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不在乎呐!這些人在這方麵一擲千金,為博紅顏一笑,一副出手不凡的樣子。等到了什麽慈善晚會之類的場合,個個跟縮頭烏龜似的。”


    “恩!這世道就是這樣,有錢的人不少,捐錢的人太少!”


    商場裏最人煙稀少的地方應該就數珠寶黃金屋了,畢竟大部分人都還要為生活奔波,誰有空來看這些既不能吃又不能穿的東西。


    一聲粗魯的怪叫打破了這裏的安靜。“老大!我找到珠寶店了!”跟著聲音進來的是三個衣著簡陋的大漢。


    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見狀立即走了上去:“對不起三位,這裏是珠寶專賣區……”


    “我們知道的。”其中一個打斷了經理的話。


    “這裏東西很貴的。”經理又補充道。


    “不貴還不進來了呐!”


    “那三位是打算買珠寶嗎?”經理狐疑的問。


    “算是吧。”


    “那你們是準備刷卡還是付現金?”經理還是不相信眼前的三個粗漢買得起珠寶。


    胡子最密的大漢衝著勢利的經理咧開大嘴嗬嗬一笑:“我們賒帳!”話音剛落,其中一個大漢堵住了出口,另外一個則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把手槍:“各位聽好了,我們是劫匪,想要活命的就蹲在原地別動!”


    “是……是搶劫,好可怕!”章然緊張地望向表妹,“你在幹什麽?不要命了嗎?”


    “噓……”原來司馬奴霜正蹲在地上側過身偷偷撥打著手機,可是偏偏不湊巧的是正好有電話進來……在同一時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司馬奴霜的手上。


    “嗨……”司馬奴霜揚揚手苦澀一笑,“我媽媽……她……問我迴家吃飯嗎?我……說正在……減肥呐……”


    “把她的手機奪過來砸爛了!”大胡子嚷著,“想報警?”


    “哦!”另一個劫匪一把奪過手機,猶豫的問,“可是老大,真的要摔嗎?這可是最新款的,廣告才出來一個星期都不到的。”


    “笨蛋!做完這票你要幾百個這樣的手機都沒問題!”……


    一陣唏裏嘩啦的敲玻璃聲……


    大胡子手中的布袋裝了有一半左右,他顛了顛,然後看了看手表,嚷道:“收工!”然後走到司馬奴霜的麵前,一把挾起她,“委屈你了,小姐。”


    “你……你是要我做人質嗎?”


    “沒錯,誰叫你那麽勇敢呐。”


    “不要啊……表姐救我!”司馬奴霜急得眼淚直掉。


    “你瞧老大,可真會找理由。”拿槍的劫匪對另一個低聲說道,“明明就是看上人家漂亮。”


    “你們兩在那嘀咕什麽?喂!你開道!還有你,先出去攔輛車,我們要在警察趕來之前逃的遠遠的。”


    “知道了老大!”……


    我開車把客人載到天森購物中心門口。“正好二十塊,謝謝!”收好錢的我剛準備開車,卻見一個強壯的男子迎麵跑了過來,運氣真好,剛卸客就有生意上門。隻見他滿頭大汗地扒開車門:“喂!江岸小區十塊錢去不去?”


    “不行呀,要打計價器的話得三十塊呐!”我為難的說。


    “那十五塊怎麽樣?不能再高了,我們趕時間。”


    “這樣呀……”我正猶豫著。


    “喂!你在磨蹭什麽啊?叫你攔的車呐?”大胡子挾著司馬奴霜跑了出來。


    “別吵啊,沒看見我正在殺價嗎?”


    “笨蛋!”大胡子騰出一隻手奪過另一個劫匪的手槍,然後指著我的太陽穴:“小子,這子彈可不止十幾塊錢!”


    “啊?是槍啊。”我嚇了一跳,“這位大哥,有話好說,俗語說的好,出門靠朋友,我白送你們一程就是了。”


    直到他們上了車我才發現還有一個女的,這樣子好熟悉,啊!這不是上次在妹妹學校碰到的那個美女。


    “小姐,你還兼職做劫匪?”我驚訝的問。


    “是你?……混蛋!沒看見我現在是人質嗎?”


