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是六年前搬來千海市居住的那時媽媽正和爸爸吵得不可開交後來媽媽提出離婚我不知道她是說氣話還是當真爸爸居然也毫無挽留一口應承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是說氣話還是當真總之他們一起去了狐長老家。


    狐長老是我們白狐族最有威信的狐族裏大部分的事都要通過他的意見決定。


    我記得狐長老那時正懶洋洋地坐在床上一邊抽著旱煙一邊半眯著深陷的眼睛緩緩吐出幾個字:“……既然你們都這麽說那就離吧……”長老真的老了他已經懶得管這些事了。


    “長老我要去人類居住的地方我要和人類生活在一起。”媽媽突然說出的話讓在場所有狐都吃了一大驚除了長老。


    “你想清楚了嗎?”長老淡淡地問。


    “比擦了一百遍的玻璃還清楚我不願住在總能看到這家夥的地方。”


    “那好我可以答應你離開這裏的請求也隨時歡迎你迴來但有一點你必須做到就是不能對人類使用法術不然會生不可挽迴的事情你能做到嗎?”長老把眼睛睜大許多。


    “我能做到!”媽媽的目光很堅決。


    “你保證?”


    “我保證!”


    “那你去吧……自己小心就是了。”


    懷著對人類美好生活的憧憬我們三個子女也要求和媽媽一起去長老也同意了並要我們作了和媽媽一樣的保證。爸爸是個很開明的狐雖然看出他有點舍不得但還是爽快的答應了。


    平時生活在一起不覺得多重要分離時才現自己已經淚眼婆娑。


    “哭什麽?”爸爸拭去我眼角的淚“你是唯一的男子漢要照顧好姐姐妹妹……還有你媽媽。”說到媽媽的時候他的聲音變得很低生怕媽媽聽到似的現在迴想起來爸爸還是很在乎媽媽的。


    “恩!”


    “喂!泡個漂亮的女人類迴來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繼承了我最厲害的遺傳!”這是爸爸最後跟我開的玩笑可是為何當時我一點也笑不出來。


    六年後的今天一切都已經被時間衝得淡淡的了我已經成為了一位光榮的出租車司機。姐姐24歲在一家挺大的公司做總經理的秘書。妹妹17歲剛上高中。姐姐的名字很好聽叫胡忻妹妹的也不賴胡曆曆她們都很漂亮那時當然因為媽媽就是個美狐。惟獨我的名字實在難聽叫胡來別誤會我可是個很傳統的人喲從不胡來的入鄉隨俗以後就暫且稱唿自己為人吧。這個討厭的名字是媽媽提議的媽媽和妹妹投讚成票姐姐在我苦苦哀求下勉強作棄權可還是因為兩票讚成一票反對以及一票棄權被通過了真胡來!


    我們一家的故事該從何說起呐?好吧就從那天早晨說起吧。


    “哈啊~~~”我不停拍打著張大的嘴巴“好困!又要上班了……”


    “媽!我的牛奶在哪?”妹妹拎著書包急匆匆地走下樓來。


    “冰箱裏沒有嗎?”媽媽正在煎雞蛋。


    “找不到嘛!”妹妹把頭深埋進冰箱


    “可能被老鼠偷喝了吧。”我邊喝著牛奶邊往嘴裏塞了顆葡萄“……真酸呐。”


    “老鼠怎麽會跑到冰箱裏?”妹妹迴頭衝我說道“啊!你個壞蛋原來是你這隻大老鼠!”一把奪過我麵前的杯子。


    “倒掉也不給你喝!”妹妹把我剩下的半杯牛奶咕嘟一口灌下肚“我要遲到了先走一步!”


    “不吃雞蛋了?”媽媽問。


    “不吃了沒心情。”


    “又怎麽了?”


    “昨天在學校最帥的男生麵前摔了一交丟死人了。在他麵前苦心經營很久的淑女形象毀於一旦看來本學期成為他女朋友的計劃要泡湯了,哎呀不能再說了……”說罷咚咚咚消失掉。


    這時姐姐不慌不忙的揉著眼睛走了下來姐姐的文靜性格與妹妹的潑辣完全不同連吃油條都故意翹起個蘭花指不知跟誰學的真是造孽!我將來的對象一定要找個姐姐和妹妹性格的中和體。


    “想什麽呐?”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口水都流到葡萄上了。”


    “姐你今天不上班?”


    “下午陪老板參加一個商業冷餐會。”


    這時媽媽轉迴身:“他沒占你便宜吧?”每次一提到姐姐的老板媽媽總少不了這句。


    “媽!看您說的人家哪犯得著占我便宜呀一大幫時髦美女都搶著讓他占便宜呐。”


    姐姐的話不假我見過一次她的老板這家夥帥的一塌糊塗,請原諒我用一塌糊塗這個詞因為心理有點不平衡。


    而且還是個鑽石王老五有錢又有型這樣的非禮對象上哪找去老媽真是擔心的沒道理。


    恩?我看著老媽突然說:“媽你的尾巴又露出來了這麽不小心!”


