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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輕顏從袖裏拿出幾錠銀子,拉過蓮姬的手,將銀子置在她的手中。蓮姬驚訝地看著沈輕顏,緩緩攥緊手中的銀子,塗著牡丹花汁從而鮮紅欲滴的指甲與白花花的銀子交織在一起,晃得人眼睛生疼。


    “這些銀子你拿好,這些銀子應該足夠你贖身了,不過,銀子既然歸你,你想怎麽用是你的事,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將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裏,不然,我們今日饒你一命,不代表以後會再次放過你。”沈輕顏平靜地看著蓮姬,麵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謝謝二位,小女子定說到做到。”蓮姬伸出手擦了一把眸中湧出的淚水,妝容因此有些殘缺,卻更顯真實,將銀子收好,重重地磕了一個頭,便起身離去。


    “你在同情她。”尹祁看著沈輕顏佇立在原地的背影,拉住了她的手。


    沈輕顏抬頭凝視著尹祁,緩緩綻出一個微笑。


    “不隻是同情,我欣賞她。”


    尹祁理理沈輕顏的頭發,再次一把將其抱起,還往懷裏緊了緊。


    “我們走吧。”


    一路上相安無事,當尹祁和沈輕顏到達沈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黯淡了,尹祁抱著沈輕顏到了街角的小巷,將沈輕顏輕輕放下。


    “我現在還不能這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沈府門口,這裏也可以看著你進沈府,你先進去吧。”尹祁話音剛落,便捧起沈輕顏的臉,輕輕烙下一個吻。


    沈輕顏羞澀地笑笑,也沒有多言,便轉身離去。


    沈輕顏剛剛進了沈府,還沒走到自己的庭院,便遠遠看見翠縷東張西望地在等著誰似的,微微蹙眉,加快腳步走到翠縷身旁。


    “小姐,你終於迴來了!”翠縷一看見沈輕顏過來便快步迎上去,麵上的表情十分焦急,卻也帶著幾分欲說還休。


    “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這麽慌張?”沈輕顏皺著眉抓住翠縷的手臂,有些不安。


    “剛剛......孟姨娘......”翠縷說得斷斷續續,有些不知道怎麽告知沈輕顏這個消息。


    “......她怎麽了。”沈輕顏一聽見是孟茹的事,眉頭便舒展開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隱隱猜到自己的計劃終於見到了成效,麵上甚至帶了幾絲喜悅。


    “孟姨娘她......偷情被發現了。”


    “她現在在哪兒。”沈輕顏挑挑眉。


    “和老爺在大堂。”翠縷有些疑惑沈輕顏一點過激的反應都沒有,但還是領著沈輕顏去了大堂。


    一路上,沈輕顏的心情十分舒暢,在遇到同樣去往大堂的沈婉言時,甚至還心情好地打了個招唿,不過沈婉言十分焦躁,連腳底的步伐都是亂的,隻是恨恨地瞪了沈輕顏一眼,便著急地趕往大堂。


    到了大堂門口的時候,門是關著的,裏麵靜悄悄的,隻能偶爾聽到一些啜泣聲和勸說聲。


    翠縷輕輕推開門,盡量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音,等沈輕顏進去之後,又輕輕將門關上,自己留在了門外,沈明威吩咐過,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入大堂。


    沈輕顏進入大堂的時候,一眼便看見孟茹狼狽地跪在地上,衣衫還有些淩亂,旁邊一個男子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精神已經有些萎靡,神誌已經不太清楚了,正是李仁。沈婉言跪在孟茹身側,雙目通紅,梨花帶雨,哀切地為孟茹求著情,而沈明威則是背對著幾人,久久站立,一言不發。


    沈輕顏將眼前的情景納入眼簾,眨眨眼睛,打算增強一點自己的存在感。


    “父親。”


    沈明威聽見沈輕顏的聲音,才緩緩迴過頭,麵上倒是無太多表情,似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顏兒,過來坐。”


    沈輕顏依著沈明威的話,坐到上座,看著低著頭的孟茹和雙眼通紅的沈婉言,並未多言,現在,還不是她說話的時候。


    “現在顏兒也來了,輕塵向來與後院的事無關,不必管他,孟茹,你說,我應該怎麽處置你。”沈明威淡淡地看著孟茹,眸中沒有一點多餘的情愫,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完全不像一個發現妻子偷情的丈夫。


    “父親,這次是母親太過糊塗,可是,請求父親念在昔日的情分,饒恕母親這一次。”沈婉言豆大的淚珠滴在地板上,她恨,從小到大,就因為孟茹不是發妻,自己是庶女,她處處比不上沈輕顏,好不容易,她有幸得到垂青,能夠嫁與四皇子尹袂,卻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她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母親,出了如此羞恥之事,為什麽,她一生的汙點,全是由她的母親造成,為什麽她的母親要成為自己的障礙,她現在的淚水,不光是為了求情不讓這件事影響到自己,更多的,是為自己這無力的人生感到憤恨。


