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我去洗澡了,開了空調,你幫我打個地鋪就行,謝謝。】


    肖寒把手機塞到蘇夏手裏,手上濕漉漉的拿著肖寒的手機,有一點想窺看的欲望,那個所謂的小李叔叔到底是誰,和肖寒是tm什麽關係,帶著一腦袋的問題張開雙臂撲到床上,手機“pia”的一聲摔在地上,浴室裏的肖寒同學渾然不覺自己的手機再一次光榮負傷,鋼化膜碎的跟蜘蛛網似得,有個性。


    “蘇夏,你在外麵嗎?幫我拿一下手機,我有點事要迴複信息。”肖寒打開浴室門,身上淌著水,順著凹凸有致的線條流下,門一開霧氣撲麵而來,此刻蘇夏正在房間裏換膜,那手法擺個攤掙點生活費絕對沒問題,“我操,我忘記他聽不見了,這什麽情況。”


    “肖寒,那個,你快出來,我有件事跟你說,半個小時了,你在裏麵扮家家酒啊,快給我滾出來。”蘇夏放下貼膜工具,隨手塞進抽屜裏,這和掩耳盜鈴有什麽區別?那內屏碎了難道肖寒同學看不出來,是當他瞎還是自己瞎,蘇夏無奈的歎了口氣,繼續趴床上,腳還歡脫地晃悠。


    盯著肖寒的手機,手在屏幕上劃拉幾下,誤點開肖寒的微信,又是小李叔叔發來的信息。


    小孩啊,你這確定是每天都要來工地,收到給我發信息迴複一下,我好預算工錢。


    “工地....肖寒這是在幹嘛?我操。”蘇夏盯著屏幕,心髒猛的一疼,腦子裏好像有答案了,肖寒這會兒才慢悠悠的從浴室裏走出來,身上穿著不成套的睡衣看著也不別扭,畢竟全靠那張臉撐著,不然這造型跟出逃精神病院的病人差不多。


    肖寒對著蘇夏,胡亂的比了個手語,大概意思是你還拿著我手機幹嘛,還給我,一臉嚴肅的看著蘇夏,這沒點默契是真的一言難盡,把這麽蠢的動作還做的這麽認真,大概隻有肖寒了,蘇夏有點虛心,退掉了微信。


    “那個,剛剛不小心把你手機摔了,換了膜,內屏碎了我明天給你拿下去修。”蘇夏遲早是要穿幫,看了把聊天記錄點開,未讀消息的那個紅點已經沒有了,這傻子也看得出來被人看過了。


    【哎,沒事,反正這手機期限也差不多了,你趴這兒幹嘛,你這小短腿還晃悠晃悠的。】


    肖寒坐在蘇夏旁邊,腰離蘇夏的臉很近,差一點就挨上去了,看著肖寒翻著手機,蘇夏咽了咽口水,生怕肖寒發現自己窺屏,世事難料,肖寒看了一眼微信,最頂上那條微信像定時炸彈似得。


    “肖寒,你想吃東西嗎?我去弄點宵夜。”蘇夏翻了一個身,臉不偏不倚撞在肖寒腰上,兩個人愣是對視了快一分鍾,被蘇夏這種傻b行為真的是叫苦不迭。


    肖寒的腰骨很突出,蘇夏被撞得有點昏昏沉沉,揉了揉腦袋頂,操,還發疼。


    【吃,我想吃意大利麵,不加青椒不加金針菇,也不想就著眼淚吃,配啤酒,我來點炸雞,反正你也放假了,通宵也沒關係吧,嗯?】


    肖寒看了一眼蘇夏,心裏大概猜到了,眼神有點飄忽不定,點開外賣app,重複上次在ktv那次的訂單,修改了地址,那家炸雞店二十四小時在線,店子裏的外賣員也很熱情。


    “謝謝啊,您辛苦了。”肖寒接過外賣,朝人擺擺手,樓道黑的很徹底,莫名其妙一個披頭散發,嘴開到眼角,眼睛淌著紅墨水,四肢歪七八碩綁在一起,穿著一身白衣的“人”猛地掉在肖寒眼睛前麵。


