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循聲望去,說話的這個蠻邦使者有幾分眼熟,仔細一想,想起來了,這蠻邦使者是蚩尤會的客卿殺手,在夕照古戰場的時候,夏禹和他交過手。


    蚩尤會的客卿殺手都是臨時招募的,任務結束之後,這些客卿殺手就領了錢,各自散去。對於他們來說,在蚩尤會當客卿殺手隻是一份兼職而已。


    蠻邦使者指著夏禹,對薑襄說道:“承平王,你們聘請他當樂工,實在是大材小用了,承平王可知他的真實(shēn)份?”


    薑襄看著蠻邦使者,沒有說話。


    蠻邦使者說道:“他是正道學院的學生,(shēn)手不凡,殺人如麻。”


    有的承平國大臣指著夏禹,叫道:“你是正道學院的學生,為什麽要隱瞞(shēn)份,混入王宮當樂工?”


    沒等夏禹說話,一個大臣就叫了起來:“(shēn)為武者混入王宮,居心叵測,來人呐,圍住此人!”


    一群鐵甲武士衝進了大(diàn),氣勢洶洶,將夏禹團團包圍。


    夏禹冷冷地看著(shēn)邊的鐵甲武士,說道:“沒錯,我是正道學院的學生,我們正道學院傳承千百年,一直以‘忠義’教學,我這次進入王宮,也是為了承平國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大臣根本就不聽夏禹的解釋,叫道;“把這個(jiān)細給我拿下!”


    鐵甲武士們上前按住了夏禹,夏禹瞪著眼睛,想要反抗,但是,想一想還是放棄了,任由鐵甲武士拿著鎖鏈,捆綁住自己。


    大總管戰戰兢兢地跪在了薑襄的麵前,說道:“微臣失察,讓(jiān)細混入了王宮,微臣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薑襄看著夏禹,沒有說話。


    一個大臣指著夏禹,厲聲喝問:“你混入王宮,到底有何目的?!”


    夏禹說道:“我所做的事是為了承平國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大臣說道:“別說得這麽玄乎,說得具體點!”


    夏禹說道:“有些事我現在不方便透露。”


    大臣勃然大怒,叫道:“你這小子,還在這故弄玄虛,依我看,你準是沒安好心,圖謀不軌!”


    宮羽在旁邊說道:“王上,諸位大人,夏禹雖然隱瞞了(shēn)份,但是他在王宮這幾(ri),並沒有做出危害我們承平國的事(qing),相反,他還為我們承平國立了功勞。”


    “閉嘴!”一個大臣兇神惡煞似的吼叫著,“你們倆如此親近,你是不是他的同黨呀?!”


    薑襄朝叫嚷的大臣擺了一下手,說道:“今天,我們是宴請客人的,不是審訊(jiān)細的,來人呐,先把這小子押下去。”


    鐵甲武士押著夏禹出了大(diàn),王宮裏到處都是侍衛,打起來的話,夏禹即使能脫(shēn)也要血流成河,幹脆就讓鐵甲武士把自己關押起來好了,等天黑之後,再越獄逃出去。


    待在大牢裏,夏禹想著宮羽的那口拚接的破鍾很有可能就是禮樂洪鍾,越獄之後,一定要找到宮羽,讓他把禮樂洪鍾好好保管起來,千萬不能落入赫連勃的手中。實在不行的話,就把禮樂洪鍾帶到正道學院,由正道學院保


    管。


    赫連勃再怎麽囂張,到了正道學院也是要收斂幾分的。


    自從被關入牢房之後,沒有人再來過問夏禹,夏禹一個人在牢房裏待著,百無聊賴。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夏禹朝牢房外看了看,幾個獄卒正在那打瞌睡,現在正是越獄的大好時機。


    夏禹剛要召喚出地賊星的靈寶,突然,牢房的門響了。夏禹停了下來,聽著腳步聲一點一點向自己靠近。幾個人舉著火把,走到了夏禹所在的牢房門前。


    借著火光,夏禹看了一下,這幾個人帶著一股凜然之氣,都是修為很高的武者。這幾個武者簇擁著一個(shēn)披鬥篷的人,(shēn)披鬥篷之人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武者們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兩個武者陪同(shēn)披鬥篷之人進了牢房。


    夏禹問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shēn)披鬥篷之人掀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了真容,夏禹嚇了一跳,脫口叫道:“周將軍!”


