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晚上去醫院吧,你緊張嗎?嗯?緊張的話男朋友可以進去陪你,哎,反正也不是今天。】


    肖寒拉著蘇夏的手往車站跑,涼風吹得涼嗖嗖的,車上空調開的很足,蘇夏靠著肖寒,手臂上又赫然在目幾道新的傷疤,心揪著疼了一會兒。


    肖寒把掌心貼在蘇夏的左胸口,下一秒就附上溫柔的唇,公交車上接吻,迎著光撩亂發絲,蘇夏的占有欲不容小覷,肖寒有點駕馭不了。


    【甜甜,放開我,車上有人看著在,甜甜,鬆口啊。】


    肖寒推開蘇夏,下唇出血,嘴角扯著疼,聽著報站廣播,漢街離**公園很近。


    “嗯,晚上去吧,我想聽見你的聲音。”蘇夏往前走了幾步轉過身,肖寒跑了幾步跟上,遊樂場裏都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肖寒看著蘇夏,抬頭是長空萬裏,低頭是十指緊扣。


    【去玩過山車吧,兩圈兒的,唿,上次玩這個還是初中的時候春秋遊,甜甜,你怕不怕?怕的話男朋友摟著你,來,反正我家甜甜也不重,這小身板,嘖嘖嘖。】


    肖寒拉著蘇夏的手往前走,擦肩而過的是小孩子肆意的奔跑,鬼屋裏傳來一陣陣驚唿,玩了密室逃脫以後肖寒是不敢再去這種地方了,拉著蘇夏避而遠之,蘇夏輕笑了兩聲。


    “別慫啊寒哥,過山車都敢玩兒,這鬼屋,我去買票啊,對了,今天晚上我想迴家睡,明天早上再去醫院吧,行嗎?”蘇夏在售票處排隊,那大高個兒往隊伍裏一站,小孩子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就像是被大人那幾句不聽話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一樣,警察在小孩子的心中多威嚴呀,蘇夏這人高馬大的,嘖嘖嘖。


    “哥哥,你也是來玩鬼屋的嗎?”一個紮著蘋果頭的男孩扯著蘇夏的衣角,怯生生的說著。


    蘇夏沒有理他,男孩又扯了扯蘇夏的衣角,蘇夏才恍然,蹲下身看著男孩,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擺擺手向男孩示意自己聽不見。


    “我說,哥哥是不是也來玩鬼屋的?”男孩扯著嗓子對著蘇夏的耳朵喊了一句,這提高了分貝也沒用,該聽不見還得聽不見。


    “哥哥真的聽不見,別把嗓子喊壞了,來,你用這個跟我講話。”蘇夏摸出手機,打開語音翻譯app,聽筒對著男孩的嘴。


    “哥哥也是來玩鬼屋的嗎?”男孩一字一頓的對著聽筒說話,小孩子就是這樣簡單,對這種事不會厭煩,反倒是樂此不疲,蘇夏盯著翻譯出來的文字,笑了一下。


    “嗯,玩鬼屋,你呢?你一個人來玩嗎?”蘇夏摸了摸男孩的頭,抬頭看了看四周,視線和男孩的媽媽對上。


    【小孩吵著要玩,我陪他買票,你一個人?】


    男孩的媽媽在備忘錄上輸入,蘇夏笑了一下,指了指等在不遠處的肖寒,肖寒還以為蘇夏被粉絲圍攻,朝那邊擺擺手,那個笑戳到蘇夏心裏,劃開相機,放大了焦距。


    “和男....嗯,男朋友一起。”蘇夏準備戛然而止,但這藏不住啊,肖寒蹦躂著跑過來,扯著蘇夏的手。


    【那個,你們帶小孩進去吧,我這鬼屋,我怕進去以後心髒病被嚇出來。】


    男孩媽媽蹲下身囑咐了男孩一下。


    “憶莀,等會兒去鬼屋的時候,不要摸哥哥,自己往前走,害怕就問哥哥能不能牽手,要有禮貌,不要問哥哥的事,如果想知道,等會兒出來媽媽告訴你,貿然問哥哥,哥哥會生氣,聽到了沒有?”


