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寅向那說話之人看去,驚出了一身冷汗,這說話之人竟然是乾元王魚敬堯。


    桓寅、桓亥正看著魚敬堯發呆,嘭的一聲,火龍衝破地麵,竄了出來。桓寅、桓亥嚇得身子一軟,跪倒在地。


    魚敬堯和官兵們看著那火龍,絲毫也不畏懼,魚敬堯揚起手掌,釋放出了一股真氣,那火龍竟然化作一道光芒,鑽入了魚敬堯的體內。


    桓寅、桓亥恍然大悟,原來這火龍是魚敬堯的靈寶,一切都是魚敬堯設下的圈套。


    桓寅、桓亥心裏湧起一股悲涼,意識到,不僅自己完蛋了,自己的家族也要完蛋了。


    魚敬堯成為乾元王之後,一心想著加強王權、乾坤獨斷,擺在他麵前最大的障礙就是三大家族。


    當年,三大家族輔佐魚氏家族成為了乾元王,為了獎賞三大家族,三大家族一直在乾元國享有特權,千百年來,三大家族的勢力越來越大,已經嚴重威脅到了王權。


    魚敬堯絞盡腦汁,想著如何除掉三大家族,想來想去,他想出了一條引蛇出洞的妙計。


    魚敬堯知道三大家族有不臣之心,於是,他在翠屏山設下了圈套,讓自己的靈寶火龍隱藏在地下,釋放出了龍氣,引誘三大家族來自投羅網。


    夏禹和魚得源、謝無雙、謝震西迴到了地麵上,看見魚敬堯和官兵們,大吃一驚。


    魚敬堯說道:“源兒,你沒事吧?”


    魚得源說道:“兒臣沒事,有勞父王牽掛。”


    夏禹和謝無雙、謝震西向魚敬堯躬身行禮。


    這時,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一個灰頭土臉的家夥從地下鑽了出來,是金一諾。


    金一諾向魚敬堯行禮,說道:“臣金一諾,見過王上。”


    魚敬堯麵露微笑,說道:“好,好,好,金一諾,你幹得很好。”


    夏禹和魚得源他們大吃一驚,怎麽迴事,金一諾不是風水術士嗎,怎麽在魚敬堯的麵前自稱“臣”?


    金一諾收起了膽小怯懦的模樣,又轉身向魚得源行禮,說道:“殿下,其實我是紫衣衛的衛士,前些日子不得已欺瞞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魚得源的腦子飛快運轉,把這些事串聯在一起,仔細想著,終於想明白了,父王讓自己到桑城來微服私訪,其實是把自己當做了誘餌。


    想著自己三番五次陷入險境,魚得源非常不高興,接受不了自己的父王會這麽對待自己,但是,他表麵上還是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流露。


    魚敬堯一聲令下,官兵們如狼似虎,上去按住了桓寅、桓亥,把這兄弟倆五花大綁,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謝震西看著桓家兄弟那副慘狀,心驚膽戰,走上前去,跪拜在地,叫道:“臣謝震西有罪,還請王上責罰。”


    魚敬堯麵沉似水,冷冷地看著謝震西,說道:“謝震西,寡人一直把你當做年輕才俊、國家棟梁來培養,結果,你的所作所為令寡人心寒呀。”


    “臣有罪,臣有罪,臣有罪......”謝震西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謝無雙走上前來,跪在地上,說道:“王上,我二哥一時鬼迷心竅,受了桓家、庾家兄弟的蠱惑,確實有罪,但是,請您念在我二哥及時悔改的份上,對我二哥網開一麵。”


    魚得源在旁邊說道:“父王,謝震西雖然有罪,但是,謝無雙救了兒臣,謝家兄妹將功抵罪,還請父王對謝震西寬大處理。”


    魚敬堯沉吟良久,說道:“寡人宣布,從即日起,罷免謝震西桑城城主之職,廢為庶人。”


    魚敬堯罷了謝震西的官,沒有要謝震西的命,也沒有對謝震西進行刑事處罰。


    謝震西欣喜若狂,連連磕頭,磕得邦邦直響,嘴裏叫道:“謝謝王上,謝謝王上,謝謝王上......”


    魚敬堯經過深思熟慮,覺得不能一下子把三大家族連鍋端。三大家族在乾元國發展了上千年,根深蒂固,如果一夜之間把他們全都滅了,難免會造成動蕩,還會讓魚敬堯背上刻薄寡恩的名聲。


    魚敬堯消滅桓家、庾家,再對謝家的實力進行削弱,謝家獨木不成林,以後也不會威脅到王權。


    消滅桓家、庾家,這是魚敬堯醞釀已久的計劃,他率領官兵趕到翠屏山的同時,南都城的軍隊已經把桓家、庾家的府邸包圍起來,紫衣衛的衛士們也出動了,在乾元國各地捉拿桓家、庾家的子弟。


