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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丁玲顫抖的聲音,楊瑞一怔,反而鎮定了下來。


    他拿出手機,他決定了,要用手機給對方發個短信,告訴她自己隻是惡作劇。


    但是……計劃永遠都沒有變化快。


    他突然看見房間的燈打開,隨後立刻又關閉,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緊接著,他感覺有一雙纖手飛快解開他的皮帶……


    很快,他意亂情迷,腦袋“嗡嗡嗡”的一片空白。


    長夜漫漫,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行了成人之禮。


    第二天,陽光照射進房間,他悠悠睜開雙眼,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


    “啊?”


    他突然想起昨天的荒唐,忙轉頭一看,身邊竟已空空如也。


    床上除了淩亂不堪的被子,什麽都沒有……不,還有一抹淡淡的體香,證明對方真的存在過。


    “咦?”


    這是什麽?


    楊瑞看到一抹紅痕,忙掀開被子,頓時,他呆住了。


    潔白的床單上,有一片鮮豔的玫瑰紅。


    再一看床頭,竟然留了一張便簽。


    拿起一看,便簽上隻有一行字:希望您遵守諾言。


    楊瑞舒了口氣,感慨莫名。


    ……


    離開了酒店,楊瑞心情依舊複雜,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以及歡喜。


    腦海裏不停的閃出對方的音容笑貌以及昨晚的溫存。


    來到學校,楊瑞一如既往的趴在桌上睡覺。


    “你們看……那個楊瑞又睡了……你說,他是不是豬啊,天天都睡大覺,他還想不想考大學了?”


    “噓……別多管閑事,人家都不想讀書了,你管人家幹嗎?管好你自己吧。”


    “哎……也是,我隻是擔心他以後混得不好,找我借錢啊……”


    “簡單啊,出了學校你就裝著不認識他就好啦,說實話,我就是這麽打算的,哈哈。”


    幾個同學竊竊私語,楊瑞耳朵聳動,聽了不僅不動怒,反而微微一笑,想著:“行啊,今天你們不認識我,那明天,我就讓你們高攀不起。”


    他笑了笑,繼續尋找周公。


    瘦猴卻有些不滿,對幾個冷嘲熱諷的家夥投去警告的目光。


    “小瑞,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昨晚沒睡好?”他擔憂地問。


    楊瑞一動沒動,依舊閉著眼睛呢噥迴應:“睡好了啊……哎,也不是,算了,一言難盡,你就別多問了,讓我繼續睡。”


    睡了整整一個上午,楊瑞這才恢複精神。


    一連兩天,楊瑞腦子裏總是莫名想起丁玲,想起那一夜的瘋狂和纏綿。


    “奇怪……這麽多天了,她怎麽也不聯係我?”


    “難道就不怕我不履行承諾?”


    “又或者……是出了什麽事?還是她害怕見到我?不行,我必須找她問問清楚……”


    剛開始,楊瑞患得患失,最後竟坐立不安,隻好偷偷跑去工行江南支行的信貸科,他要親自去找找丁玲,問問清楚。


    來到支行信貸科,楊瑞左顧右看,愣是沒看到丁玲。


    隻好來到前台,詢問道:“你好,我找丁玲,請問……她在麽?”


    前台瞟了他一眼,鄙視道:“你不知道?她已經被開除了。”


    “開除?”楊瑞驚愕不已,忙問:“為什麽啊?”


    前台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沒人,這才小心翼翼說:“她借了高利貸,昨天都被人追到這裏來,還有,她這個月三天兩頭曠工,放貸任務又完成不了,領導已經把她給開了……”


    短短幾句話,楊瑞聽得心驚不已。


    同時,他也莫名擔心起對方來。


    心情複雜的走出信貸科,來到拐角洗手間,突然聽到洗手間隔間蹲廁裏傳來兩個人的聊天。


    “也不知道丁玲怎麽樣了?她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你還不知道啊?她老爸前段時間遭遇車禍,躺在醫院好幾個月了都是半死不活的,聽說她老媽跟人跑了,而她為了給他爸治病,連高利貸都去借了……”


    “這麽慘?”


