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六爺本來嬉皮笑臉的表情凝固了一下,他愣了愣說:“你能學?”


    海恩點了下頭說:“嗯!我能學,您不知道,我是這麽迴事…”說完他就把其中原因說了出來:


    原來,當年海恩他師傅對海恩授藝時,隻傳了他六門法門,‘通、達’這兩門都沒傳給他。


    他師傅當時是這麽說的:“孩子,你是大海水命,我所持合道的法門是雷霆霹靂的火道法術,與你命理不合,這‘通’字一門就由你自己日後有機緣自己補齊吧!”


    聽了海恩的話,蔡六爺嗬嗬一笑說:“原來如此,那就附耳過來,我現在就傳給你我奇門遁甲的十六字後天占算的秘術法訣。”


    海恩連忙探過身子,把耳朵伸到蔡六爺嘴邊,蔡六爺對著海恩的耳朵小聲耳語了一番之後拍了拍海恩的肩膀說:“這就是我後天占算的秘術法訣,你要用心感悟,小子,這金銀的買賣可要好好把持呀!”


    海恩連忙點頭說道:“六爺,我記下了!”


    海恩說完這句話,直起腰對鄭直男說:“來,小鄭,該你了!”


    鄭直男對蔡六爺那是一點脾氣沒有,畢竟自打小時候就聽蔡六爺胡侃,但是,對海恩就不一樣了,雖然海恩救過他,但是海恩不給他留客氣,他還給海恩留麵子。


    於是他冷著臉對海恩說:“什麽就該我了,咱別來這套呀!”


    海恩一臉無奈的說:“小鄭,你頭都磕了,還差這一聲師傅嗎?”


    鄭直男都懶得看海恩了,愁眉苦臉的看著蔡六爺說:“六爺啊,我就不明白了,我頭都磕了,還差這一聲師傅嗎,你們這門子裏可是真夠矯情的!”


    蔡六爺扶了扶幌子布麵,臉色鄭重的說:“你不懂,你剛才磕頭,拜的是奇門遁甲門派的列位曆代宗師,而你口中的師傅喊的就是我這個老頭子了!”


    鄭直男聽完了蔡六爺的話也是真無語了,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麽一說。


    而這時,海恩在旁邊對鄭直男說了一句:“小鄭,看來你都忘了來這裏的目的,我給你提個醒,蔡六爺今天做了這個局,就是為了收你為徒。”


    說到這海恩眼神裏顯出了一絲的難過,不過那個眼神轉瞬即逝,然後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而門子裏收徒,隻要這聲師傅出口,作為師傅,就要送徒弟一份大禮,而蔡六爺準備送給你的,估計就是解了你的難!”


    而蔡六爺這時居然站了起來說:“算了,這拜師收徒的,也講個緣分,強求不來,我有心收,他無心拜,說明機緣未到。”


    說完,蔡六爺把幌子收卷起來,然後往胳肢窩裏一夾,居然邁腿就走!


    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包括海恩,他沒想到,蔡六爺居然生氣了。


    海恩連忙對鄭直男說:“小鄭,我可告訴你,隻要蔡六爺一走,我估計你就徹底沒地方找他去了!”


    鄭直男目瞪口呆的看著蔡六爺的背影,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這破案靠算卦!我怎麽覺得這麽不靠譜!”


    馮隊這時也是急了眼了,他知道,蔡六爺既然整出這麽一出,絕對不是耍寶給大家看樂子的。


    而且馮隊有個直覺,如果今天放走了蔡六爺,恐怕這案子就成懸案了,要知道,能讓蔡六爺自己往裏摻和的案子,那絕對不是靠偵破手段可以破獲的了的,這案子裏絕對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所以,馮隊也對鄭直男說:“小鄭,這時候不是去質疑的時候了,什麽方法不重要,案子能破比什麽都重要!”


    鄭直男聽了馮隊的話,一拍腦門說了一聲:“對,對對對,你說的沒錯!”


    然後他轉頭對已經走出人群的蔡六爺喊了一聲:“師傅!”


    鄭直男一聲“師傅”出口,蔡六爺身子還沒轉過來,就已經答應上了,那聲音中充滿了喜悅,而當他迴過身後,那老臉已經樂開了花了,他看著鄭直男問了一句:“徒弟呀,找為師有什麽事呀?”


    鄭直男一看蔡六爺那副嘴臉,嘴一癟扭臉看著馮隊嘟囔道:“你說,這還拿起來了!”


    海恩推了鄭直男一把說:“你瞎碎叨什麽呢,還不快去。”


    海恩這一把力氣可是不小,鄭直男是一路踉蹌著衝到蔡六爺麵前的,要不是蔡六爺扶住了他,鄭直男非來個狗吃屎不行!


    蔡六爺扶住鄭直男對海恩說:“哎,小子,他可是我徒弟,你這麽著,是不是想跟我老頭子耍幾招武巴抄?”


    海恩一聽那真是哭笑不得,這老爺子,這才哪到哪呀!就開始護犢子了,這還真是門子裏的老輩呀!


    海恩還沒說話,鄭直男已經站穩了身子,他對蔡六爺說:“師傅,您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咱破案吧!”


    蔡六爺這時還端起來了,他繃著臉說:“不行,對我徒弟下這麽重的手,這事沒完。”然後蔡六爺轉頭對鄭直男說:“徒弟,趕快躺下,咱們訛死他!”


