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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剛去找你,你沒在,就知道你在這裏。”佑安總是出現的無比及時。


    “正好正好,佑安,我得喝點湯,噎住了吃包子”,她是邊打嗝邊說話。


    他麻溜的給她盛了湯,一口湯下肚,清風感覺五髒熨帖。連喝幾口。


    “我就是喜歡你們的湯啊,真是好喝,沒點葷腥都做的這樣美味,這廚子絕了。比山下很多飯店強多少倍!!”


    “姑娘抬愛了”,進來一位僧人。佑安那覥著臉想要耀武揚威的表情還沒完全綻放呢,就被別人搶了話頭。


    “悟思師兄,我就說你的廚藝是一絕。”佑安是嘴甜,不管誰先來一頓誇。誇的這個悟思是俊臉開花。


    “哪裏哪裏”,悟思謙虛。


    “真的哎,你這手藝真可以有立足之地的,怎麽不想著出去闖闖啊?”她問。


    “姑娘,我是闖過刀山闖過火海才來到東籬院的,主持慈悲,收留我。”


    清風覺得好像問錯了話,他應該是有悲傷往事的人,她知趣的閉了嘴。


    她這邊吃的滿嘴鼓鼓囊囊,那邊戒淨奔了進來,“姑娘,師父有請。”


    “唔,叫,嗯,叫師叔”,她說的含糊不清,但是戒淨臉色還是變綠了,他太知道她要說什麽!!


    “我通知過你了,快來,一屋子人等著”,撂下話,戒淨狼狽逃竄。


    清風想笑。咽下飯,一抹嘴,往慧善師兄那裏去了。


    她到了門口,就見到了熟人,四個。其中有中午請她吃麵的人。她很吃驚,他也很吃驚。


    兩人綠豆對王八的看了半天,清風才敲門進去。


    一進門,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慧善師兄閉眼打坐,中午那個鶴立雞群的男子正跪的筆直,在他正對麵半米的距離,男子也是垂頭閉目,不知道是在沉思什麽還是幹脆什麽也沒想。戒淨雙手垂立,也是閉目。


    清風站在剛進門的地方,遲疑不定,好久沒人理會她,她想了想,然後自己也閉目冥想。氣氛更加詭異。


    “咳咳,孩子,你站在那裏做什麽,快過來坐下”,慧善師兄依舊慈眉善目。


    屋子沒多大,清風兩步就跨到了小凳邊。一屁股就坐踏實了。


    “戒因,這是你師叔,”慧善師兄指著她說給男子。“孩子你俗家名字是?”


    聽到問她,她收迴了打量男子的疑惑目光。“我叫清風,慧善師..師兄”她一咬牙,叫出了口。


    這一聲叫的,戒淨露出震驚又鄙夷的目光,男子也抬起了頭。


    清風看清楚了他,怎麽說呢,英俊算不上,但是陽剛十足,眉目端正,鼻直口方,棱角分明,皮膚麥黃。即使跪著也能看到身軀凜凜,筋強骨健。何況中午她打過照麵,確實魁梧!男子看到她也是眼神驚詫,不過轉瞬即逝。


    “清風,這是我的徒兒,戒因,他現如今犯了院規,起來說話是不可能了,因為明日你們要下山,現在叫你來,看著見笑。不過終歸同師同源,也不算出醜。”慧善師兄緩緩道來。“清風,你明日和戒因一起下山。”


    “我,我,我,……他,……”她結巴半天。


    “我自有安排”,慧善師兄不理會她的結巴。


    他轉頭和戒淨說話“戒淨,你也下山待清風安排,完成使命方能迴來。”


    戒淨可能是先就知道,現在也沒有表現強烈不滿。接著又和男子說“戒因,你帶悟真下山,照顧他,他出山日子到了,這裏留不住他。”


    還沒等清風發問,老人又說“日後你們自然知曉,現在不必多問,也別多費口舌,照做就可。除了戒因跪著到明天早上,其餘人出去吧。”慧善師兄扇了扇手。


    就這樣,她稀裏糊塗的來,暈頭轉向的迴。全然不知所以然。


    第二日,他們一行人吃過早飯浩浩蕩蕩下山。


    下山容易多了,因為有纜車,氣的清風臭罵戒淨,有纜車為什麽要我被夾著顛上山。


    一路上戒淨臉綠的的像是長了苔蘚毛。他沉浸在這麽個丫頭片子卻是他師叔的悲憤羞辱的氛圍中不能自拔。


    同樣是一個地位的戒因,臉色正常的不得了,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到了山腳大家分道揚鑣。


    戒因跟清風自我介紹“我是季平安,雖然現在按師父說的我們不同道,但是後會必定有期”。


    說著要那個請他們吃麵的男人給了清風季平安的名片,同時加了私人微信,隻說再聯係,帶著小佑安要走。


    佑安對她倒是戀戀不舍,告別的話說了一籮筐,還一步三迴頭,實在舍不得。弄得她覺得好像再也見不著一樣,平添了無限惆悵心酸。兩人實在投緣,尤其八卦滿天飛的時候。


    告別了那一行人,其實就剩下戒淨和她了。


    她瞪了一眼戒淨“你下山仰仗於我,叫我師叔,我考慮給你安排住處,管你三頓飽飯,否則,你就像上次一樣隨便拉人給卜卦,還要看對方心情願不願意聽你說”。


    她一臉得意傲嬌。生生把個長的像是五十歲的七十六歲老頭氣迴他實際年齡那般模樣。


    戒淨雙眼一翻“我平生不食嗟來之食,你不用這樣威脅我,哼”說完還捋捋自己的胡子。


    “那你不食我的嗟來之食,那你就去食別人的,我不知道你任務是什麽,我卻聽師兄說的和我有關,你自己算算要在我身邊呆多久,你考慮考慮是光食我一人的嗟來之食合適呢還是食那麽多人的嗟來之食合適!!”


