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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見見,三界中如果還有人能夠阻止這場劫難,恐怕也隻能是他了。”這一次,哪吒是求人的態度,沒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樣子,謙卑的讓人不忍多看一眼。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是誰都不會是他,我主人不會阻止這場災難。”


    “為什麽?”哪吒真的有些急了,不論如何,他都要見見這個神秘的大仙。


    “因為她的主人,就是製造這場災難的人。”


    若木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監牢,替囚焰迴答了哪吒。


    囚焰走出牢房,恭恭敬敬的立在若木旁邊:“主人,你怎麽來了?”


    “我來帶你走,你想看鎬京的繁華,再不去就沒機會了。”若木眼睛盯住哪吒,嘴上迴答囚焰的問題。


    羽舞見囚焰沒有受到阻攔就走了出來,也跟著走在後麵,冷不防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若木把他放出來:“你已是金身應龍,三界中再無人可以欺負你,想去哪就去吧。”


    跟囚焰一樣站在旁邊,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你帶我去鎬京,我跟囚焰做姐妹,也管你叫主人。”


    “而今你是四海至尊,八千年修為的金身應龍,自由之身,要與她做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管我叫主人。”


    “十萬年不死金身的三清都在你手上隕落了,還在乎我這個八千年的應龍嗎?”羽舞不笨,知道若木是在找借口讓她去走自己的路。


    可她的路該是怎麽樣的,一點頭緒也沒有,那就跟著若木好了,是他把她從天涯不歸閣帶出來,也就應該對她負責到底的吧。


    況且說了,她的職責就是保護天下水族,信不過天界眾神,也隻能依靠若木這棵大樹了。


    對哪吒揮揮手:“我要玩去了,等我從鎬京迴來還來陪你。”


    就跟他猜想的一樣,囚焰的主人跟羽舞關係匪淺,隻是在他所有的可能中,就沒想過囚焰的主人是若木。


    瞬間覺得失去了脊梁骨,癱軟在牆根下,對羽舞搖頭:“算了,算了,你去哪裏都行,就是不要來此處了。”


    相識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知道這副模樣,絕非八臂哪吒該有的。


    走進去,在他身邊半蹲下來:“昆侖紀元十萬年前,盤古大帝初開天地,天宮經曆了盤古大帝、天皇帝君、玉皇帝君,這一次,也沒什麽卻別,是玉皇帝君跟若木的戰爭,跟你沒有關係。”


    羽舞說的是道理,是不可抗拒的現象,歎口氣,沒有作答。


    今日天界的江山,有他一份功勞,要放手不管,就等於要親手毀了自己的作品,怎能忍心。


    他不說話,羽舞也不再勸說,出了牢房跟若木、囚焰一起離開。


    龍宮正殿,青龍橫渡等著給他匯報軍情。


    把折子拿過來看了一眼,揮筆批了告訴他們:“六十日後大軍拔營,青龍率領我部三清將是戒魔關前叫戰,另派一人領四海兵甲十裏外安營紮寨,橫渡領五千兵甲走朝見之路直上九天,攔在南天門斷了他們的退路。”


    對戰術安排沒有意見,但對時間安排不能認可:“元帥,你與玉皇帝君相約八十一日,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這時候去戒魔關,那裏才過了幾個時辰呢。”


    但這一次,青龍顯得無知。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以是九重天媧皇聖母的結界為始的,其下八重天算在凡間界之列,是一天界三百六十五路正神跟屬下差使交換公文的地方,還有一些下仙和與仙無緣的練氣士居住,也有各方妖王來往,戒魔關在一重天,跟人間是一樣的日月。”


    這件事青龍從未聽聞,想來公幹也都是走朝見之路直上九天,以下八重天從未踏足;問若木道:“戒魔關不是阻止閑雜進入天界的嗎,為何還會有妖精?”


    “戒魔關戒的,不是魔,是魔性,是欲望,凡是脫落七情六欲、三花聚頭、五氣朝元的,不論真身如何,都可以自由來往。”


    原來被天界騙了這麽多年,四海水族把戒魔關當做是魔鬼之地,就連四海龍王也不敢靠近。


    但這樣的真相,給他安心不少。


    接了軍令,抱拳行禮:“末將受教了,多謝元帥指點。”


    安排好這邊,就帶著囚焰、羽舞出了北海。


    鎬京城,酒樓已經易主,原來的老板親眼見到那莽撞漢子的慘死,相信若木說的,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就賣了酒樓往東方去了,東嶽泰山乃是開國武成王、五嶽正神之首東嶽泰山天齊仁聖大帝黃飛虎神祗所在,又有開國太望公、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總領薑子牙封地在此,想來此處應該是避天災逃人禍的最佳之地了。


