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扛著謝無雙,和魚得源在一起,一口氣向前跑出去很遠,迴身一看,桓家、庾家那些人並沒有追上來。


    夏禹停下腳步,把手掌按在了魚得源的後背上,將地劣星的靈魂從魚得源體內收了迴來。


    魚得源滿臉的驚訝、迷惑,問道:“夏將軍,剛才那是怎麽迴事?”


    夏禹說道:“剛才為了能夠擺脫那些賊人的追殺,我不得不冒犯殿下,還請殿下見諒。”


    夏禹和魚得源正說著話,謝無雙跳了起來,怒氣衝衝,向後跑去。


    夏禹一把抓住了謝無雙,說道:“喂,你要幹什麽?”


    謝無雙說道:“我要迴去救我二哥!”


    夏禹說道:“你別衝動,桓家、庾家那些人,人多勢眾,咱們就算是迴去,也救不了你二哥,而且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魚得源也在旁邊勸說:“無雙姑娘,桓家、庾家他們不敢傷害你二哥的,咱們要救你二哥,得想一個萬全之策。”


    謝無雙冷靜下來,說道:“不去救我二哥,咱們現在該做什麽?”


    夏禹環顧四周,說道:“咱們搜尋一番,看看這龍氣到底是怎麽迴事。”


    夏禹和魚得源、謝無雙小心翼翼,在這昏暗的地下世界裏走了起來。


    走出去一段路,夏禹聽見了說話聲,擺了一下手,示意魚得源、謝無雙不要出聲。


    三個人屏氣斂聲,仔細一看,幾個桓家、庾家的家奴提著兵器,在那轉來轉去。


    一個家奴叫道:“少爺,咱們搜了半天,也沒搜到那三人的蹤影。”


    庾畏之咬牙切齒,叫道:“再給我仔細地搜,一定要把那三個混蛋搜出來!”


    “慢著,”桓寅在旁邊擺了一下手,說道:“畏之老弟,咱們到這來的目的是尋找龍氣,不是殺夏禹和魚得源。”


    庾畏之說道:“夏禹、魚得源處處與我們庾家、桓家作對,不殺他們,難消我心頭這口惡氣!”


    桓亥在旁邊說道:“畏之老弟,咱們占據了龍氣,獲取天命之後,整個乾元國都是我們的,要殺一個小小的夏禹、魚得源,那還不是信手捏來,易如反掌?”


    庾畏之想了想,點著頭,說道:“有道理。”


    庾敬之吩咐身邊的家奴,“去,把金一諾帶過來。”


    兩個家奴把金一諾帶了過來,金一諾本來膽子就小,進入這恐怖的地下世界,又遭遇到了骷髏兵,沒把他活活嚇死,已實屬萬幸。


    金一諾戰戰兢兢,來到了桓家、庾家兄弟的麵前。


    庾敬之叫道:“金一諾,龍氣在哪,你快說!”


    金一諾說道:“大人,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裏來,龍氣具體在哪,得慢慢找。”


    庾畏之說道:“那就別磨蹭了,快去找!”


    金一諾拿著羅盤,低頭向前走去,桓家、庾家眾人跟在金一諾的身後,在這恐怖、複雜的地下世界裏轉了起來。


    金一諾走到了一條地道裏,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金一諾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就聽見嗖的一聲,有什麽東西帶著一股涼風,擦著金一諾的頭皮劃了過去。金一諾身子一軟,撲倒在地,耳邊滿是唿嘯之聲。


    嗖嗖嗖!~~~


    兩側的石壁上突然射出了無數飛箭,金一諾趴在地上,抱住了腦袋,桓寅、桓亥和庾敬之、庾畏之則使出金鍾罩、鐵布衫,抵擋那些飛箭。


    家奴們修為低下,躲,躲不開,擋,擋不住,這下子可倒了黴,被飛箭紮得千瘡百孔,渾身是血。


    過了一會兒,飛箭射擊終於停了下來,金一諾鬆開了手,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周圍的慘狀,直起雞皮疙瘩。


    家奴們死傷一片,血流成河,庾畏之火冒三丈,上前揪住了金一諾的衣領,把金一諾從地上拽了起來,叫道:“他媽的,你帶的這是什麽路?!”


    金一諾愁眉苦臉,很是委屈,說道:“大人,我也不知道這裏有機關,我也差點被亂箭射死。”


    庾畏之不聽金一諾的解釋,攥著拳頭要打金一諾。


    桓寅在旁邊拉住了庾畏之的胳膊,說道:“畏之老弟,算了吧,咱們要找到龍氣還得依靠他,你一拳把他打死了,咱們怎麽尋找龍氣?”


