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趕緊擦擦嘴上的點心屑,轉過身子。


    發現是白天有過一麵之緣的壽王!


    江月坐著沒動,以為壽王隻是路過而已。


    沒想到,輪椅調轉方向,往她的位置走來。


    這下子,想當沒看到都不行了。


    江月站起身朝著壽王行禮,對方停在石桌另一邊,招手示意她坐下。


    坐下後,隻見壽王微笑著看向她,聲音如沐春風,聽著十分入耳。


    “月兒,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額~


    他倆都不認識,上來就叫小名,這合適嗎?


    但是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禮數周到、聲音溫和。


    比容王表哥可親切多了,不像他大多時候都是板著臉的。


    瑤池就不敢和容王玩笑,甚至見了自己三哥都會跑走的樣子。


    最重要的一點是,人家壽王長的帥呀!


    跟容王的沉穩俊美、安王的狼狗痞帥不同。


    壽王是一種溫潤如玉的美,讓人如沐春風,視覺上感覺很舒服。


    反正江月對他不反感,就像鄰家大哥哥一樣自然。


    “當然可以,壽王殿下。這麽晚了還沒休息嗎?”


    江月笑著迴話,邊把盤子裏的酸梅幹往前推。


    “王爺嚐嚐這個酸梅幹,不酸,是我自己做的。”


    壽王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起一顆酸梅幹,放進嘴裏,眉頭微微皺起。


    好看的手輕輕蜷起,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簡直就是漫畫裏男主角才有的手啊!


    江月也想要,她的手雖然也是白皙修長,但是不夠滑嫩。


    跟原主從小幹活有關,手背上有些細小的疤痕。


    虎口和手心還有一些薄繭,這幾個月她都有注意手部保養,每天都塗祛疤膏。


    薄繭幾乎沒有了,但是疤痕還是有一些,可能要等過了冬天,春天會好很多吧。


    “王爺,很酸嗎?”江月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想笑,又考慮著笑出來不太厚道,硬生生的憋著。


    壽王咽下嘴裏的酸梅幹以後,倒了杯桌子上的茶水要喝。


    江月攔住他的動作,從自己的小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保溫杯。


    粉色漸變係的,上麵還有可愛的小豬。


    江月是屬豬的,因此她很喜歡小豬的圖案。


    壽王收迴手,靜靜的看著她打開杯子的蓋子,把裏麵還冒著熱氣的水倒進他的茶盞裏。


    然後把茶盞推到他的麵前,笑意顏顏的對他說。


    “王爺,我看你身體似乎不太好。這外麵的茶水都涼了,而且落了灰塵。


    對身體不好,還是喝我這個吧。


    桂花茶,我自己曬的,嚐嚐?”


    壽王拿起茶盞,驚奇的發現,水竟然還是燙的。


    “月兒,這水為何還是燙的?”


    江月把包裏小巧的保溫杯拿出來,“這是保溫杯,一百度的開水倒進去,可以維持三個時辰不變。


    三個時辰之後,溫度也是慢慢降下去,十個時辰以後才會完全變涼。”


    壽王拿過小巧精致的杯子,仔細觀察,盯著那個小豬圖案笑出了聲。


    江月看他盯著小豬笑,臉上一紅,感覺燒的慌,隻是晚上看不太清楚。


    一把拿過保溫杯,不好意思的說,“王爺,幹嘛盯著我的小豬圖案笑?它很搞笑嗎?”


    壽王見小姑娘惱羞成怒了,連忙開口解釋。


    “沒有嘲笑它的意思,我隻是想到你的侍女似乎叫小竹?


    想著你的屬相有可能是小豬,所以看著挺可愛的。別生氣。”


    江月噗嗤一笑,“沒有生氣,我可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是是是,我們月兒美麗漂善良、可愛大方。才不會生我的氣,行了嗎?”


    一時之間,江月感覺這個壽王殿下似乎還不錯,挺幽默的。


    “月兒,你這個保溫杯這麽神奇,也是你自己做的?”


    江月想了想,這杯子裏麵的材料很多都是這個時代而沒有的。


    說多了不好解釋,看來還得借用無名師傅的名義了。


    “這是我師傅小時候送我的,一直舍不得用,保留到現在。


    不過我在外邦那裏看見有的賣,我那裏還有男款的,明天給殿下送一個。


    出門就可以時時喝上熱水了。”


    壽王又捏了顆酸梅幹,吃著還不錯。


    兩人就著熱水,談天說地的吃完了一碟子酸梅幹。


    江月看他還挺喜歡,迴去後給他送了兩個油紙包的酸梅幹,還有一隻通體漆黑,五百毫升的保溫杯。


    誰都沒有發現不遠處暗處一雙沉穩中帶著不安的眼,緊緊的注視著這邊。


    筆直如鬆的身軀隨著他們交談甚歡的情形漸漸僵硬,雙手緊握成拳。


    微亮的陽光漸漸升起,“王爺,郡主剛剛讓小竹送了兩個東西給了壽王。”墨玉推門而入,看著桌案後穩坐如山的男人。


    男人抬頭問道,“送的什麽?”


    墨玉搓了搓手,小聲的說,“奴才問了小竹,是酸梅幹和叫什麽保溫杯的東西,聽說保溫效果奇好。”


    男人沉默不語,緊握的拳頭一下子鬆開。


    他和江月現在隻是表兄妹關係,自己沒有資格管她跟誰來往。


    而且照著昨天來看,江月似乎並不排斥壽王。


    一股挫敗感油然而來,容王揮揮手,墨玉行禮退下,擔憂的看了男人一眼。


    自家主子不知什麽時候,就對郡主上了心,之前他覺得主子是憐惜這個自小失孤,受盡虐待的表妹,所以對她多照顧了一些而已。


    但依今日情形來看,自家主子那是上了心啊。


    分明是動了心!


    這本不是什麽壞事,主子不出意外是要登上那個位置的。


    娶郡主為妻也沒什麽,再不濟也是個妃位。


    可是他看的清楚,郡主對自家主子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在主子麵前相處也是中規中矩,沒有流露出小女兒的心態。


    唉!


    主子想娶郡主不容易啊!


    房內沒有點蠟燭,昏黃一片。


    隨著朝陽漸漸升起,從玻璃透進的光慢慢移到書桌上。


    桌後的男人半天都沒有翻過一頁紙,一夜未眠使他臉色有些蒼白。


    緊抿的唇忽然放鬆,自信一笑。


    “她們才剛剛認識,什麽都沒有。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容王起身開門,任由早起的太陽灑在他的身上。


    大步離去,今日啟程,他還有眾多事務等待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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