    “我操,誰tm半夜嚇人。”肖寒一抬手把掉下來的那玩意甩開,想也不用想紅墨水鐵定濺在白牆上了。


    樓道裏神經病和劉峰還以為肖寒會嚇得暈過去,他們還真是不了解肖寒,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陳昕閆戴美瞳、青椒金針菇和軟軟滑滑的東西,這裝神弄鬼的就是來個真人他也能麵不改色。


    迴房間把外賣放在剛鋪還沒捂熱的地鋪上,底下是一層涼席,鋪著一層被子免得硌得慌,加一個枕頭一床空調被,簡單到不行的地鋪。


    晃出去找蘇夏。


    【蘇夏,門口倆冤魂不散,有什麽想法?】


    “本來就是神經病,不用管,哎,番茄汁還是黑椒汁?”蘇夏把煮好的意大利麵放在一邊,鍋裏的醬汁還沒有開始煮,“番茄的話去切番茄,黑椒的話有現成的。”


    【麻煩麻煩,黑椒吧。】


    肖寒把手機遞給蘇夏,伸手撚了一根意大利麵仰頭放進嘴裏。


    “嗯,蓋子開一下,這個設計我特想吐槽,擰不開用刀也劃不開,玻璃瓶也不敢砸,拉環完全是擺設。”蘇夏還沒說完,肖寒拿過黑椒汁三下兩下就開了,擱在蘇夏手邊。


    【啊…這…蘇夏你是小丫頭嗎?】


    “謝謝啊。”蘇夏白了肖寒一眼,拿著黑椒汁往鍋裏倒,加熱之後澆在擺盤好的意大利麵上,最後還放了一片薄荷葉。


    【好香,蘇夏你確定不去樓下擺攤?就當兼職了,體驗生活。】


    蘇夏特別想問肖寒工地的事,硬是憋住了,端著盤子往房間走了。


    “進房間之前關燈鎖門,其他的事別做。”


    肖寒在心裏哦了一聲,懶洋洋地鎖門關燈,剛洗澡這麽一折騰,起了一身的汗。


    “熱死了熱死了。”嘴裏一邊念著,一邊單手解開塑料袋,還點了兩瓶啤酒,剛從冰櫃拿出來外麵蒙了一層霜,盤腿坐在地鋪上。


    蘇夏坐在他對麵,挑起一根薯條。


    【蘇夏,你不是不吃薯條嗎?吃炸雞啊。】


    “嗯,你吃我就吃。”


    肖寒真的感動到不行,嘴裏咬著雞米花,裏麵還很燙,捂著嘴哈了幾口氣,不知道該咽下去還是吐出來。


    【蘇夏,這個比上次炸的好吃,你嚐嚐。】


    蘇夏抬起眼看著肖寒,應了一聲,戳了一小塊,一樣被燙到直哈氣。


    翻到一個起子,肖寒特熟練的單手撬開瓶蓋,遞給蘇夏一瓶。


    【敬遇見。】


    “嗯,敬遇見。”


    啤酒瓶“哐哐”兩聲撞在一起,仰頭灌了一大口,涼涼的液體滑進喉嚨。


    月光如水,夜空明朗,窗口映著彎月,掛在很遠的地方。


    “小閆,肖寒他還迴來嗎?”王川剛下夜課,衣服都沒換一屁股坐進沙發,餐桌上是剛迴過溫的晚飯。


    “不知道,昨天這麽一鬧…”


    “不迴來更好,給肖默帶算了,省的還要在他身上花錢費勁,爛泥扶不上牆。”王川勾起遙控器,正好趕上節目迴播,“小閆,過幾天爸媽過來,想見見你,你看方便嗎?”


    陳昕閆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當然,不是答應把肖寒塞給肖默。


    “肖寒,別弄床上去了,你這個單手操作有點懸,擱這兒吃吧。”蘇夏把床頭櫃上的東西拿來,肖寒超乖巧把盤子放在床頭櫃上,黑椒汁順著盤子邊沿滴到桌麵上,肖寒扯了張紙巾胡亂的擦了擦扔在塑膠袋裏。


