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外麵的世界,拿出海圖和水羅盤相互比對,白沙大概確定了小島的位置,然後在海圖對應的地方用手掐了一個印子,並且深深地刻在了腦海之中。


    為了早點趕到呂宋,白沙快速的離開了這座小島。隻是白沙不知道的是,在海的那一頭,鄭芝龍帶領船隊已經成功的抵達了呂宋……


    白沙同樣不知道的是,曾經的自己離有一事情的真相如此之近,那就是自己真正的身份之謎。白沙一路走來多磨難,但是也遇到了很多貴人,先是知道將自己帶大的老魚不是普通角色,然後又靠著紅色石塊找到海洋之心,最後還遇到一個非要收自己做徒弟的殷痣,這些就像上天掉下的餡餅,總是能夠不斷的砸到白沙。白沙不相信自己是一個能夠擁有如初福分的人,他也沒有長了一張出道即巔峰的臉。


    從小老魚就不會提及白沙的身份,到後來殷痣收白沙為徒的的原因也要保密,從小沒見過爹娘的白沙已經有些許預感自己的身份特殊,不過還僅僅是一個預感。


    在中空小島裏麵,白沙曾經遇到一個和老魚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白沙已經掀開了對方的被褥,如果白沙再進一步,打探那個人懷裏麵有什麽東西的話,恐怕白沙就會發現一個信封,裏麵寫滿了這個世界上很多爆炸性的秘密,包括白沙的身世。也就僅僅差這一步,白沙就和這些秘密擦肩而過……


    ————


    從第三個補給點出發前往呂宋的航海途中,鄭芝龍沒有遇到一支同方向的航海船隊,這讓鄭芝龍嗅到一絲不妙的感覺,懷揣著忐忑的心情靠近了呂宋。


    船隊的在最終目的地就是呂宋,這是鄭芝龍第一次來到。現在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呂宋最大的港口,港口邊上停靠著眾多的船隻,甚至超出了出發地點泉州的規模。


    朝廷對海上貿易所持的態度是多變的,有時候打壓,有時候曖昧,但是不會出現絕對支持的情況,所以眾多的中國海上商人的船隊很多都是停靠在別的地方,這樣一來讓海上人數最多的國家的港口比起眼前的呂宋規模要小上一些。


    此刻呂宋港口有很多人,有熟悉的黃皮膚人種,也有黑皮膚白皮膚甚至棕色人種,這些大多數都是西班牙人,現在的呂宋是西班牙的殖民地,來到這裏交易的大多是船隊最終的貨物都會通過李旦的手,再次交易到西班牙人的手中,這就是所謂的貿易,各取所需。


    呂宋的土地上存在的兩個最大勢力就是以大明朝為首的勢力,李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海商大盜,雖然是朝廷的眼中釘,不過在呂宋李旦差不多就代表了大明朝的勢力,畢竟呂宋也是大明朝曾經的附屬國。另外一股大勢力就是西班牙,當西班牙在呂宋這塊土地發現金礦的時候,很快這裏就變成了西班牙的殖民地,甚至為了一些事情還和大明朝廷交過手。


    直到海上梟雄李旦的慢慢崛起,並且在西班牙人的手中占領了以呂宋為主的大片土地,而西班牙的勢力大多聚集在呂宋往南的馬尼拉,兩股勢力相互滲透,但是近年卻沒有過大的摩擦,大家都是生意人,最終目的都是為了發財。


    西班牙人很認可李旦的地位,親切的稱唿他為“中國甲必丹”,也就是中國船長的意思,李旦也順勢信奉天主教,並且取了一個天主教教民,雙方關係表麵上看起來還算融洽。


    船隊停靠的號角聲不斷的響起,船隊紛紛下錨,將船隻穩穩的停住。船隊停靠之前,李旭特有的旗幟開始招展,岸邊已經有接待的人在等候。


    前來對接的人員開始登上戰船,鄭芝龍親自進行招待,在交接工作完成之後,船隊開始打起模板,將船艙裏麵的貨物統統搬出來運到碼頭的倉庫,至於銀錢的結算還要等上一點時間,需要將所有的貨物點清,然後提交到上麵層層審批確認之後,才能拿著憑證道指定的銀莊零錢,成功獲得報酬之後這次交易就算是真正的完成了,隻需要順路帶上一些需要的貨物,繼續起航迴到泉州,如此往複。


    船隊的貨物很多,短時間內搬不完。鄭芝龍就站在戰船上靜靜的等待著,殷痣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到了他的身後,看著忙碌碼頭的場景感歎不已。


    船隊靠岸比鄭芝龍想象中順利,本以為靠岸之後船隊會遇到什麽波折,沒想到就如同一般的程序進行著,這樣鄭芝龍有些差異,心想不至於這麽安靜,而且前來的對接的人員也沒有追問上任船長李旭的消息,全然就把鄭芝龍當做了船長,好像他們眼裏隻在乎貨物。