    周將軍朝夏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夏禹閉上了嘴巴,看著周將軍那副樣子,不像是要殺自己的樣子。


    周將軍說道:“小兄弟,我知道你是正道學院的學生,是沈青山的(ài)徒,最近一直在阻撓赫連勃搜集四方神器。”


    夏禹愣了一下,沒想到周將軍還知道四方神器的事。


    周將軍說道:“鍾離讚現在大權獨攬,倒行逆施,王上又被他所迷惑,承平國上上下下烏煙瘴氣,令人痛心,所有良知未泯的人,都想著除掉鍾離讚,恢複承平國的太平安寧,可惜,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你敢於和鍾離讚做鬥爭,是個英雄,我幫不了你別的忙,隻能放你出去,希望你不畏艱險、奮勇直前,挫敗赫連勃的(yin)謀詭計。”


    夏禹點了點頭,說道:“周將軍,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周將軍很是欣慰,拍了拍夏禹的肩膀,悄悄地把夏禹放出了監牢。


    夏禹急匆匆地跑迴禮樂坊,尋找宮羽。庫房裏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夏禹心急起來,在整個禮樂坊裏搜索起來,結果沒找到宮羽,卻撞見了榮貴。


    榮貴看著夏禹,很是驚訝,說道:“夏禹,你不是......”


    夏禹召喚出了天心劍,架在了榮貴的脖子上,低聲叫道:“小點聲,再叫喚我就宰了你!”


    冰冷的劍刃嵌進了榮貴的皮(rou)裏,榮貴嚇得雙腿發抖,立刻就尿了一褲子,(sāo)臭味兒飄散出來,惹得夏禹很是厭惡。


    夏禹問道:“宮羽在哪?”


    榮貴愣了一下,轉動著眼珠,說道:“不知道。”


    “還他媽不老實!”夏禹握劍的手用了一下力,榮貴脖子上鮮血直流。


    “我說我說我說,”榮貴眼淚都流出來了,“宮羽去歐陽散家了。”


    榮貴那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夏禹收起了天心劍,一記手刀劈上去,將榮貴劈得昏死過去。


    自從婉音離棄宮羽之後,就帶著女兒和歐陽散一起生活,歐陽散把宮羽、婉音的女兒收為自己的女兒。宮羽救下歐陽散、


    婉音,擊殺了呂商,歐陽散、婉音很是感激,邀請宮羽去家中做客。


    宮羽本來不想去,但是想一想多年未見的女兒,宮羽還是去了。


    歐陽散是樂府主管,樂府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衙門,但是偌大個衙門也是有些油水可撈的,歐陽散(shēn)為一府主管,(ri)子過得自然也是滋潤。高屋大廈住著,錦衣玉食用著,婉音要跟著宮羽,可能一輩子都享受不到這些。


    宮羽進了歐陽散的家門,歐陽散和婉音立刻迎了上來,畢恭畢敬,向宮羽拱了拱手。


    “今(ri)多虧了宮先生,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沒齒難忘,”歐陽散低著頭躬著(shēn)子,說道。


    宮羽繃著臉,說道:“小莉莉在哪?”


    小莉莉是宮羽女兒的(ru)名。


    婉音說道:“小莉莉正在書房寫字。”


    “帶我去看看小莉莉,”宮羽麵無表(qing),看都不看婉音一眼。


    婉音帶著宮羽向書房走去,推開書房的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地寫毛筆字。見到婉音,小女孩放下了毛筆,叫了一聲:“娘,”撲到了婉音的懷裏。


    宮羽上一次見到小莉莉,還是小莉莉三歲的時候,光(yin)流轉,四五年過去了,小莉莉已經長成一個大孩子了。


    宮羽看著小莉莉,萬千(qing)感湧上心頭,眼淚止不住滾落下來。


    小莉莉詫異地看著宮羽,有些認生,抓著婉音的衣服,問道:“娘,這個人是誰呀?”


    宮羽顫抖著聲音,說道:“小莉莉,我是你爹。”


    “騙人,我爹在這呢,”小莉莉指著(shēn)邊的歐陽散。


    宮羽說道:“小莉莉,我才是你的親爹,你忘了嗎,小時候我抱著你去河邊散步,那時候你總是摟著我的脖子,叫我爹爹......”


    宮羽的眼淚流淌不止,聲音也哽咽起來,他伸出手想要撫摸小莉莉,小莉莉嚇了一跳,向後退去,退到了歐陽散的(shēn)邊。


    宮羽叫道:“小莉莉,我是你的親爹呀。”


    “你騙人,我爹在這,”小莉莉趴在了歐陽散的(shēn)上。


    宮羽心如刀絞,對婉音說道:“告訴小莉莉,誰才是她的親爹。”


    婉音猶豫了一下,把小莉莉拉到了(shēn)邊,說道:“小莉莉,他是你的親爹。”


    “你們騙人,我隻有一個爹,”小莉莉扭頭看著歐陽散。


    歐陽散低著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小莉莉,他是你的親爹。”


    “不,他不是我爹!”小莉莉甩開了婉音的手,跑出了書房。


    宮羽要追出去,歐陽散攔住了宮羽,說道:“宮先生,小孩子不懂事,不要生氣,過幾天我和婉音慢慢引導她,她就明白了。有(nǎi)娘照顧她,沒事的。”


    宮羽看見幾個(nǎi)娘跑過去,追上了小莉莉,哄著小莉莉,進了房間。


    婉音麵帶微笑,對宮羽說道:“走吧,咱們到廳堂吃飯去,薄酒小菜,請勿見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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