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竹一腳跨上圓台,扶著欄杆汗水打濕了衫裙,整個人就像掉進了水裏又撈出來了一樣,第二個問題,“能給你麵具給我看看嗎?”


    能確認上卿帝君的身份最好的證明就是他的鬼麵麵具,這個麵具傳言聚集了所有他的將士的士氣,死去的活著的那一股必勝的意念都在這麵具之中,旁人見了都會打個寒顫。


    風卿墨搖頭,“麵具不在了。”


    “不在了?”


    他淡然一笑,臉上全是滄桑,一瞬間老了許多歲一般,輕聲說道:“給了該給的人。”


    洛竹還想繼續問下去,看著風卿墨的表情她又明白了繼續往上爬,洛竹看了一眼山下,已經看不見城鎮了,隻能看見雲朵和流雲,要是突然下雨了她毫不懷疑一個閃電會劈到她的身上。


    越往上,山上的樹就越枯萎,活著,但是沒有枝葉除了光禿禿的枝幹什麽也沒有,山上的風出奇的溫暖,和煦一點也不如山下的風一樣冰涼。


    加油,洛竹近乎在爬了,她腳一軟,真疼,膝蓋好像磕破了,她歎了口氣手攀岩著台階,一點一點往上挪著,她一定要知道風卿墨到底為何瞞著眾人,還有那麵具到底給了誰。


    不會是他的什麽紅顏知己吧?洛竹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看看他剛剛哀傷的神情,那麽重要的麵具能給的一定也是極其重要的人,擁有那個麵具等於擁有了上卿帝君的身份或者庇護。


    這麵具在六界一出絕對能引起軒然大波,他就那樣輕易送人了,難道在認識她之前他就認識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俠,跟他一起並肩作戰,叱吒風雲,後來兩人因為家族或者其他外界原因分開了,風卿墨依依不舍將麵具送給她作了定情信物。


    洛竹心裏一涼,她迴過頭看了一眼風卿墨,這人心不在焉一定是因為剛剛自己提到了麵具讓他想起了故人,為什麽自己嘴巴要這麽賤,他現在在想哪個小情人?


    風卿墨驚呆了,剛剛還在伏地不起艱難往上攀岩的洛竹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步子中都帶著殺氣,一步一步的堅定的往上爬,臉色也冷得嚇人,這是受了什麽刺激嗎?


    山頂,一大塊空地,山上有一處涼亭,亭子裏有桌椅,上麵幹幹淨淨,許久沒有人來過一樣。


    “風卿墨,我到...到山頂了,你要..要迴答我兩個問題。”洛竹深吸一口又唿出,連續深唿吸幾下,風卿墨都害怕她一下子上不來就這樣過去了。


    他揚眉看著洛竹,還以為今天她上不來這山,沒想到她靠著一腔熱血爬上來了。


    “第一個問題,你知道上卿帝君在六界的分量,為何我從未見你提及過這些往事?”


    他的眉頭立即皺了下去,好像往事兩個字刺痛了他的耳朵,提起上卿帝君四個字他的臉色反而帶著一絲悲痛。


    他沒有看她,視線看向了遠處的雲海,一層層輕薄雲彩下全是波濤洶湧,看上去是水墨暈染開了雲朵,流雲像極了輕紗漂浮在空中,風一吹雲彩也能跟著舞動一樣。


    “往事。”他長籲一口氣,眸子裏添了幾分複雜,那種老成的眼神又流露出來,這一次眼裏還有亮晶晶的,他的眼眶紅了,喃喃道:“親近的人接而離去,這些虛名又有何用?”


    戰場是可怕的,不在乎你有多少兵力或是智謀,在於你有多少相信你的士兵和一往無前的勇氣。


    有這些雖敗尤勝,他不是沒敗過,好幾次他都差點輸了,是他們捍衛了尊嚴,贏了一場又一場漂亮的仗,他贏得是戰場輸的是身邊的人。


    戰亂基本平定之後,麵具他就燒了,他站在那些牌位前敬了三杯清酒,剩下的獨自一飲而盡。


    今後的路,上卿要獨自一人走了,多謝你們一路陪伴。


    後而,他靠著自己掌管了妖界,以上一任妖王之後的名義統一了妖界,聞名六界的上卿隨著那鬼麵麵具一齊消失了,六界再也沒有上卿帝君傳言,除了妖界幾名知曉他名諱的將士,依舊喚他帝君。


    洛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站到風卿墨麵前,道歉說道:“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以後上卿帝君呢就在史書上,我隻認識風卿墨。”


    風卿墨瞅了她一眼沒接話,“還有一個問題。”


    “你以前是不是有什麽小情人老相好啊?”


    問題的轉變之快讓他一臉疑惑,麵前的洛竹卻一副認真,這兩個問題轉變的也太快了,再說這是什麽問題。


    “真的有是不是?是誰?叫什麽?家住哪裏?”洛竹刨到了一個猛料一樣,語速又快又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發問。


    風卿墨還沒反應過來洛竹已經開始哀嚎了,他手裏的折扇在掌心轉動一折扇下去才止住了洛竹的嚎叫。


    他無法理解她的腦迴路,洛竹就像泄了氣的氣球獨自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整個人癱在石桌上,兩眼無神,整個人都在放空。


    生氣了麽?他走近一瞧,她已經趴在石桌上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朦朦朧朧間嘟囔著我好困啊,我先睡一會。


    風卿墨被逗笑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抬眸看了眼遠處若隱若現的一座山。


    這山太高,所見之處隻有這一座涼亭,還有涼亭拐角栽種的一棵桃樹,樹幹全都禿了,這樹下麵是半截枯死的大木樁,許是有桃樹的種子落在了上麵,養活了這一棵樹。


    對麵山中清脆風鈴聲傳來,悅耳動聽。


    風卿墨側目,拿著折扇對準那座山豎向劈了過去,兩山之間的雲霧散開,中間那條鐵鏈露了出來,又很快被濃霧包圍。


    他看了眼天色,已經快到傍晚了,天空的雲彩染了顏色一般,層次分明,橙紅的雲彩鋪天蓋地而來,中間夾雜著紫紅色的霞光。


    兩人一齊下山,她的懷裏放了許多小燈籠,裏麵的燈芯是特製了,遇風不晃,遇水不滅,燃了月餘便自己盡了。


    每過一棵桃樹便要在兩旁的樹上掛上一盞燈籠,紅燈籠裏麵的燭火亮堂堂照亮了附近的一片。


    “你對這很熟悉吧?”洛竹掛著燈籠嘴巴倒是沒閑下來,見他輕車熟路想必這裏他以前常來。


    風卿墨目光挪向對麵的那座山峰,那裏又隻剩下了茫茫一片雲霧,他鼻腔嗯了一聲開口補充了句以前練功的時候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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