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談興很濃。


    一動不能動,說話又費勁的劉小夢,成了她最好的傾訴對象。


    隻聽文文說道,這裏叫王家村,我是土生土長的王家村人。


    我爸爸媽媽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他們很疼我。


    可是家裏太窮了,等到我19歲的時候,由於承擔不起上學的各項費用,我無奈隻能高中輟學迴家,他倆就出去打工了,每年也就能迴來一兩次。


    於是從那時開始,常年就是我自己在家,我一個人耕種家裏那幾畝地,一個人獨自生活。


    我們村長的二兒子王貴,整日遊手好閑,仗著他爹是村長,他平日裏盡幹些橫行霸道欺負鄉裏的事情。


    那時候這個王貴二十五六歲,梳著三七分的漢奸頭,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滿臉的痞子像。


    其實他沒啥能耐,就是一個無賴而已,隻是這些年大家都給他爹點兒麵子,不然早就被村裏人打死了。


    自從我迴來之後,他就三番五次的來我家,對我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總想占我便宜。


    所以每次我看見他來了,就趕緊把房門反鎖,可是沒想到他來的次數卻越來越多,而且說的話也越來越過分。


    後來我都下決心要離開村子,打算去找我在外地打工的父母去了,可是就在我要離開村子的前一晚,他又一次來到了我家。


    這次他喝了酒,看著門被我反鎖上了,於是就開始暴躁起來。


    借著酒勁,他直接砸了我家的門玻璃,把手伸進來打開了房門。


    他進來之後,二話不說就把我撲倒,奈何我力氣太小,哪裏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就在那晚慘遭他的侮辱。


    可是他得逞之後,根本沒有想走的意思,反而開始變本加厲。


    他就開始虐待我、折磨我,我實在是忍無可忍,趁他不備拿起剪刀紮向了他,他揮手一擋,我隻是傷了他胳膊而已。


    可是他一把搶過我的剪刀,就開始剪我。


    對,沒錯,是用剪刀一下一下的剪我的皮膚,直到我渾身上下沒有了一塊完整的皮膚,他才罷手。


    而我那時,身上的血已經快要流幹了。


    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死,疼痛已經讓我的靈魂麻木,我木訥地看著他對我為所欲為,我茫然地看著他癲狂嗜血的眼神,我不理解他為什麽對同類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原來他不僅僅是一個無賴,他還是一個變態。


    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麽村子裏這兩年會有好幾個女孩子陸續神秘失蹤。


    她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警察來了也沒找到線索,最後隻能按失蹤結案。


    現在看來,很可能這一切都是他幹的,因為他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他異常嫻熟而且表現的很享受。


    又過了一兩個小時,我感覺自己突然身體一輕,整個人竟然飛了起來。


    不過我飛不遠,隻能在我那具閉著眼睛的身體周圍一米左右飄蕩著。


    我知道,我這是死了,那一刻,我不僅沒感到悲傷,竟然還感到有一絲解脫的快感。


    至少不疼了。


    雖然疼痛已經刻骨銘心,可是身體至少得以解脫。


    王貴在我的注視下,破壞著已經不屬於我的身體,我想不明白同類怎麽忍心對同類下手,這是超出人性範疇的。


    可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好像很享受。


    我想拿起一些東西砸死他,可是我發現我根本什麽東西都拿不起來,我如同空氣一般,根本動不了他分毫。


    當時間到了半夜,王貴去了廚房,他拿著剔骨刀迴來將我大卸八塊。


    他越對我的身體過分,我發現我的魂魄越可以飛的更高。


    他將我切成一堆肉塊兒之後,我的怨氣也達到了一定的高度,我終於可以脫離自己的肉體帶來的誘惑和吸引。


    我終於可以驅使我自己的靈魂,那是一種可悲的自由。


    我跟著他,看著他挖坑將我埋進了後山。


    我發現那個坑裏,還有其他人的白骨,很顯然這裏埋過別的屍體。


    這裏很可能就是他的埋屍地。


    他走的時候,我想跟著他,我想找機會殺了他,為我自己報仇,可是我突然發現,我隻能離開自己那已經變成一堆碎肉的身體幾米。


    再想多走出去一些,就感覺後麵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抱著我。


    我不甘心的強行繼續嚐試著,可是我試一次身體會變得透明一些。


    就在我還要繼續嚐試的時候,我的後麵突然出現了兩個已經接近透明的幻影。


    我迴頭一看,她倆我都認識,正是我們村裏這兩年失蹤的小紅和花姐,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倆,問她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年齡比我還小的小紅,突然委屈的哭泣起來,竟然一時泣不成聲。


    比我大幾歲的花姐,則表情狠厲的告訴我,她倆都是這個王貴害死的,也是被糟蹋虐待之後,被剁成肉醬,埋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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