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作為船隊的船長鄭芝龍實際上已經不是船隊的一號人物,真正能夠引領船隊方向的人無疑是整天藏在邱天船隻的殷痣。


    現在對於鄭芝龍來說,想要主動出擊是沒有可能的,現在似乎隻有等待這一條路可以走,但是對方卻不同,他們在碼頭有絕對的話語權,隨時可以主動出擊,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區別,雙方實力可以說是雲泥之別,李垚遲早會對鄭芝龍的船隊,很準確的說是針對殷痣的行動,這件事情無非就是什麽時候選擇動手的問題,現在看來,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李垚已經召集了得力手下,準備出手了。


    李垚的行動就是活捉殷痣,目的就是從他的嘴裏麵獲取十八年前發生的事情,正好兩張藏寶圖都在殷痣的身上,這次行動如果成功,本就是一石二鳥之舉,冒險也是值得的。


    殷痣心裏麵已經暗自計算者李垚的耐力,但是他拿不準,所以對於他來說,李垚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他能夠做的就是隨時準備著。


    李垚不是沒有想過離去,這樣可以讓自己和藏寶圖同時消失,但是現在一整支船隊停靠在這裏,家大業大的,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到時候發狂的李旦勢力,不知道會做出什麽發狂的事情。


    鄭芝龍對於殷痣教導邱天的事情從不過問,自此之後也為涉足過邱天所在的戰船,但是今天他來了,獨自一人來到了邱天所在的戰船上,目的不是邱天,而是大部分時間待在這裏的殷痣前輩。


    一般情況下,隻要是鄭芝龍不主動找上殷痣,殷痣是不會和鄭芝龍主動交流的。


    鄭芝龍的到來是在殷痣的意料之外,他不知道鄭芝龍前來所為何事,來到自己的船隊,鄭芝龍也不客氣,自己早了一個隔殷痣近一點的地方坐下,然後開始對自己的到來目的娓娓道來。


    鄭芝龍一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道心裏麵在想什麽事情,說話的表情也很嚴肅。“殷痣前輩,芝龍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前輩的考慮不夠穩妥。”


    殷痣也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示意鄭芝龍繼續講下去。


    鄭芝龍也不客氣,繼續說道:“先前殷痣前輩後我說過,在白沙不在的這段時間應該怎樣應對所麵對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無限製的拖下去的,李垚總有一天會出手的……前輩雖然武功蓋世膽識過人,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不知道是不是我妄自菲薄,我覺得殷痣前輩不是李垚的對手,如果說李垚有什麽行動的話,又或者李垚的目標是殷痣前輩而且成功的話,我們就將失去所有的籌碼,前輩是知道的,李垚知道藏寶圖就在你的身上,這樣一來你就成了焦點,船隊上的其他人恰恰就不那麽重要了。”


    鄭芝龍一口氣說完之後就看著殷痣不再言語,像是等待對方的迴複。


    殷痣也沒有繼續飲酒,而是指關節有節奏的敲著桌麵,片刻之後緩緩說道:“看來你對這件事情的利害關係看得很清楚,所以才會過來和我所這些話,芝龍,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是不會離去的。我曾經告訴你,也承諾過白沙,我會在船隊一隻待到白沙到來為止。”


    殷痣曆來就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他說出的話自己就一定會努力做到,從十幾年前答應老魚頭收徒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


    鄭芝龍繼續耐心的解釋道:“殷痣前輩,你要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李垚忍不住要出手,又或者你真的落入對方的手中,對於船隊來說是毀滅性的,如果事情真的往這個方向發展,前輩真的認為李垚會放過我們,大家都不會逃過他的魔抓。”


    殷痣接過話頭,道:“芝龍,我的安危不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你應該是害怕失去兩張藏寶圖才會反複勸說我離去。你不必擔心,我會將藏寶圖藏起來,但是我自己好會留在船上,這樣一來藏寶圖就不會落入他的手中。”


    聽著殷痣的話,鄭芝龍正色說道:“前輩,看來你還不是很了解鄭芝龍,前輩既然已經是白沙的師父,以我和白沙的關係,也單方麵的將前輩當做師父看待,怎會不把前輩的安慰考慮,再說我勸說前輩離去,也是帶著藏寶圖離去,前輩怎麽會認為芝龍隻是害怕藏寶圖呢?藏寶圖與現在的芝龍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禍根,我無法駕馭它。”


