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辰對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打了個嗬欠,站起來走到演武廳一隅,問一個侍衛:“安康來了嗎?”


    侍衛恭敬地迴答:“安康已經來了。正在外麵候著。”


    “安大小姐來了嗎?”


    侍衛迴答:“安大小姐也在外麵候著。”


    宋夏辰滿意地點點頭。


    演武廳外。


    安康、安逸雨、安福、南宮曼正站在那裏看雨,一個身影湊了過來,小聲叫道:“安姑娘也來了?”


    安逸雨迴頭一看,是鄭木乙。


    她點點頭。


    鄭木乙向安康看了一眼,對安逸雨說:“那申陽法力通天。令弟須多加小心。”


    安康明明就站在邊上,鄭木乙卻對安逸雨說讓她弟弟小心。


    安康一笑,沒說話。


    安逸雨衝鄭木乙笑笑:“謝謝鄭公子關照。”


    鄭木乙又站到南宮曼的身邊對她說:“南宮姑娘可好?”


    南宮曼冷淡地“嗯”了一聲。


    鄭木乙絲毫不覺得尷尬,裝作悠然的樣子在南宮曼身邊站著。


    安康看了隻覺得好笑。看來這個鄭木乙並不是為了姐姐安逸雨來的,是為了南宮師姐來的啊。連南宮師姐的名字都打聽清楚了。


    果然是個想泡妞的花花公子啊。本來想纏著姐姐安逸雨的,現在看到他的競爭對手太強大了,又對南宮師姐上心了。昨天他還和宋秋霜打招唿,今天竟然都沒有注意到宋秋霜。變得還真夠快的。


    “未時三刻已到。請各位依次落座。”有個軍官從演武廳中出來,向眾人喊話。


    眾人進了演武場上搭起的巨大的帳篷之後,依軍官的指引,坐到了指定的位置。


    這指定的位置和他們在演武廳裏的父輩、老爺們坐的位置差不多。即便是今天參加比試的安康,也被安排在了末座。


    安康毫不以為意,他抬眼向點將台上望去。


    台上坐了四十五人之多,中間落座的就是宋夏辰,他的左邊坐的是宋言德,也就是宋城主,右邊坐的是宋言謙,也就是宋夏陽、宋秋霜的父親。其餘官員依官階排列。


    第一排並沒有見到安天寒,因為安天寒坐在第三排的邊上。


    而宋夏辰身後的第二排,端坐著一位黑袍老者。那老者看年紀六十開外,頭發灰白,麵色陰鬱。從落座開始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睛。要不是宋夏辰和他說話時他微睜雙眼,說不定還會讓人以為他是個瞎子。


    不僅安康注意到了那個黑袍老者,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


    “那位黑袍老者,大概就是申先生了吧?”


    “一定是。聽說申先生一生隻著黑袍。除了臉,整個身子都罩在黑袍裏,連手都很少露過。沒有人知道那黑袍下藏著多少秘密。”


    “是嗎?申先生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難怪人們常說他殺人無數。”


    “他為什麽會殺那麽多人呢?因為他是祭司需要舉行祭祀典禮嗎?”


    “恰恰相反。他是因為殺了太多人,才當上祭司的。”


    “不明白。”


    “聽說他每天都要用活人的血來祭他的法器,用死人的血來祭他的法術。”


    “啊?”這話讓不少在座的女子驚唿。


    有不少人帶著憐憫的神情望向安康這邊。但更多的人是帶著戲謔的目光。他們對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要挑戰大祭司的人非常感興趣。


    做人即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也要知道天和地的存在。


    忘記了這些的人,墳頭草都有一人高了。


    當這些人聽說安府的大公子收複了固山城的時候,還會對安康心生向往或者不屑。


    向往者,認為安康確實是天縱之才。不屑者,認為安府的小子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城中還有傳言說固山城裏的那個獸王其實手無縛雞之力,誤打誤撞地被安康撞見,於是隻好束手就擒。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英雄所為。


    什麽少年英雄?不過如此。


    但這樣的情緒已經是昨日黃花了。


    不管是挺安派還是倒安派,當聽說安康要挑戰申陽時,安康的人設就徹底崩塌了。難怪他的綽號叫“傻大”。傻大就是傻大,不知死活啊!


    “安康,看到台上的申先生了嗎?”說話的是宋秋雲。


    安康迴答:“看到了。果然有大師風範!”


    “你知道就好。像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禮小子,又怎麽能與申先生對戰?隻怕他一睜眼就能把你嚇癱。哼!我已經從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懼。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可憐嗎?”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我恐懼?我怎麽不覺得我可憐?”安康笑道。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宋秋雲一臉不屑。


    宋秋霜正想說話,坐在她旁邊的宋夏陽扯了她一下。宋秋霜瞪了她哥哥一眼,把嘴一撅。


    安康說:“宋姑娘,我就奇怪了。你既然是尊貴的郡主,不是應該坐到點將台上去嗎?為什麽要和我們擠在一起?我看啊,你這個郡主一定是假的。說不定是秋霜家的遠房窮親戚。”


    宋秋雲一聽這話,勃然大怒。她站起來指著安康道:“安康,你這個無恥之徒,竟然質疑本郡主的身份。我這就上點將台給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郡主。”


    安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趕緊走。


    宋秋雲反倒又重新坐下了,恨恨地說:“你想把我請走對吧?我還非要坐在這裏。我要好好看看你這副令人討厭的嘴臉,看看你是怎樣被申先生蹂躪。”


    安康“哈哈”大笑,就不再說話了。


    安康才不會理會這個什麽郡主。他連國君的兒子都沒有放在眼裏,何況國君的女兒了。


    點將台上也有不少官員在用他們的視線往台下掃,他們也在找安康。他們看一眼點將台上的申陽、又看一眼點將台下的安康,兩相對比實在是差異太大了。所有人都不禁大搖其頭。


    更有甚者還扭頭望望後排的安天寒,露出憐憫的愁容或者不懷好意的笑容。


    “安大人”安天寒身邊的一位年輕同僚開口道,“你怎麽還能安坐在這裏啊?還不勸勸你家大公子去給公子殿下賠禮道歉。”


    安天寒和身邊的這位官員並不熟,但知道他是自己的門生這一輩的。盡管兩人都在新城的衙門裏共事,但畢竟身份差異太大了,又不是一個衙門的。


    現在安天寒竟然還坐在這個年輕官員的下首。


    安天寒歎一聲:“能勸得動早就勸了。”


    “此前想必貴公子不曉得申陽的手段。如今親眼見了,隻怕心裏也是敬如神明吧。”


    這個申陽確實有一股超凡的氣勢。盡管他坐在第二排,但是他的氣勢甚至與坐第一排正中的國君之子不相上下。


    國君之子宋夏辰其實論氣勢並不會強於他的堂弟宋夏陽,但是他的氣勢是眾星捧月地間接形成的。而申陽卻是自然自發的。


    這位穿黑袍的祭司閉目端坐便不怒自威,常人實難想象如果他睜開眼睛會如何。


    如果今天的這場比試不是宋公子親自主持的,恐怕早就有人開設賭局了。除了安康的親友外,不會有人下注押他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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