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杆之上,白沙看似悠閑的曬著太陽,其實內心很是焦躁。


    此行出海是為了幽靈綠舟,而且多半是兇多吉少,白沙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清楚為什麽殷痣會將幽靈綠舟秘密告訴李旦,幽靈綠舟這種寶貝豈能輕易泄露,不過上次殷痣說起過,想取得幽靈綠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好像每個人道幽靈綠舟那個地方看到的景象都是不一樣的。


    白沙沒在桅杆上待多久就下到甲板上。


    幾人到隱蔽的小島上之後換上一艘戰船,並且挑選了一批精兵悍將一同出海,這次出海帶的最多的就是炮彈,白沙不是開玩笑,哪怕是生生用火炮轟,也要將小島轟開,雖然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浮誇。


    白沙之所以心裏麵焦躁是因為戰船航行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這都是靈寵造成的錯覺,這段時間白沙騎著靈寵遨遊,已經習慣了靈寵的速度。戰船已經航行了好幾天的時間,現在已經隔呂宋有點距離,不過想要趕到幽靈綠舟的地點,估計還需要一天的時間,這還是不眠不休才能夠趕到,對此白沙也無可奈何,隻好祈求李垚們不要捷足先登。


    白沙之前細想過,一艘戰船不足以對抗李垚一行人,但是如果傾巢出動目標太大,很容易被發現,所以隻帶上一艘戰船,一切偵查行動交給靈寵完成就行。


    杜舉每天都親自為邱天熬製草藥,經過幾天的休養,邱天的傷勢已無大礙,好的差不多了,這對於白沙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一個健康的邱天對於戰船還是很重要的。


    戰船向著幽靈綠舟的方向乘風破浪,一路不停歇的趕路。


    ————


    李垚這次帶了五艘戰船出海,共計一百多個船員,其中有十幾人是全身經脈通暢之人,而且每一艘船上都配備大量的火炮。這裏原來有一條航線,隻是後來出的奇怪事情太多了,所以現在幾乎沒有船隻在這裏經過,這樣一來李垚們的行動也算是相當隱蔽。


    李垚一行人來到這裏已經有一點時間了,但是依舊一無所獲,這個地方太邪門了,給人一種到處充滿危險的感覺。


    李垚清晰的記得,第一天來到這裏的時候,周圍有大大小小的島嶼,互相之間相隔不遠,幾艘船圍著這些島嶼轉幾圈之後沒有收獲,於是就原地修整,結果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周圍的島嶼都消失了,隻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小島。而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就連孤零零的小島都消失了,海麵上什麽都沒有了。


    李垚以為是船隊忘記下錨了,船隊隨著海水漂流,結果去檢查錨的時候一點問題沒有,這證明船隊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動過,也就等於原本周圍的島嶼憑空消失了。


    雖然遇到這種離奇的事情,但是他依舊沒有慌亂,因為出海之前他就知道這個地方很詭異,而且從李旦那裏得知每個人來到這裏看到的景象是不一樣的。


    李垚現在有些明白了,不是每個人看到的景象不一樣,而是因為這個地方每天都不一樣,大概是每個人來的時間不一樣,所以眼前看到的景象也就不一樣。


    可以說李垚的運氣很好,他沒有選擇登上小島查看,不然的話,當初白沙所經曆的一切就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李垚為人向來小心,既然已經出海,他願意多花些時間觀察。第四天的時候,周圍的景象又開始變化,就這樣每過一天周圍的景象就會變化一次,而最終事情還是發生了變化。在第十五天的時候,周圍終於變成了第一天來的模樣,此時李垚心中了然,這個地方以十五天為一個周期進行變換,隻要十五天過後,又會迴到原點。


    李垚此時坐在甲板上,將這十五天每次的變化都進行了細致的描述,而且都將周圍的變化畫在紙上,記錄下這一切。他沒有想到去周圍查看,因為問題就出在這裏,以此推斷,幽靈綠舟肯定就在此處,隻是現在看不見而已。


    李垚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想要觀察周圍的變化,想要從中找到一點關於幽靈綠舟的聯係,現在一個周期過去了,周圍的變化也走到了盡頭,現在到了找線索的時候。


    李垚將所有變化記錄好之後,開始一個人在甲板上將十五章圖畫鋪開,不斷的踱步查看。在李垚的安排下,甲板上此時沒有一個人,所有人都在船艙裏麵,將甲板這一方天地留給了他自己。


