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宏昂首挺胸的立在那,一手放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後,等王文遠和王皇後說完後,他方出聲道:“舅舅此言差矣。”


    王文遠抬眼看他,神色不明。


    慕容宏又道:“駱大人之所以參瑤妃,為的也是五峰山平匪亂一事,瑤妃深夜私自審訊朝廷命官,”他輕掃了王靜姝一眼,接著道:“我倒覺得表妹言之有理,正好證人也在,我們不妨一道去禦書房,同駱大人一起,請父皇審理此案,懲治瑤妃。”


    從前因為不想嫁給短命的慕容宏,王靜姝甚少和他說話,更不會附和他的言論,此刻卻連連點點頭,道:“沒錯,審理五峰山一案和處置私自審訊朝廷命官的瑤妃並不衝突,這根本就是一迴事,我們更應該抓住此次機會,不能讓皇上繼續護著那瑤妃,這次若又讓瑤妃混過去,她日後會更加囂張!”


    王文遠看著王靜姝,斬釘截鐵道:“你不能去!”


    “為何?!”王靜姝不甘心,越發地哀怨,“阿父口口聲聲說會幫……”她瞟了眼王皇後和慕容宏,將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不滿道:“阿父卻什麽都不做。”


    “我什麽都沒做,你能數次出入禦史台?那侍禦史能……”王文遠掃了眼低頭默立著的薑雲音,亦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極不讚同訓斥道:“你以為駱國安隻是參瑤妃私自審訊朝廷命官嗎?他參的是後宮幹政,你又是何身份去皇上麵前提五峰山一案?”


    “表妹不用去,”慕容宏出聲迴應,隨後看向王皇後,俯了俯身,道:“兒臣過來,是想請母後去一趟禦書房,母後乃一國之母,更是後宮之主,瑤妃犯事,母後有權處置。”


    他又道:“陸淮書含冤入獄已久,此案不該再拖。”


    慕容宏話音一落,在場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裏都有相同的訝然。


    ……他竟會想要搭救陸淮書?


    王皇後眸色中帶著探尋和打量的望著慕容宏,問道:“宏兒為何會覺得那陸淮書是冤枉的?”


    慕容宏迴道:“兒臣曾與陸淮書就防禦胡人入侵有過幾次交談,其修護城河禦敵的思路和兒臣不謀而合,兒臣信他不是通敵賣國之人。”


    一直垂首望著地麵的薑雲音聽到這,自嘲地笑了笑。


    胡人善騎術卻不善水性,在邊關城鎮修建護城河能有效防禦胡人的鐵騎。


    這一建議是她向陸淮書提的,當初她是真心聽她阿父的打算同他過一輩子,是以,甘願在他身後獻計相助,沒成想竟讓他得了太子殿下的賞識,現在願救他一命。


    ……也罷,日後看他能有多少真才實學,穩得住這些人對他的信任賞識。


    王靜姝眉眼上揚,全是心愛情郎被認可讚賞,那種與有榮焉的自豪與驕傲。


    王皇後望了王靜姝一眼,再看向慕容宏,意味深長地問:“你確定要蹚這一趟渾水?”


    她本就對陸淮書無感,知曉王靜姝一門心思撲到陸淮書身上後,對其隻剩下了討厭。


    若趁著這次平匪亂失敗一事,除掉了陸淮書,王靜姝便能安心當太子妃了。


    慕容宏態度堅定道:“母後,這不是渾水,為君者本該求賢惜才,況我朝如今處境實在不妙,若非任長庚死了,梁國就一攝政王執政,暫未來犯,但梁國攝政王傅明洲非等閑之輩,兵戎相見是早晚的事,而胡人更是蠢蠢欲動,邊關的百姓定民不聊生,日日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般時刻,還談什麽陣營私怨,一切當以百姓為先!”


    他知曉他母後心中的算盤,但家國未定,父皇猜忌疑心他,他無心情愛,於他而言,太子妃可以是王靜姝,也可以是其餘任何人。


    他不會因為王靜姝而對陸淮書介懷。


    隻要陸淮書成為他的麾下。


    王皇後迴想著先前從薑雲音那聽到的胡人的暴行和蘭郡百姓的慘狀,再聽著慕容宏的這番話,既被說得動容,也欣慰他的所思所想,她看向王文遠,尋求意見:“兄長以為如何?”


    王文遠輕撫了把胡須,道:“非我不信或是不願搭救那陸淮書,隻是皇上有意擱置此案,我們不能直接提,若是直接提了,陸淮書必死無疑。”


    他解釋道:“皇上近些年來一直在有意無意打壓世家,我們王家更是首當其衝,連著對太子亦是……”他歎息道:“總之,不宜直言。”


    “我早想到了,”聽到王文遠、慕容宏連同王皇後都有要救陸淮書的意思,王靜姝興衝衝道:“阿父,我帶雲音去……”


    王文遠再次喝止:“別胡鬧,你是我王家嫡女,你出麵和我出麵沒有分別,何況以你的身份地位,要想在皇上麵前提及朝野之事,那是遠遠不夠格的,皇上會護著瑤妃,可不會保住你的腦袋!”


    這時旁聽已久的薑雲音忽然往前邁了一步,先後朝眾人福了福身,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丞相大人,民女有要事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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