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把夏猛、夏威兄弟按在地上一頓暴打,夏猛、夏威是來打人的,結果,自己倒被人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爬著出了小院。


    “你們還敢不敢到我家來找茬兒了!”


    夏禹追上去,照著夏猛、夏威狠狠踹了兩腳。


    夏猛、夏威在地上爬著,被踹得哎呦哎呦直叫喚,臉上流著血、眼中落著淚,哭哭啼啼道:“不敢了,不敢了。”


    夏猛、夏威帶著幾個家丁,狼狽而去,夏承恩說道:“小禹,你下手也太狠了,他們畢竟是你的堂兄。”


    “堂兄?他們什麽時候拿我當過堂弟?”夏禹說道:“前些日子,夏威打了我一頓,幸虧我命大,沒有死。今天他們又要來打爹爹你,他們可曾顧念過一絲一毫的親情?”


    夏承恩無話可說。


    夏禹說道:“他們不念親情,我們又何必在乎,是他們先羞辱我們父子的,錯不在我們,在他們身上。”


    夏承恩歎了一口氣,神情之中帶著痛苦。


    夏禹說道:“爹,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去街上買點菜、打點酒,今晚咱們父子喝兩杯。”


    “小禹,你還喝酒?”夏承恩詫異地看著夏禹。


    夏禹笑了一下,說道:“爹,我現在不是小孩子了,喝兩杯酒沒事的。”


    夏禹揣著銀子上街買菜,自從賣丹藥之後,夏禹每天日進鬥金,再也不用為銀子發愁了,市場裏那些雞鴨魚肉,他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就在夏禹拎著酒菜,準備迴家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聲叫喊:


    “小雜役!”


    夏禹迴身一看,是蘇雪兒,蘇雪兒笑顏如花,跑了過來。


    夏禹很是驚訝,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蘇雪兒說道:“我去營造處找你,秦浩告訴我,說你迴家了,我就到這來找你。”


    “有什麽事嗎?”夏禹呆呆地問道。


    蘇雪兒不高興了,撇了一下嘴,說道:“怎麽,沒有事就不能找你?”


    夏禹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買了一些菜,要不你和我迴家,一起吃一口?”


    蘇雪兒看著夏禹,心裏願意,表麵上還有一些扭捏,說道:“我一個女孩子跟你迴家吃飯......不好吧?”


    夏禹大大咧咧,說道:“有什麽不好的,咱們都是朋友,我家裏就一個老爹,也沒有別人,我老爹很隨和的,走吧。”


    蘇雪兒甜甜一笑,說了一聲:“好吧,”跟著夏禹就迴家了。


    夏禹帶著蘇雪兒鑽進了貧民區,在那一條條肮髒、狹窄的胡同裏鑽來鑽去,終於來到了家門前。


    蘇雪兒看了看那破敗的院子,又看了看夏禹,說道:“你家就住在這裏?”


    夏禹說道:“窮苦人家,讓你見笑了。”


    “沒有沒有,”蘇雪兒連忙擺手,說道:“我就是有一點意外。”


    夏禹說道:“過兩天我就讓我爹搬走,我賣丹藥也賺了一些錢,夠養活我爹的了。”


    這時,院子裏傳出了夏承恩的聲音,“是小禹在外麵嗎?小禹,你和誰說話呢?”


    “爹,我帶個朋友迴家,”夏禹推開了院門,帶著蘇雪兒走進了小院。


    夏承恩正坐在小院裏編筐,見到蘇雪兒,大吃一驚。


    蘇雪兒亭亭玉立,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華麗的氣息,像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


    “小禹,這這這......這是你朋友?”夏承恩看著蘇雪兒,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在夏承恩看來,蘇雪兒就是仙女一般的人物,自己家這麽窮,兒子又是個身份低微的雜役弟子,這仙女一般的人物怎麽會和兒子成為朋友?


    蘇雪兒站在夏承恩的麵前,麵帶微笑,彬彬有禮地說了一句:“伯父好,我叫蘇雪兒,我是夏禹的朋友。”


    自從被廢了修為、棲身貧民區之後,夏承恩的家裏還從來沒有來過這麽高貴的人物,夏承恩慌得手忙腳亂,說道:“蘇姑娘,快到屋裏坐,屋裏坐,我給你燒壺開水。”


    蘇雪兒說道:“伯父,您不用忙了。”


    夏承恩說道:“小禹這是第一次領朋友迴家,不能怠慢了你,這家實在是夠破爛的,讓蘇姑娘見笑了。”


    “沒有,伯父,您真的不用忙了,我不渴,”蘇雪兒說道。


    夏禹說道:“爹,您老就坐著吧,雪兒要喝水,我給她倒。”


    夏承恩看了看夏禹,又看了看蘇雪兒,心想,這蘇姑娘和兒子到底是什麽關係?如果隻是普通的朋友,兒子不會把她領到家裏來,難道是......我的天呐,這仙女似的姑娘能做我的兒媳婦?!