    李垚在所有紙張上不斷的瀏覽,想要從中找到一點變化。


    出海尋找幽靈綠舟是李旦特派的差事,所以不能夠出現一點差錯,李垚現在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經快被鄭芝龍坐穩了,隻知道順利找到幽靈綠舟並且帶迴去。


    從白天一直到晚上,李垚從未沒有休息,一直到月亮升起的時候,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麽秘密,然後瘋狂的大笑起來,可是很快他又停止了自己的笑聲。


    李垚發現了終於是發現了其中的一個秘密,那就是十五天以來,他畫出的十五張圖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管周圍的島嶼變多還是變少,但是其中一個小島卻一直都在,從未消失過,隻是這座小島的位置一直在變換。還有一個特例,那就是有一天的紙上是一片空白,什麽島嶼都沒有。


    李垚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明白了,問題出現在這個幾乎每天都出現的小島上,隻是小島每天的位置好像都在變換,沒有一個特定的地方,那麽所有島嶼消失的一天,應該就是一個缺口,一個找到幽靈綠舟的缺口。但是這一天海麵上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又怎麽去尋找幽靈綠舟,這個問題再一次把他難住了。”


    李垚開始然退坐下,然後想起臨出海是李旦和他講起的話,李旦對他說過,有兩個人先後來到過這裏,一個是殷痣,來到這裏一無所獲。第二個來到這裏的李垚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人遇到的是一座中空的小島,而那人也是唯一一個見過幽靈綠舟真麵目的人。


    當初殷痣和李旦講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並未提及白沙的名字,所以你要也不知道原來第二個來到這裏的人是白沙,不過這對於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從李旦的話裏麵油提煉到了精華。


    按照李旦和他說的,來到這裏的第二個人進入了中空的小島發現了幽靈綠舟。


    李垚以此推斷幾乎每天都出現在紙上的小島應該就是所謂的中空小島!


    “其中一天所有的島嶼消失,難道就是進入中空小島的最佳時機?”李垚推斷到。


    李垚趕緊算算時間,今天是第十六天,也是周圍大大小小島嶼最多的一天,按照以往的而變化推斷,明天這周圍就會隻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小島,而後天也就是變化的第三天,海麵上就會什麽都不會剩下,後天就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李垚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十分的大膽,經過十六天的觀察,他終於是找到了其中的聯係,李丹懷疑,在後天海上所有東西都消失的時候,其實幽靈綠舟已經出現了,隻是看不見,不過也許摸得著。


    李垚的這個猜測並非是毫無根據,因為這條航線之所以廢棄,是因為船隻經過這裏的時候進場無故的沉船,可是這麽多天李垚仔細觀察過,周圍不管怎麽變化,海裏麵都沒有什麽暗礁,而且就算是變化,來往的船隊都會避讓這些島嶼,應該不會沉船在對,所以隻剩下一種可能,那就是在這裏過往的船隊撞到了什麽東西,也許就是撞到了幽靈綠舟!


    其實李垚的推斷已經接近真相,不過還有一種沉船的可能,那就是當這裏不管怎麽變化,隻要有人膽敢登上空心小島,也就是每天幾乎都會出現的小島上的時候,很快地震海嘯就來臨,撲滅一切登島之人,這種滋味白沙有幸體驗過。


    不管推斷是真是假,李垚都準備試一下,就是在後天海麵上所有島嶼都消失的時候,到時候收錨將船一字排開,然後緩慢開動,說白了就是想要去“撞船”,用這種方法看能不能找到幽靈綠舟的所在。


    其實李垚知道自己的這個推斷很大膽,而且有些不可思議,可是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推斷出來的結果,再說幽靈綠舟這種存在,難道不是越奇怪就越合理麽?


    李垚長舒一口氣,其實不管推斷是否正確,至少現在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也算是給了大家一個希望。


    由於這片海域的奇異,這次出海五艘船儲備了很多物資補給,根本就不用上岸取材,李垚這段時間也隻是讓所有人留在船隻上,哪裏都不可以去。處處小心的李垚確實讓這十六天過得風平浪靜,其中沒有一個人私自下水,自然也就沒有人登上小島,所以地震海嘯的威力大家都沒有見識過。


    李垚小心翼翼的收起鋪放在甲板上的圖畫,將其疊在一起之後放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


    “希望一切順利,這樣我就可以早日迴到呂宋交差了。”李垚臉上終於是有了一點笑容。


    隻是李垚不知道,攪局者正在靠近,白沙正在快速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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