    【我操,這個意大利麵絕了,等會兒是不是要去陽台上站站,你怕不怕增重?】


    肖寒抓著叉子卷了麵條塞進嘴裏,咬著叉子,,騰出手打字,這對於肖寒同學來說,確實是要求太高了。


    “你這句話就像是問我要不要去健身房辦卡一樣,我要擔心增重就不會吃了,吃你的麵去,這個蜂蜜芥末炸雞不錯,你嚐一塊。”蘇夏抽出他嘴裏的叉子,好在是塑料的,要是鐵的,咬這麽長時間牙齒準受不了,挑了一塊沒有骨頭的塞到他嘴裏。


    【蘇夏,幽默啊,操,你是讓我吃炸雞還是讓我吃塑料手套,你是不是成心的。】


    肖寒做作的喝了一口水漱口,沒有注意到蘇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盤子裏已經沒有幾根麵條了,蘇夏盤著腿坐在床上,盤子放在腿上,還剩一大半。


    “剛剛不是才吃了火鍋嗎?你這風卷殘雲是餓了?”蘇夏的食量不大,吃幾口就差不多了,剛剛提出要不要吃宵夜,完全是怕肖寒發現微信記錄的事,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其實根本就不想吃,還弄了兩人份的意麵。


    最後在肖寒同學虎視眈眈之下吃完了盤子裏的麵,炸雞也沒有幾塊了,放到明天應該沒關係,肖寒懶洋洋的推門出去放盤子,不知道是居民樓總體設計不靠譜,還是蘇夏家裝潢思路很清奇,肖寒真真的頭一次見臥室離廚房這麽近的裝修,這是怕寫作業寫餓了可以直接衝進廚房覓食。


    “肖寒同學,你在外麵幹嘛,是第一次進來嗎?操,燈也不開,演鬼片啊。”蘇夏看著外麵,一團黑影中肖寒同學穿著白色短袖晃來晃去很顯眼,有點瘮人,像恐怖片裏的幽靈,五官都看不清,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在家裏撞鬼了。


    肖寒哼著歌,隨手把盤子放進洗碗池裏,是準備閑置一晚上的打算,洗了手順便擦了護手霜,攤開手心看了一眼,沒有戴手套就工作,已經磨出一層薄薄的繭,突然心疼這雙手,轉念想想,身上這麽多疤痕都忍了,還tm差手掌心上的繭,自嘲的笑了笑。


    【睡覺睡覺,放下手機,吃了就睡和豬也沒什麽區別啊,我不行了,太困了,炸雞下肚困意怎麽就突然襲來了,蘇夏我是不是應該去外麵跑兩圈,要不,咱倆夜跑去吧,反正這個點街上也沒什麽人,那什麽小混混黑社會估計也迴家蒙頭睡大覺了。】


    蘇夏已經窩被窩裏準備睡覺了,揉著眼睛盯著肖寒手機屏幕上那一長段字,看到夜跑兩個字的時候,狐疑地盯著肖寒,那態度就像是在反問肖寒你腦袋沒壞吧,右手搭在額頭上擋著光。


    “你這沒問題吧,夜跑?去樓底下?”蘇夏戴上眼鏡,像是睡了一覺似得,睡眼惺忪。


    【你要不想就算了,不勉強,睡睡睡。】


    肖寒把手機扔在一邊,撞到桌子角又是砰的一聲,這玩意兒是真的不心疼,蘇夏沒有躺下,跨過肖寒同學的身體,站在衣櫃前麵,和女孩子出門似得,還挑穿什麽衣服。要是肖寒同學,早就應該是直接穿著睡衣抓著鑰匙,最多給點麵子換一雙跑鞋,這蘇夏的舉動讓肖寒覺得有點無腦。


    “換衣服,你不會想著就這麽下去跑步吧?”蘇夏一句話就命中對方要害的習慣是改不了,肖寒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這tm什麽情況,他怎麽知道?有這麽明顯嗎?還是把穿睡衣跑步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馬路上還有車子,這會路燈還沒有熄,偶爾還能聽到居民樓裏傳來聲音。


    “說了幾次,三角形直角90度,銳角小於90度,鈍角大於90度,怎麽就是聽不進去?來,看,這是什麽角?”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二十來歲,聲音有點啞,背景音是一個小女孩的哭腔,還混著一句“銳…銳角。”


    “這麽晚了還在做題?”肖寒小聲念了一句,蹲下身綁緊鞋帶,跟在蘇夏的後麵走出居民樓。


    “tmd你還知道迴來,死人死人死人,一天到晚喝酒喝酒喝酒,幹脆不要迴來,不要這個家好了,我這白天就沒歇下來過,晚上還得聽你發酒瘋,滾滾滾!”這迴還是女人,四十來歲的聲音,哭腔很重。


    “嘖嘖嘖,這女人要換我也受不起。”肖寒光顧著聽人說話,超過了蘇夏,等了他兩步,掛上耳機,沒有放音樂,就是習慣了。


    這人是夜跑還是下樓近距離觀戰來了?