    鄭直男聽了蔡六爺的話,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試想,他一個多年的刑警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旁邊一個幹瘦老頭坐在地上哭天抹淚,這畫麵,那絕對能在網上火一把!


    想到此,鄭直男全身發涼不由得一哆嗦,他趕忙對蔡六爺說:“師傅,咱就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我這師傅都叫了好幾聲了,您看!”


    而蔡六爺這時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嘴臉對鄭直男說:“小子,你不懂,這叫觀苗子,行啦,我看的也差不多了,伸手。”


    說這話,蔡六爺把那幌子遞給了鄭直男,然後他從兜裏掏出一支記號筆,揪掉筆帽隨手一甩,然後探手就抓住了鄭直男空著得那隻手的手腕。


    蔡六爺拿起鄭直男的手,提筆在鄭直男手上筆走龍蛇的寫了一個字,然後他一頓筆,筆尖朝內筆頭朝外,抬手一甩,那支記號筆劃出一條弧線,飛過馬路,掉進了馬路對麵的垃圾桶裏。


    海恩看著蔡六爺展示了這一手,不由得拍手叫好說:“好一招筆走龍蛇!”


    蔡六爺放開鄭直男的手,取迴自己的幌子對著海恩說了一聲:“嗯!不錯!果然識貨!”然後再不理眾人,是揚長而去!而鄭直男則是看著手裏蔡六爺寫的那個字呆愣愣的立在了原地。


    而這時馮隊就湊到鄭直男身邊,他也想看看蔡六爺到底寫了個什麽字,可是,當他看到蔡六爺寫的那個字之後,他也和鄭直男一樣,愣在了那裏。


    海恩看了這倆人的反應,就知道蔡六爺這次留的這個字絕對不簡單,當然,這個不簡單隻是針對他們這些門外漢來說。


    海恩去看那個字到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因為鄭直男反應過來以後的那個臉色,那是一個很不高興的表情。


    等海恩湊到鄭直男身邊一看,原來,蔡六爺在鄭直男手上寫的是一個‘蠢’字,這時鄭直男語氣充滿憤怒的說:“哎!他什麽意思,這不是罵人嗎?”


    然後,他抬頭看向海恩說:“來吧,解字大師,你給我說說!”


    海恩嗬嗬一笑說:“去找你師傅去,你是有師傅的人,你問不著我!”


    鄭直男等海恩說完,怒氣衝衝的就去追蔡六爺了。


    蔡六爺走的並不快,所以,鄭直男幾步就追上了蔡六爺,攔在他身前,把那隻寫了字的手伸到蔡六爺麵前說:“蔡老六,我告訴你,你今天寫的這個字,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我說什麽也把你送派出所裏!”


    而馮隊這時也來到兩人身邊,他對鄭直男說:“小鄭,你冷靜點!你…”


    而這時,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蔡六爺雖然臉上沒有怒色,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但是,他抬起手,用手指點著鄭直男的眉心說:“徒弟,你還真是配得上這個字!”


    鄭直男當時就翻臉了,一句“老神棍”出口,這就要動手,馮隊連忙擋在鄭直男身前,他一邊攔著鄭直男一邊對蔡六爺說:“六爺,你做的確實有點過分啦!”


    而海恩這時也走到幾個人身邊,他開口說道:“小鄭,你要是不蠢,你就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這種行為!”


    而鄭直男這時臉都紅了,他對著馮隊說:“隊長,你躲開,別攔著我我今天非把這倆封建迷信抓起來不可!”


    海恩一看,鄭直男是真急眼了,他看了看蔡六爺,而蔡六爺看樣子根本沒把這事當迴事,他隻是語氣玩味的說了一句:“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待到後悔時,一切都太遲!”


    說完,蔡六爺轉了個方向慢慢悠悠的走了,可是走出沒兩步,蔡六爺迴頭又說了一句:“徒弟,你確實有資質,隻可惜,一是太年輕氣盛,二是,入門子太晚,最可惜的是,你看不上咱們門子裏這手手藝啊。你看懂這個字的時候,這案子就破了,如果實在看不懂,七天後你就找海恩。”


    說到這,蔡六爺又看向海恩說:“小子,我傳了你手藝,就算不念同道之情,看在授藝的情分上,你就幫他一把吧!”


    蔡六爺一開始的那幾句話,語氣中充滿了落寞,最後他和海恩說話時那語氣已經變成了哀求。


    鄭直男從剛才蔡六爺說話的時候就已經不鬧了,聽到最後蔡六爺求海恩,鄭直男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感覺到鼻子有點發酸。


    而這時,海恩則是抱拳對蔡六爺說:“六爺,你多心了,我這就把這事辦了!”


    蔡六爺卻擺了擺說對海恩說:“小子,這事你先放一放,你這兩天有事,等你的事處理妥當了,你在幫他。”


    而這次,蔡六爺再走,鄭直男沒有能追上去,因為海恩一把掐住了鄭直男的脈門,他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海恩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後,語氣有些淒涼的說:“小鄭啊,這裏麵的事你不知道,所以我也不說你什麽,蔡六爺這一輩子沒收徒弟是有原因的,都說修道之人命犯五弊三缺,但不是每一個道門中人都犯這些,但是,這五弊三缺,蔡六爺是占齊了,內中細情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琢磨吧。”


    說完,海恩鬆開了手,迴身去騎上三輪也走了,隻留下鄭直男站在原地看著蔡六爺的背影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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