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榮聽見有人敢諷刺他,勃然大怒,轉過(shēn)去剛要發作,見站在他麵前的是夏禹,立刻就縮著(shēn)子,收去了怒容,換上一副不怎麽自然的笑臉。


    “夏少俠,是您呀,”孫榮那副笑臉,比哭還要難看。


    夏禹說道:“孫將軍,謝謝你,那晚要不是你把魔屠打成重傷,我們都要淪落為魔屠的奴隸。”


    孫榮連連擺手,說道:“沒有沒有,少俠說笑了,誰都知道,是您大發神威,消滅了魔屠,我不過就是個跑龍(tào)的。”


    夏禹說道:“剛才我好像聽見有人說,是孫將軍把魔屠打成了重傷。”


    孫榮嘿嘿笑著,說道:“我胡說八道,吹牛(bi)呢,吹牛(bi)呢。”


    周圍那些宮女、仆役全神貫注地聽孫榮講故事,聽了半天,原來都是瞎掰的。宮女、仆役們噓聲四起,向孫榮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孫榮戰戰兢兢,不敢多說話,他現在最怕的人就是夏禹。


    中秋節那天白天,他不知死活,還去挑釁夏禹,不知道夏禹有沒有記恨在心。


    現在,夏禹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想要廢了孫榮,都是易如反掌。


    孫榮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祈禱夏禹大人大量,放過他,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夏禹懶得理會孫榮這種小醜,拍了拍孫榮的肩膀,笑了一下,說道:“你這個人(ting)可(ài)的。”


    夏禹轉(shēn)走了,等夏禹走遠了,孫榮才敢出一口氣,渾(shēn)都被冷汗浸透了。


    夏禹走出了花園,看見一座小院子裏熙熙攘攘,全是人,這些人都纏著紗布、吊著胳膊、拄著拐,一看就是傷員。


    夏禹問道:“你們在這幹什麽呢?”


    傷員們見到夏禹,紛紛行禮打招唿,然後說道:“聽說咱們冀州新近出了一位非常高明的醫療師,我們都是在這排隊,等醫療師給我們療傷的。”


    這時,夏禹就聽見房間裏傳出了一個銀鈴般悅耳的聲音,“下一位。”


    夏禹很是驚喜,聽聲音是溫欣怡,難道這位非常高明的醫療師就是溫欣怡?


    夏禹走到屋子裏一看,正是溫欣怡,溫欣怡忙得粉汗淋漓,一綹秀發黏在了額頭上,專注的神(qing)裏透著一股秀美。


    溫欣怡為一個傷者接好了胳膊,抬頭叫了一聲:“下一個。”


    溫欣怡一個接著一個,為傷者療傷,幾個弟子站在旁邊,給溫欣怡打下手。


    在九州大陸,武者受傷了,有三種辦法,第一種,自己運用內功心法療傷,第二種,服用丹藥療傷,第三種,請醫療師療傷。


    第一種辦法,效果很差。第二種辦法,效果也不理想,而且丹藥還有副作用。第三種辦法是最好的辦法,不僅可以快速痊愈,而且還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在冀州,醫療師可是緊缺的人才。


    溫欣怡作為戰鬥武者,天賦很差,作為醫療師,天賦卻很高。


    寶貝放對了地方才會發揮出價值,明珠暗投,隻會永遠埋沒下去。


    溫欣怡給傷者們一一治療完畢,這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抬頭一看,見是夏禹,不(jin)露出了微笑,“夏禹,你什麽時候來的?”


    夏禹說道:“我來一會兒了,見你一直在忙,就沒有打擾你。”


    溫欣怡說道:“中秋夜決戰之後,受傷的人數以百計,醫療師又沒幾個,我隻能多忙一會兒,忙得昏天暗地。”


    夏禹說道:“原來你是個天才醫療師,剛才我在旁邊看著,你這手法很高明。”


    溫欣怡說道:“這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勸我當醫療師,我現在還是個遭人恥笑的蹩腳長老。”


    夏禹和溫欣怡坐著聊天,聊起了丁卯院的往事,往事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夏禹還要和溫欣怡多聊一會兒,院子裏突然響起了急促的叫喊聲。


    “大師救命啊,大師救命啊,大師救命啊!~~~”


    夏禹、溫欣怡抬頭一看,兩個人抬著一副擔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擔架上躺著一個人,閉著眼睛、臉色煞白,不知是死是活。


    抬擔架的人氣喘籲籲,說道:“大師,我兄弟被妖獸咬傷了,求求您,救救他吧。”


    溫欣怡把麵前的醫療台整理了一下,說道:“把他放上來。”


    溫欣怡又要開始救死扶傷的工作,夏禹說道:“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夏禹和溫欣怡告別,到別處轉悠去了,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麽東西在跟著自己,猛地一轉(shēn),看見一個龐然大物撲了過來。


    夏禹攥著拳頭剛要出手,看清了這龐然大物的真麵目,是幽冥狼圖圖。


    圖圖一下子把夏禹撲倒在地,伸出那滿是毛刺的大舌頭,不停地(tiǎn)著夏禹的臉,給夏禹(tiǎn)了一個滿臉口水。


    不知是和人在一起時間太久了,還是什麽其它原因,現在這圖圖像狗似的,特別粘人。


    “圖圖,好了好了,別(tiǎn)了,”蘇雪兒跑過來,拍了拍圖圖,圖圖這才收迴了舌頭,退到了一邊。


    夏禹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說道:“圖圖這家夥也太(rè)(qing)了。”


    蘇雪兒說道:“我剛要去看望你,你現在恢複得怎麽樣?”


