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蓮衣手持雲影,劍罡不斷,專尋那些體積較小、修為較弱的青色巨蟲出劍,一身淡藍泛著金色的寒元再無保留,包裹住自身,隨著步伐飄逸而行,劍影帶動淡藍寒元如同密集光束一般在晦暗的空中頓時織成一張籠罩數十隻青色巨蟲的劍氣大陣,猛烈切割那些掙紮嘶吼的巨蟲,在它們肥碩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冒著寒氣的劍傷。


    時容所持長劍名為月尺,劍身花紋如池中蕩漾月光,極盡柔美卻又耀眼如白日焰火,劍長四尺整,隨著時容的每一次揮劍,劍身之處都會隨著白色光紋的閃耀冒出一縷縷月光,與元氣共同形成此劍的第二柄劍身!


    時容從容出劍,麵對無窮無盡的青色巨蟲,皆是一劍斬之,而隨著時容的揮劍動作越來越快,月尺冒出的白色光舌也越來越長、越來越亮、越來越鋒利!


    而那些一分為二的青色巨蟲皆一一墜地,修為衰退,冒著青色霧氣紛紛鑽迴土中,那些溢散出來的青色霧氣則紛紛飄在空中,仿佛融入這方世界後肉眼難見。


    時容持劍而立,手中長劍月尺雪白至極,握住月尺如同握住一道月光,時容看著在青色巨蟲群中穿梭出劍竟然已經形成兩道殘影的雲蓮衣,驟然起身,隨著雲蓮衣的劍招軌跡一同出劍,頓時那巨蟲群中如同撞入兩道劍氣龍卷一般,四分五裂開來,甚至在龍卷中心的有那些身中數劍的青色巨蟲猛然爆裂破碎成青霧,竟再也無法恢複過來!


    雲蓮衣身影詭異,劍影綽綽,身後兩道殘影也跟著雲蓮衣的軌跡急速挪動,揮出數道劍光,淡藍色的劍罡如同漫天冰雪流星一般直衝四周而去,直直撞到那數不勝數的青色巨蟲周身之上!


    時容緊跟雲蓮衣的劍招走勢,不斷依靠自身的劍氣彌補雲蓮衣的不足,並對雲蓮衣的劍氣進行帶動增幅,兩人就如同在空中極速飛行的鷹隼一般,不斷地收割著密密麻麻、張著血盆大口躍向空中二人的青色巨蟲。


    雲蓮衣身影輕盈卻又迅速如閃電,帶動的兩道殘影與本體交織劍網,而時容也跟著雲蓮衣劍道軌跡,用出同樣的身形劍法,帶動身後四道急速殘影,雪白劍光與淡藍劍光呈縱橫互補之勢,打造出一片籠罩四周數百丈的巨大森然密集劍氣棋盤,狠狠朝著下方數不勝數的青色巨蟲切割而去!


    一擊過後,青色巨蟲哀嚎不斷,皆斷為數截,身形在冒出的青色霧氣中急速縮小而後鑽入地麵之下,而那片原本鬱鬱蔥蔥的滿是青草的巨大草原此時重歸平靜,就如同剛進來之時的情景。


    此時那原本灰暗的空中因為承載了太多的溢散青色霧氣,已泛著淡淡綿延數裏青色淡霧,時容與雲蓮衣持劍而立,沒有迴到地麵之上,雲蓮衣感受著身邊的青色霧氣,右手輕輕一握,寒元包裹,竟將眼前的一團青色霧氣聚成一枚深青色的霧氣珠子,時容有些詫異雲蓮衣的舉動,而且看到雲蓮衣真的將霧氣凝成一枚冒著寒氣的小珠子時,時容也伸出右手抓來一團霧氣,試著凝聚,卻發現隻能靠著元氣將霧氣短暫的聚集起來,沒有辦法做到雲蓮衣那樣,當自己一撤掉自己的元氣後,凝聚為一團的霧氣頓時又怦然散開。