    顯然戒淨開始考慮,其實他下山,師父是給他帶錢的,加上他自己也是有私房錢,隻是清風以為和尚沒錢,其實未必零花錢比她少。


    上次是被罰下山,自然沒錢,但這次不一樣,不過他還是計算了一下,自己下山本來就是替這丫頭片子辦事,還要搭上自己的錢,怎麽想怎麽窩囊。


    最後他決定了,他食嗟來之食,要不傳出去,他怎麽在小輩們麵前立威。


    他並不知曉,東籬院的小輩們也並不覺得他有威望,天天被罰。他的放浪形骸掩蓋了他的本領。縱然他有天大的本領,小輩們心裏還是覺得他們有個天天不著四六的師父!!!


    兩人各懷鬼胎結伴而行,到了清風家門口的時候天也蒙蒙黑了。她先給戒淨找了個團購的賓館,安排吃了晚飯。一切明天再說。


    她則是一刻不停留迴家去了,急著要抱抱妮妮才安心。


    迴到家裏,李乘和婆婆沒給她好臉色。覺得她不守婦德,她就不應該有事出去,三天這麽久才迴來,他已經忘了走之前她知會過。


    她也沒說什麽,妮妮三天沒見她,乍一見還有害羞。清風抱了好一會,才和她玩的不亦樂乎。


    第二日上班,她都有點不太適應,隻是三天沒上班。不過在山上感覺歲月無痕,一下山,來到繁華都市,仿佛是兩重天。


    暈暈乎乎剛到門口就看到了戒淨,他上前就說“丫頭,咱倆個加個微信留個電話吧,否則我每天找你都要掐指一算,太耗費腦細胞。”


    “你不是來坐等我的?竟然是算出來的?”這話讓她吃驚,一是他竟然有手機,二是他找她都是掐指一算的。


    她以為他隻是守株待兔。戒淨對她的話嗤之以鼻,不屑迴答。


    兩人互加聯係方式後,他又開口“你準備準備,在這個單位你呆不了太久了,交接工作吧!”


    聽到這話,清風愣了,隨後說“你讓我走我就走啊,你這個老頭太自以為是。”


    戒淨無比冤屈,這哪是他讓她走的,明明是她的命裏如此,他隻是為了盡快完成自己的任務好擺脫這個氣人的丫頭。


    見清風這樣說他,他也是習慣了,袍袖一甩,二話不說,走了!


    她覺得他很煩,好好的,她幹嘛辭職走呢,孩子和家都在這裏,她能去哪裏?!她滿腹心事開始上班,自然而然帶了交接工作的心態,


    阿美問她“你是要請假嗎?”她才覺察出來。


    其實戒淨的話已然動搖了她。這段時間相處,她了解戒淨,他別的或許做不到,但真正的做到了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一條。他的算術是精準的,從不誆騙她。


    她知道,可能她要離開這裏了,去哪裏卻是毫無頭緒。


    此刻她正在整理患者資料,突然前台的阿嬌喊她“清風,領導請你喝茶”。這是他們的語言,喝茶就表示老板要談心。


    清風笑嘻嘻的答應了,放下手頭的工作上辦公室去了。進去後,老板客套的讓清風坐。她似乎聞到了空氣裏陰謀的味道,莫名的心裏忐忑。領導上來先客氣話一串,清風覺得不對勁。可並不知道哪裏的問題。


    說著說著就步入了正題“清風,張陽給你說過些什麽啊?沒事,你放開了說,我就是聽聽”,說著的同時還扭頭看看攝像頭,像是審判!!


    清風馬上反應了過來“沒說什麽啊,我們小員工也就是八卦八卦工資的事情,怎麽會牽扯領導呢?!”她不打算說實話,或者可以這麽說,你們這麽玩我,我為什麽要說實話!


    這件事說來可氣,張陽是單位一個男同事,平時和她關係還不錯,於是就會說一些比較內幕的事情。說了清風隻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和她覺得平時處的挺好的一個女同事說了,也沒放在心上。


    沒想到這女同事知人知麵不知心,竟然把她們說的這些烏七八糟當閑話的話說給了老板。


    恰巧趕上現在高層不穩定,明爭暗鬥正是激烈的時間,清風就成了炮灰!


    領導自導自演了一陣,發現清風並沒有說實話也是無可奈何,就讓她去工作了,可是她哪還有心情工作。


    自己怎麽說也是半個頂梁柱,而且兢兢業業踏實忠誠,從來不昧心賺外快,一顆心撲在這個單位,從沒異心,到頭來被內訌的老板當槍使,她想想覺得心寒!!!


    她頓時有了跳槽的心,以她的人品和技術重新找工作是輕而易舉。


    冒出了這個念頭,她也吃一驚,馬上想到了早上戒淨的話,奶奶的熊,也忒靈驗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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