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努力縮小在江家的存在感,長大後才明白姨娘說的趕緊走,指的是離開江府。


    等她及笄之後,江家已經不太能控製住她。


    本來想著存錢給小竹贖身,帶著她一起逃走。


    沒想到,銀子還沒存到,一場高燒直接送走了她。


    然後就是江月穿了過來。


    說真的,江月真沒想到,她筆下的女主小時候這麽坎坷。


    然後十歲那年,她好像救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隻知道那是一個少年。


    她經常上山采草藥賣給醫館,那是個大霧天。


    背著背簍的她遠遠看見一個少年倒在後山小路上,她跑過去查看還有唿吸。


    連忙去寺廟裏叫了大人,然後跟在大人身後,遠遠看見他們把那少年背了迴去。


    直到看不見人群,她才背著背簍繼續上山。


    這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知為何她卻記得如此清楚。


    但是她不記得那個少年的長相,隻記得他的耳後有枚紅痣。


    一會又夢見了書中的女主在現代是名孤兒,喜歡遊曆各個城市。


    最後她又夢見自己在現代,孤兒出身,長大當了初中老師,然後因為書荒寫了小說。


    因為太懶斷更,結果穿越進了這本書。


    之後就是一係列發生的事情。


    梁貴妃幾人在床前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著床上江月平靜的麵容。


    沒有一絲絲的變化,就這樣才讓她們焦心。


    外間候著的太醫不止張太醫,太上皇那邊也派了兩個太醫過來看診。


    梁國太後坐在床尾抹著眼淚,太上皇和兩帝在外間不停的喝著茶水。


    沉穩的外表下是無盡的擔憂,今天江東易的審問內容他們都知道了。


    心裏氣憤又心痛的同時,也是自責與感慨。


    幾個表姐妹守在床邊,淚水漣漣。


    小竹更是哭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跪在床邊,不停的無聲嗚咽。


    江月陷入了夢境無法自拔,她很想醒過來,可渾身就是使不上勁。


    “張太醫,過來看看,郡主怎麽還不醒?”梁貴妃扶著梁國太後,心急如焚。


    這話十幾位主子今天已經問了多次,太醫們也是心焦的很。


    早知道就不當著月兒的麵審問江東易了,私下審問也是一樣的。


    沒想到,妹妹早逝,月兒才六歲。


    對母親的印象如此深刻,聽到母親竟然暈厥過去,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外麵拐角處,壽王坐在輪椅上,看著梁貴妃房間太醫宮女進進出出。


    一直沒有江月醒來的消息傳出來,他隻覺得自己遍體生寒。


    手腳冷的發麻,陸白給他披上最厚實的大氅,都不能使他暖和起來。


    壽王靜靜的坐在風口,陸白勸也勸不動,離得隻能站在身後給主子擋著風。


    天色漸漸黑沉,江月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


    眾人漸漸有些困乏,高度緊張之下,神經更加疲憊。


    江月緩緩睜開雙眼,迷茫的看著頭頂的簾帳。


    轉過頭才發現天色已黑,一屋子的親人在守著她。


    不知怎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身子一動,靠在床頭的梁貴妃被驚醒。


    驚喜的看著江月睜開的雙眼,打算站起來。


    長時間的跪坐使雙腿發麻,小聲叫了一聲,被明德帝疾步衝過來扶住。


    “你慢點,月兒這不是醒了嗎?”明德帝話語雖然有些責怪,但更多的是心疼。


    邊說邊向在招手,太醫們如魚灌入,拿著醫藥箱排隊等候給江月看診。


    兄弟姐妹們全部湧了進來,跟在外祖母祖父身後翹首企盼。


    江月心中一暖,她還有這麽多親人關心著她。


    她現在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她上輩子的記憶。


    是一個完整的這個時代的人了。


    “姨母,不用緊張,我隻是想起了幼時母親在世時的一些事情。


    一時激動暈厥,現在醒了,不要緊的。”


    梁貴妃不聽,江月無法,隻能連著三個太醫看診過後,都說她身體無事,這才作罷。


    在江月一再保證自己無事之後,陪著大家吃了一頓飯,才迴了自己房間。


    走之前特意問了明德帝,江東易還有需要審問的地方嗎?


    明德帝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搖頭說自己這邊的已經全部審問完。


    讓她隨意處置。


    江月迴去房間,在拐角處看見了一抹銀色衣角。


    那顏色在黑夜映照下,顯得越發明亮。


    她繞過拐角,果然看見壽王坐在輪椅上,就在那裏看向大海。


    “王爺,風大,你在這裏做什麽?”想了想,走過去詢問了一句。


    壽王這才轉過凍的冰涼的頭顱,看見心中的小姑娘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


    想要開口,嗓子卻幹啞瘙癢,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控製不住的溢出。


    “咳咳咳…咳咳咳…月…咳咳咳”男人蒼白無血絲的臉龐透著不正常的青白。


    江月趕緊和陸白推著輪椅轉至背風處,視線調轉,這才發現,原來男人剛剛坐的方向,正對著姨母的房間門口。


    他,這是在擔心自己?


    所以一直坐在這裏等著自己醒來的消息?


    “王爺,你…在這等了多久了?”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


    壽王捂著嘴,沒有說話,可以看出他現在肯定很是難受。


    陸白急得直接開口,“郡主,我家王爺聽說你下午暈厥以後,就一直等在這裏,怎麽勸都不走。


    現在凍的渾身冰涼,怕是舊症又要犯了。”


    江月心裏一緊,有點內疚,趕緊幫忙推著他迴了他的房間。


    然後叫來太醫給壽王診脈,得出的結論,就是受涼傷肺,需要保暖靜養。


    開了一大堆的中藥,不過船上的物資有限,有些藥材不多,還得看壽王自己能否扛過去。


    江月仔細詢問了壽王的病症,問下來發現,壽王得的是哮喘!


    這個病在現代都不能保證可以完全治愈,在這醫療條件低下的古代,怕是更難了。


    又檢查了太醫給他開的藥,自己迴去從空間裏拿了一些支氣管擴張劑之類的送去。


    雖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緩解痛苦。


    又送了一張關於哮喘的注意事項給陸白,讓他安排下去,遠離過敏源。


    站在房間門口,江月遲遲沒有進去,想了想,轉身去了關押江東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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