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麵,以集鎮為中心的周圍,隻要是李旦的據點都受到白沙船隊的洗劫,無一落空,船隊來得快去得也快,目標很明確,而且對方都是來不及反應就被掃空了。


    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著,追求的就隻有一個字,那就是快……


    呂宋,閑著無事已經很久的殷痣突然有興趣去看一看鄭芝龍,鄭芝龍這段時間趁著有空,每天都在拚命的修煉,好像效果還不錯,殷痣將這些都看在眼裏,心中暗暗稱奇。


    鄭芝龍的根骨果然是萬裏挑一的,憑著這段時間的練習,可以明顯看出來很大的進步。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熱,殷痣換了一個地方喝酒,端著酒壺就來到了院子裏麵的涼亭,一邊喝酒一邊看鄭芝龍練武,倒也過得自在快活。


    鄭芝龍練完一套之後已經是大汗淋漓,來到了涼亭裏麵,殷痣今天破天荒的多帶了一個酒杯,鄭芝龍也就不客氣,自己給自己滿上一杯之後一飲而盡。


    “前輩,你看我這幾天修煉的怎麽樣,有進步麽?”鄭芝龍問道。


    殷痣斜著看著鄭芝龍一眼,說道:“有進步,不過進步的速度如同龜速,差點沒看出來。”


    鄭芝龍也不當真,隻是一笑而過,好不容易有機會閑暇聊天,鄭芝龍總會提到白沙的。


    鄭芝龍說道:“前輩,你說現在白沙怎麽樣,他會不會還以為我們在地牢裏麵?”


    殷痣饒有興趣的看著鄭芝龍說道:“白沙根本就不知道我們被關進了地牢,何來這麽一說?你這樣問難道是怕白沙知道你現在吃香的喝辣的會過意不去?”


    鄭芝龍傻笑著說道:“這倒沒有,前輩莫要打趣在下了,我隻是有些想他們了……”


    吱呀一聲,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


    殷痣頭也不轉的說道:“還沒到飯點,怎麽就有人開門了?”


    兩人平日裏麵都被關在院子裏麵,看起來自由,其實也不過是環境換了一下,其實還是被困在籠中。


    來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李劍,這家夥板著一張臉,像是一個傳話筒一樣說道:“家父要召見你們二人,你們準備一下,跟我出去。”說完之後也不管兩人,重新走出了院子。


    鄭芝龍心想完了,剛練完武還沒來得及洗個澡,於是自己一人就趕緊跑迴了屋子裏麵。


    殷痣則是沒有動作,他眼裏麵除了酒再無他物,隻需等待鄭芝龍迴來一起出去就行了。


    鄭芝龍隨時都潔身自好,收拾好之後才到涼亭裏麵叫上殷痣一起出去,李劍就在院門外麵候著,看著兩人出來之後在前麵帶路,引著兩人往前走。


    這次來到的地方就比較大,像是一個宮殿,宮殿裏麵李旦一人高高的坐在台階之上,而坐下發著金色的座椅像極了大明朝皇宮裏麵的龍椅,這是大逆不道的行徑,不過李旦天高皇帝遠,沒有人把他有什麽辦法。


    李劍將兩人帶到這裏之後也沒有退走,而是留了下來。他這段時間挖地三尺似的尋找白沙的蹤跡,沒有太多精力顧及其他,隻是今天突然收到父親的召喚,說是讓他去請兩人前來,倆今當時心裏麵還犯迷糊,這種事情一般叫李垚去做就行了,為什麽還要將他找迴來。


    台階下麵早已經準備好了兩張椅子,這是為殷痣和鄭芝龍所準備的,至於李劍則是踏上台階,來到台階之上的李旦身邊站著,一言不發。


    等到兩人坐下之後,李旦才緩緩開口說道:“這段時間瑣事纏身,對兩位照顧不周。今天之所以再次叫兩位出來,是為了讓鄭芝龍履行之前的諾言,那就是加入我們。”


    殷痣每天吃的飯菜裏麵都是下毒的,為了就是遏製他吸食靈氣,不過殷痣也來者不拒,每次送來的番茨他都吃的幹幹淨淨,所以現在在李旦麵前,他就是一個普通老頭。


    當日兩人在地牢裏麵被放出來,吃完喝茶之後鄭芝龍答應加入李旦的勢力,當時隻是當做是權宜之計,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殷痣稍稍往後靠,然後說道:“不知道李旦大人準備以何種方式讓鄭芝龍加入你的勢力?”


    李旦微微一笑,道:“前段時間你告訴我幽靈綠舟的消息,我已經派李垚親自前往查看,所以情報網現在沒有人組織,我想讓鄭芝龍暫替李垚的位置,幫我整理情報消息。”


    別說是涉世未深的鄭芝龍,就連老滑頭殷痣都忍不住驚訝。


    殷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旦說道:“你是瘋了麽,這麽重要的位置你讓鄭芝龍來做?”