    “嗯……很可憐,其實她那麽漂亮,明明可以靠臉靠身體吃飯,卻選擇辛苦上班,有點傻。”


    楊瑞聽到這些,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噠噠噠快步走出洗手間,重新來到前台,詢問了丁玲的家庭住址,立刻又打的過去。


    很快找到了正確的地址,可是敲門敲了半天,毫無反應。


    楊瑞這才慌了起來。


    同時,他十分自責。


    要是丁玲第一次來找他,他答應貸款不就好了?也不會害得她完不成放貸指標,害她丟掉工作。


    最過分的是,丁玲遭遇家變已經壓力巨大,自己還調戲她,占她便宜……


    楊瑞越想越覺得自己過分,越發自責,他不甘心找不到人,於是來到窗邊想要把窗撬開,自己好鑽進去看一看。


    這時,他聽到了裏邊傳出細小的聲音。


    他心一喜,耳朵貼在窗上偷聽。


    終於,他聽到了丁玲的聲音,對方正在打著電話。


    “媽,你到底還迴不迴來?老爸躺在醫院都已經生命垂危,兩次瀕臨搶救……你再不迴來……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電話那頭道:“玲玲……你就放棄吧,你爸他活不成了,再多的醫藥費砸進去,一個響兒都沒有,這幾個月來,咱們已經花光了三十多萬積蓄,而且能借的都已經借了個遍……結果怎麽樣?他還是半死不活的,而且是隨時可能死亡,現在如果不是機器吊著他的命,他早就走了。”


    “我跟你說玲玲,咱們都放棄吧,隻要放棄了,我們就不用活得那麽累……玲玲,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時機一到,我會考慮重新改嫁,你呢,也成年了,應該做好獨自生活的準備……明白麽?”


    丁玲憤怒了,高聲說:“媽,你怎麽能這麽說,怎麽能這麽絕情?爸爸還沒死呢,你怎麽就想著重新嫁人?你難道忘了爸爸生前是多麽愛你,是多麽多麽的疼我?你……你怎麽能忘了老爸對我們……的好?”


    “哎,玲玲……不是媽媽絕情,而是這個社會太過現實,你還是清醒一點吧,想想未來怎麽過……”


    丁玲嚶嚶哭泣,哭得泣不成聲。


    楊瑞心如刀絞,莫名心疼。


    隻聽丁玲道:“媽,你要敢真那麽做,我一輩子不認你!我說到做到。”


    “行行行,你不認就不認吧,總之,你以後會想通的,因為,人總是要為自己而活的,明白麽?”


    “嗚嗚嗚……去你的吧!我丁玲沒你這樣的媽媽!”


    丁玲哭著大罵,終於,裏邊傳來嚎啕大哭的聲音。


    想要闖進去的楊瑞停住了。


    現在要是闖進去,恐怕她更要崩潰了。


    楊瑞能想到她這些日子都經曆了怎麽樣的壓力,父親車禍躺在醫院半生不死,老媽跑了不管不顧,丟下她一個人扛下所有壓力。


    她花光了積蓄,到處找親戚朋友借錢,最後還借了高利貸。


    對於借錢,楊瑞感同身受,他自己就曾經為老媽做手術去求人借十萬塊錢,那種滋味至今都記憶猶新。


    楊瑞既心疼又懊悔,心疼丁玲的不容易,懊悔自己沒有早點發現丁玲的難處,甚至還給她製造那個惡作劇,最後竟……睡了她。


    楊瑞越想越後悔,越自責。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湧起了一股要保護對方的強烈欲望。


    他衝動一起,也顧不上其他了,直接打破了窗戶,整個人從窗戶裏爬進去。


    突然,一根擀麵杖砸在自己的後背和腦袋上,砸得他生疼。


    “丁玲……是……是我,你打我幹嘛?”


    楊瑞立刻喊了起來。


    抬頭一看,正看到又驚又傻掉的丁玲。


    此時的丁玲跟他一樣狼狽,淚水爬滿臉頰,還有一臉的驚恐,似乎是被驚嚇到了。


    楊瑞捂著後腦站起來,丁玲看到是楊瑞突然就“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


    她一下就趴在楊瑞身上嚎啕大哭,好像楊瑞就是她暫時抓住的安慰稻草。


    她一邊大哭,還一邊埋怨:“怎麽是你?我還以為是放高利貸的那些壞人……”


    楊瑞被對方抱得緊緊的,剛開始還覺得有點突兀,但是看對方那麽依賴他,又覺得自己身為男人,必須給對方以依靠和安慰。


    於是,本能的也把對方抱著。


    楊瑞心裏那個爽呀,因為他抱著抱著竟然想起了那一夜的纏綿,他石更了。


    他多麽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留,可是正暗爽的時候,一個“咕嚕”聲打破了倆人的情不自禁。


    楊瑞一聽,居然是丁玲的肚子傳來的饑餓聲。


    丁玲臉一紅,低頭說:“我……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楊瑞莫名心疼,道:“走,我現在就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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