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兒半信半疑,看著夏禹,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


    夏禹笑了一下,說道:“這還用問嗎?在這南都城裏,能調動這麽多殺手的人有幾個?其中,又有幾個想要殺我的?”


    蘇俊在旁邊說道:“不用說了,這些人的幕後主使不是桓家就是庾家。”


    蘇俊晃動著手裏的小刀,問那四個死士,“你們是桓家派來的,還是庾家派來的?”


    四個死士還是梗著脖子,不說話。


    蘇俊掄起了巴掌,劈裏啪啦,一通抽打,把四個死士打得直流血,厲聲叫道:“說,你們是庾家的還是桓家的?!”


    夏禹說道:“無所謂,庾家和桓家都一樣,沆瀣一氣,蛇鼠一窩。”


    夏禹、蘇雪兒他們收拾這些死士的時候,庾萬古和桓九天正坐在庾家的客廳裏,喝著口-唇茶,等著死士們的好消息。


    暗夜中,一輛馬車疾馳而來,駛過庾家的大門前,從車上扔下了四條麻袋,然後又甩出了一枚炸彈,轟然炸響,把庾家門前的一隻石獅子都給炸碎了。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庾家家丁們提著棍棒,急匆匆地打開大門,衝了出來。


    馬車早已跑得無影無蹤,門口就剩下四條口袋,庾家家丁奓著膽子,走過去,用棍子捅了捅麻袋,麻袋裏軟綿綿的,裝的好像是人。


    “快打開,”一個管家下了命令。


    家丁們上去七手八腳,打開了麻袋,果然,裏麵裝著四個人,身上都紮著定身銀針,正是庾萬古派出的死士。


    家丁們連忙跑去通知庾萬古,庾萬古喝著茶,聽見了腳步聲,也沒抬頭,問道:“那些死士迴來了。”


    “是......迴、迴、迴來了,”家丁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庾萬古看著那家丁,感覺家丁的神情有些怪異,皺著眉頭,問道:“怎麽了?”


    家丁說道:“老爺,那些死士迴來了,不過,隻迴來了四個,而且是被人裝在麻袋裏,扔在門口的。”


    桓九天目瞪口呆,看了看庾萬古。


    庾萬古站了起來,說道:“帶我去看看。”


    家丁帶著庾萬古、桓九天來到了一間廂房裏,廂房擺著四張床,上麵躺著四個人,是那四個活著迴來的死士。


    “怎麽迴事,其他人呢?”庾萬古上前問道。


    四個死士垂頭喪氣,說道:“主人,對不起,我們失敗了,其餘的人都死了。”


    庾萬古勃然大怒,想要抽出劍來,把這四個死士都殺了,但是,想一想桓九天還在身邊,自己不能失態,壓了又壓,好歹把衝到天靈蓋的怒火壓了下去。


    庾萬古問道:“你們怎麽失敗了?”


    四個死士把事情的經過,對庾萬古講述了一遍,最後,一個死士從懷裏掏出了一封書信,說道:“主人,這是給您的書信。”


    四個死士被夏禹活捉之後,牙關緊咬,一句話也不說。蘇俊使出一些手段,把四個死士折磨得死去活來,沒有辦法,隻好招供了。


    庾萬古拿過書信一看,信封上麵寫著五個大字“庾萬古親啟”。


    庾萬古撕開信封,抽出了一張信紙,展開看了起來,臉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七竅生煙,一嘴牙都嘎吱嘎吱,要咬碎了。


    桓九天在旁邊探頭探腦,問道:“萬古兄,這紙上都寫了些什麽?”


    庾萬古沒說話,把信紙遞給了桓九天,桓九天看過之後,暴跳如雷,把信紙摔在了地上,叫道:“他媽的,這小畜生真是賊膽包天,竟然敢這麽羞辱我們,不殺了他,我就不是桓家家主!”


    桓九天怒氣衝衝,轉身就要走。


    庾萬古叫道:“九天,你要幹什麽去?”


    桓九天說道:“我這就召集人馬,去把那姓夏的小畜生捉來,千刀萬剮!”


    庾萬古說道:“老弟,你別衝動,這裏可是南都城,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區,你這麽大張旗鼓地去殺一個三品帶刀侍衛,王上知道了會怎麽對待你?”


    桓九天冷靜了一下,喘著粗氣,說道:“萬古兄,難道咱們就咽下這口惡氣了?”