    “哦?”老媽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後麵“哎呀不好意思剛起床覺得渾身沒勁所以喝了一點點酒結果就……”邊說邊縮迴了尾巴。


    “一點點酒?”我用懷疑的口吻說。


    又要開始一天的旅程了我握緊手中的方向盤習慣的叫道:“出發!狐狸的人生!”一踩油門突的竄上了馬路。


    “真是個令人愉快的大晴天。”我一邊尋找著路邊的乘客一邊欣賞著迪克牛仔的翻唱專輯這家夥真厲害好聽的歌全被他一個人霸占了。


    紅燈。我停下車照著車鏡用手彎成肉梳梳著頭愜意地吹著口哨。


    恩?後麵開來一輛漂亮如新的紅色敞蓬跑車跑車上端坐著一個美女唔~~~!“嘟嘟~~”正欣賞得起勁美女突然摁響了喇叭。不好太陶醉了變成綠燈也不知道。


    美女和香車共同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越了我的爛車好帥!脖子上纏的如火一般的紅絲巾不停隨風顫抖著更添味道唯一遺憾就是戴著黑墨鏡看不到她的眼睛。


    前麵的她迎風瀟灑地一甩飄逸的長美呆了!她美我呆。不過意外生了絲巾居然掙脫她的玉頸飄開去正巧貼到了我的車玻璃上。


    “不好!”我趕緊踩住了刹車。好懸!我下車查看了一下。乖乖!當時那棵樹離我的車頭隻有零點零一公分,四分之一柱香後,前麵那輛跑車的女主人就會徹底的愛上我嗎??嘿嘿……好象在癡人說夢哎。她隻是停下車,走過來,伸手從我手上奪迴了那條紅絲巾。真沒禮貌,害的我差點出事故,都沒說聲對不起。繡花枕頭!


    既然沒事,繼續上路吧。今天是怎麽搞的?到現在還沒拉到客,呸!怎麽能說拉客,應該說還沒生意。又緩緩行駛了一會,遠處一個鮮豔的小紅點漸漸變大清晰,是那個沒禮貌美女,看情形好象是車拋錨了,哈哈,活該,誰叫你愛慕虛榮喜歡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她正朝我招手,我迅速在腦中開了個十一屆三秒全會,算了,我是男人,該有鯨魚的肚量才是,當然生意還是要做的。於是,吱噶一聲在她麵前刹住了車。隻見沒禮貌美女麵帶嫌棄的坐進車裏,眼望窗外,一副傲慢的樣子。


    “小姐去哪?”


    “晴川高中。”她的聲音,一個字,冰!算了算了,別奢望什麽,我可沒信心做什麽破冰船。


    晴川高中——我心裏不由一顫,小妹不是在那上學嘛,難道她和小妹是同學?不可能,光看胸部就知道她早就不是十幾歲的少女了,至少也有二十三四歲了吧,看胸識女人這方麵我可是專家來著。難道是小妹的老師?這丫頭,學校裏有這麽麻辣的老師也不透露給我。


    坐在車上她一直皺著眉頭,一副不爽的樣子,難道是不喜歡我放的歌?迪克老爹這麽滄桑粗曠的聲音居然都不喜歡?算了算了,女人都喜歡什麽“海可枯石可爛,天可崩地可裂,還要手牽著手肩並著肩……”拉倒吧,要是這樣我早就拋開對方抱頭逃命去了,誰還顧得上誰,講得跟世界末日似的,難怪人說愛是種折磨,癡情的人都是自虐狂!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晴川高中校門口,和美女同車的時間還真是短暫,嗚唿,時光一去不複返。


    “三十八塊……”我念著計價器。


    她的玉手從後麵遞來一張卡片。


    “這是什麽?”我定睛一看,金……金卡!唔~~不過……“小姐你沒現金嗎?”


    “我從來不帶現金。”嗎的,有錢人真拽,我則相反,從來不帶卡,因為辦不起……嗚嗚。


    “這個,實在抱歉,小本買賣,我隻收現金的。”


    “什麽破車,都不能刷卡?”


    “喂!幹嗎侮辱我的女神一號,不能刷卡就是不能刷卡,坐出租車擺什麽譜,我身上除了牙能刷之外沒有別的可刷的東西,你看著辦!”


    見我發火了,加上理虧,沒禮貌美女隻好說:“我是來找人的,這樣吧,我上去跟她要了錢下來給你。”


    “行!我等你。”我說。等美女是我的專長來著。


    在車裏等了約三兩分鍾,實在憋的慌,於是下車,點燃了根煙,表情貪婪地吮吸著,時而望著煙霧發呆,時而看看那些發育得奇好的女高中生。百無聊賴之際耳邊忽然傳來美妙的聲音,那聲音仿佛來自天外,沁人心脾,煞是動聽悅耳,我尋聲望向一棵大樹上的喇叭:“各位同學中午好,我是你們的校園dj司馬奴霜,今天是二月十四日西方情人節,在這裏我祝願所有的有情人幸福美滿,當然,還是一切要以學業為重,已經墜入愛河的同學要相互鼓勵,尚未墜入愛河的同學千萬別著急喲,愛情的雞湯要慢火燉才更有味道,我建議還是先將愛情的種子深埋在心裏,等考上了大學再發芽也不遲的。……剛才我的導播陳同學用手勢問我有沒有在戀愛呀,這個嘛……我隻好說,秘密!嗬嗬。”