    “我知道了嘻嘻。”


    肖寒隱約聽見了一些,男孩媽媽很善良,蘇夏買了兩張票,男孩抓著票往門口的工作人員手裏塞,肖寒覺得腿都在發抖,男孩跟在兩個人身後,一聲不吭,剛開始也沒有什麽,無非就是一些人造的骷髏模型。


    “憶莀,來,牽手吧,是不是害怕了?”肖寒走過去拉著男孩的手,黑暗裏能隱約看見四周,借著營造氛圍用的燈光,男孩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竄出來的npc把蘇夏嚇了一跳,本來就聽不見腳步聲,被這麽一嚇,往後退了幾步撞到肖寒同學身上。


    ........


    好在這鬼屋也不大,轉了幾圈就到了出口,裏麵是經典的上帝和十二門徒的故事場景,這是鬼屋的慣例場景了,玩多了就膩了。


    “媽媽,我想和哥哥一起坐過山車,可以嗎?”男孩家教很好,什麽事都會跟家長商量,那態度誰願意一口拒絕啊。


    “小心點,你手表裏有錢,自己買票。”


    “嗯。”


    肖寒左手拉著男孩,男孩拉著蘇夏,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家人,徹徹底底把遊樂項目玩了個底朝天,從蹦床到跳樓機,太危險的也沒讓男孩玩,隻和蘇夏一起,摩天輪上看到的風景很廣,蘇夏避開男孩的視線,吻了肖寒的右臉。


    【甜甜,買棉花糖吧。】


    肖寒買了兩根棉花糖,遞給男孩一根,和蘇夏一起一人咬了一塊兒糖,被風一吹,化在嘴角,後來連接吻都是甜的。


    “今天謝謝你們啊,幼兒園讓寫假期見聞,帶他來遊樂場采采風,那個這是他聯係方式,住得近有時間再一起玩,迴家以後又得鬧別扭了。”男孩媽媽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沒有因為知道他們txl而感到吃驚。


    “嗯,憶莀再見,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肖寒晃了晃手機,衝著男孩一笑。


    遊樂場也快打烊了,蘇夏拉著肖寒往地鐵站走,長空萬裏,一片灰蒙蒙的。


    坐地鐵的時候都快睡著了,強撐著睡意,蘇夏靠著欄杆,盯著站牌,對上午發生的事還耿耿於懷,今天是真的見識到了肖寒嘴裏的王川,劃過腦海的是肖寒身上的傷口,這玩意兒好像真的不以為然,但他會記在心裏很久,別人都不在意的東西,自己這麽在意幹嘛,但肖寒是他的鍥而不舍啊。


    【甜甜,你玩旋轉木馬的時候好可愛,我家甜甜怎麽這麽可愛。】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男友濾鏡?


    迴家以後,已經快十二點了,肖寒推著蘇夏進門,甩掉鞋子就往房間裏衝,玩了一身汗迴來蘇夏極度嫌棄肖寒直接上床。


    “洗澡睡覺。”


    衛生間裏又是一番折騰,十二點半,肖寒同學終於如願以償的躺床上了,手機插上充電器扔在旁邊。


    “晚安”


    “晚安”


    ...........


    【甜甜,咱這就進去了?一會不管發生什麽事,或者是醫生說什麽了,別扭頭就走啊。】


    肖寒把手機遞給蘇夏,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哪能說放棄就放棄,不能吧?


    “嗯,治不好了也不走。”蘇夏抿嘴一笑,拉扯襯衫的時候勾斷了脖子上的鏈子,滑下來的時候肖寒一把抓住,這鏈子不會是白金的吧?這臂力真是讓錢財造了孽。


    蘇夏唿了一口氣,提著肖寒裝的一堆住院用的東西往裏走,路過的醫護人員是目瞪口呆,哪兒有人未卜先知咒自己要住院,東西帶這麽齊全,連床鋪也打包過來了,整得跟大學頭一次進宿舍似得。


    掛號之後直接上樓去耳科,肖寒捏著買好的病曆本跟在蘇夏後麵。


    坐在門口的候診椅上看著屏幕上滑動的名字,肖寒每一個名字都看在眼裏,看來看去還是蘇夏的名字最好聽,深色的橫條滑到蘇夏的名字上,蘇夏瞥了一眼大步走進耳科診室,剛巧是最nb的主任坐診,點點頭示意進來看病。


