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恐怖,腳底的步子淩亂不堪,心髒“砰砰”直跳,一直到到了花園的池塘邊才捂著心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孟小靜手指揪著胸口的衣服,一顆心好像隨時都會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似的,“太可怕了……”


    她是早就知道蘇東的兩個哥哥、妹妹還有母親都是喪生在一場大火中的,她一直以為是意外或者是尋仇,可今天才發現是並不是這樣……


    最起碼蘇老爺子是知情甚至是……


    孟小靜一把捂住嘴巴,拚命的搖頭不讓自己想更多。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喃喃道,心口一縮一縮的緊張,“阿東,你還是安分一點。”


    她一定不會把信息給蘇東,絕對不會讓他去碰觸當年的事情。


    孟小靜深吸一口氣,攥攥手指快步離開。


    暗處,阿財看了一眼漸漸冷靜下來的孟小靜轉身離開迴到客廳,“您說的沒錯,孟小靜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女人麽,總是將感情看的比什麽都重要。”蘇老爺子冷笑道,不過也有女人處心積慮的耍陰謀。


    想到了當年的事情,蘇老爺子臉色鐵青,衝著阿財揮揮手:“你先下去,我自己清靜一會兒。”


    “是,老爺”


    蘇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眯著眼睛,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


    “至親至疏夫妻,你竟然做你父親的臥底!”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砰!”


    大火熊熊燃燒,帶著毀天滅地的決絕。


    “不要、不要……”


    水火無情,一場大火掩蓋了所有的痕跡,多少美好都燒成了黑色的灰燼,風一吹都是迴不去的味道。


    “女兒,爸爸來看你了。”丁衛國站在墓碑前,將一束白色百合放在墓碑前,他彎腰輕輕撫摸墓碑上的照片,喃喃道,“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早一點見麵。”


    自從那天晚上見過霍駿遠,他慘烈的人生重新有了希望,他一定要調查處當年事情的真相,還女兒和外孫們一個公道。


    殘陽似血,將老人微微佝僂的身影拉的很瘦很長。


    “丁衛國去拜祭夫人了。”阿財眼神閃了閃,提及“夫人”的語氣奇怪且小心,“和往年一樣,一束白色百合。”


    蘇老爺子冷笑:“一腳踩進棺材裏的人,不用理會。”


    當年那場大火之後,老頭子就離了a市去了另外一座城市生活,每年隻迴來兩三次掃墓。


    因為躺在那裏的人最喜歡白色百合,所以丁衛國年年都帶一束白色百合。


    “以後這樣的事情不必跟我說了。”蘇老爺子揮揮手,語氣十分不悅,“我先上樓休息,晚餐不用叫我了。”


    “是,老爺。”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總是一遍遍的想起當年的事情,越想越惱怒,越想越恨當年的大火沒有更旺一點。


    他們都該死,背叛他的人全部都該死。


    這邊霍明一行人迴到家。


    “爹地,你們到底說了什麽?”霍曼見霍明迴到家,迫不及待的追問,“您就應該讓我和林躍一起去,我倒是要好好問一問蘇家那老東西,他是不是將我們當猴耍?”


    霍明臉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現在還要問什麽?事實就是被人當成猴子了。


    “阿曼,你少說一句。”林躍扯了扯她,看了看霍明的臉色開口道,“我看爹地是累了,讓他先休息。”


    “我這不是著急嗎?”霍曼甩開林躍的胳膊,快走幾步坐到霍明身邊,抱著他的胳膊著急道,“爹地,您可一定不能再被他們的花言巧語欺騙了。”


    霍明臉色鐵青:“你說我很蠢?”


    很好騙?


    “我不是那個意思!”霍曼趕緊搖頭,“我這不是想知道藏寶圖的下落。”


    那麽一大塊肥肉被蘇家獨霸,她心裏怎麽能平衡!


    而且她可不相信他爹就能咽下這口氣?


    都說知女莫若父,可同樣的霍曼也是無比了解霍明。


    果然……


    “蘇家希望我們跟霍駿遠鬥的死去活來,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霍明冷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冷冷道,“天下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


    林躍一邊安撫霍曼一邊開口詢問:“爹地,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休養生息,記住暫時不要和霍氏集團起任何衝突。”霍明眯了眯眼睛,“能慢慢拉近關係最好了。”


    霍曼皺眉:“爹地,您是不是將藏寶圖忘記了?您怎麽能……”


    “閉嘴!”霍明看了一眼霍曼,起身上樓去了書房。


    霍曼嘴巴張了張,氣惱的揪著抱枕上的流蘇,“搞什麽搞……現在不聽我的,早晚有後悔的時候……”


    “你也累了,先上樓休息,我做好午飯端到房間裏。”林躍輕輕撫摸霍曼的頭發。


    林躍聲音深情寵溺,可眼神卻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情意。


    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就能報仇了。


    “你對我最好了!”