    但是時容感受著身邊的青色霧氣中的不尋常氣息卻又麵色一凝,不確認的再次感受了一分,竟發現那霧氣中的蘊含的竟是淡淡的法則氣息,時容眼神犀利,再次仔細探查空中漂浮的霧氣,發現這些霧氣竟在以極慢的極度在消失,慢慢融進遠方的某處位置。


    “我們繼續前進嗎?這片大陸的的邊界壁壘處已經打開了缺口,不過,好奇怪啊,霧氣正在緩慢的減少,難道是又被地下的巨蟲吸收了?”雲蓮衣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們去看看便知道了!”時容嘴角帶著笑意,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徑直朝著這塊大陸的最中心位置飛去。


    一個時辰後,時容和雲蓮衣來到了這塊大陸的正中心的位置,一望無際的齊腰高的草原中,突然出現了一座矗立著一座一丈多高石碑的祭台,石碑整體發青,其上沒有文字,光潔如境,隱隱有青色光紋在其中流轉,流轉所繪圖案隱隱形成一枚巨大的古樸符文。


    時容與雲蓮衣就站在祭台之上,看著眼前的青色石碑緩緩地吸收著空中的青色霧氣,而隨著青色霧氣的不斷吸收,石碑之上散發著的青色光芒也越來越濃烈,直至最後仿佛燃燒著青色的火焰一般!而就在這時,石碑前的光潔碑麵突然在那濃烈的青色光芒下映射出來了一口漆黑的洞口,就仿佛碑上突兀出現的一幅黑洞畫卷一般,詭異異常。


    時容見到這個畫麵並沒有驚訝,而是鎮定的拉著蓮衣緩緩朝著碑麵上的黑洞走去,而就在下一刻,他們竟然就這樣的穿過了石碑,來到了石碑中得另一個世界之中!


    雲蓮衣隻感覺自己穿過了一層水簾,而後便置身在一處綠色空間之中,空間不大,就僅僅是一間屋子一般大小,看外形就如同處在一片樹葉之中,四周綠色的牆壁上充滿了深綠色的紋路,其中仿佛有著深色的血液在不停地流淌,空間中的物品不多,隻有簡單的一張青綠色的木床。


    而此時,這處小小的碑中世界內,一名須發雪白的老者正滿是笑意的看著進入的兩人,一身青色輕袍無風自動,仙風道骨。


    “兩位小友怕是要失望了,老頭子這裏並沒有二人想要的機緣。”老者伸手將不斷匯聚此地的青色霧氣一一吸入體內,但是眼睛卻一直笑眯眯的盯著眼前的兩名陌生人看著。


    “前輩說笑了,晚輩也隻是順著這霧氣中蘊含的法則氣息才尋到了此地,隻是有些好奇為何前輩這裏會吸引法則霧氣,匯聚於此,並不是存了尋寶的心思。”時容麵露微笑,身形未動,隻是一直警惕的盯著對麵貌似人畜無害的老者。


    “哦?”青衣老者眉頭輕佻,而後仔細的從頭到腳的打量著時容與雲蓮衣,似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一般,雲蓮衣心底雖有些不滿,但臉上卻毫無變化,依舊是冷冰冰的麵無表情。時容則淡定的多,依然微笑的看著似乎有些無理的老者。


    而老者在打量了好一陣後,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貌似對眼前的兩人很滿意,而後道:“雖然老頭子這裏沒有你們要的機緣,但老頭子卻有幾句話,不知道兩位小友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還請前輩直言,晚輩自當傾聽。”時容不卑不亢的說道。


    “好,那老頭子我可就慢慢說一說了,你們別嫌老頭子嘮叨,畢竟我已經有好久沒有見過外人了。”青衣老者說完便隨意的盤坐在地上,並伸手示意眼前二人也一並坐下。


    時容與雲蓮衣沒有按照老人的想法坐下,依舊靜靜地站著。老人沒有多說,樣子倒是表示自己對此無所謂,而後繼續說道。


    “你二人可知此處是何地?”


    “晚輩並不知曉,還請前輩告知。”時容說道。


    “此處啊,”說到這裏,青衣老者眼中竟有了些許追憶之色,而後開口:“此處是旻河道人的埋葬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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