    肖寒也跟著進去,站在蘇夏旁邊。


    “主任您好啊,我…我,我…”


    “你什麽你,別結巴,怎麽了?”唐主任撐著下巴盯著肖寒笑。


    “您等等,我想想怎麽稱唿。”肖寒憋了半天憋了一句,我男朋友左耳耳蝸被扯壞了,右耳突然失聰,去過醫院查不出原因來,今天到專業的醫院來給您瞧瞧。


    “這樣啊?來,過來我看看。”唐主任打開專用手電,往蘇夏右耳道裏照了照,左手還拿著工具往裏掏。


    “醫生,怎麽樣?”肖寒終於體會到了那天被打傷,大排檔老板的心情。


    “左耳可以重新做手術植入耳蝸植入體就好了,體外機沒壞吧?”


    “我不管壞沒壞,我想給他換一個,裏裏外外都換新的,錢不是問題,我有,我有辦法,要多少我都出的起,右邊呢?右邊之前說有百分之三十恢複率。”肖寒看到唐主任臉色不太對,抓著醫生的手,眼睛睜得很大。


    “別急,我知道你的心情,但醫生也不是神仙,他這個…”醫生頓了頓之後搖搖頭。


    “主任,我求您了,您有辦法是不是?不是說百分之三十嗎?這怎麽…怎麽就沒辦法了呢,是不是拖太久了?怪我,怪我太沒用了,怪我…”肖寒放下手裏的東西,像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跟主任說話。


    蘇夏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麽,但他看到唐主任搖頭了,心裏重重壓了一塊石頭,喉嚨哽住了。


    “小寒,別這樣,你別這樣,門口人看著呢。”蘇夏把肖寒拉到自己跟前,看著他一副急哭了的表情,低聲哄了幾句。


    “不過…可以動手術試一下,來,坐下來商量手術方案。”唐主任說完肖寒眼睛都亮了,坐在唐主任對麵,心髒跳的特別快,“結果我已經跟你說了,如果要試,也要做最壞的打算,不過我手下的醫生一定會盡全力。”


    “好,不管怎麽樣,我都想試一下,試一下總比就這麽放棄要好。”


    唐主任盡量用白話文讓肖寒能聽懂,不過這貨也隻能略懂一二,使勁點著頭,要是上課有這麽認真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


    蘇夏坐在肖寒旁邊,他料到肖寒會聽不懂想親自上陣,奈何被肖寒用一局數獨“打發”走。


    過了差不多十分鍾,數獨解開了,手術方案也整理好了,耳蝸植入手術晚上八點四十,右耳恢複手術隔天晚上八點半。


    肖寒一路都要跑起來了,辦好了住院手續,成功入住單人病房,跟旅行住酒店似得…


    【甜甜,不用緊張啊,你男朋友在外麵陪著你,躺會兒吧。】


    肖寒把東西三兩下收拾好,不愧是蘇夏的男朋友,蘇夏坐在床沿,晃著腿,聽不到醫生剛剛說了些什麽,但看他們對話時的神情,好像已經知道了結果不怎麽樣。


    “小寒,對不起,總覺得有點虧欠你的感覺。”蘇夏說話的聲音很小,肖寒聽得見,心髒猛地墜了一下,抬頭看著蘇夏。


    【虧欠?你覺得虧欠我了,我也覺得虧欠你了,既然我們互相虧欠,就算是扯平了,互不相欠,甜甜你怎麽這麽可愛啊。】


    肖寒的表情從認真臉轉為寵夫臉,他家男朋友好像是全世界最好的似得,查房的護士都覺得有點電燈泡的感覺。


    “要不要一起躺會兒?嗯?”蘇夏解開鞋帶,兩隻腳互相幫著脫掉鞋,肖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我不困,你躺會兒,出來以後就能聽見你男朋友的聲音了,要不要換衣服?】


    肖寒看著床上那套白藍相間的病服,蘇夏搖搖頭,肖寒也依他,光線正好,蘇夏半靠在床上,看著走廊上忙來忙去的護士,輪子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顯得特別刺耳。