    庾畏之吐出幾口怒氣,放下了拳頭,瞪著金一諾,叫道:“你最好老實一點!”美妙


    金一諾點頭哈腰,說道:“小的不敢耍滑頭,不敢耍滑頭。”


    桓寅拍了拍金一諾的肩膀,和顏悅色,說道:“金先生,早點找到龍氣,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庾畏之和桓寅在這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弄得金一諾冰火交加,不知所措。


    桓寅對庾敬之、庾畏之說道:“二位賢弟,咱們要想找到龍氣,必須依靠金先生,不能讓金先生有閃失,最好二位賢弟一左一右保護金先生。”


    庾敬之、庾畏之想了想,說道:“好吧。”


    庾敬之、庾畏之保護著金一諾,向前走去,一路上又遇到了許多機關陷阱,走著走著,腳下的地麵塌了,出現了一座陷坑,陷坑裏密密麻麻,插著一根根長矛。


    家奴們修為淺薄,很多人掉進了陷坑裏,被長矛紮了一個透心涼。


    越過陷坑,繼續前行,眾人的頭頂又落下了鋼板,鋼板上麵插著一把把尖刀。家奴們躲閃不及,被這尖刀鋼板砸了一個正著,頓時就血肉模糊,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保不住。


    越過尖刀鋼板,再往前走,又出現了毒氣,這毒氣具有強烈的腐蝕性,沾到人的身上,立刻皮焦肉爛。家奴們慘叫著,又死傷一大片。


    最後,桓寅、桓亥釋放出了靈寶漩渦,把毒氣都吸了進去,才轉危為安。


    闖過重重機關陷阱,桓家、庾家兄弟扭頭一看,原本數以百計的家奴,現在就剩下十幾個人了。這十幾個人也成了驚弓之鳥,瑟瑟發抖。


    謝震西被定身銀針定住了,由兩個家奴押著,被一路劫持,他看著桓家、庾家兄弟,說道:“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麵兇險萬分,咱們現在退迴去,還來得及。”


    庾敬之看著謝震西,說道:“退,往哪退?你現在還有退路,咱們可是一點退路也沒有了。”


    桓亥說道:“是啊,謝二哥,魚得源估計已經死了,他死在這桑城,你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覺得就算你向魚敬堯自首,魚敬堯會饒了你嗎?”


    謝震西現在連腸子都悔青了,如果身子能動彈,他肯定要狠狠地抽自己兩個耳光,當初自己怎麽就鬼迷心竅,和桓家、庾家這些混蛋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桓寅看著謝震西那副模樣,笑道:“謝二哥,你應該高興才對,咱們找到龍氣,獲取天命,就可以推翻魚敬堯,平分乾元國,到時候,我們不會少了你們謝家那份。”


    謝震西說道:“你們真的相信什麽龍氣、天命?”


    庾敬之說道:“那當然了,都是爹娘生養、兩條腿支一個肚子的人,為什麽有人能成為九五之尊、統禦萬方?就是因為他們有龍氣,得天命。”


    謝震西說道:“就算世上真有龍氣這種東西,你們覺得這裏會有龍氣嗎?”


    庾敬之感到詫異,眨了眨眼睛,問道:“你什麽意思?”


    謝震西說道:“這裏處處是機關陷阱,很明顯是人為設置的,依我看,這是一個圈套,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龍氣。”


    謝震西這番話令桓家、庾家兄弟萬分震驚,他們是當局者迷,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庾敬之、庾畏之和桓亥都把目光投向了桓寅,四個人當中,桓寅的年紀最大,主意也最多,是主心骨。


    桓寅不是傻子,他也覺得這地下世界有些不對勁,但是,事已至此,他沒有退路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什麽龍氣、天命,桓寅也說不清楚,恐怕也沒人能說得清楚。


    龍氣、天命都是從人嘴裏說出來的,它是真的還是假的,是扁的還是圓的,全憑人的一張嘴。


    桓寅想清楚了,沒有龍氣也要製造龍氣,往前走!


    桓寅大手一揮,叫道:“龍氣就在前麵,咱們加把勁兒,走!”


    桓家、庾家眾人押著金一諾、謝震西,繼續向前走去,夏禹和魚得源、謝無雙悄悄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夏禹說道:“有他們給我們開路,我們真是省去了好多麻煩。”


    謝無雙說道:“桓家、庾家他們就剩下十幾個人了,咱們現在衝上去,一定能救下我二哥。”


    夏禹看了謝無雙一眼,說道:“你別急,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讓你二哥有危險的,走,咱們跟上去。”


    桓家、庾家眾人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一座開闊的地洞裏,這地洞裏紅通通的,散發出一股灼熱的氣息,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巨大的圓球,像是一大團燃燒的炭火包裹在一起,熱量正是從這裏麵散發出來的。


    金一諾拿著羅盤,停了下來,庾敬之問道:“你怎麽不走了?”


    金一諾說道:“根據羅盤上的指示,龍氣就在這裏。”


    庾畏之問道:“你這羅盤準嗎?”


    金一諾說道:“這羅盤是我們家祖傳的,一向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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