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那個桌子上的人,這個時候酒醒了大半又不敢吱聲,都在繼續裝醉著。


    “你,你他媽誰啊,你敢動老子。”男人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就朝許言涼走去。


    “總裁。”陸遠已經過來了,身後還跟了幾個保鏢。


    “處理好。”


    交代下一句,許言涼看向程月如:“顧小姐沒事吧?”


    “沒事。”程月如這會兒一心在陳蘇兒身上,正要將人扶起來的時候,陳蘇兒已經被許言涼抱了起來。


    似是看出了程月如的疑惑,許言涼淡淡的解釋了句:“她是我妻子的朋友。”


    “......”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愛屋及烏?嗬,還真是諷刺。她活著的時候,被他冷眼嫌棄。她死了,他反倒處處生情了。


    程月如是坐著許言涼的車跟去的醫院。一來,她剛剛受了驚嚇,狀態不適合開車;二來,陳蘇兒就在許言涼的車上,她得親自跟著看著才能放心。


    “陳小姐背部避開了要害,外部擦傷有些嚴重。輕微的腦震蕩,住院觀察幾天,沒什麽問題就可以出院了。”醫生檢查完之後說明了陳蘇兒的受傷情況。


    “謝謝醫生。她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一路過來,程月如一直在自責。


    如果她不帶蘇兒去那家大排檔,如果她不拉著蘇兒去坐那個位置,那蘇兒現在就不會躺在那裏了。


    今天遇到她,程月如心裏還高興,想說蘇兒已經逐漸走出她去世的陰影了。


    可......她在幹嘛?她在一步一步拉著她迴憶過往,在讓她深陷傷心。現在,還害她受了傷。


    “顧小姐。”許言涼的聲音拉迴了程月如的思緒。


    “哦,謝謝許總的幫忙。時間也不早了,許總早點迴去吧。改天我一定好好謝謝您。”程月如的眼裏黯淡無光,嘴角扯出的那抹弧度,很牽強。


    “顧小姐今天受了驚嚇,還是您迴去休息吧。我找看護過來就可以了。”


    雖然不清楚顧錦眠和陳蘇兒到底是多深的交情,他也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但陳蘇兒作為程月如的閨蜜,他應該上點心的。


    “還是不麻煩許總了,我在這邊守著蘇兒就好了。這樣我也能放心。”說完,程月如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視線一轉不轉的落在陳蘇兒蒼白的小臉上。


    見程月如堅持,許言涼也不再多說,走出病房交代陸遠安排好看護,便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昏睡了一個晚上的陳蘇兒醒了。


    睜眼,白色的空間,刺鼻的消毒水味。


    還有,“眠眠?”程月如就趴在她的手邊。


    她昨晚是被那個醉鬼給推了一下,後麵,好像撞到什麽就直接昏過去了。


    陳蘇兒試圖起身倒杯水,結果,頭剛剛抬離枕頭,一陣眩暈頭疼。“嘶~”


    程月如聽到動靜醒來,“蘇兒,你終於醒了。”


    女孩兒臉上抑製不住的激動。


    “醫生說你撞到了腦袋,有輕微的腦震蕩,得靜養一段時間才行。”說著,程月如臉上的神色黯淡下去,聲音也逐漸變小。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帶你去那裏吃大排檔,你也不會受傷。”說著,程月如的眼眶裏已經續滿了淚水。


    “眠眠,你怎麽哭了?你哭什麽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呢嘛。再說了,哪有你什麽錯,我也是想過去那邊吃的。要論錯,都是那些醉鬼的錯。”


    陳蘇兒扯著沙啞的嗓子安慰著程月如。


    “對,是那些醉鬼的錯。”


    程月如抹了把眼淚,“蘇兒,你嗓子不舒服嗎?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說著,程月如一臉慌張的就要起身叫人。


    被陳蘇兒拉住,陳蘇兒對著程月如扯了個寬慰的微笑:“眠眠,我沒事。我就是口渴了。”


    “哦,好,我給你倒水。”


    陪著陳蘇兒吃完早飯,顧老爺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眠眠啊,還在你朋友家裏?”顧錦眠迴國時間不長,一直在國外長大的她,在國內還沒有幾個朋友。


    所以,在昨天晚上程月如打電話迴去告訴顧老爺子她朋友有點事情,她要在朋友家過夜時,顧老爺子就有些擔心了。


    以為是因為昨天白天陪著顧錦悅逛街又受了什麽刺激,程月如心情不好才故意找個借口不迴家的。


    “對啊,爺爺,我還要再請幾天假。我朋友生病了,我得留在這邊照顧她。”


    程月如說話的聲音裏,還殘留著剛剛的哭音。


    微微有些低啞,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的。一向了解自己孫女的顧老爺子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眠眠,你哭了?”