    “小寒,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蘇夏身上撩開他的衣服,後背的傷疤滲出的血已經幹掉了,之前的瘡痂也慢慢脫落愈合,留下的痕跡也多,蘇夏滿腦子都是昨天上午餐桌上的對話。


    【習慣了,我這輩子都沒想到,新聞上那些家暴的場景會出現在我身上,不過我就算打了電話,王川也不會鬆口吧,他肯定會說是我自己欠兒,然後對方會讓我聽他們的話來解決。】


    肖寒的備忘錄上已經擠滿了條條框框,密密麻麻幾頁對話,蘇夏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光斑遊離,瞳孔裏都盛著光,手機振動了一下,肖寒打開微信。


    您想好了嗎?你母親跟我說了,後天開始心理疏導。


    抱歉,我真的不需要什麽心理疏導,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你讓她帶她老公去你們那兒疏導疏導,我覺得真正需要疏導的不是我而是他。


    陳女士並沒有跟我提及其他人,請你配合,我把地址發給你,後天請務必過來。


    抱歉我現在還有點事。


    肖寒放下手機,腦袋裏嗡嗡的疼,心理醫生到底是什麽意思,蘇夏已經被醫生帶去做檢查,肖寒一直低著頭看手機,根本不知道蘇夏已經不在了。


    “小寒?你怎麽了?怎麽還在發呆。”蘇夏穿著拖鞋走進病房,左手拿著一根棉簽,上麵沾著血,隨手扔進垃圾桶裏。


    【沒事,你剛剛幹嘛去了?是不是快到時間了。】


    “嗯。”


    “病人家屬在外麵等候,先帶到手術室裏麵去。”


    “家屬把病人身上的金屬物品摘掉,怎麽還沒有換衣服,待會兒把衣服弄髒了又要洗。”


    “啊?是,我幫他弄。”肖寒把蘇夏摁在床上,換了手術時穿的病服,蘇夏皺著眉,肖寒俯下身,係上鬆緊繩,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


    【我在外麵等你,乖,出來就能聽見我的聲音了。】


    蘇夏點點頭,肖寒一直跟著到了手術室門口,一路上眾目睽睽之下一直拉著蘇夏的手,兩隻手的溫度交織在一起,好像有點安心。


    “小寒,沒事啊,我小時候做過一次,你這弄得像生離死別一樣,放心,出的來。”蘇夏抿抿嘴,雙手撐著床杆,偏過頭,肖寒湊過去,唇與唇觸碰了一下,醫生迴避了。


    【你一出來就能看到我,而且隻能看到我。】


    其實在蘇夏進手術室的那一刻,肖寒覺得輕鬆了很多,大半個月的閱曆總算是有用武之地。


    “我操,怎麽這麽久,哎....”肖寒坐在長椅上,摸出一根煙準備點燃,看了一眼周圍的老弱病殘,歎了一口氣放迴口袋。


    “哎,你在等誰?”大叔坐在肖寒旁邊,手裏拎著一大袋化驗單。


    “等我朋友....男朋友。”肖寒看了一眼顯示屏。


    “啊?你是gay?”大叔先是一愣,慢慢的臉上表情恢複了平淡,“哎,能活著就好,管他gay不gay的。”


    “嗯?你怎麽了?”肖寒想撇開話題,突然冒出來的大叔,該怎麽樣跟別人交流。


    “我小孩,估計沒希望了,最後的日子裏就盡量滿足他吧,真後悔把他帶到這人世間,受這趟折磨又得迴去。”大叔看起來也沒那麽痛苦,肖寒的心髒猛地顫抖了一下。


    “總會有辦法的,現在醫學這麽發達,去網上發布一下消息。”肖寒受不了這種刺激,雖然這件事確實和他沒什麽關係。


    “大不了就陪他去,已經扛了幾年了,也尋尋覓覓了幾年。”大叔眼眶濕潤了,這種醫院裏常見的事在肖寒眼裏就像是初遇。


    從八點半等到十點半,肖寒困得打了幾個哈欠,手機一直在振動也沒管,時不時走到手術室門口,往裏麵看。


    “操,怎麽這麽久。”肖寒看著時間,沒注意到大叔一直在往這邊看。


    “他怎麽了?”