    鎬京城外五六裏處,一黑一黃兩頭巨牛拉車過來。


    看那兩頭巨牛,個頭比一般耕牛要大一倍不止,渾身肌肉棱角分明,一雙鬥角足有成年漢子大腿粗細,毛發光亮、精神抖擻,一腳踩下去,路上就是一個大坑,地麵也要顫抖三分。


    又看那車乘,也並非牛車,乃是王公貴族才能乘坐的覆頂大車,青銅做的軸輪,紫顫鑲成四壁,蓋頂用的是琉璃瓦,掛簾則要七彩娟。


    再說內坐何人,尋常百姓自然是不得而知,但見那駕車的車夫氣度不凡,身著錦緞素衣,束發乃是風冠金釵,腰帶上金線繡龍虎,手裏一根鞭子漆黑如墨,雖不知何物做成,但絕非平常之物。


    趕車的尚且如此,內坐的自然也是非富即貴。


    二巨牛黑左黃右,昂首挺胸、步調一致,踩一腳下去就是一個大坑,大地也要顫抖,路人見了,也知道裏麵坐的不是平常之輩,紛紛避讓叩拜。


    噠噠的蹄聲,轟隆隆的車聲到了城門處,嚇得守門的勇士幾個踉蹌奔去報與將軍:“報~,報~,報~,將軍,城外來了兩頭巨牛拉著覆頂車乘,不知裏麵坐的何許人也,攔是不攔?”


    胡訂車乘是王公貴族才能用的,可為何要用牛拉車,這不是自降身份嗎。


    近年來鎬京處在多事之秋,眼下又生出這等怪事,他也不敢大意,披甲掛劍:“隨我出去看看。”


    在城樓下見了,心底更加疑惑,琉璃乃是極其珍貴之物,王宮之內也不多見,君王得了一個琉璃盞還要高興的大宴群臣,可這輛車竟用它來做蓋子。


    他雖隻是個守城的將軍,卻也跟三山五嶽的修煉仙家有緣見過幾次,認得出來,車上坐的不是凡間之人。


    慌慌張張下了城樓,攔在車駕之前,拱手作揖恭請道:“不知來的是哪方仙家,所為何事。”


    趕車的下來還了禮,遞過去幾包東西:“散遊四方途經鎬京,望請將軍行個人事方便。”


    仙家贈禮,是福賜之意,他不能拒收。


    恭恭敬敬的退在一邊,領眾軍士俯首叩拜:“大仙請入城。”


    車乘進了鎬京,在城中最大的就樓前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三個人,正是若木、囚焰、羽舞三人。


    那日見了若木的人,都已經收拾打點離開了鎬京,新來的老板不認識他隻知來者不是平常之人,親自迎接上來:“三位仙道光臨,我處蓬蓽生輝,不知要什麽吃的喝的?”


    有了上次跟哪吒吃飯的經驗,羽舞毫不客氣的在最好的位置坐下來,扔一袋錢給店家:“有好吃好喝的都端上來。”


    店家的表情就像上法場一樣難看,愣了愣,又問另外兩人:“二位仙道,要點什麽?”


    若木從腰間掏出一粒丹藥遞給店家:“與我單獨一些清酒素菜,她二人有什麽就上什麽。”


    這遭得了仙丹,店家才笑嗬嗬的去了後堂。


    收起自己的錢袋:“你給他的是何仙丹?”


    “延年益壽,祛病除災的普通丹藥。”


    “那他為什麽這麽高興?”羽舞生來就是仙,自然不會知道壽命、健康對人的誘惑。


    有時候,跟這些生來就是仙的種族說話真的費勁:“凡人有六十慶典,稱作花甲年歲,年越七十者古來稀,八十尚在人世的,可柱杖入朝,見君王亦不拜,九十不死,脫發落毛、初現靈光,可稱為耄耋,百歲高壽,可享朝廷供養,稱期頤。”


    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明白了,就是六十歲為一甲子,周而複始,走了一圈還不死,值得慶祝,能活到七十歲的人,從人族降世就不多,古來稀少,活到八十歲的就更少了,可以受到君王的接見,太老跪不下去,也就免了跪拜,到了九十歲,老的毛都掉光了,閻王已經點名,所以耄耋上麵是老,說的是老人的年歲不小了,下麵毛、至二字,毛是脫毛落發,至時死期將至;人到百歲,行將就木,手腳枯麻,行動不便,隻能躺在床上等著贍養,期頤就是期望得到贍養.”


    聽她說完,囚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若木目光凜冽看她兩一眼,讓兩人立刻閉嘴不言.


    她說的都是對的,錯在不應該說出來。


    店家端上來素菜清酒,若木自顧吃了起來,也不管另外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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