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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雞鳴,將冷霜叫醒,東方泛白,陽光灑進窗子裏,一切都是那麽有生機,而冷霜睜開眼,卻看見床榻旁邊,管仲坐在地上,雙手搭拄著床榻的邊上,就那麽就睡著了,現在還沒醒,


    冷霜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呆呆的坐著,盯著管仲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也對,自古三妻四妾都是習以為常的。


    不一會兒,傳來一陣敲門聲,聽見敲門聲管仲也醒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見冷霜坐著,隨口問道,“你醒了啊?”


    “啊。”冷霜平淡的說著,他們之間好像真的沒什麽好說的了,


    “相爺、夫人,我可以進來嗎?”容若站在門口問道,她似乎不知道裏麵的情況,隻好先問問,萬一衝撞了相爺就不好了,


    “進來吧。”冷霜先喊道,氣氛有點尷尬,也許容若進來能好點。


    容若端著洗臉水進來了,管仲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往外走,臨走時扔給冷霜一句話,“快點洗漱,一會我帶你去見個人。”


    “諾。”冷霜能做什麽,隻好任由他來擺布,等他走出去,關上門的刹那,冷霜抓起床榻上的枕頭向門口摔去,


    “夫人,您怎麽了?”容若從未見到過冷霜發脾氣,冷霜也一直很會掩飾自己的憤怒,都憋在心裏,不與任何人訴說,因為禍從口出,她不知道誰會出賣她,現在還分不清敵我。


    冷霜依舊是清新淡雅的打扮,這也正好符合她的性格,不爭不搶,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沒事。”冷霜不帶有一絲感情的說道,


    “其實相爺待夫人還是挺好的。”挺好的?了真的想冷笑,渾身綾羅,滿頭珠翠,吃穿不愁,這就叫好嗎?容若也太容易滿足了,


    “夫人,昨天夜裏您喝得大醉迴來,相爺什麽也沒有說,也舍不得責怪,照顧您整整一夜呢。”她說的倒好像發生過,不然管仲怎麽會在這裏。


    “夫人,您昨夜一直叫著‘賞譽’,他是誰啊?相爺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全變了。”什麽,冷霜怎麽會叫出來呢,還讓他聽見了,哎,這下該怎麽說啊,但這個秘密必須死守,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出去吧,別讓相爺等久了。”


    冷霜隻好岔開話題,“哦,是啊,夫人我們快走吧。”容若的話暫且放下,可是,管仲會帶她要去見誰呢,不會是昨晚的那個女人吧,不是應該,一定是她,雖然不情願,也隻好去了。


    他卻依舊站在馬車前等著她,仿佛一切都是約定俗成了一般,他們和以前一樣坐在車子裏不說話,冷霜隻是呆呆的望著馬車上的木板,“在想什麽?”


    他看了冷霜一眼,問道,這個女人,腦子不知道她成天都在想什麽,冷霜也很累,每天要想很多事情,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還要想著下一步的計劃,不知死了多少腦細胞,隻是迫於現狀她不得不這樣做,這次出去容若沒有跟著去,也是管仲不許。


    “哦,沒、沒什麽。”冷霜真的什麽也沒有想,隻是靜靜的發呆,腦子裏一片空白,“霜兒,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有了上次的事情,他不知從何時起,便知道要和冷霜說什麽了,他想說什麽,無非是怎麽處理那個女人,大不了娶迴來做小妾唄,


    “相爺不必說了,想娶誰就娶誰吧。”冷霜不會阻止,還很不得他多娶幾個迴來,無暇顧及冷霜,這樣她才能逃跑啊。


    “但是有一點,相爺讚我是齊國的國寶,我還隻是一個小妾,而那個人,她要是比我聰慧,夫人之位就是她的,她要是不如我,又怎能和我平起平坐?這豈不是讓齊國的人都貽笑大方了!”


    不管他娶多少人,冷霜先要抱住自己的地位,否則,她們要是奚落冷霜,冷霜那裏有時間和她們計較,自己聽了心裏也不舒服,更怕侮辱了自己的耳朵,想來在這個世界,能比得上冷霜的人,少之又少。


    “你說的有些道理。”管仲也細細的想著,仿佛很讚同冷霜的話,他抬起頭,注視著冷霜,眼睛中閃過一絲猶豫,


    “霜兒,你會騙我嗎?”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冷霜一頭霧水,這什麽和什麽嗎?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


    “不會啊。”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冷霜淡淡一笑,舒緩濃重的氣氛,他的眼睛,讓人看著不太舒服,要把人看穿一樣,冷霜嘴上說不會,可是自從遇到他,她說了多少謊話,恐怕自己也記不清了他想聽什麽,冷霜就說什麽吧。


    “那就好,那就好。”他一邊一邊的重複著,不隻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想讓自己相信,馬車外麵想起悲哀的樂曲,管仲猛地反應過來,


