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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沒得罪過我，不是你說了算。”
沈非墨依然笑得恬淡，隻是下巴處的力道卻愈發加重，雨拍打在那張分外蒼白又驚恐的臉上，他看著程歡，俊容平靜。
然後，他鬆手，居然和她說，“淋雨會著涼。”
程歡覺得，他一定是個瘋子。
她推開他，從地上爬起來，她根本不敢迴頭看，她怕一迴頭，就會被瘋子抓住，然後被丟進不見天日的屋子裏，和童謠裏唱的那樣，扭曲的人，扭曲的貓。
沒有人能夠理解瘋子的世界，虐殺和死亡在他們看來好像和吃飯睡覺並沒有什麽區別，這才是最可怕之處。
程歡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麽盯上了自己，她這麽膽小怕事，分明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她隻敢跌跌撞撞毫無方向地往前跑，跑進深處。
到處都是報廢了的家具電器，被人遺棄，交錯複雜地擋在路邊，頭頂上，搖搖欲墜的木板被風吹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來，狂風咆哮，好像就在她耳邊唱起了那首歌，陰森淒厲。
程歡踩著泥水，不知自己跌倒了幾次，又爬起來幾次。幸好，她總算看見了巷子盡頭的光，忽明忽暗的，正微弱地搖曳著。
那一瞬間，她終於大哭出來，程歡仿佛覺得自己九死一生。
後來，她渾渾噩噩地迴到了家，渾身都濕透，髒兮兮的，身上都是逃跑時候留下的傷，她將門窗全部鎖好，又搬了好些重物堵在門口，屋內的溫暖這才讓她舒了一口氣。
沒事了，程歡，她顫抖著，對自己說。
再沒什麽事情比經過大災大難之後，睜開眼還能夠看得到明天的太陽幸運。
程歡發起了低燒，頭有點疼，昨夜的記憶對她而言，就是一場災難，外麵雨停，陽光也很和煦，可她不敢再出家門一步。
於是，她打電話給曉寧，想讓她幫她請假。
程歡怕一下樓，就會看到沈非墨，那個男人太可怕了，她甚至都不敢和曉寧說這件事。
季曉寧卻告訴她，學校這幾天在辦一個很重要的活動，查得嚴，病假不能隨便批準。
“程歡，你病得嚴不嚴重，嗓子聽上去好像壞啦。”
程歡聽罷，咬了咬唇，“沒事的，不嚴重，我這就去上課。”
“好，我幫你帶早飯。”
她沒有辦法，再怎麽樣也做不出逃課這這種事，隻能硬著頭皮出了門，觸及到門鎖那一瞬間，她仿佛被電了一下，昨日的片段一閃而過。
她沉了一口氣，然後把門打開，好在，程歡沒再看見沈非墨的車。
而且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一切都很平靜，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她甚至都快覺得那個雨夜是她生病臆想出來的，是因為外婆去世太難受，所以有些神經衰弱。
a市市長蒞臨靖遠一中，在整個靖遠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這對小城鎮來說，是相當光榮的。學校特意拿出一整天的時間招待貴客。那個周五格外熱鬧，到處都是媒體記者，還有西裝革履的領導，拉了很長一道警戒線，甚至還出動了很多保鏢。所有學生穿正裝，不用考試，也不用上課，全都到禮堂參加歡迎儀式。
表演結束以後，程歡被學生會的人叫住，“程歡，校長找你，你去趟校長辦公室。”
程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點意外，又有點疑惑。
可當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看到了a市的市長，那個隻能在電視上見到的大人物，正文質彬彬地站在那裏。他似乎在辦公室等了她很久。
“你就是程歡吧。”
程歡很錯愕，她甚至都不曉得手要放在哪裏，才不算失禮。
市長將她這份窘態看在眼裏，他和她說，不要緊張，又笑著塞給她一個小盒子。
程歡推脫著不想要，因為現在的場景太過詭異，不是她這個年紀能夠反應的過來的。可市長卻很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很是親切，“嗬嗬，這本來就是你們學校給我的小禮品，多了一份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不如你拿著吧。”
這下程歡才不得已收下，她以為，小盒子不過是巧克力之類的東西，市長見她一個小孩子，隨手便給了。
“你去裏麵那間房間等一等，你們校長可能要過一會兒才來。”
她點頭，她完全沒有懷疑，傻乎乎地聽話進去。
一張床，四麵牆，一麵鏡子，那間房間分外空曠，窗簾密密實實地閉著，幾乎遮擋住了所有的光線。
程歡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坐在小沙發上，動都不敢隨便動一下，手緊緊攥著小盒子，她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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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沒得罪過我，不是你說了算。”
