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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父子反目


    公元337年7月,後趙國都鄴城東宮內,太子石邃正與大臣李顏飲酒作樂,正當酒酣耳熱之時,石邃對李顏說道:“自從父皇登基以來,雖立吾為太子,但是卻對吾弟石宣等人寵愛有加,時有加封讚譽,而吾在朝中輔政,殫精竭慮,卻時常遭父皇訓斥,隻得稱病不朝,太子之位不保啊!”


    李顏大驚,勸道:“皇上訓誡,實為培養,賞賜石宣等人,以示皇恩浩蕩,使之將來更好輔政殿下。”


    然而太子石邃聽聞,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恨恨道:“先生不必多言,看吾今日不殺了石宣,已解吾多日之恨。”


    說罷,拔出佩劍,起身便招唿東宮衛士,李顏見狀急忙跪下,抱住太子大腿,連連說道:“太子息怒,萬萬不可!”


    石邃一腳將李顏踢開,罵道:“汝敢阻攔,定殺汝全家!”


    隨即帶領衛士四五百人,奔出東宮,李顏見狀,趕忙跑到其生母鄭貴妃宮中,將石邃之事,盡皆相告,鄭貴妃大驚,焦急萬分,親自帶人前往勸阻。石邃率兵未及走遠,便被鄭貴妃、李顏追上苦勸,眾衛士亦知此事如兒戲,便盡皆散去,石邃更是酒勁上湧,昏昏欲睡,隨即返迴東宮,倒頭便睡。


    然而此時,已有人將太子之事報於皇帝石虎,石虎隨即把李顏捉來審問,李顏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便將石邃所言,如實告之石虎。石虎大怒,先將李顏及其家人三十多人斬首處死,再命人將石邃幽禁於東宮。


    不久,石虎念及父子親情,下令恢複石邃太子之位,不想,石邃仍然不思悔改,在朝見皇父時,一言不發,概不謝罪,頃刻離去,石虎見狀,便遣人追上石邃,帶話道:“太子囚禁多日,今日解禁,應朝見皇後,怎可急速離開!”


    石邃憤憤不平,頭也不迴,徑直出宮。石虎大怒,下令廢除石邃太子之位,又將石邃及其臣屬二百餘人盡皆處死,將其母鄭貴妃打入冷宮。同時立二子石宣為太子,入主東宮,加封三子石韜掌握軍政大權,本想讓石宣和石韜之間達成一定平衡,不會再出石邃之事,然而,事與願違,卻引發新一輪內訌。


    公元348年8月,距離石邃被殺已過十年有餘,後趙國內尚且平穩,但是主持朝政的石韜見父皇垂垂老矣,遂有扳倒太子,取而代之之念,於是朝堂之上,每逢政事必含沙射影攻擊太子石宣,而石虎卻又偏聽偏信,時常責備石宣,以至石宣常常難堪異常,亦恐太子之位不保,便想起其兄長之事,暗中在東宮豢養死士,趁石韜不備,夜襲石韜王府,將其虐殺。石宣見事成,知紙包不住火,便立即召集屬下臣僚密謀弑父篡位。


    然而,未等石宣等人密謀妥當,皇帝石虎便知石韜之死乃太子所為。石虎捶胸頓足,惱怒憤恨異常,隨即遣人抓捕石宣及其黨羽,像其虐殺石韜一樣,拔掉其頭發舌頭,斬去手足,剜出雙眼,扔進柴堆,將石宣活活燒死。又將石宣所有妻妾兒女盡皆處斬。東宮的官吏差役數千人全數車裂,拆毀東宮,改為豬圈。


    石虎知皇儲之位不能空懸,於是決定立幼子石世為太子,大臣曹莫勸諫道:“現在天下不定,張氏涼國盤踞西北,晉朝偏安江南而時刻伺機北伐,北方慕容鮮卑更是覬覦中原,皇上不應擇幼子,以為國之儲君。”


    石虎歎氣道:“愛卿乃忠臣,言之有理,可是現如今,朕真想拿石灰好好清洗肚腸,如何生出如此多孽障?皇子一長大就想奪位之事。還是立幼子吧,其才十歲,等其長大,朕亦百年,國家尚能安穩些時日。”


    曹莫聞之皇帝肺腑之言,便不再言語,隨即幫助石虎書寫詔書,任命石世為太子,大臣張豺輔政。


    皇帝石虎虐殺太子,焚毀東宮後,仍然憤懣難平,又下詔,命原東宮衛士及家屬十餘萬人,謫戍西北邊陲。然而漫漫西遷之路,黃沙漫道,寒風刺骨,艱難險阻,困難重重,眾人風餐露宿,死傷甚眾。


    公元348年底,西遷徙隊伍,其中萬餘人行至雍城,此時眾衛士怨聲載道,原東宮屬將梁犢借機煽動眾人起事,以圖東歸,眾人群起響應,隨即搶奪當地農民農具當兵器,占據雍城,眾將士原本護衛東宮,各個本領非凡,殺得關中後趙軍連連敗退,關中各族民眾紛紛參加,義軍聲勢大振,梁犢率軍東至長安,部眾擴至十萬,擊敗後趙長安守將,占據長安,後東出潼關,進逼中原。


    公元349年,皇帝石虎聽聞關中已失,急忙任命其養孫冉閔率大兵前往迎戰,又召集氐族酋長苻洪和羌族酋長姚弋仲率領部族武裝,與冉閔合兵圍剿,梁犢率軍在滎陽與後趙軍大戰,結果寡不敵眾,梁犢戰死,義軍盡被屠戮。


    不久,皇帝石虎在得知梁犢起義被剿滅後,想起被殺的三個兒子,隨即病倒。


    若知石虎性命如何,其幼子石世是否會步前兩位太子後塵,且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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