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連著打了夏光幾十拳,耗盡了體內的真氣,身上的火焰一點一點熄滅,滿頭大汗,渾身一軟,閉著眼睛,昏死過去。


    “小禹!”夏承恩跑過去抱住了夏禹,檢查了一下,還好,夏禹隻是耗盡真氣,累得昏死過去而已。


    “禹哥哥這是怎麽了?”蘇雪兒問道。


    夏承恩說道:“沒事沒事,他就是太累了,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夏禹停止了毆打,幾個奴才跑過去,把嵌在擂台裏的夏光摳了出來。


    現在,夏光渾身焦糊,冒著黑煙,像是火場裏拽出來的焦屍似的。


    “光兒!”夏承佑痛叫一聲,跑過去,看著夏光,叫道:“快叫郎中來!”


    夏家是武道世家,家裏經常有人受傷,為了能給族人療傷,夏家養了幾個醫術高明的郎中。


    幾個郎中背著藥箱跑了過來,檢查了一下夏光的傷勢,說道:“光少爺還有氣息。”


    夏承佑那緊張的心情稍稍緩解了一點,問道:“光兒這傷勢要多久才能恢複?”


    幾個郎中吞吞吐吐,麵露難色。


    夏承佑眼睛一瞪,叫道:“快說話,光兒這傷勢要多久才能恢複?!”


    幾個郎中說道:“家主,光少爺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經脈全都碎裂,恐怕要......一輩子癱在床上。”


    聽了這話,夏承佑隻覺得天旋地轉,差點吐血。


    夏光可是他的驕傲,可是他狂妄的資本,如今,夏光成了廢人,叫他如何能接受?


    夏承佑揪住了幾個郎中的衣領,叫道:“你們不是神醫嗎,快把光兒的經脈給我接上!”


    幾個郎中苦著臉,說道:“家主,光少爺的經脈是寸寸斷裂,根本就沒法接。幸虧光少爺是個武者,身體強壯,換做凡夫俗子,挨了這麽重的一通暴打,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混蛋!”夏承佑一把甩開了郎中,怒不可遏,他要殺了夏禹,為兒子報仇。


    夏承恩、蘇雪兒護在了夏禹的身前,夏承佑攥著拳頭,拳頭上燃燒起了怒火。


    袁四海說道:“夏家主,比試已經結束了,你身為長輩,不能對夏禹這個小輩出手。”


    夏承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叫道:“袁四海,你讓開,我要給我兒子報仇!”


    袁四海皺了一下眉頭,聲色俱厲,說道:“夏承佑,你瘋了,敢對本城主不敬!”


    這時,李家家主李孚走了過來,說道:“夏家主,你冷靜冷靜,站在你麵前的可是城主大人。”


    “滾開!”


    夏承佑把李孚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一把推開了李孚,叫道:“袁四海,你要是再不讓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袁四海麵露殺氣,說道:“夏承佑,你好大的膽子,還敢對本城主動手。來吧,讓本城主見識見識,你有多大的本事。”


    夏承佑叫嚷著,朝袁四海衝了過去,還沒等夏承佑衝到袁四海的麵前,斜刺裏就竄出了兩個人影,是洪開山和方冠清。


    洪開山、方冠清也不說話,全身真氣迸射,手掌如雷,狠狠地轟在了夏承佑的胸口上。


    夏承佑的修為本來就不高,洪開山、方冠清又是竄出來偷襲,夏承佑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個正著,口噴鮮血,橫著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敢對城主大人無禮,該死!”洪開山、方冠清護在袁四海的身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洪家、方家和夏家是對頭,洪開山、方冠清借著這個機會對夏承佑出手,自然不會客氣,一掌就震斷了夏承佑的經脈。


    夏承佑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直吐血,爬不起來。


    夏家眾人都目瞪口呆,沒想到家族比試會出現這種情況,原本被視為“廢物”的夏禹大出風頭,不斷地刷新人們對他的認識,而有“第一天才”之稱的夏光則被廢了修為,家主夏承佑也被打得半死不活。


    袁四海說道:“夏承佑卑鄙無恥,以下犯上,罪行累累,罄竹難書。本城主在此宣布,奪去夏承佑的家主之位。”


    夏家眾人早就對夏承佑不滿,隻是懾於夏承佑的淫威、夏光的強悍,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了袁四海撐腰,他們再也不懼怕夏承佑了。


    “城主英明,城主英明,城主英明!......”夏家眾人歡唿起來。


    夏忠還在那狗仗人勢,指著夏家眾人,叫道:“閉嘴,閉嘴,你們都給我閉嘴,誰再敢亂喊亂叫,我饒不了他!”


