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疑惑反問:“你這話是何意?”


    薑雲音不疾不徐的迴道:“我相信諸位是誠心誠意來給賀城主祝壽的,便是酒意上頭,有些口角摩擦好說,不至於會大打出手,要取人性命,何況一人醉酒鬧事合理,各門各派的人全部撒酒瘋,真的合理嗎?”


    她接著提到道:“比如,你們剛剛提到的,那用刀的純陽派弟子,真的是慣用掌的純陽派弟子嗎?”


    薑雲音說道:“若不是你們當日的酒水餐食有問題,讓人食之發狂,便是有假冒各門派弟子鬧事,製造混亂。”


    她給出了結論:“如是前者,在座各位當日並未發狂,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更高,隻怕那日宴席上挑事,挑起各門派間仇恨廝殺,都是為了順利‘帶走’賀城主和各位門派掌門的手段。”


    因此,才會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麽宴席上的大家會突然大打出手。


    洪正德受傷迴青城那日便說了,他一出後院所有人都打了起來,完全不分敵我,他是看了童順,出手相助才受傷。


    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眾人醍醐灌頂。


    出事後,大家先是忙著處理遇難的同門師兄弟,沉浸在悲傷中,後來又發現尋不到門派掌門,恐懼慌張皆有,再後來,被賀越澤安撫,迴客棧等待消息。


    幸存者中沒什麽在門派中有大的話語權的人,出了這等大事,隻能心急的等結果。


    若不是今日有人領頭,說等了七日,沒等到結果,卻隻等到朝廷的人,要來找賀越澤要個說法,根本沒人組織複盤當日之事。


    現在大家一複盤,才知當日有那麽多地方不對勁。


    有人認可地點頭道:“姑娘說得在理,我看那日,我們真是遭了賊人的道,才會毫無緣由地開始自相殘殺!”


    旁聽已久的慕容宏,出聲道:“可有人記得當日率先發瘋鬧事之人的相貌?”


    有人激動迴道:“我記得!那日我和一純陽派的弟子過了幾招,他生了雙……”


    “且慢,”慕容宏出聲打斷,“你遲些再作答。”


    說完看向賀越澤,問道:“少城主,速去陽城內速尋一位丹青畫師前來。”


    賀越澤麵露難色,迴道:“說來慚愧,越澤往日裏不鑽研書畫,對此領域不熟,一時半會怕是尋不到丹青畫師,要勞煩殿下久等些時候。”


    慕容宏抿唇,眼角眉梢都溢滿了不悅。


    這時薑雲音淡聲開口道:“少城主不用費時去尋人了,隻需拿些紙筆過來即可。”


    她看向主位的慕容宏,淺笑但自信地說道:“殿下,民女略懂書畫,不妨讓民女試試。”


    慕容宏看著她,眼裏些許驚訝糅雜著懷疑,確認道:“你能畫?”


    她知道自己要找丹青畫師做什麽?


    薑雲音不卑不亢,謙虛保守地迴道:“民女對人物丹青,還算擅長。”


    慕容宏眸色深了深。


    她完全明白他的用意。


    隨後,他點了點頭,吩咐賀越澤:“去備紙筆。”


    薑雲音倒也不講究作態,在賀越澤命人去拿紙筆後,兀自將麵前桌麵上的碗碟挪開,騰出桌麵,也不需要額外要張書案,打算在餐桌上直接作畫。


    待下人拿來了紙筆,薑雲音將其鋪在桌麵上,抬眼看向之前迴答慕容宏問題那位門派弟子,淺笑溫聲道:“勞煩少俠詳細描述一下那人麵貌。”


    那人愣愣地望著薑雲音的笑容,片刻後清了清嗓子,極其配合的迴答。


    薑雲音凝神聽著,執筆作畫。


    她聽得認真,下筆利落果斷,將門派弟子描述的人的模樣勾勒描繪,在對方形容完不久便完成了簡單的繪製。


    她放下筆,輕拿起畫作頂端,將畫翻轉,朝向開口之人,詢問確認道:“那人可是長這副模樣?”


    說話之人訝然睜眸,眼裏都驚豔,連連點頭,迴道:“對對對,便是長這個樣子,姑娘畫技了得,竟能將我腦海中的人影這般相似的呈現在紙上,叫人好生佩服!”


    在一旁目睹薑雲音作畫全過程的慕容晴眼裏滿是崇拜欣賞,讚歎道:“雲音,你也太謙虛了,這何止是略懂書畫,還算擅長,你這分明是精通好不好?!”


    便是宮中的禦用畫師,也不一定有她這般的作畫速度吧?


    薑雲音榮辱不驚地笑笑,將作好的畫交給慕容晴,讓她遞給慕容宏,又邊拿了張新的紙,邊繼續詢問那些門派弟子:“可還有記得鬧事之人的樣貌?”


    “我來說說看看吧!”


    有人積極響應,薑雲音繼續認真作畫。


    慕容宏接過慕容晴送過來畫作,不由得抬眼多看了薑雲音幾眼,對她之前說過話,多了些信任和新的感悟。


    ……似她這般的女子,的確不該被困在他父皇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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