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大路的路麵結了一層冰,冰麵很是光滑,就像鏡子一樣,折(射shè)出夏禹和李悅然的(身shēn)影來。


    路麵兩側的牆壁,還有上麵的洞頂,掛滿了冰錐,這些冰錐晶瑩剔透,閃著光亮,很是美麗。


    夏禹搓了搓手掌,說道:“我說剛才怎麽涼颼颼的,原來這裏有這麽多冰。”


    李悅然說道:“玄武宗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地方?”


    夏禹說道:“咱們往前走吧,女媧娘娘保佑,出口就在前麵。”


    夏禹和李悅然向前走去,越往前走寒氣越重,兩個人都不(禁jin)縮緊了(身shēn)子,搓手,哈氣。


    “李師姐,你冷不冷?”


    “我不冷。”


    李悅然說不冷,可是,夏禹卻能聽到她牙齒打顫的聲音,夏禹扭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悅然往手掌裏哈著氣,問道:“你笑什麽?”


    夏禹說道:“李師姐,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


    李悅然低頭看了看冰麵,冰麵上出現的人影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人頭發眉毛全都白了,(身shēn)上結了一層冰霜,就像是在冰櫃裏凍了好幾天,剛爬出來似的。


    夏禹朝李悅然伸出了手掌,李悅然從來沒有被男人亂摸亂碰過,一下子躲開了,皺著眉頭,叫道:“你要幹嘛?”


    夏禹說道:“李師姐,你這個樣子容易把(身shēn)體凍壞了,我給你輸入一點真氣,讓你暖和暖和。”


    夏禹、李悅然之所以能走到現在,完全是憑借體內的真氣在支撐,如果沒有真氣,兩個人早就凍成冰棍了。


    李悅然說道:“你是元武境七重,我是氣武境五重,我體內的真氣比你多。”


    夏禹笑了一下,說道:“那可不一定,李師姐,咱們倆要一起走出去,誰也不能丟下,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夏禹把手掌按在了李悅然的後背上,李悅然想要躲開,夏禹說道:“別動。”


    不知什麽原因,李悅然感覺夏禹的話裏仿佛是有一股魔力似的,一股讓她無法抗拒的魔力。


    她站在那沒有動,感受到一股澎湃的真氣進入了她的體內,在她的四肢百骸流轉,整個(身shēn)子都變得暖(熱rè)起來。


    李悅然長出一口氣,這股溫暖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頭發上、眉毛上的冰霜都化成了水,流淌下來。


    李悅然扭頭看著夏禹,說道:“你把真氣都傳給了我,你怎麽辦?”


    夏禹滿麵微笑,活動著筋骨,說道:“沒事的,我體內有的是真氣。”


    李悅然感覺不可思議,夏禹的修為明明比自己低,可是,為什麽他體內的真氣比自己還多?這不符合常識呀。


    其實,夏禹自(身shēn)的真氣並不多,但是,他可以借助《封魔天書》當中那些妖魔的真氣。妖魔們一共有一百零八個,每個妖魔借給夏禹一點點真氣,就夠夏禹用的了。


    夏禹和李悅然繼續向前走去,發現這條冰路好像無邊無際似的,總也看不到盡頭。


    夏禹傳給李悅然的那點真氣耗盡了,夏禹體內的真氣也不多了。


    夏禹借用妖魔們的真氣,能借用多少,和他的


    修為有關,他現在也快要到達極限了。


    李悅然冷得渾(身shēn)發抖,抱著肩膀,縮成一團,可憐巴巴地看著夏禹,說道:“要不咱們還是迴去吧。”


    夏禹的態度很堅決,說道:“不行,堅決不能走迴頭路。咱們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了,往迴走的話,沒等走出這冰洞,咱們就會撐不住,活活凍死。”


    李悅然說道:“可是,前麵到底有沒有出口,到底還有多遠的路,咱們也不清楚呀。”


    夏禹歎了一口氣,說道:“咱們隻能賭一下了,即使凍死在前進的路上,也不能凍死在後退的路上。”


    李悅然看著夏禹,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咱們往前走。”


    李悅然強撐著,跟著夏禹往前走,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凍死了,凍得思維都變得遲緩,頭暈目眩,天搖地動,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兩條腿輕飄飄的,站都站不穩。


    夏禹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沒有留意(身shēn)邊的李悅然,突然,噗通一聲,李悅然栽倒在地,渾(身shēn)冰冷麻木,動彈不得。


    “李師姐!”


    夏禹叫了一聲,連忙抱起李悅然。


    李悅然哆哆嗦嗦,牙齒直打顫,說話都聽不清楚,“沒沒沒......沒事......我......我......我......”