    真正的暗流還未到來,這隻是表麵上的平靜,鄭芝龍雖然奇怪現在的平靜,但是他的心裏麵無比的清楚,隻要藏寶圖還在自己的身上,這次的交易就不算是完成。


    兩個時辰過後,船艙的所有貨物總算是搬完了,鄭芝龍一行人現在要做的就隻有等待,等待審批的消息,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鄭芝龍就不知道了。


    鄭芝龍先前將贗品藏寶圖和“武道至高”之書都交給了殷痣,現在也沒有急於向對方討要,這兩件東西暫時寄存在殷痣的身上會安全更多。


    殷痣看著有些焦慮的鄭芝龍,開口說道:“你不要太過於擔心,哪裏有滿載貨物進行交易的船長在交易的時候愁眉苦臉的,你放心,老夫會暫時留在船上,直到白沙這小子歸來。”


    鄭芝龍轉身深深作揖,真誠的道謝:“多謝前輩庇護,無以為報。”


    殷痣擺擺手說道:“白沙能夠迴來我就心滿意足了,不需要什麽迴報。”


    鄭芝龍這是第一次來到呂宋,人生地不熟,於是就把相對熟悉的大彪和杜舉召了過來,吩咐他們暫時管理船隊的船員,當然李魁奇和牛小花則是管著原來他們的船員就可以了。


    殷痣閑暇時刻打趣說道:“能夠有如此膽量,將權力分散給部下,甚至是讓李魁奇和牛小花重新接管船隊。不錯,小小年紀能有這份胸懷膽魄。”


    鄭芝龍赧顏,謙虛地說道:“前輩謬讚,大彪和杜舉都是之家兄弟,信得過。至於李魁奇和牛小花,當初我和白沙就承諾過他們,到了呂宋之後可以各自發展勢力,雖然他們是手下敗將,但是後來我們是以聯盟的形式存在。”


    殷痣笑道:“我知道你們這也是無奈之舉,誰讓你們一出海就被這麽多人盯上,想不成為焦點都難,你們也隻有奉行攘外必先安內的原則,先穩住李魁奇和牛小花,不然根本就沒有一點機會應對外麵突發的情況。這就是博弈啊,航海這件事情,哪有一帆風順的喲。”


    殷痣的話直擊要害,鄭芝龍和白沙帶領這支船隊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有時候真的有一種刀口舔血的感覺。現在白沙又不在船隊,鄭芝龍總覺得少了一點安穩的感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今天靠岸的船隊不同於其他船隊,剛靠岸的時候都迫不及待的會到呂宋放鬆一下,但是在約束之下,船隊沒有一個船員私自下船,都安靜的待在船上。


    天黑之後,碼頭上的燈火亮起,這時候有一隊人騎馬趕到了岸邊,來到了船隊的跟前。


    來的人是李旦的得力幹將,負責收集情報的李垚。李垚在整個李旦勢力的架構中也算是上層的任務,如果說一般的船隊靠岸是不能驚動他的,今天稀奇的出現在了這裏,就說明有什麽分量很重的東西在船隊之上,需要他親自前來對接。


    李垚還是老樣子,穿著標準的製式服裝,胸口金色的“李”至泛著金光,這種身份在呂宋就是最大的招牌,登船也不用進行通報,沒有誰膽敢阻攔。


    李垚像是知道鄭芝龍的所在,徑直踏上了鄭芝龍所在的戰船,然後站在甲板上靜靜等候。


    殷痣就在鄭芝龍的身邊,睜開惺忪睡眼,淡淡的說道:“客人到了。”


    鄭芝龍心領神會,起身出屋之後親自將李垚一個人帶到了房間。李垚帶來的手下則是留在了甲板上,李魁奇和牛小花也沒有出現。屋子裏麵除了隻多出一個人,那就是李巧兒。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接下來要談的事情很重要,無關人等是不能在房間裏麵存在的。


    鄭芝龍等李巧兒沏好茶之後麵暗示對方離去,這樣一來屋子裏麵就隻剩下三個人了。


    李垚還是不願意說話,對於他來說,這個來曆不明的老頭也應該不出現在這裏才符合規矩。


    鄭芝龍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解釋說道:“這位是我兄弟的師父,也是我的師父,還請大人不要介懷,他可以留在房間裏。”


    這支船隊的船長是鄭芝龍,他有權利決定其他人的去留,可是麵對李垚,卻還是要進行解釋,甚至所有人去留的權利,應該是李垚說了算。


    沒有經過李垚的同意,鄭芝龍雖然是做出了相應的解釋,但是依舊擅自做主決定讓殷痣留下來。


    李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對鄭芝龍的行為沒有談論,而是說道:“既然船長想讓他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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