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查到這裏,暫時也沒什麽線索可跟了,之前找到老李頭的那處所在也有專人去負責查探,不過多半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情況,所以業務部這邊也沒有太多的期待,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鍾鳴身上。


    毫無疑問,既然對方取走了老李頭的一魂一魄,無外乎便是為了威脅鍾鳴,結合之前元君和元軒所得到的指示,對方必定對鍾鳴有所圖謀,隻要盯緊鍾鳴,就不難尋到某些蛛絲馬跡!


    幕後之人的心思,不光是業務部的眾人心中清楚,鍾鳴的心中也同樣清楚,不過對於這件事情,鍾鳴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對方既然這樣做,想必已經算準了以鍾鳴的性格絕不會善罷甘休,老李頭的一魂一魄對鍾鳴而言也是誌在必得的,可在這種情況之下該如何接觸,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從之前被監視的情況來看,鍾鳴可不認為業務部等人的暗中保護能逃脫對方的眼線,要知道就連鍾鳴的感知能力都無法察覺到暗處監視之人的所在,由此可見對方隱匿的本事絕對算得上是非同尋常!


    明知道安城分局這邊設下了埋伏,對方難道還會主動往裏麵鑽?鍾鳴可不認為向來布置周密的幕後之人,看不出這裏麵的問題,恐怕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被鍾鳴身邊的布置所嚇退,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畢竟對幕後之人而言,老李頭的性命本就無足輕重,與其冒著風險接觸鍾鳴,倒不如另行尋找機會,反正隻有千日做賊的,哪裏又千日防賊的道理?


    業務部的眾人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雲嵐等人賭的卻是對方所圖甚急,容不得有太多耽誤,多半是因為需要盡快從鍾鳴身上得到什麽,這才會迫不及待的陷害鍾鳴。


    這種可能性確實不能完全排除,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裏,鍾鳴就已經接連受到了三次針對,甚至若不是身在紫薇道的緣故,幕後之人的針對或許會來得更早也說不定!


    不過再怎麽說,這也隻是猜測罷了,鍾鳴可不敢將老李頭的性命放在這種無端的猜測之上,所以也打定了主意,如果接連幾天都看不見對方的任何動作,最後兩天一定要主動製造對方與自己接觸的機會!


    對於鍾鳴的所思所想,雲嵐自然是猜不透的,雖然應允了對方外出尋找線索的要求,卻時刻跟在鍾鳴的左右,還在暗處布下了負責埋伏的後手,隻要幕後之人一出現,保準便是插翅也難飛。


    雲嵐的那些布置,雖然鍾鳴並未參與其中,但隻要細心感知,卻不難發現一些古怪之處,而連鍾鳴都無法瞞過的埋伏,真的能夠瞞過幕後之人的眼線嗎?至少鍾鳴並不這樣認為!


    一連幾天,鍾鳴和雲嵐的探查都一無所獲,哪怕是黑市那邊也沒有絲毫線索,似乎元君和元軒的出現本就是個意外一般,完全找不到與之相連的任何線索。


    審訊得到的情報,當然也有關於元君和元軒目前所屬勢力的相關訊息,但卻屬於那種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秘組織,沒人知道具體的情況,就連元君和元軒也隻有上線的聯係方式,根本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這方麵自然也有人去查,不過不出意外的話,元君和元軒的上線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多半也查不出什麽特別的東西,所以這幾天下來,鍾鳴和雲嵐的外出行動與其說是為了探案,倒不如說是為了充當誘餌,引誘幕後之人主動出擊。


    隻可惜這樣顯眼的陷阱,確實也太過低劣,除了讓負責埋伏的人身心俱疲之外,這幾天下來幾乎是一無所獲,鍾鳴也逐漸開始有了一些別樣的心思。


    話分兩頭,錢多多這幾天過得可不算好,自從探視過元君和元軒之後,這幾天下來始終都是未發一言,若不是神智清明且照常飲食,恐怕都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被人私底下施了暗算!


    沈鶴延作為二支隊的隊長,自然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錢多多頹廢下去,再加上資曆深厚,多少知道一些關於錢多多的過往,所以也猜出了一些端倪,趁著沒人的時候,便將錢多多單獨約了出來。


    “你的事情,我之前多少也聽過一些,有些不值得在意的東西,也沒必要太過執著,至少你現在過得很好,不是嗎?”


    沈鶴延的話意有所指,錢多多也察覺到了隊長的善意,難得的迴應了一句,“隊長,你放心吧,我沒事兒!”


    原本隻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話,沒想到沈鶴延聞言之後卻是勃然大怒,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狗屁,剛才這話是你的風格嗎?不說撒潑撒賴朝局裏要求心理損失費,就是帶薪休假之類的流程恐怕也申請了不止一次吧?堂堂一個男子漢,就因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傷春悲秋,傳出去不是丟了我安城分局的顏麵!”