    魚敬堯做了周密的安排,要把桓家、庾家一網打盡。


    魚敬堯、魚得源率領官兵們迴到了南都城,立刻下令,攻打桓家、庾家。成千上萬的官兵對桓家、庾家展開了猛攻,桓家、庾家雖然養了很多護院家丁,但是,和官兵們相比,無論是人數上,還是戰鬥力上,他們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在苦苦抵擋了一天之後,官兵們終於攻進了桓家、庾家的大院。


    夏禹跟隨官兵們闖進大院,看見男人們大多都戰死了,老弱婦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歐歐電子書


    一個老太太還在那撒潑,指著官兵們,叫道:“你們這些挨千刀的,我們桓家可是乾元國的貴族,你們敢在這撒野,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官兵們對那老太太一點也不客氣,掄圓了巴掌,啪啪,抽了兩記耳光,把老太太抽得嘴角流血,昏倒在地。


    官兵們厲聲叫道:“你們桓家造反,這是誅九族的罪過,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一個也跑不了!”


    夏禹站在院子裏,看著官兵們拿著手銬腳鐐,把桓家那些老弱婦孺,全都抓了起來,用繩子拴成了一串,哭喊聲撕心裂肺。


    夏禹感慨萬千,心想,這貴族間的鬥爭真是殘酷,昨天還威風八麵的桓家,今天就全家淪為了階下囚,連繈褓裏的嬰兒都不得逃脫。


    很快,官兵們就占據了整座桓家大院,仔仔細細,連著搜查了三四遍,還是沒有搜到桓九天。


    桓九天是桓家家主,造反的主謀,不捉到桓九天,這次行動就不能算是成功。


    魚得源命令官兵們,“給我搜,再仔細地搜一遍,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桓九天找出來!”


    夏禹在旁邊說道:“殿下,不要找了,桓九天已經逃跑了。”


    “你怎麽知道?”魚得源目光炯炯,看著夏禹。


    夏禹把魚得源帶到了一間書房,指著一件造型怪異的青銅器,說道:“這是傳送器,桓九天肯定是利用傳送器,逃走了。”


    “傳送器是什麽東西?”魚得源皺起了眉頭。


    夏禹說道:“傳送陣是上三州才有的寶器,拿兩件傳送器,把它們放在不同的位置,就可以把人或是物,進行遠距離傳送。”


    魚得源看著夏禹,心想,夏禹是冀州來的小子,自己這個揚州太子都不懂的東西,他能懂?但是,看夏禹那副樣子,還不像是在撒謊。


    魚得源命令官兵們,“把這傳送器帶走。”


    桓家、庾家被官兵們攻破,男女老少捉了一大堆,就是沒捉到桓九天和庾萬古。


    說來也巧,那天,庾萬古來到了桓家,和桓九天商議謀反作亂之事,突然,官兵們就衝出來,圍住了桓家大院。


    桓九天、庾萬古抵擋了一陣,眼看著守不住了,兩個人就乘坐傳送器,逃跑了。


    桓家這傳送器比較破舊,一天最多能傳送兩個人,所以,隻有桓九天、庾萬古兩個人逃脫了,家屬一個也沒逃掉。


    魚得源把這件事稟告魚敬堯,魚敬堯雷霆大怒,下令發出海捕文書,在整個乾元國範圍內,通緝桓九天、庾萬古。


    桓家、庾家被消滅了,夏禹可以過幾天舒心日子了,芸兒跟著他住到了南都城的宅院裏,和蘇俊、蘇雪兒一起生活。


    這一天,夏禹正在後院練武,練得通體舒泰,滿頭大汗,停下來,長出一口氣,正要休息休息,蘇雪兒蹦蹦跳跳,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鳥似的,跑了過來。


    “禹哥哥!”


    蘇雪兒露出燦爛的微笑,跑到了夏禹的麵前,甜甜地叫了一聲。


    夏禹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蘇雪兒,說道:“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高興?”


    蘇雪兒說道:“今天是金秋節。”


    “金秋節是什麽節?”夏禹一臉的茫然。


    蘇雪兒說道:“金秋節是乾元國最重要的一個節日,這一天街上會張燈結彩,十分熱鬧,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這些天,夏禹一直在家裏習武,昏天黑地的,也有些煩悶,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出去透透氣。


    夏禹說道:“好,咱們找伯父和芸兒一起去。”


    夏禹、蘇雪兒去找蘇俊,蘇俊坐在大廳裏,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舞女們跳舞。


    南都城裏有很多娛樂場所,這些娛樂場所裏聚集著大量的舞女,蘇俊花了大價錢,雇傭了一些舞女,到家裏來,單獨為他跳舞。


    蘇俊花費的這些錢,都是夏禹給的。


    夏禹、蘇雪兒請蘇俊一起去逛街,蘇俊端著夜光杯,喝了一口葡萄酒,說道:“大街上有什麽好玩的,我就在這家裏待著。”


    蘇俊那副逍遙自在的樣子,好像又迴到了當年,又成為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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