    鄭芝龍和白沙情同手足,對於殷痣這段時間對邱天的悉心教導也沒有任何意見,他心裏麵其實也將殷痣當做師父看待。


    殷痣眼中閃過一絲歉意,道:“芝龍,是我狹隘了,是在是因為多年輕被騙的太慘,不敢輕易相信所謂真摯的感情,我現在相信你會和白沙一樣以師父待我,你們兩人的感情我信得過。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不會離去,依舊會留在船隊上等待白沙的歸來。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的身後還有一陣支船隊支持你,我們也站在你的身後,現在遇到事情我們不能躲避,而是聯起手一起攻克難關。”


    勸說無果的鄭芝龍隻有將眼神落在邱天的身上,暗示邱天能夠說點什麽。


    邱天整天埋頭苦練,根本不清楚現在船隊麵對的是什麽困難,所以對於兩人的談話聽得雲裏霧裏,不過他也明白鄭芝龍的意思,於是說道:“殷痣前輩,我覺得船長說得對。”


    看著邱天開始勸說殷痣前輩,鄭芝龍趕緊在一旁附和的點點頭,十分同意邱天的說法。


    隻是沒想到邱天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船長,但是我覺得殷痣前輩說的也沒錯,殷痣前輩既然做出了承諾,自然是說到做到的,再說了,我們從出海開始,什麽時候會拋棄別人?還不是大家攜手共進,一步步走到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平了?”


    雖說鄭芝龍自己主動將船長的位置空懸,等待白沙的到來,但是船員們依舊將其稱唿為船長。


    “說得好,有血性!”聽到秋天的說法之後,殷痣大加讚賞。


    看著唱起雙簧的二人,鄭芝龍知道今天的卻說算是徹底沒戲了,花費不少口舌的鄭芝龍不想再和一根筋的邱天解釋,而是有些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


    殷痣看著鄭芝龍的模樣,開口說道:“芝龍,我意已決不會離去,你也就不要繼續勸說,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推斷將會發生的各種可能性,提前謀劃,這樣才能有機會翻盤。”


    鄭芝龍之所以前來勸說讓殷痣前輩離去,其實心裏麵確實有打算,隻是需要一點時間,他想到等黑衣人的出現。


    鄭芝龍開始想殷痣吐露心中的想法,將船隊出海以來在第一個補給點遇到黑衣人的事情講了一篇,非常的詳盡,光是講這一件事情都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原本漫不經心的殷痣越聽越覺得心驚,通過鄭芝龍的講述,他了解到海上有一股所謂“黑衣人”的勢力異軍突起,像是突然之間平白無故冒出來的一樣,這件事情實在是蹊蹺。


    在海上貿易,靠近大明朝的近海,必須向海洋之心上貢,在呂宋和李旦交易也要被壓榨大量的傭金,至於遠在天邊的日本,也坐鎮這一尊大神,這都是繞不開的勢力,所以說在海上貿易是一件苦差事,沒有誰能夠繞的過這幾座大山。黑衣人是如何做到在這三個勢力之下異軍突起,而且好像沒有太多人知道一樣的。


    海上悄無聲息的出現這樣一股勢力,是極其詭異的。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黑衣人的來曆就成了一個謎。不過還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黑衣人是三個大勢力其中之一建立的,這樣一來才能夠解釋為什會繞過三大勢力突然異軍突起這件事情。


    殷痣根據鄭芝龍所說的話開始推斷,在第一個補給點上,他們遭遇了黑衣人,是最後海洋之心的出現的時候將黑衣人嚇走,黑衣人離去之前也讓鄭芝龍和李旦搭上話,以此類推,黑衣人應該和海洋之心、李旦沒有什麽交集。現在海上的三個大勢力也就剩下日本的那位了,但是殷痣對日本的這尊大神很熟悉,以殷痣對他的了解,知道對方不會無故組建這種勢力,因為沒有太大的必要,這樣一來黑衣人的和日本的那位應該關係不大。


    邱天是經曆過遭遇黑衣人這件事情的,但是以他的性格脾氣,隻要沒有人問起他就不會將這些事情講出來,所以和他相處一段時間的殷痣也才是剛知道這件事情。殷痣心裏麵對這件事情很好奇,但是僅僅是好奇而已。


    殷痣對鄭芝龍說道:“我沒有見過黑衣人,所以對他們的實力也不是很了解。黑衣人是一個變數,船隊已經停靠這麽久他們都沒有出現,甚至以後都不會出現,我們還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所謂的黑衣人身上,因為他們恐怕也不是善茬。”


    鄭芝龍點點頭說道:“前輩說的這些我都懂,想要等待黑衣人的出現,無非就是想解燃眉之急,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我敢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黑衣人一定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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