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礦洞裏麵出來之後,喜兒總算是玩累了,迴來就倒在白沙懷裏麵睡著了。


    白沙坐著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好讓懷裏的喜兒睡得安穩一些,心裏麵則是想起礦洞裏麵的怪事,礦洞裏麵的通道溫度都是差不多的,唯獨就是那一條通道的盡頭石壁顯得有些冰涼,而且後麵還是空的,白沙很好奇為何會如此。


    出來的時候手下說過會馬上差人將這條廢棄的通道封閉,白沙對此也未進行阻擾,不過有時間還是準備再次去探尋一番,這樣心裏麵才會沒有掛記。


    從礦洞出來的時候就是中午,喜兒在白沙的懷裏麵一睡就到了下午,而此時前去麵見李焱的李垚也迴來了,可以看得出來,臉色很不好看,王瑜則是沒有迴來,繼續留在了那邊。


    喜兒從白沙懷裏麵醒來的時候,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有瘋跑出去玩耍,白沙對此無可奈何,接下來的時間暫時不用照顧小女孩,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去見一下歸來的李垚。


    白沙今天第二次踏足李垚的房間,沒有敲門,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走進房間之後,看見李垚正在桌子前麵寫著很麽東西,速度很快。


    李垚不用抬頭都知道是白沙來了,隻有白沙進入他的房間之前不會敲門。


    白沙沒有興趣知道李垚在寫什麽東西,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之後就靜靜等待李垚寫完。


    過了良久,李垚終於是將寫好的東西裝進一個信封裏麵,然後小心翼翼的蠟封完畢。


    李垚處理完手中的事情之後才走到白沙身邊坐下,長出一口氣說道:“李焱實在是欺人太甚,是不得不把這件事情向鄭芝龍和李旦大人匯報一下,豈能由著他胡來?”


    白沙看著桌子上的信封說道:“不是一向都是飛鴿傳書麽,這麽大一個信封誰給你帶過去。”


    李垚瞟了一眼信封說道:“告密這種事情,要是被外麵布防的人攔截下來就不好了,所以我準備直接交給馬車夫帶過去,我已經認定他們絕對不是普通的馬車夫。”


    白沙點點頭說道:“這樣確實是穩妥一些,不過告密有用麽?”


    對此李垚心底也沒有底,道:“希望有用吧,現在我沒有力量抗衡李焱,但是總的做點什麽,現在隻有李旦大人一紙命令將李焱叫迴去,或者鄭芝龍出一點力氣也行。”


    白沙微微一笑說道:“現在的鄭芝龍又能幫助你什麽,你臨走的時候差不多都把家底敗光了,再說現在和鄭芝龍雖說算是一個紅人,不過依舊是一個新人,手中不會有太大的權利。”


    李垚對此倒是沒有反駁,當初呂宋碼頭一戰,戰死三十個全身經脈通暢之人,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和鄭芝龍接過了一個爛攤子。


    “我不指望鄭芝龍正麵幫助我,它隻要肯經常在李旦大人麵前吹吹風都會好很多。現在能夠管住李焱的人,恐怕也隻有李旦大人了。”李垚有些無力的說道。


    白沙想了想說道:“不是我潑冷水,我覺得還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為何?”李垚問道。


    白沙緩緩說道:“李焱再猖狂也不能想到哪裏就到哪裏,他之所以這麽快能來到這裏,肯定之前是請見過李旦的,所以應該是得到了首肯才到了這裏。”


    李垚深吸一口氣說道:“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這封信代表的是我的態度,就算是石沉大海我也要把它放出去,被欺負就算了,要是再不說話那就沒意思了。”


    白沙也沒有繼續阻止,隻是要等馬車夫到來這封信才能遞出去,等李旦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不過你要這樣做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白沙不再管信封的事情,到現在李垚都還沒有主動將其到底去見李焱發生了什麽事情。“今天李焱有沒有真的是請你吃飯?不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那邊的日子不好過。”


    李垚在那邊的營地可以說是受盡了屈辱,李焱從來都看不起李垚,更別說現在李垚已經掉落凡塵,如沒了虎牙的老虎,沒有任何威望可言。


    李垚道:“早上出去下午迴來,肯定是在那裏吃飯的,而且吃的極好,隻是沒有好心情,吃什麽都如同嚼蠟,李焱的到來可以說是大大的助長了薑驛的氣勢,剛被你打趴下的薑驛居然也敢在言語上對我不敬了,差點我就忍不住爆發了……”


    白沙僥幸的問道:“李焱有沒有提到我?”


    李垚看了白沙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可是飯桌上必不可少的話題,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說你,然後順帶著諷刺一下我,我可是受到了你的牽連!”


