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是交給後人評定的,結果永遠都是未知的,再趕些路就到光影城了。”


    “光影城?”


    “嗯,我們要去的地方。”風卿墨漫不經心的答道。


    “你不是說要去尼河嗎?”


    “騙他的。”風卿墨伸了個懶腰開始往東邊走去。


    光影城存在的時月已經上百年,自從屠城滅磐重生後,這座城就像消失了一般,城還在,隻是光影城城主影輝率所有的影兵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光影城隻剩下空蕩的城,但是曆時已久依舊不敢有人再犯。


    有傳言說影輝在曆經大戰之後靈力耗損去了聖地養傷,也有傳言說影輝厭倦戰爭遠離塵世,歸隱山澗。最傳神的倒不是影輝將軍去了哪裏,讓更多世人關心的是當年是誰屠了光影城,影兵又是如何訓練出來的,以及光影城裏的流傳已久的光影神器究竟是何種模樣。


    江湖畫手劉自謙曾畫過一幅光影畫卷,畫卷裏麵記載的是殷紅的光和影的結合,整個畫卷隻有紅色和黑色,但是光影城的美和戰爭的血腥表現的淋漓盡致,劉自謙也因此得名劉鬼手。


    劉鬼手畫完這傳世之作便消隱世間,無人再見過他的蹤跡,再過一載,畫卷也不知去了何處。


    此時的魔界如同當年光影城一樣,血染半邊天,一半的支撐玉柱都斬斷,遍地屍骨,土壤也被浸染成血紅色。魔界的天不再有光亮,隻有殷紅血腥的“晚霞”。


    “魔界竟成了這般光景呢。”站在天柱上的白衣人孑然一身像個看客矚目著魔界。


    她微微偏過頭,伸出手,手中停留了一抹煙塵,她轉身離去,化作一道白光,這塵世,與她,終是無關。


    她丟了她的琴,也丟了她的心,甚至記憶也殘缺不全,能記得事情不多也不算少,找不迴也無法填補失去的滋味。


    萬物皆空。


    光影城也是空蕩一片,四處隻剩殘垣峭壁,連座城的模樣都看不出,黃沙遍地,漫天飛舞的細塵黃沙遮掩視線,入人口鼻。


    “這光影城分明就是一座死城。”洛竹捂住口鼻,艱難前行。


    風卿墨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傳言中的光影城竟成了這副景象。”


    傳言中的光影城富麗堂皇,繁花似錦,有蜿蜒河山盤繞連綿,城內更是繁華,商旅、行人絡繹不絕,成為歇腳觀光的著名去處。


    最主要的還是光影城的治安天下聞名,百年來未曾發生過命案,連盜竊都不曾犯過。


    中樞就在洛竹他們腳下,也是光影城的城主影輝的基地。


    “這地方雖是被風化的破敗不堪,但若是仔細瞧瞧還是能感受到當年的氣派的。”洛竹站在這黃沙中竟生出了一種遼闊。


    方圓百裏,黃沙遍地。


    十裏鋪的招牌上便有這句話,警告世人不要輕易踏入光影城,那座城已經隨著時間成了一抔黃沙了。


    說書人在十裏鋪做足了架勢要大展一番手腳,門簾被拉起,進來了四位年輕人。


    “你方才說光影城已經變成一抔黃沙了可當真?”風卿墨問道。


    說書人同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這光影城的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書人忍著笑意答道:“年輕人你是從山上修行剛下山的吧?這江湖上光影城的傳說可是傳的神乎著呢!隻是現在光影城已經消失了,方圓百裏隻剩黃沙,寸草不生啊。”


    聽著說書人歎息的語氣,風卿墨反倒被逗笑了,招唿著小二上了壺好酒,也坐在一旁靜靜聽著說書人講故事,多了些聽客說書人更加來勁了,聲音都大了幾分。


    洛竹別扭的摸摸鼻子下麵的假胡須,也不知他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非得來這十裏鋪。


    風卿墨附耳軒染幾句,軒染點點頭,朝著門外走去。


    “軒染作甚去了?”洛竹問道。


    風卿墨往杯中注了些茶水,笑而不語。


    門外忽的進來了幾個人,帽簷壓得低低的,懷中的佩劍有些奪目,分明還能嗅的清一絲血腥味。


    一把利劍直接架在了說書人的脖子上,刀鋒眼看就要劃破皮膚,冰涼的觸感襲來,說書人連忙告饒,“小本生意,各位大爺看中了些什麽隻管拿去就是。”


    門口又卷了些黃沙進來,一個紫衣女子邁了進來,眼角的眼影同她衣裳的顏色一樣鮮豔,是祁纖晩的手下。


    “劉鬼手在何處?”紫衣女子掃了一眼聚在說書人旁邊的聽客們,目光隨即掃到洛竹這邊。


    “今日劉鬼手不出來,你們都給這光影城陪葬!”


    風卿墨忍不住笑出聲來,甚至帶著幾分嘲笑和狂妄,可他的折扇都未曾掏出來。


    “劉鬼手就在你的眼前,是你胭粉塗得太厚糊住眼睛罷了。”


    “何人敢在我的地盤上造次!”外麵突然刮起了大風,在屋內也叫黃沙迷住了眼。


    紫衣女子掏出長劍準備迎敵,風沙漸漸小了,人也不知去處。


    紫衣女子蹙眉,再迴首自己的那些手下全部倒在了地上,連痛苦的呻吟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


    “想走了?”風卿墨慢悠悠的堵住了門口,“你不是來找劉鬼手的嗎?諾,那不就是嘛。”


    紫衣女子順著他的指向望去,說書人的麵色很凝重,旁邊的聽書人全部一點點化作黃沙,落在地麵上,再一會房子,桌子椅子全部成了黃沙,同這百裏黃沙融為一體。


    說書人也慢慢成了一抔黃沙,紫衣女子正詫異著,風卿墨一折扇便結束了她,這樣的來光影城不是送死麽。


    “軒染!”風卿墨喊了一句,無人應答。


    良久,地底下才冒出一句悶哼式,公子我迴來了,軒染從地底下鑽出來,手裏拿拽著一塊破布。


    “公子,讓他給跑了。”軒染將破布遞給風卿墨時,風卿墨避讓了一下,伸出折扇就敲敲他的頭,“你啊你,怎麽抓人家反倒被人家抓了。”


    軒染呆愣片刻,突然變又成了說書人,說書人看著風卿墨問道:“不知尊客來我這光影城作甚?”


    “借個寶物。”


    “不借。”


    “我還沒說是何物呢。”


    “什麽也不借。”劉鬼手幹脆坐了下來,看上去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架勢。


    洛竹忍住笑意,她還是第一次見風卿墨在別人那裏吃癟。


    “那在下用一個秘密交換如何?”風卿墨試探問道,劉鬼手不語,風卿墨抬手遞給他一個錦囊,墨綠色的荷包很小巧精致,劉鬼手卻遲遲未接。


    正以為劉鬼手不領情的時候,他卻讓步了,“你要借什麽。”


    風卿墨作揖深鞠一躬,說道:“白焰玉石。”


    劉鬼手點頭,收下錦囊,麵色凝重的離去。


    黃沙中的十裏鋪還在,說書人怕是不會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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