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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了一盆冷水,將毛巾浸透了,放在她滾燙的額頭上,這樣使得冷霜感覺舒服了不少,他靜靜的看著冷霜,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此刻的她是那樣的溫和,不似平常一般冷漠,伶牙俐齒,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


    也隻有這一刻,他才能離她如此近,她也不會推開他,如果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相爺,奴婢給夫人喂藥。”容若煎好了藥,端了過來,“給我吧。”他一把接過藥碗。


    “你先下去吧。”他細心地一勺一勺的給冷霜喂藥,這樣的人,換做別人一定會動心的,而冷霜她的心不在這裏,也不會動心,


    更何況,還有一個心狠手辣的妹妹和她搶丈夫,搶來搶去的太累,不如放棄這本就不屬於她的幸福,夜很長,而這個人一夜都沒睡,她頭上的毛巾熱了,他就換一個,不知這一夜進進出出多少迴,換了多少盆水,而一身月白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房頂上,微笑地看著這一切。


    “我沒事,你迴去休息吧。”他也累了一天了,還得上朝,這樣就別想睡了,下午還要處理國事,一天都沒有什麽時間休息的。


    “無妨,等你睡了我再走。”


    冷霜不再說話,將藥碗接過一飲而盡,接著轉身倒頭就睡。


    一聲雞叫,喚醒了正在沉睡的人們,冷霜也微微的睜開眼睛,卻再次見到他坐在地上,半個身子趴在床榻上睡著了,再想起昨天的事情,一股怒火從心中升起,說來也巧,他也在這時醒了,“你醒了。”


    “啊。”冷霜沒好氣的說著,“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啊。”不管他說什麽,她都是簡單的啊一聲,表示聽見了,態度更加冷淡了,因為她心中有氣,氣他不相信自己。


    “夫人,您怎麽又趕相爺走啊?”容若端著藥走了進來,“是他自己要走的,和我有什麽關係?”冷霜也很生氣,這兩個冤家,


    “藥端走,我不喝。”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還不知道這藥被沒被人動過手腳呢,誰敢輕易喝,“夫人您的病還沒好,不吃藥怎麽行啊?”


    不吃藥,冷霜從小到大那次生病吃藥了,不都是自己挺過來的嗎?“挺一陣子就好了。”她為所謂的說道。


    “可是夫人…”容若有些不放心,“好了,不必再說了,我不喝。”冷霜就是這樣執拗,她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的了,


    “是。”容若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將藥放在了屋子裏,怕夫人什麽時候想喝的時候再和,冷霜披了件衣服,將容若拿的藥倒在了盆景裏,原本盛開的旺盛的盆栽,頓時枯萎,


    藥裏被人下毒了,看來冷霜估計的沒錯,最晚他一夜沒有迴去,還不知道婧兒迴想什麽辦法再來害冷霜呢。


    “看來這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一個沉重的聲音說道,“賞譽,女子閨房,你怎麽隨便亂闖,快出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哪有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我沒進去,隻是在屋頂坐一會兒。”“那你就坐著吧。”他愛坐著就坐著,冷霜也管不了,任他坐著,“接著。”他說著,從屋頂扔下一個小瓶子,冷霜抬手接住,


    “這是什麽?”冷霜望著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些小藥丸,暗紅色的,有濃重的藥味。


    “治療傷寒的藥。”冷霜放在手裏,嗅了嗅,還是有些懷疑,“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他應該不會,至少現在不會,以後就難說了,他一直在救她,是她的恩人,冷霜沒有遲疑吃了下去,入口涼涼的,身上也不再那麽燥熱了,


    “賞譽,我想請你幫個忙。”冷霜不會再坐以待斃,任由婧兒栽贓嫁禍,倒打一耙,而是要主動出擊。


    “冷霜居然會說‘請’這個字,不容易啊。”他有些嘲笑的意思,“我想請你找木匠做一個雕像,雕成我的樣子,和我一樣的高度,而且越快越好,還要準備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


    這倒是很稀奇啊,“沒問題。”他爽快地答應,那就等他的捷報了,“多謝了。”


    “喲,和我還客氣上了。”冷霜一直都是這麽客氣的,隻是對他這是第一次,每次見到他,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冷霜整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沉沉的睡著,就不信冷霜不出去,她還有辦法陷害冷霜?難不成她要派刺客嗎


    天色一點一點的昏暗下來,天黑透了,月亮也升起來了,又過一天,而她隻是白白浪費了一天,“夫人,相爺來了。”容若敲了敲門,“知道了。”