沈非墨依然笑得恬淡，隻是下巴處的力道卻愈發加重，雨拍打在那張分外蒼白又驚恐的臉上，他看著程歡，俊容平靜。
然後，他鬆手，居然和她說，“淋雨會著涼。”
程歡覺得，他一定是個瘋子。
她推開他，從地上爬起來，她根本不敢迴頭看，她怕一迴頭，就會被瘋子抓住，然後被丟進不見天日的屋子裏，和童謠裏唱的那樣，扭曲的人，扭曲的貓。
沒有人能夠理解瘋子的世界，虐殺和死亡在他們看來好像和吃飯睡覺並沒有什麽區別，這才是最可怕之處。
程歡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麽盯上了自己，她這麽膽小怕事，分明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她隻敢跌跌撞撞毫無方向地往前跑，跑進深處。
到處都是報廢了的家具電器，被人遺棄，交錯複雜地擋在路邊，頭頂上，搖搖欲墜的木板被風吹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來，狂風咆哮，好像就在她耳邊唱起了那首歌，陰森淒厲。
程歡踩著泥水，不知自己跌倒了幾次，又爬起來幾次。幸好，她總算看見了巷子盡頭的光，忽明忽暗的，正微弱地搖曳著。
那一瞬間，她終於大哭出來，程歡仿佛覺得自己九死一生。
後來，她渾渾噩噩地迴到了家，渾身都濕透，髒兮兮的，身上都是逃跑時候留下的傷，她將門窗全部鎖好，又搬了好些重物堵在門口，屋內的溫暖這才讓她舒了一口氣。
沒事了，程歡，她顫抖著，對自己說。
再沒什麽事情比經過大災大難之後，睜開眼還能夠看得到明天的太陽幸運。
程歡發起了低燒，頭有點疼，昨夜的記憶對她而言，就是一場災難，外麵雨停，陽光也很和煦，可她不敢再出家門一步。
於是，她打電話給曉寧，想讓她幫她請假。
程歡怕一下樓，就會看到沈非墨，那個男人太可怕了，她甚至都不敢和曉寧說這件事。
季曉寧卻告訴她，學校這幾天在辦一個很重要的活動，查得嚴，病假不能隨便批準。
“程歡，你病得嚴不嚴重，嗓子聽上去好像壞啦。”
程歡聽罷，咬了咬唇，“沒事的，不嚴重，我這就去上課。”
“好，我幫你帶早飯。”
她沒有辦法，再怎麽樣也做不出逃課這這種事，隻能硬著頭皮出了門，觸及到門鎖那一瞬間，她仿佛被電了一下，昨日的片段一閃而過。
她沉了一口氣，然後把門打開，好在，程歡沒再看見沈非墨的車。
而且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一切都很平靜，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她甚至都快覺得那個雨夜是她生病臆想出來的，是因為外婆去世太難受，所以有些神經衰弱。
a市市長蒞臨靖遠一中，在整個靖遠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這對小城鎮來說，是相當光榮的。學校特意拿出一整天的時間招待貴客。那個周五格外熱鬧，到處都是媒體記者，還有西裝革履的領導，拉了很長一道警戒線，甚至還出動了很多保鏢。所有學生穿正裝，不用考試，也不用上課，全都到禮堂參加歡迎儀式。
表演結束以後，程歡被學生會的人叫住，“程歡，校長找你，你去趟校長辦公室。”
程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有點意外，又有點疑惑。
可當她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看到了a市的市長，那個隻能在電視上見到的大人物，正文質彬彬地站在那裏。他似乎在辦公室等了她很久。
“你就是程歡吧。”
程歡很錯愕，她甚至都不曉得手要放在哪裏，才不算失禮。
市長將她這份窘態看在眼裏，他和她說，不要緊張，又笑著塞給她一個小盒子。
程歡推脫著不想要，因為現在的場景太過詭異，不是她這個年紀能夠反應的過來的。可市長卻很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很是親切，“嗬嗬，這本來就是你們學校給我的小禮品，多了一份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不如你拿著吧。”
這下程歡才不得已收下，她以為，小盒子不過是巧克力之類的東西，市長見她一個小孩子，隨手便給了。
“你去裏麵那間房間等一等，你們校長可能要過一會兒才來。”
她點頭，她完全沒有懷疑，傻乎乎地聽話進去。
一張床，四麵牆，一麵鏡子，那間房間分外空曠，窗簾密密實實地閉著，幾乎遮擋住了所有的光線。
程歡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坐在小沙發上，動都不敢隨便動一下，手緊緊攥著小盒子，她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