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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下該怎麽辦?冷霜的在腦海裏飛快的想著計謀,可是不讓她說話,什麽都是白費啊,她該怎麽辦?江懷似乎也看出了冷霜在想辦法,低著頭,冷笑道,“別費腦筋了,沒人會來救你的。”


    他說的很有自信,仿佛布置好了一切,冷霜才不信呢,她不會輸的,但是,冷霜確是沒有布下什麽局能讓他自投羅網了,這是個致命的疏忽,也就是這,讓他有機可乘了,冷霜在心裏一邊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冷霜便從頭開始分析,冷霜開不了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江懷捂住了她的嘴,隻要他放開手,冷霜就會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冷霜微微張開嘴,使出全身的力氣咬住捂在她嘴上的手,鮮血流到了她的口中,染紅了潔白的牙齒,原來血是這樣的味道,鹹腥鹹腥的,讓人作嘔,


    冷霜第一次知道血的味道,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再看江懷,他卻沒有絲毫放手的跡象,冷霜接著用力咬去,他卻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滿不在乎。


    他卻慢慢的靠近冷霜,在她的耳邊接著說道:“我給過你機會,隻要你以後跟著我,這樣你就能活下來,而你做出了一個讓我失望的選擇。”


    他也看出了冷霜的才華嗎?想收為己用,不可能,冷霜是不會為這種人出謀劃策,他與管仲不一樣,管仲不會傷害冷霜,而江懷就說不準了,也許在冷霜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他就會殺了冷霜,一定會的,他這般冷血的人,什麽做不出來啊。


    咬的太狠了,冷霜都不忍心了,他倒是不覺得疼,也沒有痛苦的樣子,也許死士就是這樣,沒有了七情六欲,也沒有了知覺,隻是一件工具而已,一個專門殺人的工具,專門被培養出來殺人的工具,


    冷霜倒是有些可憐他,誰讓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走了下去,就永遠會不了頭,隻有一往無前的走下去,直到頭破血流,直到命喪黃泉,才得以終結,才能解脫。


    “怎麽不咬了,沒力氣了嗎?”他問道,一個冷酷無情的死士也能說出這樣的話,見冷霜鬆口,他也鬆了手,冷霜猛地推開他,使得自己掙脫他的懷抱,呆在他的身邊,冷霜就覺得快要窒息,


    他的身上的陰冷,還有難以掩飾的血腥味,都使得冷霜厭惡,曾經多好的人啊,現如今隻是一件被人利用的殺人工具,誰不覺得他可憐啊。


    “我是怕弄髒我的嘴。”冷霜沒有帶手帕,隻是用袖子擦拭著嘴以及牙齒上的血跡,他的手是多麽的肮髒,沾染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刀下有多少亡魂,


    想起剛才的事情,冷霜就開始陣陣作嘔,還是用袖子狂擦嘴,冷霜與江懷是不一樣的兩種人,他過的是在刀口舔血的生活,每天都要擔心是否能活下去,而冷霜確是長在不同世界的人,但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這時,卻聽見後麵有人喊道,“把他們抓起來。”


    似曾相識的聲音,多麽熟悉的聲音,還有馬蹄聲,錯落無序,似乎很在意眼前的罪犯,救兵到了,冷霜也有些高興,看來老天還是眷顧冷霜的,冷霜迴頭看去,是管仲帶人來了,微微地笑著,


    看來他來的還很是時候,冷霜在迴過頭看向江懷,他輸了,這次他輸了,冷霜有些得意,也有些諷刺他,臉上還是有著一絲笑意。


    “你不拿我當擋箭牌嗎?”冷霜笑著看著江懷,似乎他現在抓住冷霜,到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他這樣站著不動,倒是奇怪,


    “女人,你真的很會裝。”他的讚歎,還是他的諷刺,冷霜確實會裝,應該是會偽裝,要不怎麽能在這裏生存下去,“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望著冷霜,眼裏參雜著很多的情感,冷霜也有些疑惑,現在眼前的是誰,是一個死士嗎?是,但是,不是一個合格的死士。


    “那後會有期了。”冷霜還是從懷中掏出一些白色粉末,還是石灰,那熟悉的感覺依舊撲麵而來,隨後冷霜跑向管仲,管仲也下馬,冷霜撲在他的懷裏,眼睛還勉強的擠出幾滴眼淚,嬌滴滴的叫著,“夷吾(管仲字)。”