    夏忠這種奴才最是可惡,夏家眾人眼中噴著怒火,叫道:“這奴才平日裏幫著夏承佑,沒少為非作歹,欺辱咱們族人,今天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打死這奴才!”


    憤怒的人群猶如潮水一般,向夏忠湧了過去。夏忠慌了,想要逃跑,但是,哪裏還跑得出去,夏家眾人按住了他,拳腳相加,眨眼的功夫,竟是把夏忠給活活打死了。


    夏家眾人壓抑多年的情緒被點燃了,到處抓著那些依附夏承佑的奴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場麵十分混亂。


    夏福走到了袁四海的麵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說道:“城主大人,家不可一日無主,如今夏承佑被廢,還請城主大人幫助我夏家再選出一個家主。”


    夏家要是亂了,對大梁城也不利,袁四海聲如洪鍾,叫道:“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


    夏家眾人停了下來,紛紛看著袁四海。


    袁四海說道:“夏承佑品行不端,沒有資格擔任夏家家主,現在,本城主在此,監督你們夏家選出新一任的家主。”


    夏家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選誰當這新一任的家主。


    這時,夏福舉手,叫道:“我提議選大爺當家主。”


    夏承恩愣了一下,說道:“不行,我廢了修為,還殘了一條腿,怎麽能當家主呢。”


    夏福說道:“大爺,家主不一定要修為高,一定要品行好,您的為人,我們夏家眾人都知道,而且禹少爺小小年紀就展現出這般天賦,將來肯定前途無量,光耀我們夏家。”


    夏家眾人紛紛附和,“夏福說得對,大爺當這個家主最合適。”


    “我選大爺當家主!”


    “我也選大爺當家主!”


    “我們全家都選大爺當家主!”......


    夏承恩還要推讓幾句,夏福說道:“大爺,您就別謙虛了,您當家主,這是民心所向。”


    夏福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夏承恩要是再推讓就顯得矯情了。


    夏承恩朝夏家眾人拱了拱手,說道:“夏承恩在這裏謝謝諸位族親,夏承恩一定盡心盡力,做好這個家主,為族親們謀福祉,不辜負族親們的期望。”


    “大爺威武,家主威武!......”夏家眾人又歡唿起來,很是擁戴夏承恩。


    有族人向夏承恩提議,狠狠地收拾夏承佑和他手下的那些奴才。


    夏承恩頗有謀略,不想一當上家主就搞得雞飛狗跳,一切以穩定為主。


    夏承恩把夏承佑和夏光、夏元父子三人逐出了夏家,然後把夏承佑手下那些奴才,全都從夏家的重要崗位上撤換下來。


    對於那些奴才,夏承恩宣布,既往不咎,以後大家都是夏家人,和和睦睦,皆大歡喜。


    人性中都有肮髒的一麵,都有點趨炎附勢,夏承佑得勢的時候,夏家眾人多多少少都對夏承佑巴結討好過,如果夏承恩要斬草除根,到處捉夏承佑餘黨的話,偌大的夏家就要人心惶惶,散了架。


    勝利者對威脅不到自己的失敗者展現出寬容,這不僅是一種風度,也是一種智慧。


    夏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著錦緞刺繡的被子,麵前是一間裝飾精美的臥房。


    夏禹掙紮著想要坐起來,蘇雪兒跑過來,叫道:“禹哥哥,你快躺下,你身子很虛弱,得好好休息休息。”


    夏禹確實是虛弱無力,躺在床上,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你的家呀,”蘇雪兒說道。


    夏禹皺著眉頭,說道:“我的家?雪兒,你別開玩笑了,這到底是哪裏?”


    蘇雪兒說道:“我沒和你開玩笑,這裏的確是你的家。你把夏光打成重傷之後就昏了,你不知道......”


    蘇雪兒把夏承恩成為夏家家主的事,講給了夏禹。


    夏禹笑了笑,說道:“好啊,這家主之位本來就是我爹的,他終於奪迴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蘇雪兒說道:“禹哥哥,那天你暴打夏光,實在是太帥氣了,太威風了,太痛快了,現在人們還津津樂道。”


    夏禹問道:“我昏迷了多少天?”


    蘇雪兒扳了扳手指,說道:“三天了,你昏迷三天了。”


    夏禹沒想到自己昏迷了這麽久,和夏光的這一戰簡直快要把他的身子掏空了。


    蘇雪兒說道:“禹哥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熬點粥,你喜歡吃什麽,我再給你做點。”


    夏禹詫異地看著蘇雪兒,問道:“你會做飯?”


    蘇雪兒撇了一下嘴,說道:“我不會做,我可以叫別人去做嘛,你想吃什麽,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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