    樓下的店麵除了燒烤攤其他都關門了,肖寒活動了腳踝做了準備活動,在原地跑了幾次才慢慢往前移動,要架勢有架勢。


    蘇夏沒那麽多講究,跟體育課一樣,撒開腿就跑,按照老師教的方法,先慢後衝刺,慢悠悠跟在肖寒後麵圍著居民樓跑了兩圈,猛地衝刺跟上他的腳步。


    當然,目的就是提醒他鞋帶鬆了,趁著他蹲下係鞋帶的功夫很快過他幾米,男孩子勝負欲太強,說好的夜跑硬生生變成了比賽。


    繞著整片兒居民樓一圈一圈,影子被路燈拉長,四周突然安靜到隻剩很重的唿吸聲。


    “快去睡覺,明天補習班不去了?”聲音是方言,男性,聽上去像在發火。


    被男人這麽一叫,肖寒停住腳步,心髒一顫,跟挨罵的是他似得,自作多情。


    “你怎麽了?”蘇夏停在他旁邊,喘了幾口氣,太安靜了,連運動之後的喘息聲都聽不到,得到的迴應也隻有手機屏幕上一句,沒什麽,那什麽,代入感太強了。


    接著並肩慢跑了幾圈,幹脆不說話了,純鍛煉,沒旁念。


    【蘇夏,跑多久了?】


    手機屏幕上都沾著汗,花花綠綠的一道印兒,抹半天抹不幹淨。


    “兩個小時四十九分鍾,還要不要把最後十一…”屏幕上時間又過了一分鍾,“十分鍾補上?湊三小時。”


    肖寒想都沒想拉著蘇夏鑽進居民樓裏,十分鍾?tmd五分鍾都堅持不下去了,這又是什麽人間疾苦?說好的就夜跑呢?這怎麽就馬拉鬆了?感天動地!


    【滾,就是給我錢我也要剩十分鍾,蘇夏你體力真不錯,nb啊。】


    “就…三好學生,德智體美全麵發展。”蘇夏揚起嘴角,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想過淩晨自己竟然還出現在外麵,摸出鑰匙開了門。


    肖寒同學還在為自己的無腦要求後悔,極度後悔!!!


    兩人都衝了一個澡,再倒在地鋪上感覺天都要亮了,一看時間,兩點五十四。


    【蘇夏,我腿疼,特別疼特別疼那種,你呢?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沒有?】


    並沒有,就是感覺,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給你揉揉,把腿伸上來。”蘇夏打開台燈,肖寒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又是小李叔叔發來的消息,蘇夏看了一眼,是轉賬,愣了一下以後盯著肖寒,這玩意兒在外麵是不是傍上大款了,口味挺重啊。


    【你幹嘛這樣盯著我,哎,這樣會不會太曖昧了。】


    肖寒自覺地把腿伸上去,蘇夏的床比較矮,腿擱在床上不費勁,蘇夏從抽屜裏拿出一隻玻璃瓶,扒開瓶塞一股藥酒味撲鼻而來,味道有點刺鼻,看了一眼生產日期確實是能用的,拍了一點在手心上,搓熱以後輕輕地揉著肖寒同學的腿。


    “肖寒,你不能還手嗎?”蘇夏揉著他的腿,感覺他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肉,全是骨頭,腿上一道道赫然在目的傷疤,摸著瘡痂,蘇夏的心猛地一墜,這哪是十七歲男孩子的腿。


    【還手?怎麽還,哪裏有兒子打後爸的,這也不符合邏輯啊,我都說了,如果不經曆點事怎麽能長大,你這手法挺嫻熟啊,是不是經常幫別人弄,從實招來。】


    肖寒拿著手機給小李叔叔迴微信,腿不自覺的抖了兩下,被蘇夏猛的一拍,整個人都不好了,轉過頭怔怔的望著蘇夏,這人手勁怎麽這麽大?好不容易腿不疼了腰不酸了,這一巴掌下去又要淤青了。


