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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別了雪姨以後,我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飛迴懶惰鎮的路上,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孤獨的紙飛機。


    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我害怕自己會辜負雪姨,沒有做到答應她的事情。但更害怕的是,無法給鎮民們和期待重迴鎮上的人一個交代。


    此時此刻,懶惰鎮的天空終於安靜下來了。隻不過低頭望去,那一片片倒塌的房屋,那一塊塊慘不忍睹的廢墟,實在是讓人揪心,讓人覺得可惜。


    一直神神叨叨的斷邪,也安穩地熟睡著,打著一聲聲唿嚕。我現在倒不嫌棄它來煩我了,但它卻沒了動靜。


    我好生失落地歎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朝著勤奮發出來的定位信號飛去。


    這時我才發現,勤奮所在的方位,直立著一縷深黑色的煙。那煙並沒有隨風而動,而且以螺旋下沉的方式凝聚在一塊,顯得十分詭異。


    我心裏頭頓時感到不對勁,連忙一蹬腿,來到勤奮的身邊。他見我終於趕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此處似乎是受損最嚴重的地帶,四周揚起的沙塵,足足有半個人高,能見度十分低。


    “勤奮,什麽情況?懶惰人呢?”我擔心地問道。


    勤奮一手插著腰,另一手指了指地上。我低頭看去,撥開那濃稠的沙塵,才發現地上正躺著一個人。


    這人正是懶惰本人。


    他緊閉著雙眼,嘴角處流出了一道血跡。身上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頭發幾乎沒了一半。見他這副樣子,我不禁有點自責。


    我心想,才剛剛答應雪姨,沒想到……他就已經……咦,不對!


    “勤奮,他是死是活啊?!”我著急地問出口。


    勤奮一臉驚訝地看了看我,或許是因為我突然之間這麽關心他的死活,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吧。他搖了搖頭,神情忽然又變得十分凝重。


    “他……死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差點倒在地上。


    “沒,開玩笑的,他還活著。”他那凝重的神情頓時散開,換迴了他日常的平靜與淡定。


    “你什麽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才有了些許安慰。但轉念一想,他還活著,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會突然醒過來。


    想到這點,我立馬蹲下身,抓起了他的手。可我左找右翻的,他的手上“幹幹淨淨”的,並沒有那枚指環。


    “糟了!這不是真正的懶惰!他沒有指環!”我驚叫道。


    “不會吧!”


    “真的沒有!不然你過來看!”


    勤奮也蹲了下來,翻看了他兩隻手。他皺起了眉頭,眼神突然變得十分灰暗。


    “怎麽辦?我剛才還注意過,他是戴著指環的!怎麽突然之間沒有了呢?他什麽時候換人的。”


    我心裏實在不甘,沒理由我們忙活了這麽久,這麽難才站到他麵前,而且這麽好的機會,居然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在翻了翻他身邊的地方,一塊小石頭底下都不放過。


    “一定是掉在某個地方了。”我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際,一隻手出現在了我眼前。隻見那隻手緩緩打開,一枚紅色指環就在手掌心。


    “勤奮!”我生氣地喊道。


    “哈哈哈……”他收起手大笑了起來。


    “你


    什麽時候變這樣了!”


    “我不是故意逗你的,隻不過見你這麽著急,不知道怎麽跟你說。哈哈哈……”


    “我現在對你的好感度,直線下降!”


    “是嗎?”


    他笑了一笑,抓起了我的手腕,然後猛然一拉。我一時失去了平衡,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裏。


    頓時間,我感覺自己心髒跳得飛快,周身的血液都是沸騰。


    “現在呢?”他輕聲問道。


    “你你你……我我……”我側著頭,打死也不敢抬頭。


    其實我是能掙脫的,而且他也沒有用力抱緊我。但我的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想動也動不了。


    這時,勤奮兩手抓著我的手臂,將我緩緩推開了。他低著頭,眼神裏似乎有點失落。


    “我知道,你來這裏,是為了找一個人。”他淡淡說道。


    “沒錯……是要找一個人……他……”


    我仔細地盯著他的臉,他的下巴和我夢中遇到的那個人,真的十分相像。有好幾次,我都想問他,你就是我找的那個人嗎?


    “我很希望……”他哽咽著說道,“自己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什麽?”


    “他不在這裏。我也……不會是他。”


    “什麽意思?你不是他?”


    他的這句話,直接讓我剛躁動起來的心,瞬間涼了一大半。即便是我想問個究竟,但他也隻是笑了一笑,沒有再迴答我。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到底知道些什麽?


