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看了看蘇雪兒,又看了看夏禹,這一對小年輕的態度很堅決,不肯迴冀州幫他奪王位。


    蘇俊沉思良久,長歎一聲,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隨我去奪王位,那我們就不迴冀州了,在這揚州定居吧。”


    蘇雪兒露出了微笑,說道:“好啊,我們就在揚州定居。”


    蘇雪兒心裏有話沒說出來,隻要能和夏禹在一起,處處是天堂。


    蘇俊說道:“我們得找點營生做,武雲闊在揚州很有勢力,咱們聯係聯係他,和他共同開創一番事業來。”


    蘇俊是個有野心的人,他不甘心一輩子平庸,心想,不會冀州也好,冀州畢竟是小地方,窮鄉僻壤。自己在這揚州,依靠夏禹這好女婿的力量,和武雲闊他們聯合起來,在這揚州做一方梟雄,強過在冀州當土王。


    夏禹想要在武道上繼續攀登,將來好去找柳行空報仇,這是他的心裏話,他沒有說出來。


    現在,夏禹和蘇雪兒好不容易團聚在一起,先過幾天平靜的日子再說。


    夏禹和蘇雪兒、蘇俊住在了南都城內的一家客棧裏,夏禹在房間裏修煉,練了整整一下午,到了傍晚時分,睜開眼睛,活動著筋骨,正要出門去溜達溜達,突然,神識裏震動一下,閃過了一道亮光。


    是通訊符,有人用通訊符和夏禹聯係。


    夏禹進入神識,仔細一看,和他聯係的人是範德彪,範德彪披頭散發,傷痕累累,手腳上還戴著鐐銬。


    夏禹很是驚訝,問道:“彪哥,你這是怎麽了?”


    範德彪滿臉悲痛,說道:“夏禹,我被關入大牢了,求求你,來救我吧。”


    夏禹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怎麽被關入大牢了?”


    範德彪說道:“我遭到奸人陷害,現在被關在清風縣的大牢裏,我......”


    範德彪還想和夏禹說幾句話,但是,他體內的真氣已經不夠支撐通訊,身影飄忽了幾下,消失不見了。


    傍晚,夏禹和蘇俊、蘇雪兒到客棧的餐廳吃飯,蘇俊、蘇雪兒父女倆笑容滿麵,夏禹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蘇雪兒看了看夏禹,問道:“禹哥哥,你怎麽了?”


    夏禹說道:“剛才範德彪用通訊符和我聯係,他被關在了清風縣的大牢裏,讓我去救他。”


    蘇俊說道:“不要搭理他,現在咱們逃出了無盡天牢,個人過個人的生活,他是死是活,和我們沒關係。”


    “畢竟是並肩作戰過的朋友,就這麽見死不救,我......”夏禹是個心軟的人,很是痛苦。


    蘇俊說道:“小禹,你和那範德彪算什麽朋友?我都聽說了,你剛進無盡天牢的時候,範德彪收了楊盛的錢,天天找你的茬兒,要置你於死地,這件事你這麽快就忘了?”


    夏禹說道:“我和範德彪曾經是有過節,但是,後來我們一起進入萬毒坑,這過節就解開了,化敵為友。”


    蘇俊說道:“我在甲級監區就聽過範德彪的名聲,這人趨炎附勢,仗勢欺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咱們犯不著為他冒險。”


    蘇俊一個勁兒地勸說夏禹,不要冒險。


    夏禹想起了範德彪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是於心不忍,連飯都吃不下去,放下了筷子,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曾經並肩作戰過,現在他求到了我,無論我有沒有能力救他,我得去一趟,和他見見麵。”


    蘇雪兒說道:“禹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夏禹說道:“雪兒,你和伯父在這等我,我辦完了事,立刻就迴來見你們。”


    夏禹離開客棧,出了南都城,前往清風縣。清風縣是南都城附近的一座縣城,夏禹騎著天退星的靈寶插翅虎,不到兩個時辰,就趕到了清風縣。


    (在《水滸傳》中,天退星為插翅虎-雷橫)


    清風縣城不算太大,夏禹轉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監牢。監牢門口掛著兩盞白燈籠,在寒風中飄來蕩去,透著一股陰森之氣。兩個獄卒腰間挎著刀,在那站崗,百無聊賴,直打哈欠。


    夏禹召喚出地賊星的靈寶,使出了人靈合一,變成了一隻跳蚤,從兩個獄卒的眼皮子底下溜了過去,跳進了監牢裏。


    (在《水滸傳》中,地賊星為鼓上蚤-時遷)


    夏禹在監牢最深處的一間牢房裏,見到了範德彪,範德彪戴著鐐銬,萎靡不振,坐在角落裏,外麵有兩個獄卒在那喝酒聊天,吵吵鬧鬧。七彩中文


    夏禹跳進了牢房裏,恢複了人形,範德彪嚇了一跳,借著昏暗的光線一看,是夏禹,激動得差點叫出聲來。


    夏禹朝範德彪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說道:“別激動,別激動,外麵還有兩個獄卒呢,等一下,我讓他們睡一覺。”


    夏禹取出了一把瞌睡草,朝兩個獄卒吹了過去。兩個獄卒把瞌睡草的粉末吸進了體內,就感覺昏昏沉沉,眼皮像灌了鉛似的沉重。


    “他娘的,怎麽搞的,我這酒量下降了這麽多,才喝這點酒就撐不住了,我、我、我......”