    “我問的是孟姨娘,不是你。”沈明威連看都沒有看沈婉言一眼,他身處官場多年,沈婉言自幼心思不純他是知道的,被指婚之後她的所作所為他全部收入眼底,本就失望至極,現在孟茹出了這等子事,他根本連看都懶得看這母女二人。


    孟茹呆滯地抬起頭,眼神暗淡無光,臉頰還殘留著一些淚水的痕跡,從被發現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完了,本想將一些財產偷偷轉移,卻還未著手就被逮了個正著,現在連一條退路都沒有。究竟為何,今日她根本沒有傳信讓李仁過來,而自己當時根本神誌模糊,毫無意識地就和李仁發生了關係,而下一刻,沈明威就破門而入,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相擁在床上,而床邊散落著的,是自己之前給錢要李仁置辦的房產地契,百口莫辯。很顯然,這是有人設計。


    孟茹猛地逼視沈輕顏,雙目猩紅,麵容已經有些扭曲,一定是這個賤人,一定是她,就讓自己這麽狼狽不堪地將事情敗露,讓自己即將得到的榮華富貴化為烏有。


    “賤人......賤人!一定是你!是你對不對!”孟茹忽然如發了瘋一般,猛地站起衝向沈輕顏,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卻被沈明威一腳踹到了地上,捂著肚子在地上虛咳了起來。


    “孟茹,我早已知道你有異心,不過是看在你曾救過憐兒的情分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這僅有的情分已經耗光了,我對你的耐心也耗沒了。”沈明威依舊是淡淡地看著孟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扔在孟茹身上,“這是休書,我早已備好,卻沒想到會在這麽狼狽地情況下給你,今晚之前,收拾好你的東西,離開沈家,離開慕城,永遠不要再出現,否則,你這條賤命,一定會終結在我的手上。”沈明威從頭至尾沒有發過火,他向來是這樣,脾性極好,可一旦越過他的底線,他會讓對方知道,他的手段。


    “老爺,老爺,求求你,不要讓我離開,我是被陷害的,是沈輕顏,是她陷害我。”孟茹終於哭了起來,哭聲喑啞淒厲,伏在地上,不斷地辱罵著沈輕顏。


    沈婉言在一旁握緊了拳頭,暗罵這個不長腦子的蠢貨,這時候還說沈輕顏,不是逼著沈明威做絕嗎。


    果然,沈明威的臉色越發陰沉,剛想出聲卻被沈輕顏打斷。


    “茹姨,你做出這等敗壞門楣的事,父親這樣處理,已是仁至義盡,希望你能誠心悔過,不要再......”


    “賤人!”孟茹徹底發瘋,癲狂地不顧一切的想要衝到沈輕顏麵前,卻畏懼一旁的沈明威,隻得在原地辱罵著沈輕顏,“婉言,婉言,救救娘,好不好?”孟茹忽地轉向一旁已經沉默的沈婉言,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躲開。


    “娘,知錯吧,去找個好地方,清淨地度過一生,不是很好。”沈婉言麵無表情地看著孟茹,孟茹已經救不了了,她也剛好甩掉一個累贅,她可不想再引火上身。


    “嗬......”孟茹緩緩垂下手,直直地看著沈婉言,眸中滿是怨恨與悲慟,“真是我的好女兒啊。”


    “你也是我的好娘親啊。”沈婉言微笑著看著孟茹,依然嫻雅端莊,一如最初。


    孟茹站起身,轉過頭,看著沈明威。


    “沈明威,我隻問你一件事,你娶我為妻,就隻是因為我救了你那早死的憐兒嗎?你就沒有一點愛過我?”


    沈明威看著孟茹,忽然諷刺地笑了,有些不解。


    “我的妻子從來隻有憐兒一個,你算什麽?”


    沈明威的話如錘子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孟茹的心上,孟茹開始大笑,癲狂而扭曲,絲毫看不出過去的清美,就像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嫗。她這一生,自己的丈夫從未將自己放入眼裏,自己的女兒將自己當做累贅,自己的情人不過是貪圖錢財,這一生,還真是悲哀啊。


    “砰!”一生悶重的撞擊聲,孟茹在所有人的麵前,一頭撞在牆上,鮮血濺了一牆,還有許多不斷地從腦袋的傷口中流出來,孟茹靠著牆滑到地上,就那樣昏迷過去。


    沈婉言看著刺目的鮮血和昏迷的孟茹,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強壓下心底那僅有的一點悲傷,向沈明威行了個禮便從孟茹的身邊走出門去。


    沈明威依舊是麵無表情,吩咐下人將屋子打掃幹淨,將孟茹抬出去,包紮一下傷口,帶著她的包裹,送出慕城。


    沈輕顏坐在椅子上,努力使自己的唿吸正常,她本意隻是想將孟茹趕走,卻未想到她竟如此極端,看著還殘,留在牆上的血漬,感覺心裏像堵了些什麽,將終於報仇的快感壓了下去。最終,沈輕顏站起身,理了理衣服,離開了大堂。


    她不打算再為這些是煩心,她從未想將孟茹置於死地,這一切不過是孟茹自己的選擇,怪不了別人,她也不必有任何愧疚之心,因為,這樣對那些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太過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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