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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的放學時間是早於平時的,但劉叔在校門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未見得程歡的身影。


    他的預感有些不大好,沈先生前腳剛上飛機,他緊接著便接不到人,很難不把兩件事情聯係在一起。


    這個程歡,該不會是真跑了?


    劉叔當機立斷,給管家吳若沛打電話。


    如果因為稱那個女人一聲吳媽,便以為她和藹可親,那就是大錯了。


    能在沈家如鬆柏一般經年不衰的,都是有手段的,保姆是,司機是,管家亦是。


    吳若沛讓他再等二十分鍾,還未接到人便直接出動別墅裏的保鏢。


    劉叔覺得這樣做合情合理。


    過了十八分零七秒,那個女生終於從學校裏出來,失神落魄得很。


    皺巴巴的校服,鬆散散的頭發,紅彤彤的眼眶,顯然是收拾過一番才出來的,但效果並不怎麽樣。


    “程小姐這是,你這是發生什麽了?”


    程歡支支吾吾,不願開口,即便開口,也是沙啞微弱的幾句,“沒事。”


    傻子都不會覺得沒事。


    劉叔似乎也覺得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總是不開心又不愛說,遲早會憋出病來的,於是就忍不住告訴她,“沈先生這幾天不在,他飛去洛杉磯開會了。”


    程歡聽完,猛地抬起頭,眼神裏終於灌入了幾抹光芒,“真的嗎?”


    “程小姐迴去看就知道了。”


    他何苦拿這個騙她?


    沈非墨真的不在,別墅裏沒有他的身影。


    程歡鬆了很大一口氣,終於可以安心地洗澡,安心地睡覺,終於可以過一個不需要擔驚受怕的周末。


    太久沒有這種值得人歡愉的“終於”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比被告知明天不用來上課還要開心數百倍。


    她不喜歡那個學校,也不喜歡沈非墨在的日子。


    電話卻在程歡躺在床上放空的時候,響了起來,她顫抖了一下。


    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給她打電話的就是沈非墨。


    他第一句話就是,“還疼嗎?”


    程歡覺得臉有些發燙,“不疼了。”


    “藥在我房間的櫃子裏,如果還疼,就自己塗一點。”


    沈非墨的聲線分外清冽,沒有什麽起伏和溫度,總是會令人不由自主就聯想到終年積雪,廖無人煙的大山脈。


    她握緊電話,手心冒汗,臉頰的溫度好像一直在升高,“我,我不會塗那種。”


    沈非墨好像頓了一頓,因為那頭沉默了很久,才聽見他分外無奈地開口,“你是有多蠢?”


    所以,這是他平時幫她塗多了,伺候慣了的結果。


    “讓吳媽來吧。”


    “不要,我自己看說明書就好。”


    他也沒有反對,“嗯,乖乖待在家裏,不舒服就不要出去亂跑,我不想迴來又看到你出了什麽事。”


    她垂下眼睫,“我知道了。”


    沈非墨掛了電話,程歡覺得自己好像出了一身的汗。


    如果不乖的話,會是怎麽樣的後果,她最清楚不過了。


    那次的恐懼她不想再經曆一次,也不想流血受傷到直接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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