    “重新移植耳蝸。”


    “多大啊?”


    “明年成年。”


    “嗯。”


    “不管怎麽樣都要渡過去,掙紮一下總能看到希望,望而卻步,安於現狀隻會在原地滯留到你後悔為止。”


    “謝謝你,我先走了。”


    聊著聊著,肖寒看見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護士推著手術床出來,都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是蘇夏。


    “家屬呢?過來幫個忙。”


    蘇夏閉著眼,左耳側縫的針看得一清二楚,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體外機重新安在了左耳上。


    從手術床上把蘇夏移到病床,肖寒沒有動手,睜開眼他就能聽到吧。


    病床上的少年,睡著了似得,這個模樣真的戳到肖寒心裏。


    “小寒…”


    “蘇甜甜,你醒了?”肖寒捂著的手被蘇夏抓住,力氣用的不重,一掙就可以鬆掉,脫口而出一句話,正準備摸出手機打字。


    “我操,你這自殘啊?這也太狠了吧。”蘇夏不知道這玩意兒在門口玩花牌,花牌邊沿不小心劃破手指,血止不住的往外湧。


    “滾,你說你要怎麽賠我?”肖寒同學抽迴手,胡亂用碘酒抹了一遍,還沒有意識到蘇夏已經能聽見了,感覺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


    “嗯…先定損後賠償。”


    “操,蘇夏你什麽毛病,你就不會說一點安慰人的話。”


    “哎,你還要人安慰啊?”


    “蘇夏你幹脆不要醒了,很爽是不是?你等我去買502。”


    “嗯?”


    “封口。”


    “我操,我錯了我錯了,以後不會讓你擔心了,我保證,發誓。”


    “差不多了,說多了也膩歪,還疼嗎?”


    “能接受,我終於能聽見你的聲音了,僅限於你的聲音。”


    “我操,我tm都忘記你來幹嘛了,你能聽見了?蘇甜甜,蘇夏,班花兒.....”肖寒喊了一嗓子,估計整層樓都能聽見動靜。


    “嗯,能聽見了,想聽你唱歌,唱一首?”蘇夏偏過頭看著肖寒,嘴角微微上揚。


    “想聽什麽?”


    “你唱什麽都好聽。”


    肖寒清了清嗓子,剛出一個音就卡了一次,試了好幾個音才唱上去。


    蘇夏閉著眼睛,心跳好像跟音樂真的有了共鳴,手指不自禁點著節奏,落在床單上,肖寒沒有聽到,慢悠悠的一曲下來都快睡著了。


    掙紮了一會兒,已經隔天中午了,陽光正好落在窗欞上,外麵光怪陸離。


    蘇夏睡了一會兒,肖寒靠在椅背上,哼著歌。


    “甜甜,蘇甜甜,哎,吃水果嗎?我給你削。”肖寒挑起早晨買的酥梨就往洗手池那邊走。


    “小寒,坐著,你這能削嗎?”


    “我這不怕你緊張嗎?主任也說了,這個恢複幾率不大,我不知道是不是拖延太久的關係,我總覺得是拖延太久的關係,昨天想了一整個晚上,你說要是我早點去借錢,去貸款,是不是就好了?”肖寒捏著酥梨,指甲陷進皮裏,慢慢坐迴椅子上。


    “笨蛋,你貸款?貸什麽款?”蘇夏伸手揉了揉肖寒的頭發,“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很滿足,遇見你,知道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付出了這麽多,我很滿足。”


    “是這樣嗎?我有點自責噯。”


    蘇夏:???


    “行了行了,你這個語氣怎麽迴事?有點惡心。”蘇夏偏過頭,滿腦子肖寒句末說的那個噯字,娘唧唧的,笑得肩膀都在顫。


    “我操,蘇夏,你至於嗎?別笑了,哎…”肖寒真想就這麽給一腳,把酥梨砸在床頭櫃上的袋子裏,撲過去準備給蘇夏一個措手不及,半身剛壓著蘇夏,後腰露出來一截,門慢慢被人推開,地上晃出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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