    錢多多被沈鶴延的突然爆發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之後才試探地道:“隊長,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吧?這幾天隻不過是因為想起了一些往事,心裏有些不太舒服罷了!”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這些年大家都是一起走過來的,你是什麽德性二支隊誰不知道?要不是大夥兒都擔心你,你以為我樂意來給你開導啊?按照我的做法,不揍你一頓就算你小子走運了!”


    沈鶴延笑罵了一句,不過那種關切之情卻溢於言表,二支隊的那些同僚們雖然嘴上不說,但這份情誼,錢多多還是領受到了,聞言也不免有些愧疚。


    “行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麽想不開的,局裏關著的那兩個小子跟你有仇吧?隻要你開口,這件案子就往死裏判,敢陰謀陷害管理員,未免也太不把仙妖管理局放在眼裏了!”


    對於沈鶴延的提議錢多多不置可否,隻是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故作輕鬆地道:“隊長,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關於一個孤兒的故事?”


    沈鶴延聞言心中一震,明白過來錢多多是想將自己的過去告訴他,好徹底做個告別,也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狀似隨意道:“故事講得精彩點,都不知道多少年沒聽人講過故事了,可別讓我失望!”


    “那看來一會兒該讓你失望了,這故事說不上精彩,不過也能湊合著聽,就當是陪我打發時間了,說起來這個故事我還從來都沒有講給別人聽過呢!”


    沈鶴延也不以為意,在地上找了個稍微幹淨點的地方,就盤腿坐了下來,兩人所在的地方十分隱蔽,附近也沒有別人在,倒是個聽故事的好地方。


    故事確實如錢多多說的那樣,沒什麽精彩的地方,不過倒也有點意思,其中一些情節也不乏感人至深之處,就是結局未免不太好看!


    元曉是個孤兒,從小就沒有見過親人的樣子,流落街頭忍饑挨餓,甚至連個正經名字都沒有,能活著遇到師傅,實在已經是他人生中最幸運的一件事情了!


    從遇到師傅的那一天起,元曉便有了新的名字,是師傅紫光真人為他起的,比原來的名字好聽了太多,所以元曉十分開心,比吃飽飯還要感到開心!


    師傅紫光真人是修仙者,雖然對元曉極好,但卻明言仙凡有別,早晚有一天要離他而去,除非元曉也是修仙者,否則這一天的到來總歸是無法避免的。


    元曉雖然不明白什麽是修仙者,但卻不想因此和師傅分離,所以也想成為與師傅一樣的人,於是便央求師傅告訴自己,怎樣才能成為修仙者?


    隻可惜師傅卻說,元曉的資質太過平庸,如果想成為修仙者,未來必將吃遍各種苦頭,遭人白眼忍受責罵,而且也未必能再隨侍自己左右,希望元曉自己能夠想清楚。


    元曉不解,詢問師傅為什麽要收自己為徒,又為什麽要對自己好,畢竟當初流落街頭的孤兒們,可不止元曉一個!


    對於元曉的這個問題,紫光真人不止迴答過一次,日後眾人問起紫光真人的時候,答案也從未變過,但元曉卻始終不曾明白,師傅口中的緣法到底是什麽,直到師傅去世的那一天!


    雖然弄不清楚什麽是緣法,但元曉實在是太想和師傅待在一起了,所以毅然決然的告訴了師傅自己的決定,想要成為一名與師傅一樣的修仙者,一輩子隨侍在師傅左右,以報答師傅的恩情!


    紫光真人猶豫了良久,最後還是應承下了元曉的要求,帶著當時年僅八歲的元曉迴到了師門清微教中,開始傳授元曉修行之道。


    這一舉動頓時在清微教中引起了軒然大波,自從人界靈氣衰微之後,眾多人界的仙門道統便日益衰微,修煉資源更是捉襟見肘,一應修煉用度無不需要精打細算,用在元曉這種資質平庸之輩的身上,實在是太過暴殄天物!


    不過紫光真人卻力排眾議,甚至不惜將自己的修行用度拿來換取元曉的修行所需,這種一意孤行的做法,不知道為其引來了多少責問。


    可每每遇到這種情況,紫光真人都隻會淡笑著解釋一句,這就是自己的緣法,也是元曉的緣法,引得旁人對此嗤之以鼻,隻道是紫光真人的修行出了岔子,已然聽不進去良言相勸!


    元曉對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裏,也知道自己給師傅帶來了麻煩,但年紀尚淺的元曉,卻並不知道師傅到底為自己付出了什麽,隻能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辜負師傅的期待,早日成為一個出色的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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