    “哦,對不起,我錯怪好人了。”我連忙道歉。


    “你們兩認識的嗎?”大胡子問。


    “談不上認識吧。”我說。


    “少來!別不承認,看來是不能放這小子走了。”


    “不是吧……我真的不認識她。”就這樣我也莫名其妙的成了這群混蛋的人質。


    我們兩被扔進一個黑洞洞的地窖裏。“老實呆著!”


    “好臭!和狐狸洞一樣髒。”司馬奴霜絕望地埋怨著。


    “胡說!狐狸洞比這裏幹淨多了。”我很生氣。


    “髒也沒辦法,在我們順利逃走之前這就是你們的新家了。”


    “劫匪大哥,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我提醒著。


    “什麽事?”關我們的劫匪撓撓頭。


    “不是要把我們的衣服扒光了綁在一起嗎?電視上都這樣放的……”


    “你……”司馬奴霜將杏眼衝我一瞪。


    “砰”的一聲門被無情的關上,劫匪最終還是沒有滿足我的要求…


    篤篤篤……我四處敲打著牆壁,看看有沒有暗道之類可逃脫的地方,怎麽到處都象有暗道一樣清脆,嗎的!該死的劫匪,把我們關在危房裏,外麵的牆壁上一定用油漆刷著大大的拆字。


    “你,不睡一會嗎?”我說,“可能要呆上很久的。”


    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那是自然,和我這樣的美男子獨處一室任誰都會緊張的吧。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情緒,我決定多和她說說話,這個時候嘛,男人就該挺身而出的。


    “雖然我們不是情人,搞不好卻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在這之前,也應該彼此熟悉一下對方的名字吧,我叫胡來,不過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對你胡來的。”


    “誰要和你一起死?”她終於開口了,“呸!你個烏鴉嘴!”


    “喂,別把我同那個連塊肉都銜不住的家夥相提並論。那,你為什麽不哭?”


    “為什麽要哭?”


    “女人這個時候通常不都是哭得很兇的嗎?”


    “偏見!膽小的女人才會哭。”


    “你不是?”


    “當然!”司馬奴霜得意地挺了挺胸,乖乖!何必這樣,即使她不挺胸我也能看的很明顯的,嘿嘿……


    “小強,這位姐姐說她膽子很大,你認為呐?”


    “小強?”


    “喏……”我指了指她腳邊的可愛小老鼠。(至少我覺得可愛)


    “啊!!”隨之而來的尖叫震掉我兩顆耳屎,然後有兩隻玉手緊緊揪住了我的臂膀,她怯懦的依偎在我後麵,傳來撒嬌般的畏懼聲。


    “喂!幹嗎吃我豆腐!”我決定惡人先告狀。


    “誰……誰吃你豆腐了,占便宜的人是你才對。”


    “那你離我遠點就是了。”


    “不要!我怕老鼠……”


    “那我替你殺了它?”我眼裏閃過一絲邪惡的光芒。


    “不要,趕走就行了。”


    就在我盡情享受著被動豆腐的時候,一個劫匪用力踹開了門。


    “不會用鑰匙嗎?沒禮貌。”我生氣的說。這家夥的臉,怎麽紅的這麽厲害?八成是喝酒了。他發瘋似的衝過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把我提的老高(說起來真丟人,我很瘦的),用他的鼻子頂住我的鼻子(但願他沒蟎蟲)。


    “好香啊。”我貪婪地嗅了嗅,“是五糧液吧?”


    “不許碰我的女人,聽到沒有!!!”