    霍曼抱住林躍的脖子,笑的十分得意。


    正午的陽光穿過窗子落在地板上,形成斑駁疏離的光影,好看不得了。


    林躍眯了眯眼睛,很快、很快就能結束這種生活了。


    霍家。


    “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麽處理?”


    “很快。”霍駿遠眸色沉沉。


    看小妻子吃苦,他別任何人都心疼。


    “這樣最好。”唐朝陽靠在沙發上,手指掐了掐眉心的位置,“你們還真是多災多難。”


    他們多災多難,連帶的他們也不得不小心生活,最近古堡的氣壓已經低的不能再低。


    霍庭深“嗯”了一聲,喝了一口咖啡繼續道:“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什麽事情?”唐朝陽詫異的看過去。


    霍駿遠眯了眯眼睛,既然這些人敢算計小妻子,就不要怪他千百倍的還迴去。


    聽了他的話,唐朝陽的皺眉,略作思考:“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你不用擔心。”


    “少爺。”七嫂進來,“陳勝華的母親已經恢複了不少,現在有力氣說話了。”


    老太太病的厲害,自從帶迴來一直精心調養著,這幾天過去,總算有些起色。


    “去看看。”


    七嫂將老太太安置在了傭人房中,洗漱幹淨換上體麵的衣服,加上醫生診治之後,老太太倒是精神不少。


    “這就是我們少爺。”七嫂拿了靠枕放在老太太背後。


    老太太一直在農村生活,從來沒來過這裏,看到高貴的“少爺”,頓時緊張不已,結結巴巴道:“少、少爺……”


    “我想了解一下您兒子陳勝華的事情。”霍駿遠盡量放緩了語氣,“還有,你的兒媳,李翠翠是個什麽樣的人?”


    老太太麵色一白,忽然哀嚎一聲,竟是抓著被子大哭起來。


    “強扭的瓜不甜、強扭的瓜不甜啊……”


    霍駿遠和唐朝陽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老太太大哭一場,後來哭聲漸漸變低,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哽咽道:“我兒子和媳婦感情不好,當初她就不願意嫁給我兒子……”


    “這麽多年過來,兒子、女兒都有了,原指望他們能為了孩子湊合的過下去,沒想到我受苦受罪的兒子竟然得了癌症……”


    霍駿遠皺眉,他已經在安念那裏知道陳勝華得了肺癌,隻是沒想到老太太也知道,他忽然意識到事情也許比他想的要順利。


    “您老喝口水。”七嫂及時給老太太端上一杯蜂蜜水,免得老太太體力不濟,“慢慢說,不著急。”


    老太太擦了擦眼睛:“我兒媳婦整日的打麻將,這個家全靠著我兒子撐著。”


    “陳勝華知道自己生病了嗎?”霍駿遠問道。


    “知道的。”老太太點了點頭,哽咽道,“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想著去城裏多掙點錢,留給兩個孩子上學用。”


    “其實那天那位姑娘找到我家,我就知道我兒子肯定沒了……”


    老太太又哭了起來,聽到這裏,霍駿遠已經可以推測出七八分事情的真相,和他們猜測的相差無幾。


    “七嫂,好好照顧老人家。”霍駿遠吩咐道,他頓了頓又道,“沒什麽事情的話就多陪著老太太聊聊天。”


    “是,少爺。”


    走到院子裏,唐朝陽停下來,正色道:“我覺得你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那份藏寶圖。”


    “我知道。”霍駿遠沉聲道。


    剛剛知道蘇家那邊的目標是藏寶圖的時候,安念和霍駿遠以及唐朝陽都以為是以訛傳訛,並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隻怕沒那麽簡單,如果隻是捕風捉影,對方不會采取這樣大的行動,甚至還搭了人命進去。


    “還有……”唐朝陽聲音一頓,似是有些遲疑,不過想了想還是認真道,“那個韓經年……你真的了解嗎?”


    霍駿遠一怔:“什麽意思?你發現什麽了?”


    “我什麽都沒發現。”唐朝陽淡淡道,“隻是覺得那天的事情太過巧合了一些。”


    聰明如霍駿遠,當即明白了唐朝陽的意思,他本能的想為韓經年辯駁,可話在嘴邊轉了轉又咽了迴去。


    “我會調查清楚。”霍駿遠沉聲道。


    當時韓經年被打了黑槍,生命垂危……他不得不留下來,一切都順理成章,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可往往很多陰謀看起來都十分的正常。


    韓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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