    “發生什麽事了?”突然想起地哀傷樂曲,燃刃感覺淒涼,有時那麽的催人淚下,不想聽,可是樂曲好像長著翅膀,飛進人們的耳朵裏,“前麵趙家發喪呢。”車夫迴答道,


    “把馬車聽到一邊,等他們走了我們再走。”他好像也在忌諱什麽,反正時間充裕,不用,也不敢和他們搶。


    “哎,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管仲撩開冷霜這邊的車簾子,向外看去,因為他那邊一時還看不到,發喪的人家,聽見他的唉聲歎氣的,冷霜也向外麵張望,隻見一個巨大的棺材被八個人抬著,


    木材像是上好的楠木的,上麵還刻著花紋,而且那幾個抬棺材的人,已是汗流浹背,足見棺槨裏麵的陪葬物品之多,整那麽好看的棺材有什麽用啊,百年之後,還不是都被腐蝕了,上麵都不剩,陪葬物多不是更加讓盜墓賊惦記嗎?怎麽會安寧,這些人啊……


    他是在為這樣的事情擔心嗎?是啊,這如果僅是一家、兩家就也罷了,若是形成了一種厚葬的風氣那就讓人擔憂了,齊桓公即位不久,國庫不是那麽充足,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前景堪憂啊,


    要是禁止也沒那麽容易,除非重罰,效法商鞅,輕罪重罰,不怕他們不停止這樣的行為,他們實行厚葬無非是非名之則利之,冷霜笑了笑,“苛政如何?”管仲仔細的想了想,“何解?”他不太明白冷霜的話。


    “棺槨過度者戮其屍。”過錯都在死的人身上,懲罰那些亡故的人,更為厲害,古人常講入土為安,死後還不得安寧,怕是最大的恥辱了,誰又會再這樣做。


    “妙哉,妙哉。”他也忍不住稱讚道,“可真是冰雪聰明啊。”


    這樣的辦法雖然殘忍但卻最為有效,惡毒可能有一點,爭議也會有一點,但是都達到目的就好。


    “相爺過獎了。”他的話還能相信嗎?馬車又往前走了,二人依舊是沉默不語,“相爺,我們到了。”門口的車夫說道,“走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雲雨樓。”冷霜不禁念出來,真的是來見她的,來見又如何,難道還會怕她不成,冷霜跟著管仲走進去,那位諂媚的女班主又殷勤的走了過來,


    “喲,相爺您來了,快帶相爺去婧兒屋裏。”冷霜這時也走了進來,她卻一連幸災樂禍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喲,這不是相爺的夫人嗎,您怎麽來了,怎麽都跟到這裏來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來,而且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太高興,怪不得她會這麽想了。


    聽到她的奚落,冷霜倒是不在乎,為了這樣的人,真的不值得,氣壞了身子就更不值當了,剛想踏上樓梯的管仲聽見了這番話,心中也平添了幾分怒氣,


    “混賬東西,本相的夫人也是你能說得的。”他是在為,冷霜打抱不平嗎,冷霜有些愣了,他接著攔著冷霜上了樓梯,去找那個叫婧兒的姑娘,不光是冷霜在場的人的嘴巴都長得老大,哪有逛窯子還帶著自己媳婦的,聽著都新鮮,他也不去理會旁人異樣的眼光。


    剛才婧兒好像聽到些響動,在門打開的刹那,她高興地叫著,“相爺,您來了,可讓婧兒好等啊。”說話間還蹙著眉,嬌滴滴的樣子,似黃鶯般悅耳的聲音,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冷霜要是個男人也會喜歡她的,


    她開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也有些驚住,“相爺,她是誰啊?”她還敢反問冷霜,冷霜不來興師問罪就不錯了,她還倒打一耙,管仲沒有說話,隻是領著冷霜走了進來。


    一進屋子,冷霜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這屋子也太香了,讓人有些喘不過來氣,冷霜並不喜歡這樣的味道,她喜歡淡淡的香味,不似這裏的,隻聽見管仲冷冷的說道,“都坐下。”


    冷霜和婧兒都在凳子上坐下,他卻在一旁站著,“霜兒,你認識她嗎?”這個問題也太白癡了,她,化成灰冷霜都知道,“她不是叫婧兒嗎?怎麽了?”管仲不會無緣無故問這種問題,一定別有深意。


    他沒有迴答冷霜的話,轉過頭,看向婧兒,“婧兒,你知道她叫什麽嗎?”婧兒搖了搖頭,她對冷霜一概不知,卻聽到管仲冷冷的說,“她叫田倩。”


    婧兒的神色變得很是吃驚,“你…你…”,她指著冷霜,有些不敢相信一般,他怎麽又提起田倩這個名字了,冷霜早就說過,她不叫田倩,他這是何意,“田倩、田婧多麽好的一對姐妹啊。”他冷笑一聲,什麽,她還有個妹妹?


    這迴吃驚的是冷霜了,婧兒有條不紊說道,“倩姐姐的左肩上有一塊胎記。”她也看向冷霜,想要驗明正身一般,冷霜知道,望向管仲,


    “你我是夫妻,怕什麽?”也隻好將就一下了,冷霜露出肩頭的胎記,那蝴蝶一般的胎記又重見天日,“姐姐。”婧兒撲到冷霜,不應該是田倩的身上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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