    麻煩,什麽時候冷霜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啊,冷霜隻是簡單的係住頭發,穿了件衣服,敞開大門,等他來,哎,古代的女子真是沒有地位,“奴婢見過相爺。”古代的禮節還是很麻煩呢,“你病了,還不好好歇歇。”


    “有勞相爺掛心。”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小心,省得不合他意,冷霜就要倒黴了,讓婧兒得逞了,管仲走到凳子上坐下,而冷霜一直站著,不敢坐下,“坐下啊,愣著幹嘛。”


    左右為難,小聲說道,“相爺,隨苑太小,若不下您這樣的大人物。”言下之意,這裏不歡迎你,冷霜更不想看見你,整天宿眠花柳的人,看著鬧心,“既然隨苑小,那就和我迴相府去住,那裏很大的。”他好像沒有生氣,還和冷霜開起玩笑。


    “不必了,冷霜福薄,沒那個福分,也沒有那個奢望,這隨苑不錯,安靜也偏僻,沒人打擾,您和妹妹住在那裏就夠了。”


    要是冷霜去了,這條性命還不保了,他皺著眉頭,努力地迴想,“我沒記錯的話,是誰說的要去相府住的,隻是有事情耽誤了,如今該履行諾言了吧。”


    冷霜萬萬沒想到他還會記得,他接著說道,“古人雲:人無信不立。你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那又如何?不去就是不去,你還能把我綁去?”冷霜不由得冷笑,她要耍無賴,管仲也沒有辦法,“也可以啊,是個不錯的建議。”


    他不會真的想這麽幹吧,說著慢慢地走向冷霜,冷霜呆住了,而且身子想動也動不了,僵在那裏,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一隻手抓住冷霜的胳膊,“相爺這是幹什麽啊?”冷霜怯懦的問道,畢竟這裏是古代,要是現代,大耳瓜子早上去了。


    “沒事的。”他抓著冷霜的左手,將瓶子裏的紅紅的東西,冷霜也說不清是什麽,均勻的塗在冷霜的手臂上,“這是什麽?”冷霜很是疑惑,


    “這是個神奇的東西,等到你我成親的當夜,它就會消失不見的。”他邁著管子,他以為冷霜不知道嗎,那是守宮砂,女子一旦破壁,守宮砂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他還是不信任冷霜啊,虧冷霜還那麽的信任他,心寒啊。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誰?”管仲問道,“相爺是我,君上找您,說有要事商量。”“霜兒,我明天再來看你。”聽說是君上的命令他也知道去了,冷霜倒也巴不得他走,“恭送相爺。”


    冷霜微微地笑著,發自內心的笑,送走了他,冷霜倒也清閑了下來,隻是手臂上這紅豆大小的守宮砂該怎麽辦,先留著吧,不然呢,用火燒了,咦,太疼,冷霜可做不來。


    “夫人,相爺叫您到相府去一趟。”容若說道,什麽時候的事情?怎麽沒聽他說過,“是說傳的話?”冷霜也有些疑問,還是搞明白些好,“不認識,像是新來的。”


    容若撅著嘴,搖了搖頭,那就對了,是婧兒的主意,“容若你留下,我自己去。”


    “是,夫人。”冷霜自己出事也沒什麽,隻要不搭上容若就好,孤身前往,聽起來更像單刀赴會,冷霜坐在馬車上,一直思忖著婧兒的陰謀,不知她又會有怎樣的主意,到是叫人期待啊。


    “夫人,相府到了。”車夫說道,車夫也是她的人,冷霜慢慢走下馬車,踏進相府,慢慢地走著,沒走一步都格外的留心,


    “啊。”不知是誰從後麵偷襲冷霜,用棒子重重的將她打暈,冷霜隻是覺得頭部有些痛,就暈了過去,什麽也不知道了,


    “說,夫人在哪。”好像是管仲的聲音,冷霜有些清醒了,慢慢地睜開了眼,隻是眼前的一幕,不敢讓她相信。


    婧兒倒在血泊之中,一刀正好紮在她的腹部,鮮血直流,不止,而冷霜的手上莫名的多了一把刀,上麵有著血跡,衣袖上也有著血跡,


    “不好。”冷霜說道,她是想嫁禍冷霜,造成是冷霜殺婧兒的景象,冷霜趕快站了起來,想要離開,這時,門突然打開了,管仲帶著一幫人站在門口,管仲睜大了雙眼看著冷霜,


    “霜兒,你在幹什麽啊?”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並不相信眼前的事情,被眼前的事情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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