    “沒有,爺爺,可能是我昨晚照顧我朋友沒有睡好的原因。”程月如急忙否定,說完就立刻後悔了。


    因為,床上,陳蘇兒正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她,專注的聽著她講電話。


    對著陳蘇兒尷尬一笑,對著她做了個走的動作,程月如直接走出了病房。


    “爺爺,您不用擔心。我好著呢,就是我剛剛認識的一個好朋友生病了,她一個人沒有人照顧,我得留下陪著她才放心。”程月如才想到顧錦眠好像在國內是還沒有幾個朋友的。


    “嗯,有需要給爺爺打電話。可別讓人騙了。”顧老爺子防備心很嚴重。


    程月如是顧家的大小姐,隻這一層身份,就夠好多人想要攀著的了。


    “不會的,爺爺,她人很好。等有時間我介紹你們認識,您一定會喜歡她的。”


    電話那頭,顧老爺子突然來了句:“眠眠,你這朋友不會是男的吧?”


    光說是朋友了,也有男有女啊。他這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爺爺,您想太多了,她是女的,我們是閨蜜好友。”


    因為內心的愧疚,加上不放心別人照顧閨蜜,程月如在醫院陪了陳蘇兒一周。


    一周的時間,還是程月如軟硬兼施的讓陳蘇兒住的。


    醫藥費住院費等等一切花銷,自然也是由程月如強硬掏的。


    “蘇兒,你出院後還是得好好休息。醫生的話你可一定要記好了,不光要記好了,關鍵是還得好好按著做。”


    出院這天,程月如一邊在病房裏幫陳蘇兒收拾東西,一邊老奶奶似的絮絮叨叨。


    被她剛剛壓著坐在沙發上休息的陳蘇兒晃了神。這一周裏,好多次相處,她都從顧錦眠身上看到了月如的影子。


    上天對她不薄,在月如......女孩兒的眼眶裏,已經慢慢濕潤了。


    “蘇兒?”沒有聽到陳蘇兒的動靜,程月如迴頭看過去,就看到陳蘇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


    “你怎麽哭了?是哪裏還不舒服嗎?啊?”程月如著急的上前去檢查陳蘇兒的身體。


    陳蘇兒看著程月如,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眠眠,我沒事。就是......感覺你和我的一個好友好像啊。”


    程月如身子微微一僵,心底,有無數的聲音在咆哮著:她就是她的閨蜜啊。


    帶著哭腔的顫音和蘇兒臉上擠出的那抹笑容刺痛了程月如的心,一把抱住陳蘇兒。“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啊。蘇兒你也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這是對陳蘇兒的承諾。


    前世,是她太沒有用了,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而舍棄了陪她一起哭一起笑的好友閨蜜。現在,以後,她會好好珍惜,會加倍的彌補。


    將陳蘇兒送迴家,程月如直接去了公司。


    這一周裏,她隻有迴過顧家幾趟,但也是匆匆忙忙的。公司裏,這一周完全沒有來過。好多事情都是要麽助理代辦,要麽給她送來的。


    等電梯上樓的時候,林鄴城剛好從電梯裏下來。男人看到程月如之後先是一怔,然後又是一臉溫柔的看著她道:“眠眠,你迴來啦。”


    程月如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還能在公司裏看到林鄴城。


    “嗯,鄴城哥哥你不忙著婚禮訂婚的事情,還跑來公司幹嘛啊?離訂婚都沒有幾天了,現在跑出來,你就不怕錦悅生你的氣?”


    “訂婚宴和婚禮的事情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我抽空過來公司看看。好多事情,不親自看看囑咐囑咐總是不放心。”林鄴城剛說完,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


    林鄴城對著程月如歉意一笑,程月如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悅悅’,道:“鄴城哥哥,你先忙吧。我也先上去了。”


    上樓,程月如先是徑直去了顧老爺子的辦公室。


    這一周她雖然迴過顧家幾次,但爺爺好像都很忙,兩個人幾乎沒碰過麵。感情全靠著電話來維係了。


    用顧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孫女大了,有自己的圈子了,老頭子自己可憐的啊,隻能巴巴的打個電話來聽聽他寶貝孫女的聲音。


    當時顧老爺子雖然說的時候是笑話一樣說出來的,可程月如感覺到了顧老爺子那種孤獨感。


    就好像,曾經,她也有過這種感覺。


    敲門,等到裏麵顧老爺子的準許後,程月如進去驚喜道:“爺爺,我迴來啦。”


    瞬間,程月如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也還舉在半空中。辦公室裏,許言涼正坐在沙發上。


    尷尬的將手收迴去,程月如嘴角抽了抽。


    “許總。”


    “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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