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熬夜是痛苦的。


    大彪一行人頂著睡意依舊不願意離去,夜晚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如果全不迴去睡覺鬼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大彪和其他人不願意離去,白沙和鄭芝龍自然睡不著,也不想睡。


    就在眾人睡意襲來的時候,一支箭矢洞穿了窗戶射了進來,直指白沙!


    其他人完全來不及反應,發現不妙的鄭芝龍抽出佩劍,不過還是慢了一步,沒有將箭矢攔截下來,隻能任由其快速的射向白沙。


    白沙根本就沒有什麽睡意,而且這隻是普通的箭矢,比不得弩箭,心生警惕的白沙瞬間側過身子。箭矢差之毫厘的在白沙的麵前劃過,最後釘在了屋子裏麵的柱子上。


    響動聲將困頓的眾人驚了一跳,立馬就沒有了睡意,趕緊站起來四處張望防備。


    箭矢釘在了柱子上,箭尾顫抖不已,仔細看去,箭杆上裹著什麽東西。


    白沙看了一眼被射穿一個小孔的窗戶,然後走向柱子將箭矢扯了下來,箭杆上裹著一張紙。


    “我又迴到了小店,想要找我就快點來,我隻能招待兩個人。”


    鄭芝龍說的沒錯,對方果然自己找上來了。


    白沙看完了紙上的內容,隨即便將這張紙撕碎。走到窗邊,隨手將撕碎的紙扔到海中,白沙看見一人在岸上狂奔,應該就是射出箭矢的那個人。


    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紙條上寫的內容,不過被白沙銷毀了。


    白沙快步走到鄭芝龍的耳邊,輕輕耳語,然後再次走到窗邊一躍而下,跳進了海中。


    沒有人聽見白沙跟鄭芝龍講了什麽,紛紛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鄭芝龍。


    鄭芝龍看著眾人,解釋道:“白沙和我耳語,說話的內容自然是不想讓大家知道的,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們的安危,不過這件事情就先不說了。”


    大彪著急的說道:“大副要去哪裏,我要跟他一起去。”


    魯莽的大彪讓鄭芝龍很不高興,鄭芝龍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你去送死?二狗已經死了,我不想我的船員再發生不測,我是船長白沙是大副,你們要相信我們兩人!”


    大彪眼睛充滿血絲,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大家迴去吧,每個人安心的休息,不準離開自己的船半步,這是命令!如果誰不聽命令,喪命的就會是我和白沙,明白麽?”鄭芝龍說道。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大彪也不再執拗,隻道船長和大副要小心。


    就在大彪一行人離去的時候,鄭芝龍突然開口叫住大彪說道:“大彪,我知道你關心我們的安危,可是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去做,不是我們不答應你跟著幫忙,實在是不想讓你們再受到傷害,如果你是筋穴通暢之人,我們肯定不會拒絕你的好意……”


    大彪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再也忍不住,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抹了抹眼淚,大步離去。


    鄭芝龍看著離去的眾人,長歎一聲。


    鄭芝龍將擺放好的夜行衣重新拿了出來,是該再一次行動了。


    射出箭矢的人就是戴宗,完成李劍交代的任務之後,戴宗迴到了小店,不過並沒有進入屋子,而是上到了房頂,故意踢響一塊瓦片讓李劍知道自己已經迴來。


    李劍基本上沒有朋友,從小就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聽到了頭頂的響聲,李劍知道戴宗已經迴來了,心想接下來鄭芝龍和白沙也應該快到了。


    “這次斷然不能再讓你們兩個逃走了,隻要你們敢來,就好好的陪著本少爺玩玩。”李劍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冷笑不止。他很有把握,白沙和鄭芝龍一定會來的。


    李劍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你們兩個要是像我一樣多好,薄情寡義,斷然不會為了一個不足為道的手下以身犯險,糊塗……糊塗啊。”


    李劍絲毫不擔心白沙會再次集結船員而來,因為樓頂上的戴宗在關注著這一切。李劍給出的小紙條隻要求鄭芝龍和白沙前來,多一個人也不行。


    戴宗迴到屋頂後,雙手環抱打坐,眼睛看著戰船的方向。


    戴宗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裏麵的確希望白沙和鄭芝龍兩人不要追過來,能夠擊敗風雷堂的兩個年輕人,其實他的心裏麵很欣賞。


    戴宗眼角一動,岸邊的戰船上有了動靜。


    最終他們還是來了。


    有兩個人登上岸邊,像昨天一樣,朝著屋子的方向來了,速度和昨天一般快。


    戴宗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少爺說他幹了這一票就收手,要怪就怪你們的命不好,老夫不得不對你們出手,對不住了。”


    兩個身影再次來到了小店的後院,翻牆而入,直接奔著二樓而來。


    戴宗翻下身影,從正麵的窗戶迴到了李劍的身邊,安靜的坐下。


    鄭芝龍做了一個手勢,不再像之前一樣先探清虛實,而是直接破門而入。


    小店老板被驚醒,根本不敢出來,躲在被窩裏害怕的說道:“又來了,又來了……”