    李垚繼續說道:“你可以想想,一張飯桌,不說是薑驛,就算是級別再低一些的人都有資格上座,但是同為一把手的王瑜卻沒有資格,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麽,我看呀,你將薑驛擊倒建立起來的威望恐怕很快就會蕩然無存,估計是白白辛苦一場了……”


    白沙正色問道:“看你垂頭喪氣的樣子,吃了敗仗是在所難免的了,不過我想不通李焱究竟提出了什麽樣的條件,讓一向沉穩的你都有些坐不住了。”


    這件事情李垚根本就不想迴憶起,不過還是緩緩說道:“我原本以為李焱不看僧麵看佛麵,好歹我也是李旦大人欽點到這裏的管事人,就算是拋開李旦大人不說,我好歹也是掌管金條的人,本以為他會對我客氣一些,沒想到這條瘋狗根本就不顧及這些東西。與其說李焱是來到這裏攫更大的利益,還不如說是直接過來明搶。”


    白沙皺起眉頭說道:“李焱究竟想要多大的金條,他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李垚將雙手攤開,做了一個很誇張的動作說道:“這麽大!現在看來你之前說的情況算是好的了,至少還能保住我們兩人的利益。現在李焱提出的要求是從我們五個人頭上抽取利益,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就是要這麽多,你說這不是明搶是什麽?”


    動別人的利益可以,不過要是將手伸到自己的奶酪上就萬萬不可,白沙當然不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一份讓出去,為了金條,拚命也是可以的。


    白沙眯起眼睛說道:“我們要是不給又能怎麽樣?他難道還真的能夠明搶?”


    李焱點點頭說道:“就是明搶,眼看我們當下就要將第一批金條運出去,而負責外運的人還沒有定下來,李焱已經明言了,要是我們不答應他就在半路劫財,到時候就由我們兩個背負這個責任,你說我能夠怎麽辦?”


    白沙追著問道:“你答應他了?”


    李垚搖頭說道:“畢竟還沒有到那一步,我肯定不能夠答應他,再說了不是還有你麽,我不得迴來和你商量一下?你要是答應我就答應了,趕緊把這條瘋狗攆走算了。”


    白沙打趣說道:“你最終還是把我賣了,有把握退到前麵當擋箭牌。”


    李垚攤手說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我們兩人其實互為對方的擋箭牌。”


    李焱敢當著麵直接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無非就是仗著薑驛的營地都是他的人,沒有人可以證明他說過這種話,這也算是一種隻手遮天的做法了。


    “我的金條不能讓任何人拿走,李焱也不行!”白沙斬釘截鐵的說道。


    李垚頭疼不已,說道:“白沙大人,我看你還是先不要考慮金條的事情了,先想想怎樣應對李焱吧,估計他很快就會找上門來,而且冒頭已經指向你了。你把薑驛擊倒無疑就是扇了李焱的巴掌,再加上今天拒絕了他的盛情邀請,李焱已經名言會過來找你的麻煩。”


    白沙鎮靜的說道:“原話是怎麽說的?”


    李焱對當時的場景進行了還原,模仿好李焱的聲線然後哈緩緩說道:“好狂妄的白沙,居然拒絕了我的盛情邀請,而且還敢出手傷了薑驛,看來這個場子我要自己找迴來了,你迴去叫他等著我,我也要讓他體驗一下被擊倒的感覺!”


    李垚模仿完成之後又迴到自己的聲音說道:“李焱是一個暴脾氣,我想他很快就會找上門來,你不是他的對手,要是沒有辦法幹脆你就出去避一避吧。”


    白沙打趣說道:“你還會為我考慮了?”


    “唇亡齒寒嘛!”李垚道。


    白沙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不是怕事的人,臨陣脫逃也不是我的性格。不管怎樣,李焱都不敢將我殺死,隻要我不死,他又能和我耗到什麽時候呢?”


    李垚無奈的長歎一聲說道:“不願意離去你就自求多福吧,我估計是幫不上你什麽忙了。”


    白沙手指輕輕扣響桌麵,該來的總是要來的,現在沒有什麽好倚仗的,如果能夠和對方斡旋自然是好是,如果對方真的想將自己擊倒那也無妨,被擊倒而已,又能怎麽樣,總有機會還迴去的。


    現在擺在麵前需要處理的兩件事情,一件就是麵對即將到來的報複,第二件就是為了金條的事情,白沙沒有選擇暫避風頭,就要好好合計怎樣處理這兩件事情。


    “能和李焱交手,也算是一次難得的機會!”白沙說完之後離開了李垚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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