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犯人是個刺客,手提的竹籃裏裝的是爆破彈,靠近武雲闊,想要炸死武雲闊。


    千鈞一發之際,夏禹衝過去,推開了刺客,阻擋了爆炸,救下了武雲闊。


    大廳裏塵土飛揚,硝煙彌漫,武雲闊愣了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吩咐身邊的嘍囉們,“快去救那位小兄弟!”


    夏禹設置了一道銅牆鐵壁,阻擋住了爆炸,但是,銅牆鐵壁被炸碎了,把夏禹掩埋在了廢墟裏。


    武雲闊手下的嘍囉們七手八腳,把廢墟扒開,將夏禹救了出來。夏禹灰頭土臉,直咳嗽,看上去挺狼狽的,其實沒受什麽傷。


    “小兄弟,你沒事吧?”武雲闊問道。


    夏禹撣了撣身上的灰土,說道:“沒事,沒事。”


    嘍囉們又扒開廢墟看了看,那個刺客已經被炸成了一堆碎片,嘍囉們恨恨地叫道:“他媽的,便宜這王八蛋了。”


    那刺客要是不死,嘍囉們非得讓他嚐遍酷刑,說出幕後主使來。


    獄卒們聽到了爆炸聲,吹著哨子,提著棍子,急匆匆跑了過來,叫道:“怎麽迴事,怎麽迴事?”


    一個嘍囉說道:“剛才有人想刺殺武爺。”


    獄卒說道:“誰在搞刺殺?”


    嘍囉指著地上的一堆碎肉,說道:“就是他。”


    獄卒看了一眼,陰陽怪氣,說道:“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這裏可不是你們說的算,走,跟我們走一趟。”


    幾個獄卒如狼似虎,上前就要捉拿武雲闊。幾個忠心耿耿的隨從橫眉怒目,護在了武雲闊的身前。


    獄卒提起棍子,指著幾個隨從,說道:“你們什麽意思,想造反不成,閃開,閃開!”


    獄卒劈頭蓋臉,一棍子打向了一個隨從。這隨從護在武雲闊的身前,絲毫也不躲閃,硬生生挨了這一棍,頓時,腦袋上鮮血直流。


    挨打的犯人依舊傲然而立,打人的獄卒卻有些膽怯,他想不明白,這些犯人是瘋了嗎,豁出命也要保護武雲闊,武雲闊到底是他們的什麽人呀?


    見獄卒打人了,周圍的犯人黑壓壓一大片,立刻圍了上來。


    獄卒們瞪著那些犯人,叫道:“你們幹什麽,都要造反嗎?!”


    犯人們說道:“我們不要造反,我們隻要公道。”


    “對,要公道,要公道,要公道!~~~”


    數以百計的犯人振臂高唿,聲振屋瓦。


    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胖子怒氣衝衝走了進來,叫道:“發生什麽事了?”


    這中年胖子是紫血團主管無盡天牢的堂主,名叫王霸。


    獄卒們見到了王霸,總算是找到主心骨了,紛紛鬆了一口氣,湊到了王霸的身邊,說道:“堂主,剛才這裏發生爆炸了,炸死了一個人。”


    王霸看了看地上的廢墟,兇神惡煞似的,說道:“這是怎麽迴事?”


    犯人們說道:“剛才有人行刺武爺......”


    犯人們剛開口,王霸眼睛一瞪,叫道:“我讓你們說話了嗎?!”


    王霸手握大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惡勁兒,犯人們對他還是心存畏懼,閉上嘴巴,不敢說話了。


    王霸問身邊的獄卒,“這是怎麽迴事?”


    獄卒麵露難色,說道:“剛才這裏發生了爆炸,我們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景。”


    王霸皺起了眉頭,說道:“事發的時候,你們沒在場?”


    按照規定,犯人待在大廳,獄卒應該在一旁監視。但是,在九州大陸,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沒人會時時刻刻按照規定做事。


    獄卒們畏懼王霸的威嚴,低著頭,囁嚅道:“當時我們、我們、我們......在外麵、在外麵......”


    王霸惡狠狠地瞪著幾個獄卒,當著眾多犯人的麵,他也不好過於嚴厲地訓斥幾個獄卒。


    武雲闊說道:“王堂主,可不可以讓我說幾句話?”


    “你說,”王霸看著武雲闊,目露兇光。


    武雲闊指著地上那一堆碎肉,說道:“剛才這個人說是要感謝我,給我送幾枚雞蛋,結果,竹籃裏裝的不是雞蛋,而是爆破彈。”


    “對,武爺說得對,武爺說得對!~~~”犯人們齊聲叫嚷起來。


    “閉嘴!”王霸衝著犯人們吼了一聲,看了看地上的碎肉,又看了看武雲闊,說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武雲闊,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讓我抓住把柄,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王霸帶著幾個獄卒轉身走了,他走出大廳,犯人們立刻哄笑起來。


    王霸心狠手辣,殘暴歹毒,武雲闊經常為了犯人們的利益,對抗王霸。王霸把武雲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直想尋找機會,收拾武雲闊。


    王霸走了,獄卒指揮幾個犯人把地上的廢墟收拾了。武雲闊走到了夏禹的麵前,露出了微笑,說道:“小兄弟,謝謝你。”


    夏禹說道:“武爺客氣了。”


    武雲闊問道:“小兄弟如何稱唿?”