    “放什麽屁啊,以前寫作業的時候頸椎疼,就抹一點這個,揉一揉一會就好了,這是紅花油吧,我爸不知道從哪兒看到的,專治各種不服....懂?跑個步這麽矯情,給別人迴微信就這麽積極。”蘇夏越來越想問小李叔叔的事,說不出來,憋在心裏不舒服,又怕被肖寒同學揭穿窺看微信的事。


    【蘇夏你怎麽這麽欠兒呢,你知道我要帶著小傷跑步有多艱難嗎?一動腿就感覺那瘡痂在掙開搖搖欲墜,再一跑一動的不得直接噴血,你就不知道心疼我?】


    肖寒把了,明明剛剛開了消息免打擾,還沒有把手機遞過去,小李叔叔又一條信息發過來。


    肖寒,明明休息一天吧,今天看你好像很累,你要真的想這麽幹下去,就單雙排可以嗎?一三五天過來,二四六在家裏休息,晚上八點到下午四點,每天一百塊左右,隻要活不停。


    行,謝謝小李叔,那我後天再過來,給你們帶早餐。


    知道了,快睡吧,對了,上次那早餐錢還沒轉你,微信還是支付寶。


    看您,我都可以。


    微信吧,還能發個紅包,看著實誠。


    行,您這麽晚還不睡?


    今天是他的生日,有點難受,輾轉反側睡不著,我真的覺得對不起他,像是在苟活,明明是我虧欠他。


    肖寒放下手機,沒有在繼續迴複下去,蘇夏還在不停地揉著,肖寒看了蘇夏一眼,目光觸碰到一起,躲閃了一下,把手機遞給蘇夏,合上眼輕輕地喘息,收了紅包以後順手退出微信。


    “是,心疼你,把腿放下去,操,一手的紅花油藥酒味兒。”蘇夏沒注意被子拖在地鋪上被肖寒同學壓住,翻了一個身,連人帶被子摔到肖寒身邊,肖寒真的被蘇夏接二連三的無腦行為打敗了,騰出了位置給他,這突然來的動靜,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睡意,一瞬間灰飛煙滅。


    淩晨四五點才睡著,別問,問就是蘇夏念文言文催眠。


    醒的時間也不是太過分,十點半多一點,肖寒翻了一個身伸手在床頭櫃上把手機摸下來,微信出現一個紅點,陳昕閆發的消息——一會爺爺奶奶到家裏來,迴來打一個招唿。


    肖寒揉了揉頭發,順手把搭在眼睛前麵的頭發捋到後麵,剛鬆手又散下來。


    “肖寒,早安。”蘇夏站起身,三兩下把地鋪攏在一起,“今天有什麽安排?”


    【蘇夏,你說王川他爸媽,我該不該見?我屬實是不想去,他都那樣一人,他爸媽也好不到哪兒去,我擔心迴去就受一頓皮肉之苦,多刺激啊,如果不迴去老人家會覺得沒禮貌吧?】


    肖寒晃到廁所,翻了幾個抽屜都沒找到別的洗漱用品,抓起插在一隻冷白色杯子裏的牙刷就用了,鵝黃色細杆電動牙刷。


    “我不想讓你去。”蘇夏挑了一支薄荷味牙膏遞給肖寒,“我操?你用我牙刷做什麽?”


    【這麽小氣做什麽?又不是不還給你,我不用薄荷味牙膏,有別的?】


    肖寒叼著牙刷,飛快摁了一句話出來。


    蘇夏吐了一口氣,換了一支白桃味兒,裏麵還帶閃粉的牙膏。


    “快刷…”


    【我也不想去,迴去見見老人家吧,下午我買菜迴來,跟以前一樣?我做給你吃,哎哎,幫我拿條毛巾唄,要軟的那種,不要邊角硬邦邦的。】


    “滾,事兒真多。”蘇夏嘴裏說著,把每條毛巾都撚了一下,最終手指停在之前誤買的兒童洗臉巾上麵,朝肖寒揚了揚。


    【哎,這個不錯啊,很符合你的氣質。】


    肖寒抬起腿,狠狠懟了蘇夏大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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