎著鐵棍出去的時候才稍稍放心,迷霧之中她看不見,耳力變得敏銳。


    她能聽見在草地沙沙的蠕動聲,也能聽見許平小心翼翼的腳步聲,還有其他同僚的微弱呻吟,甚至她聽見汗珠落在泥地摔成幾瓣。


    也許是幻覺。她感覺身體內的靈氣不斷被抽離,整個人恍恍惚惚卻不敢停止輸送靈氣。


    許平找到了那怪物的藏匿之處,它正縮在一塊大石頭後麵賣力的吐著濃霧。


    一棒子打在它身上看著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樣,那怪物倒是吃痛翻滾著逃跑。


    濃霧外好像還有吵鬧聲,就在許平攆上去追怪物的時候,一隊精銳部隊彎身跪下,手裏的弓箭瞄準了眾人。


    長箭破空而出,有人已經中招,悶哼一聲捂著傷口倒地,雲姝迷茫的望著長箭源源不斷射過來的方向,紅了眼眶。


    那個瞬間她實在害怕,從未真正麵對過生死的她第一次慘痛淋漓見證生命的消亡,她喊不出聲,能喊也不能喚他們逃。


    他們要維持鎮冥塔的同時還要預防長箭的攻擊,又乏又累還要與那些人周旋,許平也聽見了彎弓搭箭的聲音。


    迴頭瞬間,怪物得了空朝他狠狠撲了過來,許平蓄滿了力氣照著怪物的腦袋就是一棍子,綠色的汁液四處噴濺,怪物倒在地上,許多觸手掙紮幾下便沒了動彈。


    許平猛地咳嗽一聲,身體有麻痹的趨勢,中了毒,他鎖住相關穴道就朝著雲姝那邊趕過去。


    雲姝的小腿中了一箭,其他人死傷一片倒在地上,鎮冥塔傾斜的不成樣子,她跪在泥地之中,周圍都是殷紅的鮮血,她的身體承受不住負荷,七竅都流了血。


    “走!走啊!”看見安好的許平,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大聲喚他離開。


    他聽了那片箭雨,身體僵硬的逐漸不聽使喚,他站在她的麵前一動不動,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表情。


    他的後背中了數箭,鑽心的疼痛沒給及他任何緩和的機會,一下又一下,手裏的鐵棍落在泥地上,沾染了塵土。


    雲姝慌了,他說過棍在人在,鎮冥塔更沉了,瞅準了機會一般,塔下隻剩她一人,渾身血跡,青經暴起,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眼淚簌簌的落下。


    她又何嚐不是堅持不住,他望著她千萬想說的話隻在眼神之中,憐愛、心疼和不舍,最終倒了下去,眼皮越來越重隻能聽見她的哭聲。


    “許平!許平!”一口鮮血從胸腔裏噴湧而出,她的雙腿已經跪著陷入泥地之中,她慌張的看著四周,四周隻有還未散盡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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