    “唔……”和我一起在聽廣播的幾個路過的男生一陣失望的歎息,看來這妞挺吃香的嘛。


    “……也請別忘記了我們國家自己的情人節七夕喲,這裏送上一首宋代大詞人秦少遊的詞給所有擁有愛的朋友以及即將擁有愛的朋友,當然,還有那些剛失去愛的朋友,一切都會再來的,更加美好更加成熟的愛情正等著呐,我的話好象太多了,唉……一提到愛情就有點煞不住車,好了好了,諸位一定不耐煩了吧,還是聽詩詞吧: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


    我把吸了半截的香煙扔掉,用腳狠狠碾熄:“我喜歡這聲音,我也喜歡這詩詞,我更喜歡這聲音念出來的詩詞。”不過,聲音太好聽對那妞的容貌來說實在不是個好預兆。我想。


    廣播室裏,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清純美女拉下話筒,摘下耳機,衝外麵伸出大拇指。對方打手勢示意有人找。


    司馬奴霜燦爛一笑,微微頷首,走出播音室。


    “表姐,你怎麽來了?”她的表情有點意外。


    “別提了,真倒黴!本來是想請你吃午飯的,可是車在拋在半路上了,隻好打車過來。”沒禮貌美女就是她表姐。


    “那看來隻有我在學校餐廳請你吃頓便宜餐落。”


    “沒問題。你身上有錢嗎?”


    “怎麽?”


    “那個討厭的司機還在下麵等著呐,你知道,我身上很少帶現金的。”


    “難得喲,有錢的表姐居然向我這個窮鬼學生妹借錢,簡直就象是獅子座流星雨一樣幾十年才等到一迴,當然不會放過。”司馬奴霜皎潔一笑。


    “那個討厭的司機,居然還說風涼話,說什麽身上除了牙是用來刷的,再沒有別的可刷,你說氣人不?”


    “嗬嗬,挺有意思的人嘛?是帥哥還是大叔?”


    “一般話拉。”


    “表姐條件高,身邊整天圍著幫美男子,你說是一般,看來長的也不錯了。我和你一起下去吧,付了錢直接去餐廳。”


    “好啊。”……


    “曆曆你的摔傷好了吧?”小妹的女同學邊走邊問她。


    “還沒全好,你看……”小妹撩起裙子,露出光滑潔白的大腿,上麵一塊青斑。


    “還青著呐,碰上去一定很疼吧?”對方說。


    “那是自然。”這時小妹忽然看到對麵一個齙牙男生在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腿看。


    “看什麽看?饑渴呀,迴家喝涼水去!”小妹立即放下裙子,擺出一副茶壺pose毫不留情地罵了起來,嚇的齙牙男生灰溜溜地跑開了。


    “算你識趣,不然把你罵得象鴕鳥一樣埋頭進沙裏!哼!”小妹衝他的背影得意的拍拍手轉身正好撞在一個男人挺拔的胸膛上。


    對方是個帥哥,那個子可能將近一米九,他就是表妹暗戀,確切說應該是全校很多女生暗戀的對象,堪稱晴川高中第一校草。


    “你可真厲害呀!”帥哥迷倒眾生地一笑,然後走開了。


    “啊?!”小妹呆在那裏很久,“景芳快扶我……我的腿好軟。”


    “不是吧。”女同學趕緊扶住了她。


    “完了,殘存的一點美好印象也被抵消掉了……”小妹傷心地說,然後她感到眼前一陣強烈耀眼的光照,她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牙齒。嘿嘿……我在不遠處正得意地望著她奸笑著,丫頭!準備幫老哥洗一個月臭襪子吧,不然把你的糗事在家裏大肆宣揚一番,蛙哈哈哈……我那委屈的雙手啊,終於可以解脫一個月了。


    “哥!你怎麽來了?”


    “嘿嘿……”


    “討厭!幹嗎這麽笑?”


    “嘿嘿……呀!!!……唔……好疼,你幹嗎踩我腳?”


    “誰叫你笑的那麽討厭!”


    “哥在做生意,晚上迴家後再和你麵談。”……


    “那人是你哥?”女同學不停追問曆曆。


    “沒錯。”


    “果然……”


    “果然什麽?”


    “兄妹兩都是美人呀!”


    “美人?他是男的。”


    “哎……”


    “什麽?”


    “改天請我去你家玩,介紹給我認識?”


    “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男人?沒品位!”


    “這麽說你哥哥?”……


    等了好久啊,不會跑單吧,混蛋!連我的霸王車也敢坐?正焦急思忖著的時候,遠處閃現出那條紅絲巾,旁邊還有個女人,幹練筆直微微內扣的短發,燦爛的笑容,雍容的步姿,今天是什麽日子,美女總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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