    想到這裏,夏承恩不禁激動起來。


    夏禹拍了拍夏承恩,說道:“爹,你坐著吧,我把這些菜收拾收拾,一會兒咱們就吃飯。”


    蘇雪兒挽起了袖子,說道:“我來幫你一起收拾。”


    夏禹說道:“你是客人,怎麽能讓你動手呢。”


    蘇雪兒說道:“我們是朋友,客氣什麽。”


    夏禹買的都是一些熟食,他和蘇雪兒把碗盤筷子拿出來,洗了洗,然後把熟食裝進去,擺到了餐桌上。


    夏禹和蘇雪兒一邊忙活著,一邊說說笑笑,夏承恩在旁邊看著,心裏像抹了蜜似的甜。


    夏承恩心想,這蘇姑娘長得漂亮,知書達禮,出身又好,如果小禹能和她成親,我這糟老頭子死也瞑目了。


    酒菜都置辦好了,夏禹招唿一聲:“爹,吃飯了。”


    夏承恩和夏禹、蘇雪兒一起坐到了餐桌前,夏承恩說道:“這十幾年來,一直是我們父子二人一起吃飯,冷冷清清,現在多了一個人,好啊,溫馨。”


    夏承恩看著蘇雪兒,那眼神好像蘇雪兒已經是他的兒媳婦了。


    夏承恩笑著說道:“蘇姑娘,我這糟老頭子冒昧問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我十五歲。”


    “十五歲,小禹十六歲,這年齡正合適,好,好。”


    夏承恩那樣子,搞得蘇雪兒滿臉通紅,都不好意思了。


    夏禹夾了一塊肉,放到了夏承恩的碗裏,說道:“爹,咱先吃飯,吃飯。”


    夏承恩拿起碗筷吃飯,吃著吃著,又忍不住問蘇雪兒,生辰八字是什麽,家在哪,家裏都有什麽人,做什麽營生?


    蘇雪兒紅著臉,心想,自己就是來吃一頓飯,怎麽搞得像相親似的?


    夏禹勸也勸不住夏承恩,隻好舉起了酒杯,和夏承恩喝酒。幾杯酒下肚,夏承恩終於暈暈乎乎,倒床上睡覺去了。


    夏禹看著蘇雪兒,說道:“我爹年紀大了,有些話你別在意。”


    蘇雪兒低著頭,弱弱地說道:“我覺得伯父這個人挺好的。”


    這下輪到夏禹驚訝了,夏禹雖然兩世為人,但是,接觸的異性並不多,在情感方麵,他還是一個幼稚的小家夥。


    夏禹就那麽呆呆地看著蘇雪兒,蘇雪兒為了掩飾羞赧,轉移了話題,說道:“我聽秦浩說,你這次迴家是要參加祭祖大典,祭祖大典過後,你們夏家還要舉辦家族子弟比武大會。”


    夏禹一臉正色,說道:“是啊,明天就要舉行祭祖大典了,哼,有些人盼著我們父子到時候出醜。”


    “誰這麽可惡?”蘇雪兒問道。


    夏禹把夏家的事情,簡明扼要,對蘇雪兒說了一遍。


    蘇雪兒聽完之後很是氣憤,說道:“你那兩個叔叔竟然如此歹毒,人麵獸心,一點親情也不顧及。”


    夏禹說道:“有些人是為情而活,有些人是為利而活。追求不一樣,活法也就不一樣。”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要看著你教訓那些王八蛋,”蘇雪兒攥著小拳頭,氣咻咻地叫道。


    第二天一早,夏禹帶著蘇雪兒,和夏承恩一起來到了夏家。


    祭祖大典是夏家一年當中最重要的日子,夏家在大梁城的所有子弟都要到場。


    今年這場麵搞得格外隆重,不僅夏家子弟都到齊了,夏家還邀請了大梁城城主袁四海,和其他三大家族的家主。


    一時間,夏家門庭若市,夏禹和夏承恩、蘇雪兒坐著馬車而來,三個人下了馬車,邁步朝夏家大門走來。


    看著夏家大院那兩扇厚重的朱漆大門,夏承恩心裏感慨萬千。


    當年,他是夏家的天才,是夏家的希望,是夏家未來的家主,他有著光明的前程,有著令人豔羨的人生。


    因為一個“情”字,夏承恩失去了這一切,廢了修為、斷了腿,帶著兒子,顛沛流離十幾年,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嚐了一個遍。


    夏承恩的心原本已經死了,想著渾渾噩噩過完這一生也就是了。


    但是,現在夏承恩的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因為他有一個好兒子,兒子突然開竅了,與以前判若兩人,修為突飛猛進,將來在武道上肯定大有作為。


    夏承恩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上天覺得他這一輩子太苦了,賜給他一個好兒子,這是對他最大的安慰。


    夏承恩正想著心事,突然,一聲暴喝響起:


    “站住!”


    夏承恩和夏禹、蘇雪兒停住了腳步,抬頭一看,一個家丁齜牙咧嘴,一臉兇相,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夏禹冷冷地看著這家丁,說道:“夏家大爺和禹少爺來參加祭祖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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