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日楊毅昌看到了樓君墨和斐瑤池一大清早從山上狼狽不堪的下來,已經是自我腦補了許多故事。他心恨那日斐瑤池和樓君墨的給他的侮辱,暗自揣測要如何算計自己狠狠賺上一筆錢不說,還要讓樓君墨和斐瑤池丟臉。


    斐季清這幾日著實有些鬧心,她爹斐四水似乎是鐵了心,死活不讓她出門,生怕她再惹出什麽麻煩,更是讓她母親斐許氏仔細的看好。


    斐季清哪裏是個消停的人,她不出門可怎麽給自己找個好男人?這日趁著斐許氏出門買菜,她便從後門溜出門來。正巧便撞見了楊毅昌,她低了頭便要往迴走。


    “呦,這不是斐三姑娘嗎?真是冤家路窄啊。”楊毅昌是什麽人,那是個一打一的混混,幾步衝過去,便拉住了斐季清,擋在她迴去的路上。


    “你……你要幹什麽!”斐季清花容失色,她可不想和這個不學無術的混子再扯上什麽瓜葛。


    “幹什麽?你這婊·子上次擺了老子一道,怎麽也要補償補償吧。”


    “上次的事情怨不得我,咱們都是被我二姐姐給騙了。”斐季清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楊公子,前些日子我二姐姐非要說我搶了袁公子,所以便設計陷害我找你去和她幽會,結果栽贓嫁禍給了咱們兩個。我也是個受害者啊。”她強迫自己擠出幾滴眼淚,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隻你生氣,我也是對她太失望了。”


    楊毅昌狐疑道,“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斐季清連忙點頭,不管怎麽樣,先騙過這楊毅昌再說。


    “哼,那個臭女人,走著瞧,現在有了把柄落在我手上,敢陷害老子,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楊毅昌狠狠道。


    斐季清聽得清楚,“楊公子,你是說我二姐姐有把柄在你手上?”她確認的重複了一遍。


    “自然是。怎麽,斐三姑娘也有興趣?”楊毅昌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嘿嘿的笑道,“你二姐姐這麽對你,你就不恨她,我倒是知道個讓她名聲掃地的事情,你有沒有興趣。”


    “怎麽,楊公子倒是說說看。”斐季清也不傻,雖然她確實感興趣,但是也沒表現出來。


    “你要是有興趣嘛,可不能免費給你的,200文錢,我就告訴你。”


    “200文?你怎麽不去搶?”斐季清尖聲叫道,“我哪有那錢!”


    “總不能白白給你,既然斐三姑娘沒興趣,我也懶得說,那就算了吧。”楊毅昌撇撇嘴,轉身準備走。


    “誒誒誒……楊公子等等。我可沒說我不要。”斐季清急忙叫住楊毅昌,這麽好的機會,她哪能錯過,上次斐瑤池那麽對她,她可是一筆一筆的狠狠記著呢,她從袖中掏出錢袋,“這是200文,楊公子拿著。”


    楊毅昌顛了顛手裏的銅錢,眼睛盯著斐季清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說,“看不出來斐三姑娘也是個如此記仇的人哪……”他上前去摸斐季清的手,“哥哥還真喜歡你這樣的。”


    斐季清大惱,伸手啪的一聲打掉了他的手,四下裏環視了一下,發現沒人瞧見,這才秀眉一橫,喝道,“楊公子,錢既然拿了,這事兒你得告訴我了吧。”


    “好好好,就是這樣的……”楊毅昌見斐季清惱了,怕她要迴那200文錢,也就附到斐季清耳邊,將所見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斐季清眼中神色漸漸狠毒,嘴角勾起冷笑。斐瑤池,你等著吧。


    這日清晨,斐季清特意起了個大早,正趕在秋嬸井邊洗衣服之前,到了井邊的樹林,眼見著秋嬸走進,她才對著那樹自言自語,“我有個秘密,憋在心裏實在難受,隻能對著大樹說了。”她聲音並不小。


    秋嬸本是個好事之人,當下迴過頭去,便看到了站在樹下的斐季清。豎起耳朵悄悄的聽。


    “那天我路上遇見了楊毅昌,正好聽他亂說二姐姐和樓小公子在後山過了一夜的事情。我就花200文錢堵了他的嘴,讓他別亂說,壞了二姐姐的名聲。”斐季清瞥了不遠處認真扒草根聽得秋嬸,更大聲的說道,“你說,這一男一女不清不楚的,就在這山上過了一夜,讓外人知道可怎麽辦。我也很為難到底要不要跟二嬸子說,唉。”她裝作惋惜,拍了拍樹,然後仿佛沒發現秋嬸一般,離開了。


    秋嬸聽完,頓時心裏有了算計。


    平日裏張玲翠為人囂張跋扈,嘴上更是得理不饒人,沒少說她家柱子的壞話,更是對秋嬸指指點點,仗著自己家姑娘長得美,天天炫耀。“張玲翠,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麽臉出來炫耀了……”


    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幾日斐瑤池的父親斐三石走在路上總是覺得自己身邊,那些村民議論紛紛,但是自己過去問,又沒人說話,不由得心中惱火。


    這日迴到家,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翠玲,我瞧著這幾天,那張老漢,李家嫂子他們整天背裏說我什麽,問又不迴答,這是怎麽一迴事?”


    張玲翠是個厲害的主兒,自然沒人敢當著她麵議論,她自然也是不清楚的,“怕是你想多了,他們沒事議論你幹嘛!趕明兒我自己問問去,敢議論咱家,要是不說出個丁卯來,那就是欠罵了。”她整理下桌子,伸手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來,“快吃吧,地裏還有些活沒幹完,一會兒你先去幫忙做一做,讓斐妍迴來吃口飯。”


    斐三石也就不做聲了,扒拉完一碗飯,便朝著自己田裏走去。路過村口的那顆大楊樹,正巧幾個孩子在那丟石子,為首的就是秋嬸家的柱子,才不過六七歲,此時幾個孩子正聽他唱童謠,隻聽他唱到,“斐家二姑娘晚上山,山上無人也無煙,一男一女過一晚,不知行了何事圓!”幾個孩子便跟著唱。


    斐三石可聽了個真切,這一聽著實把他氣得渾身發顫,當即走上前去,指著柱子,“你說,你這童謠打哪來的,是誰讓你編排我家二姑娘的!若不說,你看我不叫你娘打斷你的腿!”


    “你兇什麽,這就是我娘說的!”柱子也不怕事兒,頂頭便說,“我娘說了,斐二姑娘晚上與男人偷偷在山上過夜,都被人瞧見了!大家都知道,憑什麽我不能說!”


    這一說,斐三石總算是明白為什麽那些村民對他指指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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