    李劍最先坐不住,雖然他和李垚的關係勢同水火,但是這麽重要的位置落到鄭芝龍的手裏麵是萬萬不可的,當下著急的說道:“父親萬萬不可,還請父親三思啊!”


    聽著李劍出言勸阻,原本臉上掛著微笑的李旦馬上變臉,反手一巴掌打在李劍的臉上,嗬斥道:“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


    李旦從小就是被捧在手裏長大的,什麽時候被打過?可是現在李旦為了鄭芝龍,居然給了他一巴掌,而且還是當著兩個外人。


    李劍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但是還是壓住了內心的衝動,站在一邊低著頭不再說話,這一巴掌卻是記在了心裏麵。


    教訓完李劍之後,李旦重新微笑的看著下麵的兩人說道:“李垚的這個位置確實很重要,但是我說的很清楚,隻是代為管理,等李垚迴來的時候這個位置還是李垚的。鄭芝龍是一個優秀的年輕人,既然答應加入我的勢力,那麽我怎會虧待,自然要早些培養。”


    鄭芝龍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他確實有想過李旦會安排他做什麽事情,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會一下子拔到這麽高的位置上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被告知明天走馬上任,去當泉州知府一樣來的震撼。


    鄭芝龍作為當事人,也跟著說道:“大人,我對情報一竅不通,沒辦法做好你交代的事情,我看大人還是物色其他有能力有經驗的人選,在下實在是難以勝任啊。”


    鄭芝龍的表現像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李旦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你不要擔心,我會安排幾個熟練的人幫助你處理事務,你不必心憂,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不必多說。”


    鄭芝龍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隻有看向殷痣。


    殷痣深吸一口氣,道:“李旦,你就不怕鄭芝龍反水?”


    李旦笑著說道:“我手下這麽多人,你何曾看見誰反水?我李旦親自挑中的人,都是萬裏挑一的,不會出錯,這麽好的差事,希望你不要在阻攔。”


    殷痣接著說道:“就算是鄭芝龍頂替李垚的位置,那麽加下來你準備怎樣處理我?”


    李旦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我相信鄭芝龍不會反水,但是你殷痣的話,我終究是信不過的,等到鄭芝龍走馬上任之後,我自然也不會讓你閑著,要不你先說說,想想做點什麽?”


    殷痣心裏麵清楚,一旦鄭芝龍被李旦帶走之後,兩人之後見麵的時間就會很少甚至沒有。


    “非得做點什麽?我就不能離去?”殷痣問道。


    李旦想了想說道:“等白沙迴來,你隨時都可以離去,現在的話暫時不行。”


    這句話落在李劍的耳朵裏麵更不是滋味,假如等白沙迴來難道收到和鄭芝龍一樣的待遇,那自己還怎麽為師父戴宗報仇?李劍暗中發誓,在此之前必須把白沙找出來做掉,不能給白沙出現在父親麵前的機會。


    殷痣想了想之後說道:“既然不願意讓我離去,可能我也不服像鄭芝龍一樣享受高待遇,我心裏麵倒是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李旦單手伸出,道:“但說無妨。”


    殷痣看著李旦旁邊的李劍說道:“我殷痣沒有什麽大本事,不過在武學修為上的造詣倒是不敢妄自菲薄,有些小成就,你要是放心,就把李劍交給我,我可以指導他練功。”


    李劍原本低著的頭猛然抬起,他對殷痣一直都不錯,但是從來都不敢奢求對方會教導自己一點東西,他驚訝的看著殷痣,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旦像是看了看李劍的樣子,然後陷入沉思良久才說道:“這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要放開你身上的束縛,還你恢複吸食靈氣的自由?”


    殷痣冷笑說道:“要是這樣你會願意?你放心,我隻是教導,不用恢複我的能力,每頓飯你該下毒就下毒,不必擔心,我會吃的幹幹淨淨。”


    不管是誰,能夠得到殷痣的教導都是天大的福分,不得不說李旦很心動,但是這件事情存在風險,主要是擔心李劍的安慰。


    “劍兒,你怎麽看?”李旦說道。


    李劍說道:“我相信殷痣前輩不會害我,我相信他,我也願意他教導我。”


    李劍沒有猶豫,說的很堅定。


    李旦轉而對殷痣說道:“殷痣,你要敢對劍兒不利,你知道我會怎麽做的。”


    殷痣絲毫不懼的說道:“我隻是看李劍是後天全身經脈通暢之人才願意教導一二,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以為人人像你一樣時時算計他人?”


    李旦對於殷痣的譏諷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說道:“如此這般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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