    夏禹張開雙臂,說道:“很好啊,我感覺我已經完全恢複了,可以立刻投入到下一場戰鬥了。”


    蘇雪兒朝夏禹做了一個鬼臉,說道:“吹牛。”


    夏禹笑了一下,說道:“你這小丫頭,再說我吹牛,我不理你了。”


    蘇雪兒立刻笑了,拉著夏禹的胳膊,說道:“禹哥哥,我和你開玩笑的嘛,現在在這王宮裏住著,我感覺特別無聊,特別懷念以前我們在朱雀宗的時光。”


    夏禹說道:“你現在是公主了,(shēn)份不一樣了。”


    “我不想當什麽公主,我就想永遠和禹哥哥在一起,”蘇雪兒抱著夏禹的胳膊,偎依在夏禹的(shēn)上,做撒(jiāo)狀。


    被蘇雪兒這麽一鬧,夏禹感覺心裏(dàng)起了層層波浪,有些把持不住。


    “好了好了,雪兒,我知道你對我好,別這樣,讓人家看見了不好,”夏禹輕輕地推了推蘇雪兒。


    蘇雪兒說


    道:“禹哥哥,你不要待在朱雀宗了,到王宮裏來陪我吧。”


    夏禹的神(qing)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是不想待在朱雀宗了,不過,我也不想待在王宮。”


    “那你要去哪?”蘇雪兒仰頭問道。


    夏禹說道:“我想去青州,一步一步向武道巔峰去攀登。”


    蘇雪兒露出了興奮的神(qing),攥著小拳頭,說道:“太好了,禹哥哥,我跟你一起去青州。”


    夏禹板著臉,說道:“你別胡鬧。”


    蘇雪兒有些委屈,說道:“我沒有胡鬧,我想要去青州曆練,提升修為,然後再去揚州,見我父親。”


    “父親”是蘇雪兒的一個心結,她想著到揚州,和父親見個麵,不讓人生留下遺憾。


    夏禹看了看蘇雪兒,說道:“青州、揚州比冀州的天地精氣要充足,遍地都是強者,你去那裏很危險的。”


    蘇雪兒的態度很堅定,“不管怎麽危險,我也要見我親生父親一麵。”


    夏禹沒說什麽,一個孩子想要見自己的父親,這種渴望,任何人都應該尊重。


    蘇雪兒說道:“禹哥哥,我們這就找我三叔,和他說一聲,去青州。”


    還沒等夏禹說話,蘇雪兒就拉著夏禹的手,向蘇儀的寢宮跑去。


    中秋之夜一番激戰,蘇儀原本的寢宮被夷為了平地,現在,他又換了一處寢宮。


    蘇雪兒拉著夏禹剛走到蘇儀寢宮附近,突然,有人驚唿起來:“魔教分子,有魔教分子,天上有魔教分子!”


    這叫喊把夏禹、蘇雪兒嚇了一跳,兩個人抬頭一看,一個人騎著一隻巨型的三眼烏鴉,從遠處飛了過來,看樣子要降落在王宮裏。


    護衛們提著兵器紛紛趕了過來,一個軍官指著三眼烏鴉背上的人,叫道:“(shè)死這魔教分子!”


    護衛們立刻彎弓搭箭,朝那人(shè)去。


    那人很是淡定,輕輕地揮了一下手掌,萬道金光迸(shè)而出,飛在空中的那些利箭,立刻軟綿綿地掉落在地。


    夏禹大吃一驚,那人的修為至少在靈武境以上,如果他是魔教分子,冀州又將陷入浩劫之中。


    三眼烏鴉卷起一股塵煙,穩穩地落地,護衛們提著刀槍,戰戰兢兢,圍住了那人,不敢上前。


    那人冷冷地瞟著護衛們,說道:“一群蠢貨,我是正道學院的使者,要見你們安樂王。”


    “你是什麽人?”為首的軍官站出來,問道。


    那人從嘴裏吐出了四個字——“正道學院!”


    軍官大吃一驚,連忙滿臉堆笑,朝那人拱手作揖,說道:“在下不知貴客來自正道學院,多有冒犯,還請貴客恕罪。”


    那人一臉的不耐煩,說道:“別廢話,快叫安樂王來。”


    軍官連忙說道:“好的好的,我這就去通知王上。”


    夏禹以前在上三州活動,對於這下三州的事不是很了解,他問蘇雪兒,“正道學院是什麽地方?”


    蘇雪兒也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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