    一個獄卒趴在了桌子上,唿唿大睡,另一個獄卒指著同伴,想要說幾句話,腦袋一沉,咕咚一聲,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夏禹見兩個獄卒都睡著了,轉身問範德彪,“這是怎麽搞的,你怎麽被捉住了?”


    範德彪咬著嘴唇,落下了傷心的眼淚,好不容易才控製住了情緒,向夏禹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逃出無盡天牢之後,眾人在小鎮分散,範德彪歸心似箭,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家裏。


    家裏的仆人、丫鬟見到範德彪,像是活見了鬼似的,萬分驚愕。


    範德彪懶得理會那些仆人、丫鬟,他要去見妻子,仆人、丫鬟們告訴他,夫人不在家。


    範德彪見那些仆人、丫鬟鬼鬼祟祟的,像是沒說實話,正要嚴加盤問,突然,看見一個小男孩在院子裏玩泥巴。


    雖然,範德彪是第一次見到這小男孩,但是,父子連心,再加上妻子給範德彪送過兒子的畫像,範德彪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兒子!


    範德彪跑過去,抱住了兒子,痛哭不已。


    小孩子莫名其妙,被範德彪那副模樣嚇到了,哇哇大哭。範德彪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安慰著兒子,兒子這才止住了哭聲。


    範德彪告訴兒子,我是你爹,我迴來看你了。


    兒子皺著眉頭,看著範德彪,說道:“不對,你不是我爹,我爹是壞人,犯了王法,被關入了大牢,永遠不可能出來。”


    範德彪愣住了,心想,妻子這是怎麽教育兒子的,怎麽把自己說成了是壞人?


    小孩子不懂事,範德彪也不責怪他,問他,“你娘呢?”


    仆人、丫鬟們剛要上前說話,範德彪的兒子就手指遠處,童言無忌,說道:“娘和叔叔在房間裏。”


    範德彪聽了兒子這話,感覺嗡的一聲,腦袋大了好幾圈,起身就朝遠處的房間走去。仆人、丫鬟們想要上前阻攔,被範德彪一腳踢開,差點沒踢死。


    範德彪來到了自己的臥房外,就聽見房間裏傳出了男歡女愛的聲音,那女人的聲音正是自己的妻子。範德彪抬腿一腳,踹開了臥房的門。


    範德彪寧肯自己被人捅上幾刀,也不願相信眼前這副景象,妻子和一個男人衣衫不整,躺在了床上,纏在了一起。


    這間臥房可是範德彪和妻子成親時的洞房,自己在無盡天牢裏受苦,妻子竟然勾引野男人在這快活,一瞬間,範德彪血灌瞳仁,起了殺人的衝動,朝妻子衝了過去。


    範德彪盯住了妻子,沒有防備那男人,那男人是個武者,揚起手掌,一掌打在了範德彪的胸口上,把範德彪打得吐血倒地。


    範德彪掙紮著,想要跳起來和那男人拚命,那男人甩出了幾根定身銀針,紮在了範德彪的身上,把範德彪給定住了。


    範德彪認得這男人,他是乾元國三大家族裏桓家的子弟,名叫桓亥。


    桓亥詫異地看著範德彪,說道:“你這家夥不是關在無盡天牢裏嗎?怎麽跑迴來了?”


    範德彪咬牙切齒,說道:“桓亥,你敢睡我的老婆,我要你的命!”


    “你還囂張,還囂張,還囂張!”桓亥抬起腳來,對著範德彪就是一通踢踹。


    妻子對範德彪還是有點感情的,不忍看著範德彪受辱,上前攔住了桓亥,說道:“算了,算了,別踢了。”


    範德彪瞪著妻子,叫道:“你這個賤人,你就這麽對待我嗎?!”


    妻子看著範德彪,淚水奪眶而出,說道:“範德彪,你自己摸著良心想一想,自從你被關入了無盡天牢,我對你怎麽樣。我每個月都按時給你送銀子,在家裏,管著這個家,還要養兒子,所有的重擔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


    “我不是什麽巾幗英雄,也不是什麽女漢子女強人,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我想有個男人能在我的身邊,在我寂寞的時候,陪著我,在我沮喪的時候,安慰我,在我疲憊的時候,用他的臂膀抱著我,讓我有一片胸膛可以依靠,為我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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