    我幹巴巴地盯著他,害怕他突然說了什麽話,我不小心錯過了。然而,等來的卻不是他的隻言片語,而是他一臉認真與極其嚴肅的神情。


    “怎麽了?”我擔心地問道。


    “瓊,迴頭。”


    我猛然迴過頭去,隻見剛才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懶惰,竟然好像沒事人一樣坐在了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來,用一種十分不服氣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


    可能是出於本能的反應,在短短的一秒鍾內,我居然瞬間拔出斷邪,劍鋒迅猛劃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嗬。”他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來啊,殺了我啊!不要慫在這裏啊!”


    看他的嘴臉,我就一肚子火氣。真恨不得手腕再稍微發點力,一劍把他給殺了,一了百了。


    勤奮見狀,也害怕我一時失手,連忙抓住了我的手臂。我自己當然知道,這一劍砍下去的後果,所以早就咬緊牙關,強壓著自己的怒火。


    我對勤奮使了一個眼神,告訴他,我是絕不會衝動用事的。想了一想,他才最終鬆開了手。


    “我不會殺你。”我對懶惰說道。


    “嗬。求你們別在這裏假慈悲了,真是讓人惡心!要殺要刮,就快快動手吧!”他朝一旁吐了口血後,居然十分鄙夷地望著我。


    “你!”我手腕一翻,他脖子上頓時起了血印,但我還是忍住了,“我不殺你,是還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


    “嗬哈!你是在逗我嗎?你覺得我會迴答你嗎?”


    “我們自然會有辦法讓你說。”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勤奮迴頭一看,嘴角頓時上揚了。


    一出好戲,又要開始了。


    懶惰一見我們


    身後的人,頓時汗毛都立起來了。他嚇得往後挪了兩步,額頭上瞬間全是冷汗,神情裏充斥的盡是恐懼與慌張。


    “不!不會的!不!!”


    “你啊你,害的我好苦啊。”


    “不會的,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


    在我們身後“突然出現”的人,正是這場戲的主人公顧城子飾演的阿力。按道理來說,阿力在顧城子的身體裏,懶惰見到顧城子,至於害怕成這副樣子嗎?


    他之所以這麽恐慌,其實是因為勤奮給顧城子戴上了一副“麵具”。


    在阿力家的時候,勤奮便將阿力的麵容數據傳入到了顧城子的納米服裏。顧城子臉上的納米物質,也根據這些麵容數據,塑造出了阿力的骨骼與皮膚。在經過上色與渲染,顧城子的臉便易容成了阿力的臉。


    加上套了一身阿力原來的衣服,再也看不出來顧城子的模樣了。在不知情的人開來,他就是阿力。


    可為什麽不讓阿力自己出演,要讓顧城子來頂替呢?


    那是因為阿力和阿狸一旦遇見懶惰,他們就會馬上進入匯報模式,將這幾天發生的內容,一五一十全盤托出。為了避免發生類似的事情,我們還得讓阿力和阿狸在意識世界裏,有多遠躲多遠。


    所以,一項不會演戲的顧城子,就如同趕鴨子上架一般,被迫頂上了主人公的位置。


    不一會兒,他就走到了我和勤奮中間。他彎下腰,很努力地怒視著怕得發抖的懶惰,然後十分兇狠地說了一句。


    “我當然已經死了啊!是你!害死的啊!我現在就是索命來了啊!”不得不說,他模仿阿力的語氣還挺像的。


    懶惰一聽,瞳孔頓時炸開了。他連忙收起雙腿,跪倒在地,然後兩手合掌,舉過了頭頂。


    “大爺啊!你放過我吧!那都是意外!真是意外!”


    “如果是意外,那你這些年為什麽要躲起來啊?你害得我,好苦啊。”顧城子兩手掐著脖子,作出一副很猙獰的樣子,一步步向懶惰靠近。


    懶惰剛才的威風,不,應該是一直以來的威風,在此刻可謂是蕩然無存。我和勤奮也沒有想到,阿力的出現會給他帶來這麽大的視覺衝擊。


    我立馬給顧城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乘勝追擊,把事情問出個所以然來。他立即收到了我的意思,向我微微點了點頭。


    “你有懺愧過嗎?對你做過的事情。如果你懺愧的話,我可以放過你。”


    “懺悔?有有有,我現在就懺悔!”懶惰咽了好幾口口水,才繼續說道,“我不應該,將未經測試的智能溫室,就安到你家。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係統會出錯,也真的不知道它會漏電啊!我不知道會死人的!我很懺悔!懺悔……”


    “你在懺悔,我們死了,也要折騰我們是吧。”顧城子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


    “不!我隻是想讓你們兩個人活著!你們兩個!快攔住這個人!”懶惰慌得都向我們求救了。


    當然,我們絕對不會讓這場好戲穿幫的。


    “你在風言風語什麽!”勤奮喊道。


    “對啊,這裏根本沒有其他人。”


    懶惰的臉色更加煞白了,他五官都擰在一塊,看起來極為淒慘。隻聽見“啪”的一聲,他突然跪倒在地。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這樣做的!嗚……”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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