    門口,兩個黑衣人。屋內,同樣兩個人。


    李劍看著被打開的房門,心裏麵沒有一絲不滿,反而由衷的高興。


    有高手傍身,李劍一點也不驚慌,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們迴來的,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鄭芝龍那裏有興趣和對方談話,直接抽出佩劍。匕首、佩劍同時亮相,刺向李劍。


    李劍手中的扇子繼續搖擺,完全沒有將攻擊而來的兩人放在心上。


    看著攻擊而來的兩人,戴宗一腳踢在李劍所坐的椅子腳上,自己則是擋在了李劍的身前,攔著攻擊而來的佩劍和匕首,左右兩手分別彎曲手指,叮叮兩聲將其分別彈開。


    以肉身力量將武器彈開,這已經是非常人所能。


    鄭芝龍感受手臂傳來震蕩的感覺震驚不已,他知道戴宗是高手很厲害,不過這一指之力讓鄭芝龍明白,自己還是大大低估了戴宗的實力,兩人加起來根本沒有一點勝算。


    猶豫就會敗北,鄭芝龍當機立斷,最裏麵說了一個“撤”字。


    繼續選擇戰鬥下去隻會白白的葬送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急速後退出了屋子。


    李劍看著身形一頓的戴宗,急忙說道:“愣著幹嘛,追!我要活的!”


    戴宗沒有再猶豫,向著兩人逃竄的方向追去,速度極快。


    隻要戴宗出全力,兩人肯定跑不掉,李劍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李劍很高興,“這迴你們兩個真的跑不掉了,本少爺想要抓的人,好像最終都逃不了……”


    戴宗出了後院,發現兩人逃竄的方向不是岸邊的戰船,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飛速疾走。


    鄭芝龍一邊跑一邊迴頭查看,時間緩慢的推移,身後的戴宗卻越來越近,鄭芝龍心裏麵明白,再這樣下去始終是逃不掉的,不過兩人對上戴宗毫無勝算,除了繼續逃下去之外別無選擇。


    “出全力,能跑多快跑多快!”鄭芝龍喝到。


    戴宗看到前麵突然加速的兩個黑影,冷笑一聲,同樣加快了速度……


    追逐的戲碼最終還是落下帷幕,戴宗直接跨過兩人的頭頂,來到了兩人的麵前。


    鄭芝龍知道,逃跑到盡頭了,接下來可能就要繼續戰鬥了。


    拖延時間是恢複體力最好的方法,鄭芝龍喘著氣說道:“老前輩,你們二人為何苦苦相逼?”


    戴宗本不想廢話,不過處於欣賞,還是解釋道:“非我本意,我隻是聽命於少爺。”


    鄭芝龍點點頭,然後繼續問道:“我門兩個加起來也不是老前輩的對手,不過我們還是會反抗的,縱使不敵也決然不會坐以待斃,隻是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鄭芝龍死也要死得明白,臨死之前,還請老前輩告訴我你們二人的真實身份。”


    戴宗看了一眼鄭芝龍,眼中有讚賞之色,緩緩說道:“我真的很欣賞你們二人,你們聽好了,我暫時不殺你們,少爺說要活的。至於我們的真實身份,你們還是親口去問少爺吧。”


    說完話的戴宗心裏麵總感覺對方的兩人總有哪裏不對勁,像是自己疏忽了什麽東西,可是說不上來。


    鄭芝龍平靜的說道:“老前輩,動手吧。”


    戴宗收起思緒,不在拖泥帶水,攻擊兩人。


    兩人一左一右抵擋戴宗的攻擊,每抵擋一下身體就收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尊重對手最好的方式就是使出全力,戴宗將這句話奉為圭臬。


    鄭芝龍兩人艱難的抵擋,可以完全感覺得到,風雷堂的兩個掌事同時施加的壓力,遠遠不及此時麵前的戴宗。


    就算是佩劍和匕首落在對方的身上,除了將其衣物割破之外,一點也沒有傷及到戴宗的肉身!


    戴宗一力降十會,大開大合,不斷的捶打著兩人。


    鄭芝龍兩人不斷的被擊倒,然後艱難的爬起來,然後繼續被擊倒。


    沒用多長時間,再次倒地的兩人終於放棄了抵抗,和戴宗的戰鬥,差距實在太大,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鄭芝龍鬥不過戴宗,沒有任何沮喪,因為他們兩人的目的達到了!


    基本上沒有抵抗之力,鄭芝龍兩人就被戴宗降服。


    “是你們自己走還是我扛著你們走?”戴宗說道。


    兩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鄭芝龍道:“不勞前輩,我們自己走。”


    戴宗不怕他們耍什麽心思,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東西沒有一點用。


    在屋子裏麵盤算著時間的李劍,重複著一句話:“沒有人能夠從我的手心逃走。”


    李劍背後突然有陰冷的聲音響起。


    “哦?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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