    “你的女人?”我狐疑地望望司馬奴霜。啪嗒~這家夥突然又丟下我,直奔司馬奴霜……好疼,我揉了揉屁股,混蛋!不知道輕拿輕放嗎,我可是易碎品!(容易心碎的男人)


    “你……你要幹嗎?”司馬奴霜緊張的向後退著,“啊!”已經頂到牆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和司馬奴霜都吃了一驚,這個魁梧的家夥居然在司馬奴霜的麵前撲通跪下,山洪決堤般冒出好多眼淚,配合那張全是橫肉的臉還真夠嚇人的。


    “小莉,你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


    “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小莉……”司馬奴霜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丈二尼姑摸不著頭腦。“老大,在這!”這時大胡子和另一個劫匪也衝了進來。


    “笨蛋!不能喝就少喝點,發什麽瘋?”大胡子一把拉住了那家夥,“你看清楚了,她不是你的小莉,小莉哪有那麽漂亮。”


    “胡說!小莉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個微笑都讓我沉醉……哇嗚……”吐了一地口糧,然後象爛泥一樣灘在地上昏沉沉地睡著了。


    “對不起啊小姐,他剛失戀,加上酒喝多了……哎喲!”另一個劫匪的頭上頂著個碩大的拳頭,旁邊傳來大胡子歇斯底裏般的吼叫:“你有必要向人質道歉嗎?我怎麽做了你們兩個笨蛋的老大。”


    “好疼……如果我們不笨,你還能做老大嘛,真是的,下手那麽重……”


    目送著那兩個劫匪一人拎著一隻腳拖走那個醉鬼的身影,我長舒了一口氣,剛才差點就動用了法術,還好那家夥隻是失戀,沒有圖謀不軌,怎麽說我也有正義感的,哪會見死不救?


    “嗚……”耳邊傳來低微的哭聲,是她,一定是剛才被嚇著了。


    “沒事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女人的眼淚總會讓男人心煩意亂。


    房間裏的光線越來越暗了,抬頭看看那扇僅有的小天窗,應該是黃昏了吧,難道真的要和她在這裏熬過一夜?我的初夜呀,就要被眼前這個女人奪走家裏。飯桌上,一隻孤零零的整鴨打坐在盤子上,老媽臉色發白的握著一把叉子,姐姐在一旁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反了反了!”老媽的火山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尾巴硬了不成,一個個都不迴家吃飯了。”咻的一聲叉子狠狠地紮進鴨身上,可憐的鴨子現在一定很痛,即使它已經死了。“胡忻……”


    “什……什麽事……媽……”


    “給我把門反鎖上,記住,不許開門,否則連你一起懲罰!”


    “是……是媽……”


    情人道上,月色撩人。


    “我可以吻你嗎?”


    “不行!”


    “為……為什麽?”那個叫南宮博的帥哥臉色變得很難看,可能是沒想到要求會被拒絕。


    “因為我們才第一次見麵。”不愧是我調教出的好妹妹。


    “那我什麽時候才可以吻你?”他倒是鍥而不舍,男人對這方麵的追求一向是很有耐性的。


    “適當的時候。”胡曆曆俏皮的一笑,“啊……我該迴去了,已經晚了,肯定要挨罵了,不用送了,拜!”


    “喂!”南宮博被突如其來的告別弄得不知所措……


    “不能迴頭……不能迴頭……”曆曆邊跑邊默念著,“不能迴頭,會變成石頭的……哈~~差一點就經不住誘惑了,總算安全了。”


    看著妹妹遠去的背影,帥哥顯得很懊喪。


    “嗬嗬,南宮,你也有失手的時候嗎?”不遠處的樹林裏走出另外兩個學生狀的男子。


    “總算沒白跟蹤一天,我早就預感到這小妞不容易對付的,拿錢來吧。”


    “哼!”南宮博掏出四張百元大鈔,給那兩個人一人二百。


    “謝啦!”


    “等會!”


    “還有什麽事?”對方停下腳步。


    “敢不敢來場大的?”


    “哦?”那兩人轉迴身,“有多大?”


    “一千塊!”南宮博咬著牙說。


    “可不是筆小數目呐!”其中一個說,“就是不知道怎麽個賭法?”


    “一個星期!”


    “什麽意思?你當我們是傻子嗎?賭注變大,時限倒放寬了。”


    “我是指去旅館開房間。”


    “哦?這到可以考慮考慮,你看怎麽樣?”說話的這位征求另外一個的意見。


    “我看可以試試。”


    “好,那就這麽定了!不過……南宮兄,不必太勉強哦,雖然你悅女無數,俗話說馬有失蹄,我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但千萬不要意氣用事,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哼!你們就等著掏錢吧。”南宮博英俊的臉龐印射出不相稱的可怕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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