    庾萬古說道:“敢羞辱我們三大家族的人,一定要死,隻是我們不能操之過急。姓夏的小畜生,畢竟是王上親封的三品帶刀侍衛。”


    夏禹剛到南都城,就把三大家族中的庾家、桓家給得罪透了,庾萬古、桓九天這兩個老家夥,一肚子的壞水翻湧起來,絞盡腦汁,想辦法要置夏禹於死地。


    夏禹是不會懼怕庾家、桓家的,他每天在宅院裏修煉,和蘇雪兒、蘇俊過起了平淡溫馨的生活。


    夏禹是三品帶刀侍衛,直接聽命於魚得源,他不用每天去衙門報到,魚得源有任務要他去做,會派人來通知他。


    這一天,魚得源派人來通知夏禹,明天一早,魚敬堯要出城狩獵,夏禹要陪王伴駕。


    夏禹做好了準備,第二天一早就辭別蘇雪兒、蘇俊,跟隨隊伍,保護魚敬堯,出了南都城。


    九州大陸,武道為尊,無論是廟堂還是江湖,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尚武的氣息。


    魚敬堯帶著數以百計的大臣、貴族,數以千計的侍衛、官兵,牽著獵犬,托著獵鷹,浩浩蕩蕩,出了南都城,風馳電掣,千騎卷平岡,殺奔城外的一片樹林裏。


    來到樹林裏,魚敬堯勒住韁繩,停了下來,眾人立刻也停了下來,畢恭畢敬,一片肅然,就連那些鷹犬也屏氣斂聲,不敢造次。


    魚敬堯掃視著身邊的大臣、貴族們,說道:“今天風和日麗,正是狩獵的好日子。諸位愛卿,咱們君臣同樂,誰也別藏著別掖著,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看看誰打的獵物多。”


    “王上萬歲,王上萬歲,王上萬歲!~~~”


    權貴、大臣、侍衛、官兵們振臂歡唿,那歡唿聲在整片樹林間久久迴蕩。


    魚敬堯看了一眼,招了招手,把夏禹叫到了麵前,說道:“諸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寡人剛剛任命的三品帶刀侍衛夏禹,夏禹來自冀州,前些日子剛剛在勇士大會上奪得了冠軍。勇士大會舉辦了數百年,這是第一次有外州人奪得冠軍,更難能可貴的是,夏禹還不到二十歲,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虛......”


    魚敬堯當著眾人的麵,滿口溢美之詞,大大地誇獎了夏禹一番。


    夏禹看了看,那些貴族和大臣們,看著自己,目光裏全是怨毒,夏禹仿佛都聽到了他們咬牙切齒的聲音。


    夏禹年紀輕輕,一個冀州的無名小子,剛到乾元國,就得到了魚敬堯這般青睞。很多人摸爬滾打、苦熬資曆,把頭發都熬白了,還不如夏禹的品級高,他們看著夏禹,怎麽能不氣,怎麽能不恨。


    魚得源湊到了魚敬堯的身邊,低聲說道:“父王,您這樣誇獎夏禹,是害了他,把他架到火上烤呀。”


    魚敬堯微微一笑,說道:“經不起風雨就長不成參天大樹,源兒,這個夏禹要是個真人才,以後就是你的股肱之臣呀。”


    魚敬堯五十多歲,而夏禹還不到二十歲,魚敬堯要培養夏禹,將來留給魚得源,保住乾元國的江山,千秋萬代不易主。


    魚敬堯剛剛誇獎完夏禹,人群中就有人站了出來,說道:“王上說這位小兄弟是少年英雄,我這個人最尊重的就是英雄。不知小英雄是否賞臉,和我切磋切磋呀?”


    說話的人是桓家子弟桓醜,桓醜是桓亥的兄長,三十歲的年紀,火爆脾氣。


    得知桓亥被夏禹打傷了之後,桓醜就想著教訓夏禹,現在魚敬堯又當眾誇讚夏禹,桓醜的滿腔怒火都被激起來了,對夏禹是欲殺之而後快。


    夏禹看著桓醜,沒說話。


    桓醜粗聲大氣地叫道:“怎麽了,小英雄,你不敢和我切磋呀?”


    桓醜話音剛落,身後那些桓家、庾家子弟當中,就有人哄笑起來。


    魚得源對於桓家、庾家子弟的放肆,很是惱怒,想要出麵斥責幾句。魚敬堯攔住了魚得源,向魚得源使了一個眼色,那意思是讓魚得源靜觀其變。


    對於桓家、庾家的嘲笑,夏禹穩如泰山,好像那些桓家、庾家的人就是一群蒼蠅,嗡嗡嗡,不必理會他。


    夏禹嘴角噙著笑,目光裏卻透著陰冷,看著桓醜,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桓醜一臉驕傲地說道:“我乃桓家桓醜是也!”


    夏禹說道:“又是一個桓少爺,桓少爺,說實話,我是真不想和你切磋。”


    桓醜冷笑道:“原來你這少年英雄是浪得虛名,小英雄,你這臉皮還真厚呀。”


    桓家、庾家眾人再次哄笑起來。


    夏禹看著桓醜,眼睛裏射出冰寒、輕蔑的光芒,說道:“我不和你切磋,是怕傷了你這細皮嫩肉的少爺。”


    桓醜勃然大怒,指著夏禹,叫道:“小子,你別太放肆了!”


    魚得源實在是看不下去,厲聲喝道:“桓醜,在王上麵前休得無禮!”


    桓醜壓下了怒火,說道:“夏禹,咱們別逞嘴上功夫,是爺們兒的話,咱們較量點真本事。”


    “不知桓少爺要怎麽較量?”夏禹問道。


    桓醜衝著身後拍了拍手,說道:“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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