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如無語,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讓她怎麽休息?再說了,萬一她睡著了,他們兩個對她做點什麽怎麽辦?


    最後,還是到了飯點,顧老爺子過來將兩人趕走。


    “眠眠啊,王媽給你燉的雞湯,你都給喝了。”兩人走後,顧老爺子將拿來的保溫盒打開,一股濃鬱的香味頓時充滿了整個病房。


    程月如就在被雞湯的美味吸引住的時候,又一個陌生的人物蹦出來。


    王媽?程月如心裏迴想著之前調查的那些顧家人員,沒記得有王媽這號人物啊。難道是管家?也不是,管家不是張叔嗎。


    程月如接過顧老爺子盛好的雞湯,試探性的略作自然開口問了句:“爺爺,王媽、最近還好嗎?”


    顧老爺子拉過椅子坐下,歎了口氣。“你出事的時候,老張還想方設法的瞞著王媽呢。就怕她一個激動也跟著進了醫院。”


    程月如認真的聽著顧老爺子的話。“王媽可是看著你從小長起來的,一直拿你當自己孩子。她那人又是急性子,這兩年血壓還高了。誰成想,還是沒瞞住。”


    聽到這裏,程月如已經大致確定了王媽的身份。顧老爺子還沒有說完,“剛剛我來的時候,還是硬攔下她的呢。大晚上的,她不放心,非得跟著來看看你。我讓老張把她支開才過來的。”


    說到這裏,顧老爺子臉上露出笑容。程月如聽著也笑了,感覺好像老小孩兒一樣。


    “爺爺,您在家吃了沒有啊?”程月如端著溫熱的雞湯問。


    剛好老張從外麵拿著換好水的花瓶進來,聽著程月如的問題,直接替顧老爺子開口。“小姐,你出事後老爺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今晚也是幾乎沒動筷子。”


    顧老爺子瞪了老張一眼,“別聽老張胡說。”


    程月如將手裏的碗放在桌上,拿過一隻備用的小碗又盛了一碗雞湯端給顧老爺子。“爺爺,我們一起喝。”


    見顧老爺子要開口拒絕,程月如立即搶在前麵開口,“爺爺,你就當陪我吃吧。我都一個人吃了好久的飯了。”


    溫聲細語裏隱隱摻著絲絲委屈低落,這話本來是想哄著顧老爺子吃點飯的。可說完了程月如才感覺到,好像,她真的獨自吃飯好久了。


    結婚三年,每每都是準備兩人份的餐食,到頭來,還是動了一個人的碗筷。


    思緒不受控製一樣又想到那些日子。程月如很快的調整了情緒,收迴心思。對著顧老爺子撒嬌:“爺爺~”


    自己的寶貝孫女都這麽說了,顧老爺子哪有不聽的道理。自那天晚上,一直到程月如出院,顧老爺子每天都是帶著飯菜來陪著她一起吃。


    程月如的身體,在醫生和顧家的照顧下,恢複的很快。她已經可以不費力的長時間站立行走了。


    這天早上,程月如在護工的陪同下在樓下散步。好巧不巧,又碰上了許言涼和林夢瑞,身後還有許言涼的特助跟著。


    男人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裝,程月如掃了一眼特助手裏的包。這是要出院了啊。怎麽住的這麽久,這都多少天了。習慣性的關心。


    察覺到許言涼的視線,程月如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唿,隨即邁步看向了別處。


    “言涼哥哥,我們走吧。”林夢瑞將兩個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很不爽,女人的妒忌心並不希望她看上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有什麽接觸。


    尤其,那天她還受到了這兩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的屈辱。


    許言涼淡淡的“嗯”了一聲,大步離開,沒有等林夢瑞的意思。


    “顧小姐,你說那個女人是不是在倒追那個帥哥啊。”兩人走遠以後,護工在程月如身邊忍不住八卦。


    程月如沒接話,她知道小姑娘話還沒說完呢。


    果然,“你看,那個女人對那個帥哥那麽熱情,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那個帥哥還冷冷淡淡的,這分明就是看不上她啊。”


    小姑娘對於許言涼‘帥哥’的稱唿讓程月如不由蹙了蹙眉,可她的糾結重心在後半句上。許言涼看不上林夢瑞?


    嗬。天大的笑話。許言涼若隻是對林夢瑞兄妹情的話,至於花心思費財力讓她給林夢瑞換腎?


    一想到那筆交易,程月如就忍不住心寒。她前世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許言涼。而那筆交易,那根將她和許言涼連在一起的線,是她最後悔的決定。


    良久,程月如盯著花池裏的花骨朵,淡淡開口道:“你怎麽就知道那個男的看不上那個女的呢。”


    喃喃自語一般。“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麵上那樣的。沒準兒,人家是相互深愛著對方呢。”明明心已經死了。為什麽說到許言涼愛林夢瑞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心底的抽痛。


    程月如索性蹲下身子,細指似有若無的輕輕撫了下花骨朵上的露珠。“你看這花骨朵,這麽旺盛陽光,盛開時也未必就是嬌豔惹人的啊。”


    就好像她,也曾經是青春向上的女孩兒,到頭來還不是落得惹人厭棄自我終了。


    感覺到程月如身上那股濃濃的哀傷,小姑娘一時傻眼。她沒想到自己隻是八卦一嘴竟然惹得雇主傷心。


    眼珠子提溜轉著,跟著程月如蹲在她旁邊。“她將來未必是嬌豔的那朵,但她現在一定是努力的那支啊。”絞盡腦汁想到了小學語文課裏的一句話,小姑娘憑著模糊的印象拚湊出來。


    程月如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纖細手指緩慢的移了位置,一下,細嫩的指腹就被花莖上的尖刺給刺破了。


    “顧小姐。”小姑娘連忙將程月如的手拉迴來查看情況。想到什麽,小姑娘抬頭笑的開心,“你看,她多堅韌勇敢啊。”


    被拉迴病房裏,程月如看著被小姑娘小題大做包裹的手指,迴想著剛剛的對話。


    她堅韌勇敢嗎?


    醒來後,她好像還沒有具體的想過以後的生活,還沒有想過要怎麽繼續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存在。


    以前的程月如自從生命中出現了許言涼,好像就不知不覺的失去了自我。她曾經也是堅強的,可最後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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