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好,封卿仰躺在一片潔白的雲朵之上,空中有淡淡的蘭花香,他哼著小曲,迴憶著學過的醫書,想著上麵的疑難雜症還有哪些需要精進。


    雲朵忽的消失了,他躺在一張鬆軟的大床上,床簾、檀香還有這溫暖的屋子,曖昧的感覺讓封卿從頭到腳感到不適。


    側身,洛竹躺在被窩裏,小手撫過他的喉結,嫵媚一笑,喚著相公。


    啊!封卿猛然醒了,額頭全是冷汗,嚇死了,還好是夢,這真的是夢裏也不放過自己,起身灌下大口涼水,坐在床榻上發懵。


    洛竹徹底服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做了這麽美好的春夢居然能被嚇醒,她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真的有到會令人做噩夢的境地,看看孩子嚇得坐在床榻邊懷疑人生。


    還有最後一招,洛竹瞅了一眼掌心的雪蓮花,這雪蓮花在暗溟河浸泡一夜,溫補剛好,就算不管用也是能強身健體。


    對著掌心吹了一口氣,雪蓮花飛往水壺之中,喝了一口應該就能見效,封卿一直呆坐著,定格在那裏一般。


    你喝呀。洛竹站在床榻邊看得著急,封卿緩過來躺在了床榻上閉上了眼睛,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把雪蓮花從他鼻子裏塞下去。


    越想越氣,勾勾手指,水壺懸在空中在洛竹的掌控中緩緩傾斜,水慢慢流進封卿的嘴裏,封卿試圖睜開眼睛,怎麽也睜不開,水不斷灌入嘴巴鼻腔,嗆得他連連咳嗽。


    收。洛竹放迴水壺,瞪著封卿那張臉想發作又發作不起來,他沒出息,自己也沒出息。


    轉身正欲離開,手被一隻溫暖的手反握住,那人力氣剛好將洛竹拉入懷中,一雙漆黑色眼眸深邃盯著她,讓人淪陷其中。


    他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她的臉,嗓音低沉魅惑,“娘子這是要去哪?舍得留下相公一人獨守空房了?”


    洛竹揚眉,這雪蓮花藥效這麽好,不對,這就是風卿墨啊,這言行舉止放眼六界還有誰敢對她這般。


    “相公!”洛竹欣喜抱住他,“我可想你了。”


    風卿墨寵溺一笑,抱緊洛竹,他也許久未見自己的娘子了,沒想到他在人間也能被她找到,想必這傻丫頭也吃了不少苦。


    他壓倒在她身上,整個人的重量讓她動彈不得,洛竹沒出息的臉紅了,他的指節撫過紅潤的臉頰,調笑道:“娘子的臉怎麽這麽紅?這段時日娘子不是玩的很開心嗎?”


    “沒...沒有。”這下輪到洛竹結巴了,不住的咽口水。


    風卿墨若所有思道,“思來想去,就是還有一事如鯁在喉。”


    “什麽事啊?我替你辦了。”


    “嗬,你可替不了,不過可以配合。”風卿墨湊近洛竹耳畔,低頭耳語,熱氣護在耳朵上癢癢的,她的臉紅的不能再紅。


    吹滅床頭蠟燭,拉過被褥,一氣嗬成,春宵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奈何天,此處省略兩百字。


    封卿醒來已是晌午,隻覺渾身酸痛,扶著床榻勉強支撐著喝了口水,他晃晃腦袋,今天比昨天還累,昨夜的覺都白睡了一般。


    可不就是白睡了,更露半白洛竹才收拾好殘局從封卿的家裏溜出去,封卿穿好衣裳,聞了聞自己的衣衫,一股脂粉味。


    屋外有人在敲門,柳箐箐的大嗓門從屋外傳來,封卿蹙眉,這大小姐又來了。


    一打開門封卿的模樣才把柳箐箐嚇一跳,整個人看上去精疲力盡,輕輕推搡一下就倒了一般,主要是她還聞見了脂粉味。


    完了完了,被人捷足先登了。這個想法在柳箐箐腦袋裏轟得炸開,衝進裏屋就開始捉奸,尋了幾遍也沒看見人才放下心來。


    “封大夫你怎麽迴事,一身的脂粉,我還以為你被人...”柳箐箐覺得後麵的很不妥當,又咽了迴去。


    封卿又嗅了嗅衣衫,確實一股子脂粉味,他也不知道這哪來的,轉手將柳箐箐推出門外。


    “誒誒誒,你這什麽意思?動手動腳要對我負責的啊!”


    “我換身衣服。”


    換了身衣服的封卿看起來精神多了,除了老打哈欠沒別的毛病,柳箐箐狐疑看著他,莫非他出去喝了花酒。


    “柳姑娘,煩請不要胡思亂想,玷汙在下的名譽。”封卿毫不留情點破柳箐箐最後一絲幻想。


    “姑娘閑來無事的話可以讀詩書,習琴律,不必整日都往我這醫廬跑,今日是...”


    封卿的話還未說完,柳箐箐搶先答道:“我知道我知道,出診的日子,所以我來提醒你啊,不然你還不知道睡到什麽呢。”


    得,又白說了,該聽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不該過問的比他還上心,封卿放棄了,拿起藥箱掩上院門走了,柳箐箐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麵。


    每月的最後一天,封卿都會迴村子給村子裏的人問診切脈,在村口支個攤子,擺上紙筆,有時鄰村的人也會趕過來瞧病,封卿是來者不拒。


    封卿不愁銀子,每個月城裏都會舉行詩會大賽,沒錢了去參加個兩場銀子也就差不多了,從山上采摘的藥材供給給藥鋪也是一筆收入,過得清貧,樂得自在。


    功名利祿如浮雲,頭破血流為芳名。


    饑寒交迫苦書生,逍遙自在樂清貧。


    這首詩他偷偷寫過,要是張貼出去估計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人各有誌,他也隻是抒發一下情感,眾人的抉擇當然都是對的,他也是為了緩解貧苦生活。


    所謂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選擇就意味著今後的道路,努力不是為了證明自己,隻是想選擇的時候多一條路。


    封卿學了詩書,也學了醫術,不喜文縐縐的詞句腔調更不喜官場爾虞我詐,比起這些更喜歡救死扶傷醫病救人,每個職業都需有人,不分高低貴賤,隻有合適與否。


    村子裏的人大都康健,除了老人偶感風寒,見他都會熱情打招唿,不知第幾個哈欠過後,柳箐箐忍不住問道:“你昨晚到底幹嘛去了?”


    “睡覺啊,許是前天出城累著了,開服藥喝不礙事。”封卿拍拍自己的臉,強忍著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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