    “別說話了,”夏禹往李悅然的體內輸入了一股真氣。


    夏禹體內的真氣本來就不多,又輸給了李悅然一些,凍得他透心涼。


    不過還好,夏禹是男人,男人屬陽,他現在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靠著童男子的一(身shēn)火力還能撐一會兒。


    李悅然是女人,女人屬(陰yin),相同條件下,抗寒能力要比男人弱一些。


    體內有了真氣流轉,李悅然睜開眼睛,又恢複了一些精神,說道:“夏禹,我真是沒用,拖累你了。”


    “別說這些了,”夏禹伸手抓住了李悅然。


    李悅然很是詫異,問道:“你要幹什麽?”


    “你(身shēn)子太弱,我背著你走,”夏禹把李悅然背在了(身shēn)上。


    李悅然是個高冷美女,男人靠近她都很難,更別說接觸她的(身shēn)體了,如今,夏禹就這麽風風火火地把她背起來了,弄得她滿臉羞紅,拍著夏禹,說道:


    “你把我放下來,放下來,我自己能走。”


    夏禹叫了一聲:“別鬧了,乖乖地在我背上趴著。”


    換做是別的男人,敢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和李悅然說話,李悅然早就怒了。但是,說話的人是夏禹,李悅然不僅沒有動怒,還乖乖地聽從了夏禹的話,趴在夏禹的背上,不吭聲了。


    李悅然自己還沒有覺察到,她對夏禹已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qing)感,這(情qing)感有點酸,還透著甜。


    夏禹背著李悅然,在嚴寒中邁步前行,夏禹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身shēn)體,完全是憑著一股精神力,在那支撐著,機械似的向前行走。


    走出去一段路,夏禹就抬頭望了一眼,前路漫漫,還是望不到盡頭。


    “李師姐,李師姐,”夏禹感覺李悅然趴在自己的背上一動不動,不(禁jin)有些驚慌,叫了起來。


    李悅然趴在夏禹的背上,閉著眼睛要睡著了,被夏禹這麽一通叫喊,睜開眼睛,驚醒了。


    幸虧夏禹及時叫醒了李悅然,要不然,李悅然這一覺睡過去,恐怕就很難再醒過來了。


    “李師姐,你可千萬別睡覺,”夏禹粗聲大氣地叫道。


    李悅然迷迷糊糊,說道:“嗯,我不睡覺。”


    為了防止李悅然睡過去,夏禹沒話找話,和李悅然聊了起來,“李師姐,咱們出去之後要怎麽收拾歸天佑那王八蛋?”


    李悅然說道:“狠狠地教訓他,不能饒了他。”


    “對,狠狠地教訓他,先把他扔到這裏來,凍他個半死,再把他拎出去,放到火上烤,烤個三分熟再扔到油鍋裏炸,炸得外焦裏嫩,再撈出來,剁碎了包餃子。”


    李悅然笑了起來,說道:“你可真夠狠的。”


    夏禹說道:“對待那王八蛋就得狠點,他害得我掉進來無所謂,主要是他把李師姐也害得掉了進來,這就無法原諒、無法容忍了。”


    “你這個家夥,現在還有心思耍貧嘴。”


    “李師姐,聽說你是朱雀宗所有男弟子的女神、夢中(情qing)人。”


    聽到這話,李悅然立刻瞪起了眼睛,來了精神,問道:“這話是誰說的?”


    夏禹笑了一下,說道:“每個男弟子都這麽說,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要是再這麽不正經,我不用你背了。”


    “李師姐,你別生氣呀,男弟子們都喜歡你,這是好事,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就像我,長得這麽帥,女弟子們都(愛ài)慕我,我很高興很自豪呀。”


    李悅然笑了起來,說道:“你這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不要臉。”


    夏禹說道:“李師姐,那你說我長得帥不帥?”


    “不帥。”


    “口是心非可不是好孩子。”


    李悅然趴在夏禹的背上,臉頰像秋天的蘋果似的,紅通通的,其實,她在心裏還是覺得夏禹(挺ting)帥氣、(挺ting)有魅力的,再想一想,老早以前,兩個人還有一段婚約,李悅然的臉頰不(禁jin)紅得發燙。


    夏禹說道:“李師姐,要不我給你唱首歌,提提神吧。”


    “你會唱歌?可別把妖獸招來了,”一向嚴肅古板的李悅然,竟然和夏禹開起了玩笑。


    夏禹說道:“沒事,把妖獸招來了,我就再唱首歌,嚇死它們。嗯嗯,李師姐,你做好準備,我要唱了。


    “小寡婦會(情qing)人兒,三更半夜溜出了門兒,高粱地裏急死個人......”


    “停停停,”李悅然在夏禹的腦袋上敲了敲,說道:“你唱的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夏禹說道:“李師姐,這種時候,就得唱這種歌,提神。”


    李悅然皺著眉頭,捂住了耳朵,說道:“我不聽。”


    夏禹說道:“好了好了,我不唱這個了,我給你講個笑話......”


    夏禹想盡一切辦法刺激李悅然,讓李悅然打起精神來。可是,李悅然實在是太冷了,她聽著夏禹的笑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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