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鬆開了手,淡然一笑,她在想要不要告訴他,他同樣在想要不要告訴她。


    雲姝。


    許平很想喚她一句雲姝,但是他明白雲姝不在了,眼前的這個人是洛竹,雲姝早在冥界的時候沒了。


    “你認識雲姝嗎?”洛竹先一步問道,許平錯愕中的驚訝確定了洛竹的問題。


    “她是誰呢?”


    許平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許平。”洛竹停頓了一下,“你不敢說。你、離韞玉、神老,或許青榕也知道,你們都在守著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和冥界有關,對嗎?”


    許平默認,洛竹也沒有再多問,“許公子,告辭了。”


    她還要迴家等風卿墨從北海迴來,其實她有些生氣,又很沒有辦法,她能猜到的就是離韞玉這般一定和冥界有關,他們在用綿薄之力填補離韞玉這個漏洞。


    可笑的是他們連為什麽都不知道。


    “洛竹,不要去冥界。”許平望著她的背影叮囑了一句,洛竹自顧自走著,許平背後的背簍動了一下,裏麵探出個腦袋看著漸行漸遠的她。


    北海。


    風卿墨抵達北海時候,龍丘白穿著那身鱗袍,隔了很遠就被刺眼的光打了招唿。


    龍丘白從海裏跳了出來,熱情的就搭在了風卿墨的肩膀上,他大大咧咧的笑著:“卿墨兄你來了,你還真事會挑時候,每次我一重裝出門你就來了,直接免了通報,恰好我又親自迎接你。”


    “你說你以前怎麽藏得這麽深,連我都不告訴,我會拿著你的名義去招搖撞騙不成,小氣,太小氣,不夠意思。”龍丘白喋喋不休的數落著,許久未見這個兄長,他在北海也被憋壞了。


    “大父呢?身體可好?”風卿墨跟著他就往龍宮走。


    龍丘白大手一揮,前麵開路,聽到問話笑著應答:“好著呢,就是時常念叨著沒見你這個孫子一麵,這下好了,你送上門了。”


    風卿墨眼皮跳了一下,什麽叫你這個孫子,話沒錯,聽著就很難受,像罵人。


    “那確實要好好賠禮,不過平日裏有你這個孫子陪著,想來大父也是不寂寞的。”龍丘白也聽出了不對勁,一巴掌拍在了風卿墨肩膀上。


    “你這人真是咬文嚼字,就不愛和你們這些文人玩,變著法的罵人,又酸又小氣,還窮。”龍丘白說的理直氣壯,逗笑了風卿墨。


    北海有這麽一個活寶也是開心的,熱鬧又不枯燥。


    老龍王坐在書房打盹,唿嚕一聲比一聲高,旁邊站著兩個侍女搖扇,一個穿著黃衣的小女孩趴在老龍王的膝間看上去也睡著了。


    “大父。”還未進書房,龍丘白的大嗓門就吼醒了正在小憩的老龍王,睡眼朦朧嚇得一哆嗦。


    “我這條老命遲早被你這個兔崽子給嚇死!”老龍王罵罵咧咧坐正了身子,一臉不悅瞪著龍丘白,風卿墨緊跟著進來了,老龍王的臉瞬間樂開了花,笑得滿臉褶皺,眼睛眯在了一塊。


    “大父好。”風卿墨學乖了,老龍王拿自己當親孫,薄麵必須給,他對父親有恩,真心實意待自己,尊稱一句大父有何不可。


    老龍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連連喊:“好好好,墨兒真是乖,長得同你父親一樣一表人才啊,來人,快把我給墨兒的禮物拿過來。”


    龍念白乖巧的站在一旁,風卿墨瞧她隻是一直低著腦袋,也不說話,侍女端著鱗袍走了進來。


    這鱗袍比龍丘白的那件還要誇張耀眼,尤其係帶上的兩顆紫色圓潤大珍珠,風卿墨傻了,一時間不知作何表情。


    龍丘白將鱗袍抱在手上,抖開仔仔細細瞧著,又與自己身上的對比,臉一下就拉得老長。


    “大父你偏心,這鱗袍比我身上的還要好,你不是同我說我身上這件事最貴的嗎?”


    風卿墨訕笑,老龍王氣急了一巴掌拍在椅背上大聲罵道:“這鱗袍是給墨兒的,你身上的那件當時的確是最貴的,你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快把鱗袍給人家!”


    “大父,丘白如此喜歡,不如就...”風卿墨想做個順手人情被老龍王無情打斷,“不行!快穿上給我看看。”


    龍丘白不情不願將手裏的鱗袍給風卿墨披上,嘴裏嘀嘀咕咕的,係上時候差點沒勒死風卿墨。


    “瞧瞧,多好看!哈哈哈!”老龍王開心了,熱情的拉住風卿墨的手,無比期待的問道:“墨兒喜歡嗎?”


    風卿墨無奈笑答:“喜歡。”


    “喜歡就好,吃飯沒有?走走走吃飯去。”老龍王拉著風卿墨就往外走。


    “這次前來其實還有一事......”


    “什麽破事能有吃飯重要啊!吃完再說,小白快來,出去吃飯了,這孩子你哥哥來了也不打聲招唿,快點的,別磨蹭了。”老龍王拉著風卿墨和龍念白就往外走。


    龍丘白被冷落在後麵,堵著氣故意不跟上,結果人走遠了也沒人迴頭看他一眼,又氣又惱自覺跟上。


    席間,風卿墨穿著鱗袍也沒敢脫,老龍王笑盈盈的吃飯喝酒,龍念白全程沒有看他一眼。


    “丘白,小妹怎麽不太愛說話的樣子。”風卿墨始終沒瞧見龍念白的正臉,就算小孩怕生也不是這樣,而且龍念白是豆蔻少女並非孩童。


    龍丘白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難看,歎了口氣說道:“小妹以前性子潑辣的很,後來丟了一次,找迴來人嚇破了膽,後來就這樣了。”


    “何時丟的?”


    “就青榕神君成親那日,侍女說青榕神君接她去玩,自此就尋不到人了,青榕神君也受了重傷,成親之後少見蹤影了。”龍丘白感歎,喝了一杯悶酒,早知這般說什麽也不讓她出門。


    “青榕神君可來過北海?”風卿墨探底,龍丘白搖頭,答道:“自那以後青榕神君閉關修身,我反正是沒聽見過她的傳聞了。”


    風卿墨也喝了一杯酒,心想:你自然是聽不見了,成親的那日她便化身大雪,塵歸六界。


    那日在宣陽城外她就預料過自己的結局,她頷首苦笑,你若是有朝一日見了紛飛大雪,那便是我在同你們做最後的告別,祝你們一切安好。


    他端著一杯酒,避開旁人站到了龍念白身後,龍念白頭低的更很,想撒嬌往老龍王懷裏鑽,被風卿墨一把拽住胳膊。


    “小妹,你說眼睛傷了疼不疼?”風卿墨加重力道,龍念白瑟瑟發抖跪了下來,化迴了原形。


    半麵娘子,她的眼裏不再明亮,看能看見隻是血紅一片,絕美的半邊麵容上還有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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