    傷害江懷是情非得已,她要澄清自己,隻有出此下策了,周圍的人都在廝殺,而這裏兩個人卻站著不動,倒是有些奇怪,管仲看了也會起疑,那不如讓冷霜幫他看的更清楚一些吧。


    “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他將冷霜抱得很緊,怕是他一鬆手冷霜便會逃跑一樣,他好像更怕失去他,冷霜也感覺到了他的懷抱是這樣的溫暖。


    剛剛和桑櫟糾纏的三個人被桑櫟殺了一個,而其餘的兩個看到江懷有難,就跑過去扶著他,而江懷擦了擦臉上的石灰,勉勉強強的能看到路,拿起劍,殺了那個兩個人,又給冷霜留下了一句話,“你別得意,我會再迴來的。”


    獨自逃跑了,冷霜眼睛瞪得老大,他連自己人都殺,太狠了,他還會迴來,冷霜又有些頭痛,早知道就在懷裏藏些□□了,毒死他就一切都解決了。


    再看周圍,他帶來的死士都死光了,隻有他一人逃走了,“相爺,請相爺責罰。”桑櫟跪下,是為剛才沒有保護好冷霜嗎,“霜兒,你沒事吧?”


    他溫柔地看著冷霜,霜兒?還雪兒呢,還冰雹呢,天啊,想著身上就起著雞皮疙瘩,“冷霜沒事,讓相爺擔心了。”


    糾正他,這是冷霜唯一能做的,而容若也跑了過來,“姑娘,您沒事吧?”“你呢,容若,你有沒有事啊?”想起剛才她們走散了,冷霜又有些擔心。


    “奴婢沒事。”冷霜也笑了,


    “好了,冷霜明日你去畫張畫像,全城緝拿他。”這就完事了嗎,“是。”冷霜迴答著,“把屍體處理一下。”


    他隨後看向桑櫟,“是,屬下遵命。”他們搬著屍體,冷霜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因為這一個人,而死了這麽多的人,值得嗎?答案是否定的,每個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應該為自己而活,為什麽要聽信他們的,白白死去。


    “怎麽了?”管仲看到了冷霜臉上的不同,關心的問道,


    “女人家,別看這些。”


    “哦,那我先迴去了,相爺也早些迴去吧。”不帶有一絲的感情,隻是習慣地說出而已,她的心,早就不在心房裏了,更何來動心之說啊?


    冷霜往裏走去,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走的,隻知道她與他的爭鬥還沒有結束,真希望下迴,他會直接來找冷霜,不要牽扯進來更多無辜的人了。


    “這迴還真的是多虧了相爺啊,不然奴婢早就死了。”容若自顧自的說著,也在理,她現在是拿冷霜當做朋友了,獨自相處時,說話也不那麽拘謹了,


    “容若,你說他是好人嗎?”冷霜腦子裏亂得不得了,


    “相爺嗎?當然是了。”沒帶有一絲的考慮,容若脫口而出,


    “哦,是啊。”冷霜跌跌撞撞的走迴自己的屋子裏,他是好人,那江懷呢?不是好人。


    他們給百姓帶來戰爭,陷入兵戎,隻是為了滿足他們的野心,想要稱霸的野心,日益膨脹的無休止的野心,張養浩說得好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們是好了,可是都沒有為老百姓考慮過,隻知道今天奪這座城,明天搶那座城,有意思嗎?有一句歌唱的好啊,‘新城起,舊城破,守得是什麽?’留下的是什麽,隻有無盡的冤魂,與孤魂野鬼在此地徘徊。


    他與冷霜並不是一路人,他想做周公,而冷霜無心仕途,隻想平凡的渡過下半生,他們真的是不合適,雖說今生已經不可能了,但是,感情的事情,怎麽能說是說變就變呢,


    他,管仲是個好人,每次見到他,他有時候的一舉一動像極了孔明,冷霜有時不知道自己看見的孔明還是管仲,自己也有些迷惘,有時,會把管仲當成影子,可是,這樣也對他不太公平啊。


    她沒有去處,離開了他冷霜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也隻有暫時棲息在他的身邊,等到羽翼豐滿時,再翱翔天空,展翅飛翔,過著自己的的生活,


    現在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滿身綾羅,珠玉滿頭,這樣的生活,冷霜並不喜歡,生活無憂又能怎樣?那樣的生活冷霜不會踏實,不是靠自己勞動所得的,都不穩定,隨時都會失去,而冷霜真的有了那一天,她又會怎麽辦呢?


    連冷霜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心早就不在自己的心房裏了,在知道有孔明這個人時,她的心就飛了,在知道孔明死的時候,她的心也死了,心如枯井,不關心春去秋來,縱使他如何的待她,冷霜也堅信,自己不會動心,心在就死了,又何來動心之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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