    “我叫夏禹。”


    武雲闊點了點頭,說道:“小兄弟,以後在這無盡天牢裏,我罩著你,有什麽事,你盡管來找我。”


    夏禹朝武雲闊抱拳致意,笑道:“謝謝武爺。”


    武雲闊吩咐身邊的隨從,“給小兄弟拿一套衣服來,再領小兄弟去洗個澡。”


    夏禹去洗了澡,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見武雲闊,武雲闊剛和夏禹說幾句話,遠處就吵吵鬧鬧,衝過來一群人。


    “小兔崽子,我看你往哪跑!”


    叫嚷的人是範德彪,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盯住了夏禹,氣勢洶洶,直奔夏禹而來。


    武雲闊說道:“範德彪,你這是要幹什麽?”


    範德彪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武雲闊站在夏禹的身邊。


    範德彪指著夏禹,說道:“我和這小子有點恩怨,和老武你沒關係。”


    範德彪手下的幾個嘍囉擼胳膊挽袖,就要上前捉住夏禹。夏禹可是武雲闊的救命恩人,武雲闊手下的隨從挺身上前,將範德彪的嘍囉推搡到了一邊。


    範德彪瞪起了眼睛,說道:“武雲闊,你這是什麽意思?!”


    武雲闊說道:“這位小兄弟是我罩著的,你不要動他。”


    範德彪兇相畢露,指著夏禹,說道:“武雲闊,這小子打了我一拳!”


    武雲闊淡淡地說了一句:“那又怎麽樣?”


    範德彪叫道:“我要扒他的皮!”


    武雲闊說道:“他是我兄弟,我不能讓你動他。”


    範德彪強壓著怒火,說道:“武雲闊,你不要太過分了。”


    武雲闊說道:“你喜歡說什麽就說什麽,但是,今天無論如何,你也不能讓你動這位小兄弟。”


    “你這是要打架!”範德彪舉起了拳頭,拳頭上麵燃燒起了寂滅之火。


    武雲闊身邊的隨從們紛紛擺開了架勢,範德彪帶著的幾個嘍囉急忙湊到了範德彪的身邊,舉起拳頭應付著。


    武雲闊冷冷地看著範德彪,說道:“你確定要和我打一架?”


    武雲闊和範德彪是無盡天牢裏的兩個牢頭,武雲闊靠的是正義,範德彪靠的是利益。身為奴隸想要反抗的人,都是武雲闊這一方的,當著奴才沾沾自喜的人,都是範德彪這一方的。


    在犯人們當中,武雲闊的威望比範德彪要大得多,範德彪之所以能和武雲闊抗衡,那是因為範德彪收買了王霸,王霸也願意扶持範德彪,利用範德彪壓製武雲闊。


    大廳裏,武雲闊這一方的人數占優,黑壓壓一大群人壓了過來,把範德彪身邊那幾個嘍囉嚇得直哆嗦。


    範德彪也有些膽怯,咽了一口唾沫,指著夏禹,惡狠狠地說道:“小兔崽子,別以為有武雲闊罩著你,我就拿你沒辦法,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你跪在我麵前求饒的時候!”


    範德彪揮了一下手,帶著嘍囉們走了。


    武雲闊看了看夏禹,說道:“小兄弟,以後範德彪要是敢找你的麻煩,你就來找我。”


    “多謝武爺,”夏禹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武雲闊笑著拍了拍夏禹的肩膀。


    獄卒吹響了哨子,犯人該迴牢房了,夏禹辭別武雲闊,迴到了牢房。到了晚飯的時間,兩個獄卒推著一輛餐車走來了,餐車上麵擺放著整整十道菜,美味珍饈,飄香撲鼻。


    獄卒把牢門打開,將這些菜肴紛紛擺放到了夏禹、周和的牢房裏。


    夏禹有些驚訝,說道:“這是......”


    獄卒說道:“這是你們的晚飯。”


    獄卒們擺好了菜肴,還取出了一壇老酒,周和拿起筷子,搓了搓手,說道:“小兄弟,謝謝你了。”


    夏禹一頭霧水,說道:“這酒菜不是我買的。”


    周和說道:“這是武爺給你的,你救了武爺的命,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周和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筷子,吃喝起來。見夏禹還在發呆,周和說道:“小兄弟,別愣著了,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夏禹和周和風卷殘雲一般,吃喝起來,過了一會兒,酒足飯飽,周和打了一個嗝兒,拍了拍圓滾滾的肚皮,說道:


    “小兄弟,我說的沒錯吧,吉人自有天相,你救了武爺的命,現在有武爺罩著你,範德彪就不敢再動你了。叫他生氣去吧,氣死那王八蛋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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