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沒一會兒,遲樾便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他知道此時的秦俊成也無心招待,就沒有久留。


    迴靳家的路上,遲樾給易航打了一個電話。


    “遲哥?怎麽了?”


    易航出聲問道。


    遲樾沉默良久,沉聲道:“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易航更加不解,“誰啊?”


    遲樾說:“秦俊成。”


    易航脫口而出,“秦俊成?遲哥你們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怎麽突然要查他了。”


    遲樾解釋道:“我們之間沒什麽,我想知道他和梁致遠之間的事情。”


    京北的圈子裏,基本人人皆知秦家那位和梁家那位不和,但其中的內幕卻是鮮少有人知道。


    就算查也很難輕易查出來,畢竟兩位當事人都在那明晃晃的擺著,誰也不敢從中造次。


    易航知道遲樾做事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因此也沒有再問其中的緣由,掛了電話就去查了。


    遲樾也沒有把關於喬家母女的事情透露出去,畢竟現在還沒有能坐實的證據,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引起是非。


    重新迴到靳家的時候,靳遠山還坐在院子旁撒種,拿的正是許澤洋送來的茶種。


    遲樾上前問:“您這就種上了?”


    靳遠山斜看他一眼,“那可不,剛才丫頭給我把茶種的育植方法和注意事項都發給我了,我實踐一下。”


    語氣裏滿是炫耀的意思。


    這麽說來的話,喬予桐這是主動聯係了靳遠山?


    他聞言下意識打開手機看了眼,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心裏一之間竟然還有些吃味。


    靳遠山也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了,嘲諷道:“沒聯係你吧。”


    遲樾無奈道:“您怎麽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靳遠山撒完種拍了拍手,突然悄聲道:“這丫頭是不是沒跟家裏說起你的事情。”


    遲樾一愣,點了點頭,不知道靳遠山問這話的意思。


    他耐心的等著靳遠山的下文,沒想到他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遲樾更加糊塗了,“怎麽了?”


    靳遠山道:“我一直以為你的家世背景是你的加分項,沒想到現在看來,反而是一個憂患點了。”


    遲樾道:“這些都不重要,對她來說都一樣。”


    靳遠山道:“談戀愛的時候,你可以這樣說,但是一旦越走越遠,到邁入婚姻的那一步,可就不是兩個人之間互相選擇那麽簡單了,更多的是家庭之間的磨合和衡量。”


    遲樾道:“她現在還小,我還沒想那麽深。”


    靳遠山道:“小?你媽媽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嫁進遲家了。”


    遲樾迴道:“外公,現在時代已經不一樣了,她現在又還有學業在身,我想給她足夠的時間。”


    靳遠山搖搖頭,“我知道你是想給她一個時間,一個空間,不想處處緊逼,但是你有沒想過,這種無限製的等待真的會給她安全感嗎,男人永遠都應該是主動出擊的那一個。”


    遲樾笑問:“你這意思是讓我主動上門去拜訪?”


    靳遠山說:“平常覺得你小子腦子還挺好使了,怎麽到關鍵的時候反而發木呢,我的意思是,你要逐個擊破她周圍的家人和朋友,就比如他這個哥哥,我看你們倆相處的就一般。”


    遲樾問:“我倆本來也沒什麽關係。”


    靳遠山一本正經道:“關係不都是發展出來了,你們還都是商圈的,隨便給個項目,合作一下,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


    遲樾想起許澤洋初次見麵時那副正直的樣子,解釋道:“外公,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利用關係去攀附。”


    靳遠山道:“我又沒讓他來找你,我說你去跟他合作。”


    遲樾道:“他這個人很有實力,也從來不走那些彎彎繞繞,是非也分的很清,自然不會受我這嗟來之食。”


    靳遠山仍舊不死心的問道:“那他平時的合作方啥的,你有認識的沒?”


    遲樾認真想了想,腦海中浮現了景堯的臉。


    “還真有。”


    靳遠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好奇道:“誰啊?”


    遲樾迴道:“景堯。”


    靳遠山很是納悶,“景堯不是剛從國外迴來沒多久嗎,怎麽這倆人搭上線了?”


    遲樾突然想起這兩人其中的源頭,一時語塞,出聲解釋道:“這裏麵緣由你還真聽不得。”


    靳遠山冷哼一聲,“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不就是為了說給我聽的?”


    遲樾輕笑一聲,“我爸之前懷疑我和予桐之間的關係,找了她麻煩,不過沒有直接在她身上動手,而是直接插手了她哥公司的事情,在背後使了絆子,當時我們倆還沒在一起,我心裏有愧,於是找景堯幫了他一把。”


    靳遠山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個遲懷文,真是一點兒好事都不幹!”


    轉而又問:“這事那丫頭不知道吧?”


    遲樾說:“她不知道,她哥知道。”


    靳遠山了然道:“難怪他哥一點兒好臉色也不給你,原來中間還有這一茬兒。”


    遲樾雖然和許澤洋不甚親近,但是他十分理解許澤洋作為哥哥心裏的那些憂慮。


    “他不是那種記仇的人。”


    靳遠山重新拿起地上的噴壺開始澆水。


    “那就好,能養出這樣的丫頭,想必家裏人也很優秀,我對你未來的另一半沒有什麽要求,你那個後媽想必也不會有,至於遲懷文,他說話你就當屁聽就行,總之,在你的婚姻上,你有足夠的選擇權。”


    遲樾笑了笑,“謝謝您,外公。”


    現在他對遲懷文已經沒有什麽怨念了,這麽多年,也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利益至上的思維模式,退一萬步說,正是因為遲懷文在其中的推波助瀾,他才能遇見認識喬予桐。


    所以說現在對他而言,很多紛爭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聽見這話,靳遠山渾身一抖,“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對了,你去秦俊成那兒他怎麽說的?”


    一提到這事,遲樾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他現在的情緒還是很奇怪,跟我說話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


    靳遠山點點頭,“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有點兒好奇他從前的往事了,一直以為他一個人是因為生性孤僻,脾氣也怪,現在看來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事情。”


    遲樾說:“我已經讓易航去查了,不過過去這麽久了,我覺得可能會有點兒難。”


    靳遠山道:“既然發生過,那一切就是有跡可循的,抓不到事情的全貌,席位的線索也是可以的,你這次去,他有沒有問那丫頭的事情。”


    遲樾道:“問了,不止問她,還問了她家裏。”


    靳遠山勾了勾嘴角,“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秦俊成怎麽會和這丫頭家扯上關係,一個京北一個南城,怎麽也不像是一個路子的人。”


    遲樾說:“人和人之間的緣分都是很奇妙的,看似兩個不相幹的人或許都有一份不為人知的情誼。”


    靳遠山道:“你心裏是有什麽猜測了?”


    遲樾如實道:“我能有什麽猜測,人家當事人都摸不清楚的事情,我這外人這麽會輕易猜的到。”


    靳遠山雙手一背,長歎道:“真相總會慢慢浮出水麵的。”


    而此時處於猜測風波的母女倆正在機場相擁。


    “我看你出去這些時日,臉怎麽還圓潤了不少,你哥是不是帶你吃了不少東西。”


    喬蓁看著喬予桐不由感歎道。


    喬予桐聞言心虛,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


    問出這話她自己也是難為情的很,不隻是喬蓁,剛才在飛機上許澤洋也是這麽說的。


    不得不說,在靳家和遲樾一起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安逸,吃的也不少,靳遠山每天都往家裏補貨,生怕餓到了喬予桐。


    一直以為自己是不長胖的體質,現在看來也確實是想多了。


    許澤洋在旁偷笑,也不幫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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